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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会儿,就算您不问我也一定会说。我说过,我会帮您将家眷带出洺州但我会收些好处,摘星楼一直在做亏本的生意,但我却绝不会亏本离开。喝完了这杯酒就麻烦您跟家眷一块走,洺州城绝对不是您还能留下的地方了。我是燕云寨的人,为燕王做事。如果程将军愿意的话,可以与我一同回燕云寨辅佐燕王殿下。”
“如果我不走呢?”
程名振问道。
“您怎么能不走呢?”
吴不善笑道:“您的家眷如果明天一早就出了城,窦建德若是知道了会放过您?我答应您将家眷送走就不会食言,至于什么时候走就不是您说了算的。您的家眷走的快,您也就没时间等以后再走了。除非您是对窦建德没有死心,现在就擒了我带到窦建德面前将一切都说出来。可这样,您确定窦建德就会对您改变下手的主意?”
“看来我真的必须要走了。”
程名振叹道:“你带走我家眷,这算不算要挟着我非得去燕云寨不可?”
吴不善笑道:“如果你坚决这样认为,我也不好否认。”
“卑鄙么?”
程名振问。
“有点,不过是很真诚的卑鄙。”
“燕王……”
程名振点了点头,将酒接过来喝了一口问道:“现在就走?”
“现在就走。”
吴不善笑道:“再不走窦建德就要来了。”
“现在走能出的去城?”
“当您的xing命必须托付给我的时候,那么您除了信任我之外就再也没有另一条路可选了。所以,接下来您要做的事就是跟我走,您如果放心的话,甚至一会儿上了马车之后可以睡一觉,说不定醒了的时候已经出城了。”
程名振竟然真的睡着了,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能睡的着?或许微微摇晃的马车很容易让人入眠?还是凌晨时候喝的那杯酒有些问题?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忽然发现出城真的不难。他听到了城门守军和一个人的交谈,其中摘星楼三个字格外清楚,所以他干脆闭上眼接着睡,打算等醒来的时候问问吴不善为什么要给自己下一些迷药。
这个答案在ri落的时候他才得到,因为吴不善是和叶翻云一块骑马追上队伍的。
“之所以下药,是为了让您安静。我可不知道您在出城的时候会不会改变主意,万一您呼喊起来我们都得陪着死。抱歉的是药量下的少了些,您又太健康强壮了些,醒的太早了,下次我注意,这也算是前车之鉴,以后我再给你下药的时候下两个人的分量。”
吴不善认真的说道。
……
……
车队停下来休息之后就换了马,众人只休息了一会儿就连夜赶路,下了官道专走小路,而且出乎程名振预料的是,王启年并没有选择直接回燕云寨,几十个人骑马绕了个圈子一路往西北方向疾驰,几乎是擦着洺州城过去的,这份胆量让程名振都不得不说一声佩服。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才发现王启年等人真的没打算往南走回东平郡去,而是一直向西,看样子是要一口气跑到撞上太行山才肯停下来。而事实上,队伍撞上了太行山也没有停下来。在这个时代,要翻越如此一座险峻的大山是一件不太实际的事,但是很显然王启年已经做好了准备,在太行山下的一座小村子里,等候了几个月的密谍带着他们上了山,用了二十几天的时间终于穿越了崇山峻岭,等程名振明白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河东地面上。
在一个农庄里,他们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换了衣服,这里已经备好了马,休息了两天之后队伍继续上路,这次一路往北方疾驰,依然昼伏夜行,又十天到了太原,王启年派人出去打听了一下之后队伍继续启程,又是一番艰苦跋涉之后,队伍出现在了一座并不如何雄伟的关口外面。
而让程名振惊讶的无以复加的是,他看到的场面让他永生难忘。
在这座已经改了名字叫做娘子关的城外,大概十万突厥狼骑选择了投降。太原李家的队伍就在城外驻扎着,连营密密麻麻的连绵出去十几里,各营的中原人马戒备森严,对城外的突厥狼骑已经形成了合围。
而让人感到更加惊讶的是,太原李家的人似乎并没有介入受降的事。因为到了这里之后程名振听到的最多的一个名字就是燕王李闲,听到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十万狼骑投降,却只肯投降燕王李闲。
李家的人不是傻子,十万狼骑是多么庞大的一股力量他们不可能不知道。但他们没有伸手去抢,这事处处透着一股诡异。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直到进了娘子关之后程名振才终于弄清楚。而因为这件事,他实在无法表达自己对燕王李闲的看法了。
他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突厥狼骑为什么投降?阿史那埃利佛怎么了?
