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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卢县县令王灵之,拜见都尉!”
王灵之见文刖到了近前,立刻深深一揖。
“你是卢县县令?”
文刖看了他一眼,微微皱眉道:“你如何知道是我来了?”
王灵之没听出这句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或许是因为紧张,或许是因为害怕,总之如果他够细心的话,一定会从这句话中联想到一些事。可惜的是,他此时哪里还能平心静气?事实上,看到文刖的那一刻,他的手就一直在颤抖。
“下官本来应该早早迎接都尉大人的,只是连着几ri大雨,卑职又怕影响了大人您休息,所以一直等到今天才出城来接您,请都尉大人恕罪。”
文刖听他这么说,倒是也没怀疑什么,他淡淡的笑了笑道:“倒是劳烦县君了,我本打算进城之后去拜访的,想不到你消息倒是灵通,既然如此也好,那你我便一同进城。”
“下官知道都尉您远来必然劳乏,又经了那一场雨,所以特意带了马车来,若是都尉您不介意的话,请上车。从此处到县城只有三五里了,大人且在车中少歇片刻。”
文刖心说此人倒是个懂事的,又怕这县令安排了什么别的场面,比如百姓夹道欢迎之类的虚套事,所以他倒是对那辆马车没什么抵触。他本来就是个极爱静的人,想到百姓们围在路边看着自己样貌议论纷纷的场面他就有些懊恼,所以索xing就下马上了马车,然后回头对王灵之说道:“我确实有些乏了,到县衙之后再叫我。”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是在告诉王灵之不要安排布置什么欢迎仪式。
想起之前周知命的话,王灵之心说这文刖倒确实是个喜欢安静的人。幸好自己送了那周知命一包银子,不然若是按照迎接上司的惯例,自己派许多人欢迎的话,说不得反而适得其反惹恼了那最得宠的阉人。
文刖上了马车之后坐了下来,忽然抽了抽鼻子,然后就发现了车中竟然还点了檀香,他微微笑了笑,心说这王灵之倒是心细。马车启动,微微摇晃,文刖毕竟已经是五十几岁的人了,这段ri子行军难免有些疲乏,再加上檀香有助于睡眠,车子轻微的晃动也容易让人觉得困倦,所以他竟然有些忍不住睡意。
就在微晃中,文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队伍重新启动,青鸢和凰鸾骑着马一左一右跟在马车两边。前面是一队龙庭卫开路,再后面则是大队人马。本来王灵之还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能趁机上车,和都尉大人亲近亲近,若是可以的话,请他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调自己去别的地方任职,哪怕不提拔平调去江南也好,这济北郡实在太乱了些。
可看了看那些肃然的龙庭卫,再看看那两个漂亮少女冷冷的脸,他还是没敢凑到近前去,只好跟在马车后面往回走。
他正在心里想着,一会儿的接风宴席是该搞得奢华些,还是简朴些?
突然,砰地一声巨响。
他前面的马车车厢四分五裂,一道人影从马车中跃了出来。
这一下太突然,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青鸢和凰鸾立刻下马冲了过去,只见文刖手里握着一柄狭长锋利的钢刀,站在官道正中,微微眯着眼,脸se有些苍白,身形竟然都有些摇晃。
“檀香中有毒。”
文刖看着被吓傻了掉下来马来的王灵之,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文刖一刀劈碎车厢,霸气无匹。马车四周的战马都被吓的跳向一边,不少骑兵都因为控制不住战马而掉了下来。
大隋时期,下级官员见到上级官员是不必行跪拜礼的,就算是皇帝上朝的时候,群臣也不必行跪拜礼。可是当王灵之清醒过来之后,两腿一软不由自主的就跪了下去。他身子剧烈的颤抖着,脸se白的好像纸一样吓人。
青鸢已经在第一时间取出解毒的药丸,亲手送进文刖嘴里。只是她担心那解毒丸不一定有效,所以脸上的表情还是很凝重。
文刖将那柄已经修复好的长刀递给凰鸾,笑了笑说道:“用于烟气扩散的毒,无外乎就那么几种,所以咱们的解毒丸有用,你们不必担心。”
说完,他看了一眼跪在官道上瑟瑟发抖的王灵之,脸se变得有些yin沉:“王县君,这便是你给我准备解乏休息用的马车?”
