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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平和全安知道里边是做戏,侯爷再不喜欢刘家人看在夫人的面上也不会乱来,故而,拖着林氏走得极慢,听到秦牧隐的话,二人不约而同松了手,林氏倒在地上,一脸鼻涕一脸泪,院子里好多下人往这边探头探脑,全平恶心的拍了拍手,掏出帕子擦拭干净后将手帕一扔,道,“侯爷心地好,这次不与你计较,回家多学学规矩,别丢了刘家人的脸面!”
全安摇摇头,依着侯爷滴水不露的性子,今天的动静肯定会闹大刘晋元日后去了兵部也会被人看不起。
果真,黎婉的风声还没过就传出兵部郎中祖母因着不动规矩,在北延侯面前大吼大叫,差点被北延侯送去牢里的事,京里最爱听这些,不等秦牧隐出面解决黎婉的事,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兵部即将就任的郎中身上了。
刘宅,刘晋元坐在桌案前,林氏和方氏惴惴不安,刘善全也不说话,屋里沉默得可怕。
“明日随我去侯府给侯爷请罪!”刘晋元一字一字缓缓道。
第031章 入宫黑锅()
翌日,秦牧隐早早起了,黎婉听到动静,瞧了瞧沙漏,时辰还早,她睁了眼就不好接着躺下睡了,揉了揉眼睛,轻轻坐起来,下床穿了鞋子,伺候他穿衣。
男子的衣衫朴实简单,黎婉很快给他穿戴好了,才奇怪一件事来,往日,秦牧隐穿好衣衫谁服饰他竖立头发,昨晚睡觉的关系,他的头发有几根散落下来,毛毛躁躁,不是说不整,反而平添了一股分流韵味。
“侯爷,今个儿妾身给你梳发吧?”黎婉给他系上月白色条纹的腰带转身拿他的玉佩,荷包,边道。
“不用,我去偏方!”每日都是全福伺候他,搬回画闲院他已经诸多不习惯,她美目温婉,动作轻,而他的头发密而多,她的小手梳起来有麻烦,何况今日,皇上召见他必是关于前两日的事有了结果,等黎婉服侍他,入宫就晚了。
黎婉有几分气馁,随即敛了情绪,蹲下身,边伺候他穿鞋边道,“侯爷,妾身想给画闲院再添一两个小厮,以后遇着事了不用老是麻烦全安几个,您觉得如何?”
她想好了,买两人,一人留在外边一人留在二门传递消息,以后真出了什么事,不会全府里的人都知道了,她还不蒙在鼓里,不过,与秦牧隐说时她有另一番说辞,“侯爷,我爹给了我一个陪嫁庄子,因着小,便让我娘身边的管事管着,上次我回去时,管事出了事,要重新找人,我娘就让我自己琢磨派人过去!”
她弯着腰,露出脖颈大片白皙的肌肤,秦牧隐眸色一暗,思忖道“待会我叫全付过来,你要什么样的人与他说,外边买的人回来还要好好调~教,既是帮着管理庄子,一个不慎容易奴大欺主,你要是同意,可以让全付在府里给你挑两个,卖身契在书房,到时我回来给你找!”
她要小厮的原因秦牧隐明白,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外边买回来的人没有府里的人老实,又是要帮黎婉打探消息,嘴巴要甜,脑子要灵光,还要判断消息真是可靠与否,外边的人却实不如府里的人。
黎婉还想拒绝,对上秦牧隐了然的神色,点了点头。
秦牧隐出去了,很快就听到他吩咐全安备马,黎婉坐在梳妆台前,紫兰正给她盘发,闻言,她下意识起身,紫兰的动作一紧,弄得黎婉头皮痛,不由得嘤咛出声。
“夫人,奴婢错了!”紫兰松开手,小心翼翼揉着黎婉的头,她不察黎婉会突然起身,手里牵着一撮头发,一拉,掉了两根在她手里。
听到动静的秦牧隐掀开了帘子,黎婉疼得泪光闪闪,她以为秦牧隐不吃早膳就要走了,还出去看看,没想到会成这样。
秦牧隐目光阴冷,落在黎婉身上又转到紫兰,紫兰低着头,解释,“刚才夫人突然起身,奴婢手重了!”
