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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玄乐还是皇位的继承人,朱天降绝对不会被招安。但是让自己拱手把皇储之位让给玄珠,玄乐心有不甘。
“父皇,我大丰百年基业,居然让几个宵小威胁,儿臣现在让出皇储之位,实在是不甘心。再者说,即便儿臣答应,以后岂不是一样会受到威胁。”玄乐面如寒冰,带着怒火说道。
“乐儿,父皇知道你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大丰,以后不管是谁继承了父皇的大业,父皇只希望你们兄弟二人不要争斗下去。只有齐心协力,才不会受到外人的威胁。”成武皇沉重的说道。
“父皇,儿臣可以为江山社稷忍受一切羞辱,但是,儿臣只是觉得在这件事上有点奇怪。”
“哦?何来奇怪之处。”成武皇眉头不禁一皱。
玄乐摇了摇头,“父皇,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儿臣只是觉得,这几件事来势汹汹,怎么巧合的都赶一块了。”
成武皇苦涩的笑了一下,说道,“我的儿啊,其实,赶不赶到一块不是问题。最关键的是咱们皇室成员,没有掌控兵权。自太祖开始,皇室就有皇子掌兵不掌政之说。到你爷爷这辈上,却没有延续下来,兵权落到了外姓之手。后来你靖王叔也执掌了一段时间兵权,但你祖母怕他威胁到朕的皇位,重新把兵权交给了外人。父皇到觉得,你把皇储之位让出来也好。父皇准备让你去执掌北方大营,重新把兵权掌握在咱们皇室之手。等朕驾鹤西去之后,你四弟如果能执掌天下,你就尽量辅佐他。一旦朝政被外人把持,你可挥师南下,重新夺取江山。”
成武皇说出这话,等于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根据目前的局势,他只能听从靖王的建议。但是将来的布局,成武皇已经做好了打算。包括镇南大营,只要事情平息之后,成武皇会让卫展秘密刺杀几位主要将领,重新来一次大更换。
次日成武皇没有上早朝,直到午后,成武皇才把六部尚书,国子监主薄,及靖王与两位儿子宣到了宫中。
这些人中,只有靖王明白要发生什么事情,心中比较淡定。六部尚书看到玄乐却是带着不满之色,一个个横眉冷对。与以往玄乐的嚣张霸气所不同的是,今天的皇储玄乐,不但重新换上皇子服,而且还显得有点悲凄之色。
成武皇一改往日朝堂上的肃穆,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坐在乾宫御案之后,成武皇平静的说道。
“诸位臣公,多日来咱们君臣在朝殿上为了皇储之事争来争去。包括珠儿,也正式提交了奏本。今日,朕就当着大家的面,给你们一个明确的说法。”
成武皇说着,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大丰朝开疆百年以来,可以说从未有过废黜皇储之事。但是,没有并不等于不能出现。根据乐儿坐上皇储之后的表现来看,确实令众臣工很不满意。一国朝政离不开君王,更是离不开诸位臣公。没有诸位臣公的打理,朕凭什么坐稳大丰江山。所以,朕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决定顺从大家的意见,废黜玄乐皇储之位。”
