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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闲大笑道:“那好,就让那些高句丽的蛮子们看看,咱们大隋的骑兵是怎么杀人的!”
“对!”
骆傅大声道:“让他们看看,谁他娘的才是杀人的祖宗!”
“左屯卫!”
李闲将黑刀向前平伸,做出冲锋的手势。
“向前!”
数百骑兵齐声高呼,随即跟在李闲的后面缓缓启动,随着战马的脚步越来越快,轰隆隆的踏地声再次传了出来。刚刚被杀穿了队伍的高句丽人惊慌的发现,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大隋骑兵竟然没过瘾,居然再一次杀了回来!面对高速冲过来的轻骑兵,缺少长兵器和护具的高句丽步兵几乎没有什么有效的抵抗手段!
“快跑!那个黑甲魔鬼又杀回来了!”
一个已经白了鬓角的高句丽士兵哀嚎一声,随即转身就跑。只是他跑的再快,也跑不过大黑马的四条腿。李闲一马当先从后面追上那高句丽人,黑刀泼出去一道雪亮的刀光狠狠的砍在那人的后脑上。锋利的黑se直刀劈开了那高句丽老兵的脑袋,就好像劈开了一大块豆腐一样轻而易举。
随着黑刀的劈入再抽出,那还在向前狂奔的尸体踉跄着扑倒在地。是的,在他还没有倒下之前他的生命就已经走到了尽头。被劈开的脑袋随着他惯xing下的步伐颤动着将脑浆颠簸出来,白se的浆糊一团一团啪嗒啪嗒掉在地上,然后被他自己无意识的脚步踩在上面。
大黑马上的黑甲魔鬼,带着手下数百名恶魔朝着那杆高句丽帅旗笔直的杀了过去。
轻骑如风卷残云,所过之处残肢断臂乱飞。
站在帅旗下的高句丽大将是乙支文德的三弟乙支文礼,此人虽然年轻但心狠手辣,而且一身功夫也极为出众,行事果决,杀人如麻,在高句丽军中的威望,犹在固守辽东城的乙支文青之上,乃是乙支文德的左膀右臂。
这次他奉了乙支文德的命令,将高句丽各城城主手下兵马纠集起来组成联军,试图在大隋远征军回师的半路上截杀,其他各路人马还在半路上,乙支文礼带着的两万人急匆匆的赶在最前面恰好在今晚到了萨水北面。斥候探路后向他汇报说萨水这一段已经有隋军人马占据,看样子人数不少,乙支文礼亲自带着人靠近观察,正犹豫着是不是绕路过去汇合乙支文德的时候,竟然发现隋军营地中起了火,而且传来喊杀之声。乙支文礼大喜,他料定必是大哥乙支文德派兵来夜袭隋人,所以立刻下令人马冲了过去。
事实上,乙支文礼带着人马杀入左御卫营地的时候也着实的诧异了一番,因为当他的人马杀入隋军营地之后他才发现,竟然没有高句丽的人马对隋军发动攻击。虽然他不知道隋人在耍什么花样,但却敏锐的嗅到了胜利的味道。
这是一种很久不曾闻到过的诱人味道了,这段ri子以来被隋军打的节节败退让他心中压抑的想要放声咆哮。
今夜,他终于能够复仇了。
当看到那些隋人惊慌失措的溃败下去,乙支文礼放声大笑。本来积郁在心里的烦闷感一扫而空,看着那些好像被狼群追赶的兔子一样逃跑的隋人,他心中的兴奋和激动难以言表。
可是,就在大获全胜已经近在咫尺的时候,一队大隋骑兵如天神下凡般突然从侧翼杀了过来,竟然强悍的将他的人马从中间一劈两半!
而另一队隋军步兵从萨水南岸涉水过来,列阵以羽箭she杀溃兵竟然将隋军的败势阻挡了下来!