听到这句话王灵之身子一僵,忍不住一个头磕了下去:“都尉,这马车确实是下官准备的,只是只是却是都尉您派去的周旅率让下官备好,他说,他说大人淋了雨染了风寒,身子疲乏,所以,所以坐马车好一些。”
“周旅率?”
文刖的嘴角挑了挑,转身看向陈素吩咐道:“带府兵进城,但凡见到穿龙庭卫服饰的人,一律拿下,一个也不要走脱了。”
说完,他缓步走向路边,在只剩下一个车架的马车上盘膝坐了下来,缓缓闭目,一言不发。
第三百二十七章 黄泉路()
第三百二十七章黄泉路
马车的车厢四分五裂早已没了原来的样子,文刖的这一刀竟然如劈开一块豆腐一样将半个车厢劈开,那匹拉车的马本来受了惊吓往前冲了出去,却被反应奇快的龙庭卫乱刀砍落了马头。没了脑袋的驽马扑通一声倒在地上,马车一歪险些冲进路边的深沟里,马血染红了路边一大片野草,那马竟然还没死透,四肢还在微微抽动。
文刖吩咐了陈素带府兵进入卢县搜索那些假的龙庭卫,然后便盘膝坐在残破的马车闭目养神。
青鸢和凰鸾一左一右站在他身边,冷冷的看着那软倒在地上卢县县令王灵之。
文刖的脸se看起来有些白,这让他俊美如女子的脸看起来更加的妖异。闭目养神中,他的呼吸平稳,似乎王灵之带着哭腔的解释,他一句都没听进去。只是王灵之这会却变成了个不知趣的人,跌坐在官道上还是一句一句的解释着什么。终于,文刖的脸se微微一变,皱眉说了两个字。
“聒噪”
凰鸾眼神一凛,猛的闪身在王灵之身前,一脚侧踢正中王灵之的侧脸,这一脚太突然了些,太狠了些,一脚踢出后,王灵之的身子横着擦着地面往一边飞了出去,搓着官道路面出去两三米远。王灵之的脑袋狠狠的撞在地面上,立刻就没了声音,也不知道是被这一脚直接踢死,还是脑子受了震荡昏迷了过去。
“割了他的头!”
凰鸾冷声道。
一个龙庭卫锦衣士兵立刻大步上前,一手抓着王灵之的头发提起来,横刀一扫,那一颗大好头颅便被割了下来。血一下子喷涌而出,染了那龙庭卫士兵一身。只是他却似乎做惯了这种事似的,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一个大隋从七品的县令,就这么说杀就杀了,下令杀人的那娇美少女和杀人的士兵都没有一丝犹豫,在他们看来似乎杀一个县令就和杀一只草鸡毫无区别。
“卢县县令勾结巨匪王薄,试图行刺都尉。县令王灵之,以及随从刺客尽皆被斩!”
凰鸾看着那还在滴血的人头声音清冷的说道。
这句话一说完,周围围着的龙庭卫士兵立刻动手,那些王灵之的随从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顷刻间就被砍瓜切菜一样砍翻在地。几十个人,甚至还没来得及跑就被杀了个干干净净。龙庭卫的士兵们面无表情的将所有人头都割下来,然后堆在一起。凰鸾摆了摆手道:“此去雁门关千里迢迢,这些证据就不要带着了。”
她吩咐完,龙庭卫士兵便默然转身,抬起无头的尸体就丢在路边的深沟里,就在他们提起那些人头准备丢了的时候,只说了聒噪两个字后便再无一言的文刖缓缓睁开眼,微微叹了口气道:“将这些人头以木盒装好,赵三,你带一队人,带着这些人头送去济北郡郡治,交给郡守王堂,告诉他,卢县县令王灵之勾结匪患,抗旨不尊,被我就地诛杀,让他写一份奏折送去雁门关他若是不知道如何往雁门关送奏折,我可以亲自去一趟济北城。”
“喏!”