成武皇说完,六部重臣与王炳坤都是一愣,一个个面色露出欣喜之色。
王炳坤更是噗通跪倒在地,“吾皇圣明!”王炳坤激动的老泪纵横,这也许是他人生中最后一次经历的大事了。
玄乐郁闷的白了王炳坤一眼,心说我玄乐为的都是大丰朝,有这么遭人恨吗。你们这帮老臣老眼昏花,早晚有一天会后悔的。
玄乐皇储被废的消息一经传出,顿时引起了朝野震动。玄珠的皇子府车水马龙,迎来了百官朝贺。两日之后,靖王重新开启庙堂,当着祖宗牌位,在肃穆的气氛中,玄乐正式退出了皇储之位。
这边退位,那边玄珠当即加冕皇储之冠。与上次不同的是,群臣没有欢歌称颂,只是默默的朝拜。成武皇更是没有大宴群臣,只是仪式之后把靖王与玄珠叫到了宫里。
玄乐的事情一解决,成武皇心中的大石并未落下。镇南大营与朱天降都在虎视眈眈,这两件事情,只能落在靖王与玄珠身上。
看着靖王得意的样子,成武皇忽然冒出一种想揍他一顿的冲动。成武皇没有理会靖王,目光看向了小心站在一旁的玄珠身上。
“珠儿,如今你已经加冕皇储,身份与以前不同。希望你三哥玄乐的前车之鉴,能让你引以为戒。为君者,离不开臣子。善待臣子,就是善待天下。”
“儿臣谨遵父皇之命,一定谦虚做事,向众臣工吸取打理朝政的经验。”玄珠躬身说道。
成武皇满意的点了点头,“另外,你与三哥之间,也不要有什么误会。终归是皇室血脉,总有一天,你会知道兄弟手足之亲,要远远胜于外姓。”
说到这,成武皇看向了魏正海,“去!传容皇后过来。”
魏正海一怔,容皇后已经被软禁多日,怎么忽然想起了她。魏正海不敢怠慢,答应一声赶紧跑了出去。
不大一会儿,面色有点苍白的容皇后走了进来。容皇后看了成武皇一眼,微微一躬身,“臣妾参见皇上。”
成武皇看着容皇后凄凉的表情,心中也有点不忍,“来人,给皇后娘娘赐坐。”
容皇后一愣,她本以为成武皇宣她进殿,是准备进行处置的。没想到自己这皇后身份,居然从成武皇嘴里说了出来。
看到容皇后就坐,成武皇站起来叹息了一声,“自小七私自放走朱天降之后,朕也是一时气愤,真想削去皇后之位打入冷宫。但日前南边传来了消息,天降这孩子还算善待朕的女儿,已经正式娶小七为妻。”
说到这,成武皇看了靖王一眼,他这是纯粹给自己找面子,那意思不要让靖王多嘴。靖王却忍不住偷偷一乐,心说你家小七可是排在我家玉儿之后。靖王的偷乐没有瞒过成武皇的眼睛,一想到这事气的成武皇牙根都疼。
成武皇压制着怒火接着说道,“朕也想过了,这段姻缘既然都是上苍的安排,那朕就顺了天意。不过,天降必定是罪臣之身,如果要想成为朕的驸马,也要有个合适的理由给众臣公交代。所以,朕决定招安朱天降,不再追究他的罪责。珠儿,父皇知道你与朱天降一项关系不错,朕想让你去当这个招安使,不知道能不能胜任。”
玄珠内心一阵惊喜,自己就为的这事才争当皇储,玄珠双膝跪地,“儿臣定当不辱使命。”
成武皇一抬手,“你先不要答应的这么急,父皇这里有道手谕,任何人不得私自拆开,必须让朱天降亲自过目才行。如果他同意朕所提得要求,当可成为朕的驸马。如果不同意的话,你可以告诉天降,那就等着朕的铁骑吧。另外,皇后也可以给小七那丫头手书一封,告诉小七,朕不怪她。”
容皇后一听,激动的跪倒在地,“臣妾多谢皇上开恩。”
靖王听着一愣,“皇兄,您有什么条件,臣弟觉得还是拿出来咱们商量商量为好。”靖王心说有什么刻薄条件,他好及时通知朱天降,好让那小子有个准备。
成武皇把眼睛一瞪,“朕身为一国之君,还用得着跟别人商量吗?”