乙支文礼大怒,正要调集人马将那队人数并不多的大隋骑兵剿杀掉,却惊讶的发现,那几百人的骑兵竟然兜了个圈子后又杀了回来,而且,从他们冲锋的势头上看,他们竟然将目标定在自己身上。
乙支文礼的心中忽然生出一股耻辱感,就好像被人扒光了衣服捆起来丢在猪笼里羞辱一样。几百人的骑兵,竟然敢对万军之中处于重重护卫下的自己发动冲锋!
这种耻辱感,让他的脸瞬间就变得惨白。
“让长矛手列阵迎上去,我就不信,几百人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传令兵呜呜的吹响了号角,上千名手持粗制长矛的高句丽人从后面涌了上来,然后在低级将校的指挥下开始列阵。
密密麻麻的长矛就好像平地上突然冒出了一片丛林,快速奔跑过来的高句丽长矛手组成了足足六列密集的枪阵。在一名部族首领的指挥下,枪阵开始缓缓的向前移动迎着那支隋军骑兵顶了上去。
离着高句丽的枪阵还有一百多米的时候,溃乱的高句丽人已经四散跑开,在骑兵面前空出来一片地方,而列成阵势的长矛手已经准备好了迎接骑兵的撞击。
距离还有一百二十步的时候,李闲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只是他却将黑刀挂在身侧,将硬弓从背后取了下来。一百步,一支破甲锥嗖的一声破开空气激she而出,带着些许弧线,那破甲锥jing准的钻进了那部族首领的心口里。
“弩!”
李闲大喊一声,再次she出一箭后将硬弓挂好,从腰畔将大隋轻骑兵配发的制式连弩端了起来。在他身后的大隋骑兵,纷纷将兵器挂好,将连弩端平。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当双方之间只有四十步左右的时候,李闲忽然一拨马向一侧拐了出去,紧跟在后面的轻骑兵划出一道弧线依然紧随李闲,jing湛的控马技术让人叹为观止,大隋的数百名jing锐轻骑竟然在距离枪阵不足二十步远的地方将冲击的方向扭向了一侧,队伍从直接冲向高句丽人抢阵变成和枪阵平行!
“she!”
喊了一声之后,李闲率先扣动了连弩的机括。
掠阵而过的骑兵们,用大隋工匠jing制的连弩给高句丽的枪阵进行了一场弩箭的洗礼。数百名骑兵风一样从枪阵前面二十步远的地方横向冲了过去,纵马飞驰间连弩的弩箭暴雨一般倾泻…了出去。
谁也没有想到,大隋骑兵的控马之术竟然jing湛到了这个地步,谁也没有想到,那几百人的骑兵竟然没打算撞向枪阵!
突突突的声音中,数不清的弩箭飞蝗一样激she而出,随着大隋骑兵的掠过,第一排第二排的高句丽长矛手一层一层的倒了下去。他们惊慌失措的大喊着,立刻掉头想往回逃躲避弩箭。但后面的同伴顶的太密集,他们根本没有后退的余地。弩箭嗖嗖的she过来,轻而易举的击穿他们缺少护具防御的身体。
暴雨一样的弩箭将高句丽人无情的she杀,前面的高句丽人就好像麦秸秆一样一排一排的倒了下去。
骑兵疾风一样掠过之后,狠狠的将高句丽的枪阵撕咬下来一层!
冲过去之后李闲勒住战马调转过来,骑兵们在他身后缓缓的再次聚集。
“再杀一次!”
李闲高声喊道,随即率先冲了出去。这次依然没有直接冲击高句丽人的枪阵,还是用连弩和羽箭she杀列阵的高句丽长矛手。第二次在枪阵前面掠过之后,高句丽人的勇气被彻底击溃了。再也没有人敢傻乎乎的站在那里任凭隋人用连弩用羽箭招呼他们,而只要隋人的骑兵不冲过来他们一点还击的办法都没有。
“弓箭手!”
乙支文礼暴怒着喊道:“弓箭手上去,she死他们!”
随着他的命令,数百名弓箭手开始往前挤,长矛手开始疯了一样的往后退,谁也不愿意在前面多待哪怕一分钟。
可是就在高句丽人变阵的时候,那些魔鬼一样的骑兵竟然也随即改变了战术!
“换刀!”