“无事!”黎婉揉了揉,水光漾在眸子里,好似波光粼粼湖面投进了一轮月亮,轻柔温和,“妾身以为侯爷不用早饭就要出门,所以……”
还没说完,秦牧隐已经放下帘子出去了,手里的珠帘一落,发出哗哗的声响,黎婉重新坐下,又揉了揉头皮,“接着来吧!”
紫兰的身子还在打颤,刚才侯爷投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好像要把她盯出个窟窿来。
“夫人,刚才侯爷是不是生气了?”
“不会吧!”黎婉想着,貌似真有生气的成分,估计觉得她们小题大做了吧。
走到外间的秦牧隐心情不甚好,看了看湿漉漉的袖子,起得急了,扶倒了汤碗,还好反应快没掉在地上。桌上已经收拾干净了,紫薯给他盛了一碗粥,他知道黎婉叮嘱了每晚都给他熬汤,变着法子一早一碗,没有多余的量,汤碗洒了,今早就没有了。
他坐下,不动了。
对黎婉,他说不清心里的感受,没有谁那么忐忑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一举一动,细微到他眉色一动她就要不安一会,好像生怕他生气或是走掉。
老夫人依赖他,府里的下人依赖他,都不曾像她一般,依赖到什么事都要征求他的同意,做事畏首畏脚,明明不情愿或是别人强人所难,一句话就能打发了,她却偏偏隐忍不发。
想着事,黎婉已经出来了,穿了一间浅绿色的褙子,白色拖地长裙,分明是娇艳欲滴的打扮落在她身上显得温婉大方,妆容淡雅,眉目如画,有当家主母的风范,可是,性子却实在懦弱了些。
黎婉见汤碗撤走了,嘴角蔓延出一个笑,随即她想着,明日要早些起床,不能让他等了。
桌上,秦牧隐吃饭不喜欢说话,今日确是难得的开了口,“今日入宫有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不用给我留膳了!”
黎婉应了声,心情极好,将他送到门口才慢悠悠往静安院去,路上,听紫薯说了屋里的事,她惊诧不已,秦牧隐把汤碗打翻了?
紫兰像是想到了什么,迟疑道,“夫人,侯爷不会是紧张你才会不小心打翻了汤碗,夫人,侯爷关心您呢!”说完,紫兰就笑了,侯爷和夫人感情越来越好,她们当下人的也欢喜。
其实,去静安院黎婉心里发怵,她与江妈妈的关系又回到了上辈子的那般,江妈妈看她不顺眼,当着老夫人的面不会给她脸色,私下却是冷眼多。
到了静安院,江妈妈好像不在,黎婉舒了口气,可是,走到门口她就没法往前了,江妈妈在屋里正和老夫人说着话,深吸两口气,嘟了嘟嘴,掀起帘子走了进去。
老夫人好像要出门,穿了一身淡蓝色牡丹底纹的长裙,裙裾上绣着翠绿的片片叶子;腰间束了一条白色织锦腰带,身段窈窕,。一头青丝绾成如意髻;戴了一个金色步摇,富贵逼人。
老夫人没料到她今日会来,转身看着她,“你来了,今日夏府给了帖子,估计是商量夏敬的亲事,我想着花不了多少时间就没问你,你要是在没事就一道吧!”
黎婉全身僵硬,神色不自然的扭过头,江妈妈给老夫人戴金项圈偏头瞥了她一眼,挡住了老夫人的眼神,没发现黎婉突然变化的脸。
老夫人以为黎婉还嗝应夏青青和秦牧隐才没与她说,此时见她脸色不太好,心里叹了口气,“你就在府里吧,前两日牧隐与说我府里没有针线房始终不方便,你要得空的话,可以在画闲院腾出两间屋子给绣娘住!”