成武皇心说朱天降这小子抢了朕的女儿,逼迫朕的儿子让位,我要不给他设置点障碍,还真以为朕怕了他呢。
靖王被呛的也不敢多说什么,他知道成武皇心里正憋屈着呢,干脆闭口不言。
玄珠谨慎的接过封着蜡封的皇谕,小心的塞进怀中,“儿臣遵旨,明日儿臣就离京南下。”
“别忙,你什么时候南下,要等你靖王叔办完另外一件重要事情才能出行。”成武皇说着,看向了靖王。
靖王心知肚明,明白这是让他去找郭天信解决镇南大营之事。
“皇兄放心,等会臣弟就去郭府。”靖王抱着打王鞭说道。
“为什么要等会,难道现在就不能去。”成武皇生气的说道。
“呃!”靖王一愣,心说你不是找我有事吗,不然早就去了。
不过,靖王也明白成武皇这事故意找茬,估计是想拿他这位弟弟撒气。既然这样,靖王干脆躲的远远的,马上拜别成武皇,前往大将军府。
出了皇宫,靖王一想到以后又能见到自己的女儿了,美的不禁哼起了小调。
费了这么多天的脑子,终于把事情办了下来。这一刻,靖王忽然觉得自己怎么像是一个奸臣。祸害皇侄欺骗皇兄还帮着叛臣。等大节祭奠列祖列宗的时候,靖王心说可别把祖宗们都气的从皇陵中爬起来抽他。
第388章:心结()
镇南大将军府中,郭天信虽然没有参加玄珠的加冕典礼,但一得知玄乐被废的消息,郭天信不禁喜上眉梢。从这一点上看,郭天信知道靖王的计划成功了。
郭天信命人弄了几样小菜,与亲兵侍卫长粟隆对饮起来。人逢喜事精神爽,郭天信今天仿佛年轻了好几岁。到了他这把年纪,谁都不希望落得个妻离子散的下场。不管怎么说,只要朱天降不成为罪臣,郭颖就能自由来往京城。
两个人刚对饮几杯,门仆来报靖王到来。郭天信心说这老家伙到会选时候,菜刚上齐人就到了。
靖王一到,粟隆就不便再呆在桌上。他知道有些话靖王还要跟将军大人商谈,有些事还不便让自己知道。
看着郭天信满面红光的笑容,靖王把嘴一撇,“笑什么笑,这可都是本王一个人出的力,你们一个个光等着吃现成的了。瞧瞧我这头发,这几天白了多少。”
郭天信不禁哈哈大笑两声,“好好,都是你的功劳,来,我的王爷千岁,老郭敬你一杯。”郭天信说着端起了酒杯。
靖王也没客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老哥俩相交了这么多年,彼此都非常了解,加上现在郭天信又多了一个神秘身份,靖王更是与郭天信无话不谈。
“老郭,你说我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对不起列祖列宗啊。万一等我死了以后,列祖列宗合起伙来抽我怎么办。”
眼看着胜利在望,靖王忽然有一种对不起玄乐和成武皇的愧疚感觉。如果不是出于私心为了他家玉儿,靖王绝对不会挑起废黜玄乐之事。站在李家江山社稷的角度上考虑,玄乐确实比玄珠更适合当未来之皇。
郭天信当然明白靖王的想法,微微一笑说道,“靖王,在你看来,你这么做是帮了大丰朝还是害了大丰朝?”
靖王想了想,说道,“也不能说害了大丰,但更不能说是帮了大丰。唉,说白了,我这纯属于私心。”
郭天信四平大马的坐着,摇头说道,“靖王,你错了,别看你这事是率性而为,但你却无意中挽救了大丰。”
“喂喂,别拿我当三岁孩子好不好。说实话这事对咱俩都有好处,但是对江山社稷和皇兄,并没有什么好处。别看玄乐任性而为得罪了群臣,可他的所作所为本王也知道是出于公心,为的是想把这个王朝打理好。在本王的眼里,玄乐这孩子如果坐了皇位,在朝政治理上恐怕要好与他的父皇。当然,也不能说玄珠坐了皇位就不行。你也知道他与朱天降的关系,根本不可能压的住天降这小子。咱们这些老家伙再世还好说,万一咱们不都在了,谁敢担保将来有一天,朱天降不会取而代之。”
靖王这番话可是肺腑之言,如果不是他爱女心切,根本不会弄出这么多手段祸害玄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