李闲大声命令道。
随即,无论是手中持槊还是用弓的左屯卫骑兵,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兵器朝着高句丽人掷了过去,丝毫都不心疼那些造价不菲的马槊和jing工打造的骑弓。下一刻,所有人都将横刀抽了出来,跟在那匹大黑马后面杀进了高句丽人的阵列中。
瞬间,高句丽人乱了,弓箭手还在往前挤,长矛手再往回撤,正是混乱的时候,数百骑大隋jing甲风一样卷进了他们的阵列中。数百柄横刀泼开一条血路,直直的杀向那杆高高矗立着的帅旗!
乙支文礼大惊失se,在亲兵的保护下开始往后面退。
可是正在这个时候,已经重新整队的左御卫和左屯卫步兵,排山倒海一般的杀了回来!
乙支文礼一声悲呼,知道大势已去,今天本来应该得到的一场大胜,就因为那几百骑兵往来纵横而生生的破碎了。高句丽人已经开始溃败,重新拾回勇气和信心的大隋府兵根本不是他们能抵挡的。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黑马黑甲的将军,眼神怨毒。
“撤兵!”
乙支文礼咬着牙下了命令。上百名亲兵护着他爬上战马,往北方逃去。
李闲一直盯着那杆帅旗,见帅旗移动,知道敌将要跑,他纵马飞奔中伸手从地上将一杆插在敌人尸体上的长槊抄了起来,然后提了一下大黑马的缰绳,感受到主人心意的大黑马啾啾叫了两声,随即两条后腿猛的一蹬地高高跃起!
半空中,李闲擎槊在手,盯着那爬上了马背的高句丽大将,随即将全身的力气都灌注在右臂上,猛的将长槊掷了出去。
五十步!
这一槊掷出了逆天之威,竟然笔直的飞了过去噗的一声将乙支文礼穿了个透胸而过!槊锋切开了乙支文礼的后背,再从前胸刺了出去然后又钉进了战马的脖子里!
一槊击杀。
就在高句丽士兵们惶恐惊讶的目光中,黑马黑甲的将军凌空飞起后掷槊杀人,落地后疾冲上前,一片惊呼中,黑刀荡起一道雪亮波纹劈砍在手臂粗的高句丽帅旗旗杆上,咔嚓一声,旗子……倒了!
所有人,目瞪口呆。
第一百四十章 左屯卫的宿命()
在左屯卫的救援下,重新收拾了勇气和信心的左御卫对高句丽人发动了反击,虽然大举来袭的高句丽人超过两万人,而且从战斗一开始就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但不可否认的是,当大隋府兵进入他们所熟悉的战斗程序之后,基本上高句丽人就算有三倍的兵力优势也基本上很难有胜算。
之前的溃败并不是因为左御卫的战斗素质不行,战场上很多时候最难控制的其实是人的情绪。
一旦悲观绝望的情绪影响了思维,这种恐惧蔓延的速度极为可怕,尤其是在军营中,这和士兵们的战斗力关系并不大。当年大隋灭南陈的时候,也曾经发生过一次溃败,只不过那次造成上千士兵死亡的溃败,其发生的过程更加令人觉得难以想象。
那是大军渡过长江后发生的一件惨烈往事,当时,在大隋大将军韩擒虎的营地中,有一天晚上,一个无聊之极的士兵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忽然大喊了一声敌袭,他本来是想看看同袍们是不是有人被吓着,结果没想到却酿出了一场惨剧。
这一声敌袭,先是将同一个帐篷中正在熟睡的士兵们惊吓着爬了起来,几乎是下意识的拿起武器冲了出去。冲出去的士兵们一边跑一边大声提醒同袍们,敌人来袭了。在高度紧张的那种气氛中,可以想想深夜敌袭这种事带给士兵们的压力有多大。
结果,当时发生的惨剧是,几乎半个营地都乱了起来,士兵们一开始是惊慌失措的乱跑,后来演变成互相攻击,一千余人在这次没来由的哗变中丧生。始作俑者,那个不过是想开个玩笑的士兵,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