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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精兵,少则一年,多则三年,出潼关而战流贼于中原。微臣收复一地,朝廷便即下派赈济,如此,稳步前推,最多三年,流贼当被消灭殆尽!”
崇祯眉头一皱,这种方法虽然稳健,而且效果极佳,便是奈何如今朝廷粮饷短缺,根本不可能实现,轻轻摇摇头,“朝廷粮饷不足,此策不通。”
“中策,固守陕西、京畿,放弃中原,安抚治下,赈济灾民,练兵待流贼进攻。流贼只擅于流窜,攻城能力极弱,只需等待彼慢慢消耗其兵力,等待粮饷充足,时机合适之际,官军云集施以雷霆一击,穷追流贼于绝地,一朝灭其根基!”对于崇祯的回答,孙传庭丝毫没有意外,直接说出另外一策。
“中策可行,只是孙爱卿觉得多久可以实现?”对于中策,崇祯也是觉得十分的合适,放弃中原虽然不好听,但是集中物资防御,既让官军兵力不致于过于分散,又能有效的保住重要地段。
“微臣不敢欺君,此策微臣反复盘算,最少也得十年以上。”孙传庭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其实这已经是他说低了,主要是官军想要再次恢复实力,没个十年之期,根本就是妄想。
崇祯沉思一下,还是觉得时间实在太过于久了,而且十年之内,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变化,意外因素委实过多,不置可否的道,“爱卿试说下策一听。”
孙传庭愣了一下,这个方略是最为稳妥的,即可以恢复国力,又可以锻炼出一批能战之军,还能保证大明的威望不受动摇,奈何崇祯依旧是不肯去施行。但是这种怨念也是一瞬即逝,他面无表情的道,“下策,迁都南京,待陕西兵稍一练成,便即挥师杀入河南,将流贼之乱斩尽杀绝!”
猛一听到单单练军小成便可杀绝流寇,崇祯还有些疑惑,但是随即明白了过来,心中对于孙传庭的狠辣也是再次领悟到一层,孙传庭的意思是很隐晦的,但是崇祯也是听了出来。孙传庭的真正意思是,人无分忠奸,民无分良贼,杀的河南再无人烟!这种狠辣也是让崇祯打了一个寒噤,但是崇祯看向孙传庭之时,却只是看到一片的决绝,崇祯心中一动,也是涌起一阵温暖。孙传庭的这种做法,无论成功与否,最后都难逃一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听着孙传庭竟然能够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迁都一词,望着孙传庭那坦荡的眼神,崇祯也是心中涌过一股有些奇异的情绪,已经见惯了朝臣们个个装着唯唯诺诺,只是一心为私的嘴脸,突然出现这个一个直臣、能臣,也是让崇祯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孙传庭的歉疚,也有对大明还有这种大臣而感到欣慰,他沉吟了一下,道,“迁都事大,朕还需思量一下。河南之事已经全盘糜烂,既然这些乱民已经不以大明子民自居,那杀之何惜?!孙爱卿,对于编练西北能战之军,有何良策?需要多少粮饷,需要朕做些什么?”
孙传庭心中一叹,崇祯这话一出,他就知道他的三条计策基本上已经被全部否定了,但是孙传庭岂是一个肯轻易认输之辈?
虽然失望,便是依旧昂然而道,“圣上,如今天下汹汹,大明积弊已久。若是圣上信的过微臣,微臣就无需钱粮,在三年之内练出一支足以尽灭流寇的大军!微臣要的只是圣上的一个恩准!”
崇祯眼神一阵闪烁,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什么,沉声说道,“爱卿但说无妨!”
“微臣所要,便是陕西三边文武皆节制于微臣,微臣推行何种改革,都请圣上能够为微臣支持!勿使朝臣掣肘于微臣!”孙传庭牙一咬,跪于地上昂然而道。
“三年。”崇祯站起身来,看着这个信心满满的孙传庭,如今的陕西在洪承畴的坐镇下,流寇势力也是慢慢消失不见,称的上大明北方较为安定的地方,将这么一个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地方交于孙传庭,说实话,他还是真的心有难决。
崇祯缓步走到孙传庭身边,亲手扶起了他,道,“孙爱卿请起。爱卿可能不知,如今东奴在辽东甚为嚣张,朕有意调洪爱卿移师督师辽东。但令师言,非传庭不足以镇陕西,既然功德著于大明的洪爱卿都如此推崇于你,再听爱卿一番良策,朕又岂不能爱卿之能?罢了,朕便许你三边总督之职,一切文武皆归节制,再赐你上方宝剑,三品以下文武,当可先斩后奏!爱卿,大明危亡系于你一身,切切!”
“微臣谢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孙传庭激动的浑身颤抖,等待了这么多年,这个一直自负为经国之材的孙白谷来说,也是他终于时来运转,大展鸿图的机遇,虽然,这个机遇来的实在有些晚。
“老师,传庭知道错了。传庭再也不会辜负您的教诲,誓死为吾皇明而战!”谢过了皇帝,孙承宗也是跪倒于地,默默的向着陕西方面叩了几首,对于这个一直都有些看不起的老师。在牢狱之中经历数百个暗无天日的日子后,他也是终于明白了他的老师平时他所看不起的慎小慎微,那并不是胆小,而是留存有用之身,以待将来!安排好了孙传庭,崇祯也是将目光转移到候恂身上,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让孙传庭去陕西折腾,那河南之事自然也是只能交于候恂之手了。不过,好在,河南已经是被放弃了,候恂的压力并不大,只需要收拢溃兵,据黄河而拒流寇北上就行了。
第408章 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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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崇祯谈到镇西军之时,孙传庭的态度有些犹豫,不同于朝臣们专捡好听的说。孙传庭的性格是耿直敢于直言,而且眼中容不得沙子。
他犹豫了一下,道,“镇西军易飞不可小视,如今虽然不知是何原因,蛰伏于山西不出。但是此子甚懂如何根植基本,治下清理蛀虫乱军,更是士绅一体纳粮,虽然狂悖,但是实乃大敌!以微臣看来,这厮其志不小,危害远大于东奴!”