黎婉愣住,从小,秦牧隐身上的一针一线全是老夫人和江妈妈的功劳,针线房的绣娘要么领了其他差事,要么出府去了,没想到老夫人今日又要把绣娘请进府,还是往画闲院房,她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明白了!”
老夫人的话都是为她着想,奶娘年纪大了,针线虽好,手脚慢了,她不知道老夫人从哪儿看出她需要绣娘,对老夫人的那份心意,她心里暖烘烘的,挽着老夫人的手臂,轻柔道,“您早些回来,晚膳我弄两样您喜欢吃的菜!”
老夫人答了声好,黎婉把她们送到门口,尽量不与江妈妈对视。
回到画闲院时,全付已经等在那里了,全付是老侯爷在的时候就在府里管家了,兢兢业业,很得秦牧隐重用,上辈子侯府出事后,全付还四处为秦牧隐奔波,她才知道原来,全付家里有一位被卖出去的胞姐在宫里当差,再后来,她回京的时候,侯府一百多条人命全都没了,全付也死了。
黎婉没见过宫里那位,不过根据全付的年纪,他的胞姐在宫里还在没放出宫,可见在宫里职位不低。
全付今年四十多岁了,中年发福,肚腩微微凸着,下巴留了一撮胡须,成熟稳重走在路上,完全没有下人的气质,反倒有几分经商富人的模样。
黎婉说了她的要求,老实就行,而且,府里的人就好,她虽然隐瞒了要下人的初衷,可是她也说的实话,她的陪嫁庄子需要一个管事的。
下午,全付就带了两个人来,黎婉问了他们几句话,都是懂得看眼色脑子也机灵,黎婉问他们的姓名时,二人不说话了,黎婉奇怪的看着全付。
全付回答,“他们今后的主子就是夫人您了,名字也是夫人说了算!”全付态度不卑不亢,没有过多的巴结和谄媚,还把二人的卖身契拿了出来,黎婉觉得奇怪,全付像是知道她心底的疑惑,悠悠解释,“全安回来了一趟,专门送了二人的卖身契回来,两人以前在庄子当差,爹娘也是府里的老人了,夫人不用担心其他!”
全付没说完,两人是全平的堂兄弟,以前一直在庄子上干活,会些拳脚功夫,全安有书房的钥匙,中午时直接给他说了这两个人。
黎婉半信半疑,不过没露出其他情绪,问二人,“你们以前叫什么名字?”
二人低着头,一人先张口,“奴才全来”
“奴才全书!”
黎婉的多瞥了全书一眼,全付的意思是两人跟着她,名字还用侯府的,怕被人说闲话,管的又是她的陪嫁庄子,黎婉一思忖,“不如叫一九,二九吧!”
二人给黎婉磕了头,以后就叫一九二九了。黎婉取名没想那么多,纯属念着好听,让一九管理庄子,吩咐紫兰带二九下去,在外院给他安排一间屋子,具体要做什么,黎婉还要合计合计。
拿好了两人的卖身契,黎婉急急忙忙去了静安院,秦牧隐今晚回来得晚,她还要给老夫人做两样小菜。
而另一边的宫里也不太平,仁和帝坐在上首,听着下边大理寺少卿的禀告,脸都变了,这几日败坏北延侯府夫人名声的人是长公主府的人,舒岩查到,刑部尚书和太后之间有关系,刑部尚书的小妾是国舅府里的丫鬟,因得一次机缘巧合,国舅把丫鬟赏给了刑部尚书,尚书对极宠那名小妾,抽丝剥茧,查到了刑部尚书不少的事儿,原来,当日几位狱犯逃狱时,刑部尚书去牢里送了两瓶酒,之后,官差就再无意识了,对于官差能看到尚书的次数不多,那一晚,刑部尚书说是到牢里巡查,又赏了酒,他们当然高兴,事后不说也是担心上边治他们当值酗酒的罪,第二次刑部尚书再去牢里就是几名狱犯畏罪自杀死的那一晚,当时后边还跟着一个公公,官差们没见过那名公公,大致说了一通打扮。
“皇上,微臣说的句句属实,您要是不信可以把牢里的官差叫来,一问便知道了!”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