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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听说……”
李渊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燕云军中有一种威力极大的火器,投入人群中可在瞬间杀死数十人,若是投到城门前,便是厚重城门也挡不住几次焚烧。朕没有见过,弘基……你可见过?”
“臣也不曾见过。”
刘弘基如实回答道。
“也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又是谁想出来的这逆天手段。”
“据说是李闲自己想出来的。”
听到这个回答李渊明显怔了一下,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朕有二十三个儿子。”
他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刘弘基心里已经咯噔一下震颤起来。皇帝说他有二十三个儿子,但谁都知道,皇帝陛下只有二十二个儿子。
“陛下!”
他试图阻止皇帝不要再说下去,但李渊却摆了摆手道:“此间又没有外人,弘基,当初你到辽西怀远镇投靠朕的时候,朕就把你当自家人看待。你与建成世民关系都极好,便是宁儿也把你当大哥看待。今日这话朕只是对你说,便是裴寂刘政会也没机会听到朕唠叨这些。”
他看着外面的燕云军连营继续说道:“朕有二十三个儿子,四个嫡子。”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顿了一下,留给了刘弘基一段反应时间。刘弘基不是笨蛋,甚至比一般人要聪明的多。当皇帝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立刻就反应过来,马上就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手竟是忍不住剧烈的颤抖着,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燕王……燕王……不是?”
刘弘基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嗓音发颤。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问出了这句话,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后背上一阵冰冷。
“他不是。”
皇帝点了点头,嘴角上的笑意显得格外苦涩:“到了现在这会儿,朕倒是希望他是!朕有二十三个儿子,长子建成老成持重,自十几年前府里的大小事务就都交给他处理,事事都能办的很谨慎顺畅。朕又让他领兵,临阵作战虽然稍显青涩但还是让朕满意的。朕有意培养他,就是为了让他继承朕的家业。”
“次子世民,自幼在陇西老宅里独自长大,虽然疏于管教但学识武艺都还算过得去,是个自律的人。但朕现在才明白这自律只是表象,他一个人生活的时间久了难免会变得性子粗野,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他就想着抢过来,想尽办法的抢过来,其实这性子……倒是极适合做皇帝。”
“三子玄霸自幼多病,皇后求佛多年佛祖也没有眷顾他,身子才好转一些以为灾厄过去的时候,终究还是坠马死了。”
“老四元吉性子比世民还要野,朕记得在辽西怀远镇的时候他小小年纪,便嘴里挂着人不为我所用便应杀之这样的混账话,朕怒极问他哪里学来的这些话,他还振振有词说出自后汉书。他性子如此而且不止自律,朕说过他早晚要吃亏在这上面,只是没想到竟然会吃了这么大的亏,竟是连性命也丢了……”
李渊语气平缓的说道:“可是说起来,他们四个竟然都不如李闲。如果李闲他也是……朕曾经真的想过要把皇位传给他的。可朕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朕就知道,他不是……陇西老宅里的下人都死了,刑部查来的消息说是被刘武周的残兵杀的,现在想想……料来也是李闲做的,想来他在进长安城之前便也知道他不是了。所以进了城之后他所有的表现,都是在演戏。”
不管是刘弘基还是皇帝,两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点名李闲不是什么。
可就是这个不是,让刘弘基震撼的无以复加。
……
……
“朕很后悔当年做下的那件错事,但事情既然已经做了后悔自然也没有用处。刚刚得知李闲便是朕当年丢了的那个孩子的时候,朕心里真的很欢喜。说给皇后知道,她竟是开心的嚎啕大哭,便是病也好了几分。朕便一直盼着他回来,皇后也盼着他回来,终于盼回来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个让人无语的笑话!”
“玄霸,元吉,建成相继离朕而去,朕这个白发人竟是接连送走了三个黑发人。只剩下一个世民,还是有大过错的。朕当时真的动了心思,如果建成的子嗣中没有人适合接过这个担子的,朕就把皇位给他!”
“所以朕将他召回长安城,朕是真的很想看看他。朕看到了,心也冷了。他不是……他竟然不是……”
李渊有些神经质的笑了起来,透着无尽的苍凉悲哀。
“朕知道皇后是怎么死的,她早就病入膏肓只盼着临死前还有机会能再见一次自己的骨肉。朕是想满足她,但想不到是朕害死了她。”
“太像了……皇后纵然神智偶有不清的时候,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见到自己盼了很久的儿子回来,却发现根本就不是……皇后是想不开憋住了气而死。”
“他就是个孽障!”
李渊的语气骤然拔高,甚至变得尖锐起来:“朕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便跟他说过,朕能给他的不会少了他,但朕不能给他的他想都不要去想。可他却不满足,紧盯着朕的位子不放。这样的人……朕还有什么必要念着骨肉亲情吗?”
说完这句话,李渊猛的回头看向刘弘基一字一句的说道:“所以……弘基,你不要有什么顾忌,如果有机会杀了他就不要手下留情。朕要这样的逆子无用,世民若是回不来,朕就把皇位传给建成的子嗣!”
刘弘基艰难的咽了口吐沫,吞下一嘴的苦涩。
“臣明白!”
他终于明白了皇帝说这番话的意思。
如今城里城外的人,不仅是文武百官,便是百姓们也都差不多知道燕王便是皇帝嫡子的事。所以领兵守城的几个将军,无论是谁都会心存顾忌。即便燕王就是在造反,即便这样的大罪足够凌迟处死的,但依然不敢有人动杀了他心思,因为他是皇帝的嫡子,除了皇帝之外谁也不敢也不能有这个心思!
