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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才喊完,噗的一声一支羽箭直接钻进了他脖子里。一股血喷泉一样喷出来,这人不可思议的低下头看了看,于是血喷满了他的脸。他到死也没想到,竟然有人能在一百二十步外发箭she中自己的咽喉!
这一下也将还在荡笑着的马赛飞吓了一跳,有几滴温热的血液溅在了她脸上。
只是很快她的脸se便平静下来,看着那坠马落地的尸体微怒道:“死了活该,我让你好好请人家燕云寨大当家过来说话,你偏偏骂人家缩头乌龟,你也是男人,难道你不知道男人最不爱听的就是缩头这两个字?”
她抬手将脸上的血抹干净,笑了笑说道:“我就喜欢这么直截了当的男人,够味儿!”
第三百九十七章 瓦岗寨是他的()
第 99 章 瓦岗寨是他的
马赛飞抬起脚踹了旁边的手下一脚:“你去,过去客客气气恭恭敬敬的把人家燕云寨的大当家请过来跟我说话,要是再满嘴狗屎,不等人家一箭she了你,我先一刀割了你的蛋。”
“我的娘唉……”
那士兵看着地上躺着的尸体脖子上还往外涌着血,咽了口吐沫哀求道:“那个李大当家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我的亲娘哎,我求求您了,别让我去行不行……我去了也是一个死,您留下我还能给您铺床洗衣暖被窝。换个人,换个人行不行?”
马赛飞骂道:“我是你亲娘?放你娘的屁,老娘我娇滴滴一个姑娘家,什么时候生过你这么一个大儿子。滚他娘的蛋,我不想再说 第 99 章 程,划出道来。比如,我家军师布阵,你们李将军破阵。换过来也可以,你们李将军布阵,我们军师破阵。”
“双方指定一个地方,带相同多的兵力,骑兵对骑兵也好,步兵对步兵也好,总之就是公平的打一场。当然了,我家军师自然不会占你们燕云寨的便宜,怎么打,在哪儿打,你们李将军可以提出来,我们军师无不应允就是了。到时候双方进行一场君子之战,胜负各凭自己的真本事,怎么样,李将军敢不敢?”
张婉承没想到李密会想出这么一个办法,她微微一怔随即笑了笑。
“我们燕云寨的李将军敢不敢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若是听到你这样说的话,一定会说一句话……”
她看着马赛飞一本正经的说道:“李密傻逼啊?”
马赛飞气的白了脸se,咬了咬牙说道:“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回去问问你们燕云寨的大当家,有没有这个胆子和我家军师君子一战,若是没有,我家军师说了,也不会笑话李将军。毕竟李将军是草莽出身,没读过兵,没演过军阵,不懂韬略,不知兵法也算不得什么丢人的事。”
张婉承也不在意这毫无水准的讽刺,笑了笑说道:“李密真想和我们李将军公平一战?”
“自然!”
马赛飞昂起下颌道:“我家军师乃是天下第一等的人物,难道还会说话不算话?”
“等着!”
张婉承拨马往回走,马赛飞的手放在腰畔鹿皮囊上,真想抽出飞刀来给那红衣女子一刀,可此时冷静下来,她知道自己若是坏了李密的大事,只怕自己以后别再想搭上这条还没有越过龙门锦鲤。她终究是个女子,要为自己选一个归宿。李密是名动天下的蒲山公,是那首桃李子应验之人,哪怕自己ri后只能做一个妃子,也是衣食无忧。
她的手缓缓离开镖囊,嘴角冷笑。
李闲,你到底敢不敢接战?
……
……
在马赛飞军阵后面三里处,便是李密亲自率领而来的六万大军。他这次和翟让分兵而行,每人率领一半人马。翟让那边领着六万人马,以谢英登为先锋,梁师泰为先锋副将。单雄信为副元帅,率领马军负责接应各路人马。李密这边,手下有亲信张亮,马赛飞,王君可,还有王伯当。
就在这数万大军中,中间位置上队列最整齐,军容最肃然的队伍,便是李密jing选出来的一万蒲山公营,这些人虽然大部分是从后来投奔过来的队伍中选出来的,但他却以训练队伍为名,将原来的徐世绩为翟让训练的灰衣军残余人马一多半都要了过去。
在李字大旗下,是一辆需要二十匹马才能拉动的巨大营帐,这是李闲到了瓦岗寨之后特意让工匠建造的,足够宽敞,里面ri常起居的东西一应俱全。
在一张宽大的座椅上,铺着一整张白虎皮,李密斜靠在椅子里面,手里晃动着一支玉杯,杯子里琥珀se的酒据说产自极西之地的波斯,是王君可从北方劫掠了一支商队后得来的,本打算献给窦建德,可偏偏他在窦建德处受了不少窝囊气。到了瓦岗寨之后李密对他看重,他便将包括这波斯美酒在内的东西一股脑都献了出去。
“这酒,以前在东都的时候,有一次杨广设宴,有个来自西域的商人献上了一些,当时杨广赞不绝口。”
李密微笑着说道:“可惜,如今我能喝到,堂堂大隋的皇帝却只能困居江都,再想喝这西域美酒,难了。”
张亮恭敬道:“用不了多久,东主便能破东都,破长安,再率军直逼江都,美酒不算什么,大隋万里江山,都是东主您的。”
“哈哈!”
李密笑道:“张亮,你这马屁拍的当真拙劣了些。”
张亮肃然道:“发自真心之言,不拙劣。”
李密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问张亮道:“这次东征燕云寨,你觉得咱们有几成胜算?”
