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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飞不敢大意,立即行大礼参拜,“末将镇北将军、山西镇总兵易飞恭请圣安!”
“圣躬安!”王承恩面色严肃,缓缓打开黄绫,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北将军、山西镇总兵易飞,公忠体国,屡破东奴,立大功于社稷。浩大明国威于四夷,堪称勇冠三军。赐其爵曰奋武伯,赐诰券,赐铁券,食禄一千石,挂‘征虏将军’印,仍驻节山西镇。其部立功人等,由奋武伯细叙功劳,交于兵部核验,叙功升赏。”
易飞也是一下子愣住了,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是却是没有想到以自己流寇出身,居然得到的并不是流爵,而是世袭爵位!明朝时,只留公、侯、伯三等,凡爵非社稷军功不得封,封号非特旨不得予。更不要说还给铁券,这可是世袭封爵,并非流爵,更是难得的荣耀!
一众听的分明的镇西军将士,也是欣喜若狂。之前一切都是道听途说,但是这一次圣旨到来,却是再也不用怀疑!
“咳……”见到易飞失态,王承恩并没有怒色,也是觉得易飞可能是欢喜的很了,一下子没有回过神来,轻轻咳嗽提醒道。
王承恩的咳嗽声一下子将易飞的思维拉了回来,赶紧叩头行礼,“末将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微笑着将圣旨交于易飞,王承恩也是善意的提醒道,“奋武伯,以后末将这个称谓可不能再提了。”
“公公说的是,本,本伯自当留意。还请公公在军中稍待片刻,与本伯小聚一番。”易飞有些尴尬的拱了拱手,第一次自称本伯还是有些不惯。
“咱家还是先将东西交于奋武伯,再斜私意。”王承恩点点头,指派着一众内侍将各类告身一一送上。
易飞接过圣旨,交给过来的亲卫统领虎子等人,又有诰券铁券,诰券又称丹书,这便是丹书铁券的由来。这次崇祯还赐下蟒袍玉带,那蟒服上有五爪龙纹,与皇帝所穿龙袍冕服极为相似,能获蟒服,可谓极大荣宠,杨嗣昌、薛国观等人,便有获过蟒服赏赐皇帝此举,代表易飞在其心中地位,己经与杨嗣昌等人持平。又有都督官服腰牌等,这腰牌为象牙精玉所制,最高等的仁字号,上有独龙蟠云之饰,向为公、侯、伯、都督等佩用。凡此种种,也是数量极多。
在易飞接完圣旨及各样赏赐后,王承恩也是微笑说道,“奋武伯,恭喜了,公侯伯入则可掌参五府总六军,出则可领将军印为大帅督,辖漕纲,可见皇上对你的器重!”
“皇上隆恩,自当舍身以报!”崇祯对自己可说是极厚,易飞心中真的有一种感动。
镇西军众将官都潮水般向易飞祝贺,台下镇西军将士发出排山倒海的欢呼声,今天他们见证一个奇迹的诞生,还是众人非常赞赏的大将军,年未三十,便加封伯爵,挂上“征虏将军”的大印,很多人都热泪盈眶,激动不己!虽然对于伯爵是多大的官,他们并不明确,但是却是知道这是超越百官的存在,大将军地位越高他们就越能受到庇护,不用担心再有人打他们的主意。
他们随之一起欢呼,汇成声音一片:“忠勇伯、征虏将军……”
“忠勇伯、征虏将军……”
“忠勇伯、征虏将军……”
眼见镇西军欢呼如雷,采声一片,人头攒动,易飞如此威望人心,王承恩虽然表面不在意,但是内心却是一下子如同掀起滔天大浪,大明武夫一般不知道什么叫收买人心。而且经常克扣军饷,喝兵血以养家丁,朝廷虽然明白其弊端,却是一直不加干涉,便是知道他们根本成不了气候。但是易飞却是一个异类,不仅打仗了得,听说治政更是了得。眼下再看到万众一心的欢呼声,王承恩脸色都一下子苍白了,这样既有治政能力,又极善打仗,更兼尽得军心民心,如此实镇一方,对于朝廷究竟是福是祸?