当李渊说出这番话之后,刘弘基便明白了。
皇帝现在想要燕王去死。他甚至可以想象的到,皇帝现在一定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当初请燕王回来的时候,他绝对不会想到会是今日这般局面。
皇帝绝不会无缘无故和自己说这样隐秘震撼的事,所以刘弘基一开始就加着小心。他明白如果燕王没有造反的话,这件事便是烂在皇帝肚子里他也不会对任何人说起,如果燕王自己也不知道的话,毫无疑问皇帝连他也会瞒着,让燕王整日活在自己是皇帝嫡子的美丽幻想中。但现在,这个秘密到了不得不说出来的时候。
“李闲是个草莽出身的,逢战喜欢自己站在最前面。若是燕云贼攻城,他必然临阵亲自指挥,若是有机会你就想办法率军反冲杀一阵,不惜一切代价给朕杀了他。”
李渊丢下一句话,转身走下城墙。
刘弘基躬着身子送他下去,临下城之际皇帝忽然站住,也不回头声音有些清冷的说道:“朕听说这两日你说了不少乱七八糟的话,颇多不敬不实之处,但朕不想和你计较这些,你好自为之。”
如果说之前皇帝是在示之以诚,那么现在便是震之以威。
刘弘基知道,皇帝是要自己绝对的效忠。
“臣明白!”
他垂首,心中激荡不安。
……
……
李渊离开西内苑城门之后便回了太极宫御书房,然后派人将张公谨招来。张公谨以为皇帝要责备自己用人不当之错,一路上心怀忐忑。一直到进了御书房他都没没敢抬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解释。
“昨日夜里的事,朕知道不是你的错。”
李渊看了张公谨一眼,将手里的奏折放下后指了指面前的椅子说道:“坐下说话。”
“臣不敢。”
“让你坐就坐。”
李渊语气加重了几分说道。
张公谨惴惴不安的欠着身子坐下来,等着皇帝说话。
“从今日起你就不要在去城南了。”
皇帝接下来的话吓了张公谨一跳,他以为皇帝要解除自己的兵权,连忙站起来还没来得及解释,李渊接下来的话让他惊讶的无以复加。
“你从城南,城东的守军中抽调一万精锐,你就坐镇兵备府衙门盯着西内苑那边……若是刘弘基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你便率军接替西内苑的城防!必要时候……杀几个人也是无妨的。”
李渊走到张公谨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朕信得过你,如今长安城里你是朕唯一信得过的人了。玄武门乃重中之重,绝不能有一点闪失!”
“臣遵旨!”
张公谨抬起头,眼神格外明亮。
第六百六十三章 房玄龄之策()
六月的时候天气已经热的让人有些烦躁,尤其是当身上还必须披着一层厚厚的皮甲的时候,这种烦躁就会被无限度的扩大,但不管是城内的唐军还是城外的燕云军,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虽然处于战时但每日操练依然不断,挥汗如雨之后反而有一种别样的酣畅淋漓。
李闲巡查了一遍营盘之后便返回了自己的大帐,虽然已经等了几日城中依然没有什么消息,但李闲似乎一点也不急。现在他要做的事并不多,专心致志拿下长安城才是最重要的。河北窦建德有宇文士及带兵盯着,江淮有张亮率军镇守,至于东都王世充,那是已经蒸熟了的馒头,随时可以揭锅吞下去。
在躺椅上躺下来,随手拿起一本书随意翻了翻。
才看了没几眼,谢映登在外面叫了一声,进来之后躬身施礼道:“按照主公的吩咐,杜如晦等人已经自巨野泽启程,算上消息来回耽搁的这些日子,估摸着再有一个月左右就能到达大营。”
“嗯”
李闲点了点头道:“杜如晦和长孙无忌到了之后,孤也能清闲些。那些琐碎的事都交给老杜……孤倒是忘了,现在营里还闲着个有本事的。一会儿将房玄龄找来,孤也不能白养几个闲人。屈突通是个领兵的能手,孤已经让他先领着五千人马在城西叔宝手下做事,再看他几日,若是真下定了心思跟着孤,再给他一支人马领着就是了。”
“才降过来,主公让他领军是不是稍有不妥?”
谢映登谨慎的提醒了一句。
“无妨,他现在还有别的选择?房玄龄和他都不是笨蛋,既然进了孤的大营他们的后路也就断得差不多了。李渊那边他们只能死心,李世民即便回来还敢用他们?而且现在孤站的位置他们也看的极清楚,李渊也好,李世民也好,都不如跟着孤。”
“还是应该堤防些。”
谢映登道:“房玄龄倒是好说,前些日子我与他交谈过几次,此人心胸虽然不甚开阔,但胸腹中有真才实学,若是诚心为主公效力倒是个治世之才,有许多见解,便是臣也颇折服。屈突通……此人常年领兵,心性坚硬狠辣,主公若是要用此人还是三思为号。”
“嗯!”
李闲点了点头微笑道:“不说这个了,如果到后日早晨城里的密谍还有信号传出来的话,那也就不能再等下去了。现在已经到了六月末,九月后天气就要变凉,孤还想着年前将东都事也解决了,若是时间充裕对窦建德也该到了算账的时候。当然这些事不可能在年前一并都解决了,但还是要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