崇祯点点头,对于孙传庭的分析十分赞同,同时也是提起另一个秘密,言道东奴曾经派人前来,希望双方联合共同对付镇西军。
对于与东奴联合,孙传庭直接嗤之以鼻,觉得与东奴联合,无疑是与虎谋皮。但是东奴战力强劲,既然如此敌视镇西军,那也是大明乐观其成的事情,他觉得与建奴联合并无可行性,但是却是可以借建奴之手,牵制和消耗双方的实力。
“圣上明鉴,大明如今甚为虚弱,更不能轻易擅开战线。当以剿灭流寇为首要,既然东奴想要对付镇西军,那便随他们之意,与他们虚与委蛇。若是能够让建奴从草原进攻大同,那更是国朝大幸!至于借道伐晋,或者联军而前,则断然不可!听说那易飞从来没有真正打出反旗,甚至连宁武候府还依旧保持着,依微臣看,也许还有可挽回的希望。”孙传庭说着,心中也是有些黯然,镇西军的战力他也是了解甚详,但是越多了解,他也是越是感到无力。
“但是我大明想让东奴出力,却不能如此什么事也不做吧。”候恂心中一动,插话道。
“候爱卿有何良策?”看着目光闪烁的候恂,崇祯也是心中一阵振奋,觉得放出这两人来,实在是太对了,满朝文武也是胜不过两个肯用心的干臣。
“微臣是有一策,请圣上斟酌。”
候恂的计策也是极为简单,如今建奴主动示弱,而且主动降国为藩,大明可以说已经占了名器,大可以用旨意号令而前,若是东奴不从,则是逆大势而行,双方结盟的基础自然不存在。若是东奴真的应命而行,朝廷也是可以作作姿态,比如抽调辽东前线的军队,既可以安东奴之心,也可以调军入京畿,防备东奴或者流寇窜入京畿之地。然后以调停之名介入,若是再从中挑拨生事,自然易如反掌,而且还牢牢握着主动权。
简单但却十分实用的计策,而且还不需要什么成本,虽然效果不知道如何。但是却是朝廷在这个时候,最为有利的计策了,崇祯稍稍思索了一下,也是表示同意。
不知不觉与二人的商谈也是持续了近一个下午,心情大好的崇祯也是赐宴给二人,一是为了让他们送行,二也是为了好好弥补一下双方的关系。而对于二人,皇上设宴款待,也是让他们觉得皇恩浩荡,一场并不华丽的御宴,双方却是吃的极为舒畅。
晚间,不顾皇帝的一再挽留,干劲十足的二人,一拿到告事文书印鉴之后,便是连夜离去。
……
数日后,就在李自成督军连续猛攻开封数日无果后,候恂也是胆大包天的只是带着十数个卫士,便来到距离百万闯军不远的黄河大堤附近。
此时,已是进入夏季,李自成数月攻开封不克,大军酷热难耐,也是后退十数里,进入一片低洼的树林地带暂时休整。但是他们却是没有发现,那狰狞的死神正在狞笑着向他们一步步的走来!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在这个黑漆漆的晚上,候恂带着十数人悄悄的行至黄河大堤之上。大堤之上,也是只有闯军数个巡夜之人无聊的晃荡着,攻城数月来,下降的最快的,也许就是士兵们的警惕心了。
开封城自守有余,出城而战却是根本无足为虑。仅有一次出城夜袭,也是一开始取得一些战果,但是兵力的绝对劣势,也是让他们根本无力将战果扩大,在反应过来的老营的快速应变之后,开封城偷袭的官军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差点落得一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这一次过后,官军就消停了。数个月下来,再无一个敢于出城而战之辈。而黄河大堤也是处于闯军的背后,更是从来没见过一个官军。而黄河对岸的官军,更是不可能悄无声息的接近这里,可以说,这里基本上就是闯军最为安全的地方,根本就不可能出现任何意外。
但是,他们却是没有发现,十数人的小部队的渗透。候恂一行人,根本没有任何打扮,甚至没有任何的武器,杀伤力最为强大的也只是小掘头罢了。一身百姓打扮的卫士,更是军中百里挑一的强悍之辈,悄无声息的接近打着火把巡视的闯军,干净利落的将他们的脑袋扭断,一手接过火把,一手将尸体缓缓推入手中。在外人看来,也只是数把火把稍稍晃动一下罢了,没有任何的异常,但是巡逻队却是已经被人替代了。
候恂此时心中也是猛跳不已,原本来的时候会认为接近大堤无比的艰难,但是却是不想如此的轻易,顺利的近乎让人不敢置信!
“澎……”
沉闷的凿击声也是不绝于耳,数个卫士开始在大堤上不断的掘着,不多时,一个个人头大的缺口也是不断的从大堤上出现。微微泛黄的河水也开始不断的渗出,慢慢的将大堤浸泡的更加柔软,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坚固的大堤也是开始轻微的出现很小范围的坍塌。到了这个时候,候恂也再不耽误,一声清脆的鸟叫声后,十数人也是快速的隐于黑夜之中。
对于闯军来说,这数把熄灭的火把根本就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毕竟闯军根本就不是纪律严明的军队,而是一群乌合之众。但是将至天明,地面隐隐的闷雷轰鸣声,也是惊醒了沉睡着的闯军!
“轰隆……”
一些巨大的炸响声也是让众多闯军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这种既有些象战马奔腾声音,又象是夏日闷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