叫赵三的龙庭卫队正应了一声,随即将那些人头收集起来,点齐了自己手下五十名龙庭卫士兵,向文刖行了一个军礼然后上马就走,丝毫也不拖泥带水。
&nb堂见了这些人头,自然明白我的意思。那是个机灵人,当初认了宇文述做义父,孝敬了一对价值连城的碧玉狮子,所以才会平步青云从一个执笔小吏一跃当了郡守。如今他义父也被困在雁门关,他这个做义子的怎么也不该装作不知道”
说到这里,文刖又想到宇文述。
杨广喜爱奇珍异宝,所以宇文述这些年来送进宫里的珍玩好歹算算也能装满三辆大车。宇文述屡次率军征战,战胜之后所得的战利品,其中所有的金银铜钱,从来没有上交过国库,而是每次都装车封好送进宫里去,他这样做无疑有违体例,可却没有一个人敢说什么。因为受贿的是皇帝,而且皇帝很喜欢宇文述这样做。<;堂送给宇文述的那一对碧玉狮子,早就摆在了杨广的桌案前面。
皇帝知道宇文述贪,但是也知道,宇文述是在替他贪。<;堂才是和王薄勾结最深的那个,杀了王灵之,他会明白我什么意思的,如果他不发兵去雁门关,我不介意带兵去济北城绕一圈。”
文刖淡然说了一句,感觉体内的毒xing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他缓步走向自己的坐骑:“进城,然后张贴告示,城中所有青壮男丁,一律随军前往雁门关。另外将县库打开,所有粮食银钱都充作军资。”
王灵之死的很冤枉,在文刖率领大军进入卢县的时候,说不得他此时正和那几十个随从一起,抱着自己的脑袋茫然的走在黄泉路上。
大军进城之后立刻封锁四门,挨家挨户的清查青壮男丁。一时间小小的卢县县城内鸡飞狗跳,乱的一塌糊涂。满城都是大队大队的府兵在抓人,只是百姓抓了不少,却没见到一个穿龙庭卫锦衣服饰的人。
文刖进城之后便直接去了县衙,进了公堂后便在县令大人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想了想,提笔亲自写了一张告示,让手下人贴在县衙外面。
留在县衙的地方小吏战战兢兢的奉上热茶,只是却被青鸢拦住,看了一眼那茶水,端起来泼在地上。那小吏被吓的哆嗦起来,也不明白其中的缘故是什么。正惊慌失措的时候,文刖新提拔的府兵别将陈素带着几个亲兵快步走进县衙大堂。
他走进来之后躬身对文刖抱了抱拳道:“大人,城中都已经搜索过,没见着一个穿龙庭卫服饰的人,不过属下却在城中一户周姓富户家中搜出了这个。那周姓富户一家三十几口,都被人捆了封住嘴巴丢在柴房里。”
他一挥手,后面的亲兵立刻将抱着的东西放在文刖面前的桌案上,那是一堆龙庭卫的衣服,看样子最少有二三十件。
“末将怀疑,那些贼人已经逃出县城了。”
陈素垂首道。
文刖点了点头道:“你去统计城中青壮男丁,有多少人算多少人,告诉他们,随军去雁门关,若是有人反抗你自己看着办吧。”
陈素领命去了,文刖随即将视线定格在堂下站着的那几个瑟瑟发抖的衙役身上。
“你们几个到近前来。”
他低声说道。
那几个吓得惊慌失措的衙役挪着脚步到了公堂里面,几个人站成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