张亮想了想,如实回答道:“七成。”
李密也不在意,又问:“那李闲会不会有胆子接下我的战约?”
张亮答:“那人生xing胆小怕事,属下看,倒是有九成他不敢。他一定会怀疑,这是东主你设下的什么计策,李闲多疑,多疑者,实则为不自信。”
“说的好!”
李密笑道:“多疑者,是因为不自信。”
他将玉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看着张亮傲然道:“不管他是接战,还是不接战,这一战他都没有胜算。谁会想到,我不是主攻?只需拖得十ri,大当家的人马就能绕路抄到李闲派去黄河南岸人马的背后,到时候大当家与王伏宝南北夹击,燕云寨的那支队伍必败无疑,李闲知道黄河岸边兵败,他必然率军去救,我再从后面碾杀,他就算不死,也会实力大损!”
张亮赞道:“东主妙计,燕云寨必败无疑!只是……”
“只是什么?”
李密问道。
张亮犹豫了一下,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只是如此大功,东主倒是便宜给了翟让,若是燕云寨被灭,黄河南岸诸郡都落入瓦岗寨手中,到时候成全的是他翟让,我替东主觉得不值……”
李密脸se一变,训斥道:“以后这样的话不许再说,没有大当家,我或许已经死在了东都洛阳,瓦岗寨是他的,明白吗!”
“明白!”
张亮点了点头,脸se却极为不甘。
李密坐直了身子,看了张亮一眼。
“大当家对我已经极好了,真的极好了,不是吗?”
他像是在劝说张亮,又像是在劝说自己。
第三百九十八章 当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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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当杀!
李闲听张婉承将马赛飞的话说了一遍,他坐在大黑马上沉思了一会儿,随即笑了笑道:“姑姑那句话骂的极好,从你嘴里骂出来,想一想也别有一番韵味,估摸着李密要是听见了,会气的减一半寿命。”
“你不想想李密是图谋的什么,还有心情开玩笑?”
张婉承白了他一眼说道。
李闲看着对面马赛飞的人马还在原地等着,他笑了笑问张婉承:“姑姑觉得,李密这是想干嘛?”
张婉承想了想说道:“除了他白痴,我想不出别的。”
李闲又问秦琼道:“秦大哥,你觉得呢?”
秦琼也不明白李密怎么会想出这么一个办法来,这确实显得儿戏了一些。两军交战,哪里有什么君子之争。不管过程是什么,不管用的什么计谋策略,阳谋也好,yin谋也罢,就算打的卑鄙无耻些,只要能打赢就是最好策略。这样约定什么君子之争,不像是在两军交锋,倒好像是两个人之间的切磋。
“我总觉得有些不妥,李密绝不是个白痴。盛名之下必无虚士,此人年少时才名便播于天下,怎么可能在战场上如此意气用事?他肯定有所图谋,可属下一时却想不到是什么。按理说瓦岗寨十几万大军远来,应该设法速战速决才对,这样做纯粹是耽误时间,对于瓦岗寨来说,能有什么好处?”
“耽误时间。”
李闲笑了笑道:“这句话便是正解了,李密要拖延。”
他看了一眼对面那些瓦岗寨的骑兵,又看了看视线极远处的尘烟。
“说起来,其实想知道他打算什么,也算不得什么难事。他拖延时间,便是为别人争取时间,道理简单至极。可咱们现在却不知道,他在为谁拖延?此时正在黄河北岸陈兵的王伏宝?还是济北郡知世郎王薄?又或是,瓦岗寨还有一支别的人马另有所图?”
张婉承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眉角说道:“这军武上的事,当真令人头疼,我还是觉得江湖对决来的痛快些,两个人有仇打便是了,有本事的报仇,没本事则被杀。战场上的事千变万化,为主将者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天文地理,人情风貌,甚至还有对方主将的心思,不适合我,太琐碎烦恼了些。”
李闲点了点头道:“我若是孑然一身,没有燕云寨,没有十万人马追随,没有百万百姓要养活,当ri在江都我便一刀砍了杨广。可是再想想,若是没有十万雄兵,没有燕云寨,我如何能轻易的接近杨广?”
“既然挑了这个担子,自然要考虑的多些。”
李闲笑了笑道:“不过人心最是叵测,都说天象变化无常,最是难以捉摸,可相比于人心来说差得远了。想对方所想,难。李密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会给自己留后路,所以这几年他辅佐过的人都死了,偏生他还活得zi you快活。要想他心里在想什么,更难。”
“战场上没有捷径,所谓的捷径,其实都是大量准备后才会出现的,若是没有准备,那连宽敞大路也会变得崎岖难行。所以还是要踏踏实实的做事,认认真真的思考才行,就算想走捷径,也要有准备的走捷径。”
“你说这些是想告诉我什么?”
张婉承有些不解的问道:“怎么越说我越糊涂?”
不等李闲回答,张婉承又问道:“你就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了李密到底打算的是什么?”
“没有!”
李闲认真的说道。
张婉承懊恼道:“那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取胜的捷径?又或是,得知李密图谋的捷径?”
李闲再次看了一眼马赛飞那边,忽然笑了笑:“捷径有,就是不知道通还是不通。
他转身问秦琼:“陈雀儿水师那边还盯着瓦岗寨的另一支队伍?这几天有没有什么消息传过来?”
秦琼道:“昨ri还有消息传过来,陈雀儿说瓦岗寨的一支人马就驻扎在黄河岸边,踅摸来了上千条船只,虽然没有多少真正的战船,可数量多的惊人。看样子,瓦岗寨的人是想走水路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