第五百二十五章 我的局()
第五百二十五章我的局
程名振见到燕王李闲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虽然一路上关于燕王的事没少向王启年询问,燕王的相貌,喜好,甚至喜欢吃什么喝什么,这些都是一路上他和王启年闲谈时候的话题,可当他见到李闲的时候还是震惊于对方的年轻和俊美。…<; >;…(
看到他微微张开的嘴,王启年得意的笑了笑低声道:“我就说,你见了燕王会大吃一惊的,说句实在话,就燕王这相貌,是个男人就会羡慕嫉妒,若燕王是女子的话,只怕凡是女人也会羡慕嫉妒还要加上恨。”
程名振摇了摇头压低声音道:“我不是吃惊于燕王的年轻和样貌,我是吃惊于单膝跪在燕王面前的那几个人。最主要的是,坐在李闲身边的那个女子。”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们两个是站在客厅外面等着人进去禀报的空闲,因为李闲正在房子里见客,他们也就没好打扰。依着王启年的意思是想给伟大到天上地下独一无二,往前推五百年往后推五百年无人可及万一的燕王殿下一个惊喜,所以队伍进城之后王启年没有让人急着通报,而是自己带着程名振直接找到了燕王的驻地。
“跪着的那几个都是突厥人。”
王启年炫耀的说道:“你没和突厥人交过手,估摸着也没见过塞北蛮人,没关系,我来告诉你啊,你看见那几个突厥人身穿的铁甲了么?你看铁盔上插着的是什么东西,就能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地位。比如这几个人都是插得洁白的天鹅翎子,就说明这几个人的身份极高,应该是突厥人的叶护,也就是相当于原来大隋的大将军。”
程名振摇了摇头道:“我最感兴趣的是燕王身边坐着的那个女子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她能和燕王坐在一起,为什么那几个突厥人对她那么尊重?”
“这你就不知道了!”
王启年嘿嘿笑了笑,一脸欠揍的表情压低声音道:“你说的那个穿貂绒大氅的女子,她是草原上的圣女,名字叫做阿史那朵朵,是我们燕王殿下的红颜知己。我记得跟你说过,燕王之伟大无敌并不仅仅体现在战场上,便是对付女人那也是绝对的高手。在我们燕云军铁骑征服草原之前,伟大的燕王殿下已经征服了草原上的圣女。”
“草原圣女,就是那个格桑梅朵?她不是始毕可汗阿史那咄吉世的女儿么,怎么会在这里?”
程名振惊讶的问道。
“你也听过这个名字?”
王启年得意的说道:“你的运气在于,为你解答疑惑的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王启年,我就不管你要解答问题的费用了,回头你找个好点的酒楼请我喝一杯,当然如果你执意找几个舞女歌姬来助兴的话,我也勉为其难的接受。”
“说重点!”
“当初阿史那朵朵在草原上好像是遇到了什么危难,那个时候燕王还在燕山上,机缘巧合救了她一命,后来她回到草原上也就没了什么来往。再后来,她在王庭好像被阿史那咄吉世逼婚,逃到了中原就住在我们燕云寨,可是住了好一阵子呢,你想想,孤男寡女一个未娶一个未嫁,**什么什么的自然就烧得炙热澎湃了哈。”
“我估计着这妮子是回到草原上后是度ri如年啊,肯定是忍不住相思之苦这才跑来找我家燕王一诉衷情的。”
程名振苦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你不去茶楼酒肆说故事,真是屈才了。”
“你不信?”
王启年鄙视的看了程名振一眼认真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谎话?”
程名振同样认真的问道:“你像是个不会说谎的人么?”
“以貌取人者,真小人也!”
王启年愤恨的嘟囔了一句,转头再也不理程名振。
而这时,屋子里面的谈话显然已经到了要结束的时候,燕王李闲站起来说了几句什么,那几个突厥将军随即点头,然后对阿史那朵朵恭恭敬敬的拜了一拜,起身往外面走来,王启年和程名振连忙站在一边,看着那几个身穿铁甲的突厥将军鱼贯而出。等那几个突厥人走了,王启年整理了一下衣服,用特有的嗓音高呼了一声:“臣王启年求见主公!”
“滚进来”
李闲笑着骂了一句,之前眉宇间的凝重在听到王启年这一嗓子喊之后也变得淡了一些。
王启年嘿嘿笑了笑,小跑着进了房门。
程名振跟在王启年后面,缓步而入。
“主公啊,可想死我了。”
“你先一边呆着去,一会儿我有话问你。这位便是程名振程将军么?久仰大名!”
李闲抱拳道。
程名振连忙施礼道:“草民程名振,拜见燕王。”
……
……
李闲安排雄阔海带着程名振先熟悉一下环境,又让嘉儿先在娘子关内给程名振的家眷安排好住所。等程名振走了之后,面se冷淡平静的阿史那朵朵也告辞离去,李闲在椅子上坐下来勾了勾手指,王启年立刻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说道:“主公,这么久不见可想死我了。”
“换一句,今儿我心情不怎么好,你先想几句让我舒坦的词,如果说不好我就让你回洺州再给我偷个人回来。”
“偷谁啊?”
“窦建德”
“我还是想几个词让您舒坦舒坦,窦建德这会儿估摸着巴不得我去偷他呢。主公啊,其实您这是为难属下了,您说让我说什么好呢,赞美您的英俊潇洒,可天底下最美的词汇都用在您身上也不过是在阐述一件事实,绝不是赞美。赞美您的智慧,可我搜肠刮肚想尽词汇也一个都用不上,因为所有的词汇用在您身上都不足以描述您智慧的万一。”
“这几句话不错”
李闲笑了笑说道。
“这个真不是奉承话,我保证。”
王启年认真的说道。
“行了。”
李闲摆了摆手说道:“说说,这段ri子在洺州怎么样,回来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无惊无险无聊无趣”
王启年有些得瑟的说道:“在洺州这段ri子不能每ri聆听主公您的教诲,感觉浑身上下的不自在。在您英明的领导下,也不会出什么岔子,事情都在计划之内进行,没有一点不顺利的地方。所以说起来有些无惊无险无聊无趣,不如在您身边的ri子快活。”
“就没有一点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