第三百一十七章 再次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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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镇西军一片欢腾,王承恩心中忐忑难安之时,杨嗣昌也是在书房中会见一位客人,正是刚刚赶到京城的新任宣大总督陈新甲。
“下官拜见杨阁老!多谢阁老提点,此次下官才能够升任宣大总督。”陈新甲一进书房,立即对杨嗣昌行了一礼,十分诚挚的说道。
“陈大人言重了,这是陈大人才学渊源,本官也只是说了几句实话罢了。哪当的起陈大人这般重礼!”杨嗣昌呵呵一笑,抢前一步,将要跪下去的陈新甲双手扶了起来。
对于陈新甲,杨嗣昌也是十分的投机,不止是双方的政见一般。都觉得该先剿灭国内流寇,均是一力主张与满清议和,再加上陈新甲对于宣大总督也是垂涎已久,而原本宣大总督也是杨嗣昌的最大政敌,两人走的近一些,也不足为怪。
而这次杨嗣昌更是在崇祯处,极力推荐了陈新甲为新任宣大总督,这更是加深了二人之间的关系。杨嗣昌是为了议和打击卢象升,而陈新甲却是为了保住宣大总督位置,也是愿意打压卢象升,两人可谓一拍即合。
“不知督臣这次叫下官来,是有何吩咐?”刚刚到达京城,寸功未立,却是被升任宣大总督,也是让陈新甲极为深刻的明白了杨嗣昌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更是明白了杨嗣昌的能量之大,此时完全是以杨嗣昌马首是瞻。
“不瞒陈大人,前日卢象升又立了战功,斩首千级!”杨嗣昌叹了口气,有些苦涩的道。
原本就怕卢象升立功,所以才窜掇高起潜分了卢象升的兵,但是没想到,失去了大半人马的卢象升还是如此勇武,斩首千余级,这可是泼天大功啊!
“阁老,此话当真?”
陈新甲一听,也是有些坐不住了,卢象升再次立了功,圣眷肯定更隆,自己的宣大总督还未坐热,难道就这么放弃了不成?
“陈大人勿忧,此事本官尚未报于圣上。但是本官低估了卢象升的能耐,若是再有战功前来,怕是再也压不住了!”杨嗣昌叹了口气,眼睛盯着陈新甲。
陈新甲也是老于官场之人,闻言立即明白杨嗣昌肯定有了对策,而且这个对策中自己扮演的角色肯定十分重要,也是松了口气,“阁老有何吩咐,不妨直言,有用的着下官的地方,决无二话!”
“好!陈大人,本官觉得卢象升手中的兵力还是太足了!只要再分他一部分兵马,不愁他还能如此猖狂!就算他还想不惜国本与东奴大战,也只能是兵败一途!”杨嗣昌阴测测的道。“日前陛下曾言永定门拱卫大军太过薄弱,陈大人可以向陛下上奏,从宣大劲旅中再分出部分兵马来拱卫东郊!本官自当在合适的时候,向陛下痛斥厉害,为你壮势!”
“但是卢大人手中尚有数镇兵马,分哪些兵也是尚待商榷,还有卢大人真的肯再次分兵么?”陈新甲有些疑惑的问道,虽然如今新任宣大总督,但是对上这个老上司,陈新甲还是忍不住心中打鼓,口中更是不敢失去敬意。
“只要陛下金口一开,那就由不得他卢象升不答应。”杨嗣昌冷冷的一笑,沉吟了一下,道,“不过你所说的也是不可不虑,这次你不妨只是将其麾下一众参将之流的人马拉走,将三镇主力留了予他。让他先得意一会儿,本官自有下一步分他之势的办法!”
“下官愚钝,阁老可否讲的明白一些?”
陈新甲也是一下子有些呆了,这杨嗣昌为人真是够狠,而且脸皮也是够厚,都已经分了两次了,再第三次下手,任谁都看的出来他的打算,这对于他可不是一件好事。但是杨嗣昌明显不是这种蠢人,这也是让陈新甲对于他十分自信的办法十分好奇,有什么办法既能第三次分了卢象升的兵,却是不让人怀疑这是他从中动了手脚?
杨嗣昌微微一笑,他很喜欢这种智商明显高人一截的感觉,看着陈新甲那好奇的目光,道,“其实这办法实在简单,更是需要你这新任宣大总督稍微帮一下忙。”
眼见陈新甲的目光越来越疑惑,杨嗣昌也是直接凑近他的耳边,静静的说出一段让陈新甲目瞪口呆的话语来。看着陈新甲那一脸震惊的目光,杨嗣昌却是处之泰然,丝毫不以为意。
“若是陈大人同意本官的做法,今日便随同传旨天使一同前往卢象升大军之处,先收回各路参将、游击的兵马。”杨嗣昌端起茶杯,轻轻的吹了吹茶沫,淡淡的说道。
陈新甲还能如何?在听到杨嗣昌的毒计之后,他也是清楚的明白,卢象升根本玩不过这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杨阁老,自己若是再不表态的话,也是极有可能会遭到杨嗣昌的清算。再不迟疑,朗声道,“下官一切听大人吩咐!”
杨嗣昌双目顿时一亮,爽朗的笑了起来,“陈大人不愧是明白人,明日早朝,你我依计行事!”
……
第二日的早朝,陈新甲果然十分乖巧的向崇祯进言。言天雄军名有过万,但实际上只有七千不到,以带来的天雄军步军人数来言,委实担不起拱卫东郊的重任,希望皇帝能够多调遣一些勤王大军协防。
而杨嗣昌也是趁机进言,如今各路勤王大军中,唯独宣大军有富余兵力,建议陛下给卢象升一个机会,让他可以戴罪立功,划出一部分兵马共同协卫东郊。
虽然崇祯皇帝不明白,但是心中有数的文武都是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杨嗣昌。但是卢象升前去宣大之前也是让一干东林君子们有些下不来台,这时,他们虽然看出了猫腻,却是没有一人出面为卢象升辩解。
在场的众人都不是简单人物,各自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尤其是内阁大臣们,更是从自己的渠道听闻卢象升的近况和战绩。但是却是没有一人愿意冒着得罪杨嗣昌的危险,为曾经羞辱过自己的卢象升出头。
唯有翰林院编修杨廷麟在听闻后大怒,认为这是杨嗣昌忌功妒贤,心中不满,便上了一道弹劾杨嗣昌的奏疏,奏疏内言:“南仲在内,李纲无功。潜善秉成,宗泽陨恨。国有若臣,非封疆福。”
崇祯皇帝看后大怒,“李纲无功,宗泽陨恨,朕是宋高宗么?”
经杨嗣昌的提议后,崇祯帝任杨廷麟为兵部职方司主事,谪到卢象升军前担任赞画。
同日,卢象升也是接到了崇祯皇帝八百里加急的训斥圣旨。皇上圣旨下来,不是慰勉宣大军士的功劳,而是一道严词切责卢象升的旨意,免去了卢象升的兵部尚书衔,降为兵部右侍郎,并收回了他的尚方宝剑,又将他好一番训斥。
宣大军士哗然,众人窃语,前日总监军高起潜在卢沟桥与宛平城被鞑子打得大败,宛平城都被烧了。高起潜反弹劾卢象升拥兵避战,所以宛平城与卢沟桥被占,皇上听信了高总监的谣言,所以下旨严切。众人还传扬,此次的宣大二镇大捷,高起潜与杨嗣昌二人根本没有上奏。
这个消息还没平复,又有一个霹雳般的消息传来,新任的宣大总督陈新甲己是到京,皇上决意让他统领一部宣大兵马。宣大三镇的军士,将再次分兵。此事传得沸沸扬扬,宣大三镇的营地中,军将皆在谈论此事,军心荡动。
果然第二天一早,宣旨太监刚刚起行。杨国柱等宣大三镇的将官们,再次被召到卢象升的营地中,在那里,诸将看到了新任的宣大总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