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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沁嘴角挂着嘲讽的笑,袁氏为了乔菲菲亲事到处谋划,在她眼里只有靖康王才配得上乔菲菲,她的女儿活该不在被关心的范围之列,乔菲菲要是想嫁给靖康王,为了不让皇上怀疑,府里没有说亲的小姐少爷都要低娶低嫁,所以,乔严就该说一门低的亲事,她的娘家就是不错的选择,而她的女儿现在年纪小可以等到大点再说,凭什么为了乔菲菲一再委屈她的女儿,这么多年还不够吗?
她义愤填膺,黎婉宽慰她,“你怎么急起来了?我就是问问罢了,托我打听的那户人家门第偏低,可是以后前途不可限量,说是很早就仰慕乔大小姐了,不过碍于名声一直没问过罢了,我来问问乔二夫人也是信得过男子相亲的眼神。”
周沁明白她的意思,拍了拍她的手,“我不是着急,乔菲菲做的那些事你怕是也看见了,你送双双的礼物被她看中了,想方设法得掠夺过来,又不是她买回来的,整天存着心思要去双双的房间,不过想看看她有什么宝贝的礼物罢了,不说她了,她的亲事有老侯爷和侯爷做主我也插不上话。”
周沁心里早就窝着一团火气,不过佯装得很好,回到府里,丫鬟说乔菲菲来过时,周沁目光渐渐冷了下来,“她来做什么?”
说是大夫人前两日送她的头面不见了,想到处找找,周沁冷哼,“然后呢?”
丫鬟身子一哆嗦,下边的话不敢说了,支支吾吾道,“大小姐,大小姐说没找到她那一套浅蓝色的衣衫找不到头饰搭配,就从二小姐得梳妆盒里挑了两样,奴婢们拦不住,大小姐拿着东西就走了,说是不让她走就让大夫人问您要卖身契,将我们发卖出去。”
几人说着就跪了下来,“还请二夫人为我们做主,奴婢们真的不是有意的。”
乔菲菲什么性子她怎么会不知道?满心只想占别人的小便宜,要是哪日改好了她才觉得有鬼呢。胸口憋着的气又堵了出来,因为,周沁打开乔双双的梳妆盒,大样的之前的基本都被拿走了,周沁生气了,带着人往大房去。
而此时,得了好东西的乔菲菲兴高采烈地向袁氏炫耀,袁氏宠这个孩子,虽然心里觉得不对,可乔菲菲高兴她也随着去了。
“大嫂……”
周沁拉着乔双双款款而来,乔双双瑟缩地缩了缩脖子,周沁难得有了底气,看着乔菲菲,“菲菲,我今日来也没别的事,你在双双梳妆盒里拿的东西还请你还给双双,从小到大,双双的好东西哪样不是先给你选了她用剩下的?可是,如今双双渐渐长大了,以后也会说亲,平时你拿的那些就算了,今日拿的还请还回来。”
乔菲菲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好不精彩,顿时炸毛了,“二婶,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说起胡话来?二堂妹小小年纪要成亲估计还要好几年呢,那些东西还入不得我的眼,况且,我也没拿多少啊,也和丫鬟们说过了之后会还回去的,二婶这般急躁,不想还给我就好生说,何必给我甩脸色呢?”
周沁知道乔菲菲脸皮厚,闻言后才知道她人情世故懂得不少,心机重成这般模样。
黎婉回到府里,黎忠卿打听出来了,黎婉细细看着信上说的,心中狐疑,的确是阿翔对靖康王不敬才会被逮捕了,可是她觉得其中说不出的诡异,靖康王为什么去村子,再者,阿翔为什么不让奶娘搭手相救,是知道没有胜算么?
把信一烧毁,紫兰就急急忙忙走了进来,“夫人,出事了,永平侯府的乔二夫人和大房闹翻了,还说明天请您过去做个见证,好像,好像是乔二夫人和侯爷夫人撕破脸皮了,闹得不可开交呢。”
黎婉侧目,白天就注意周沁脸上多是强颜欢笑全程都是陪同乔双双,而且,给乔双双买的衣衫无论从布料还是做工周沁都存着攀比的心情,分明就是买回去膈应乔菲菲的。
“乔二夫人身边的婆子来说的’?”
紫兰点头,乔二夫人性子软唯唯诺诺,可不是没有脾气的人,容忍乔菲菲心里也有限度这次怕是被触到逆鳞了。
秦牧隐回来说起永平侯府的事,黎婉诧异,“你也听说了?”
秦牧隐心想能不听说吗?现在二房的人闹着要分家,老侯爷出来劝阻也没效,二夫人就是铁了心要跟大房分家,还说了些不好听的话,把永平侯府的脸都丢尽了,可是她打定主意要撕破脸皮了,还爆出黎婉的名字,让她过去作证,说是大房吞了二房很多东西。
他不由得打量起她来,黎婉被他看得发毛,嘀咕道,“侯爷看着妾身做什么?”
当时她的镯子是送给乔双双了,她是不是早就料到大房和二房会因为这个吵起来?
“没什么,你心虚什么?”秦牧隐好笑,不管黎婉抱着什么心思,永平侯府少不得被训斥一通,而且,皇上是不会让乔菲菲嫁给靖康王了,皇上心中有了人选,永平侯府的算盘怕是要落空了,黎婉却担忧起一件事来,“侯爷,乔二夫人请我过去做个见证,我同意了,这样的话之后永平侯府会不会记恨于我?”
她倒不笨这点事还想得通,“这几日你别出门,就说生病了不方便,永平侯府两房的人闹起来,后果怎么样还不可知。”秦牧隐拍了拍大腿,黎婉老实过去坐在上边,心里的石头落了地,问起奶娘的事情来,“侯爷,妾身想跟您打听一件事,一般,如果有人顶撞的王爷要做多久的牢啊?”黎忠卿得来的消息和奶娘说得差不多,她想试试能不能救阿翔出来。
秦牧隐这一次没有犹豫,斩钉截铁道,“最近几日不管听到什么风声都必要管必要理会,小心被永平侯府盯上被咬了一口。”永平侯撞到了皇上的枪口上,肯定免不了一顿责罚,周家引起了皇上注意,周家蛰伏的人渐渐引起了皇上的兴趣,怕是要翻身了。
黎婉本来只想给永平侯府添堵,其他的什么都不想做,搂着秦牧隐的肩膀,黎婉点头,“听侯爷的!”
秦牧隐不正经起来,“床上也是?”
黎婉羞赧,他口吻四平八稳,话却是没个正形,黎婉踩在地上,不搭理他了。
翌日,永平侯府的人没有来,却是夏青青上门找她有事,她与夏青青说过乔菲菲,永平侯府分了家,要是再想把乔菲菲嫁给靖康王,皇上怕是会怀疑永平侯府居心不良了,毕竟,乔菲菲等了很多年了才等到靖康王身边没人了。
靖康王比她大好几岁,他说亲的时候她还是个孩子,那时候她还小,得知他说亲了心里难受不已,她很小很小就想嫁给他,因为母亲祖母常念叨“我们菲菲是有福气的,以后一定会嫁一个好人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她长大了,知道母亲祖母话里的意思,她窃喜不已,每次他来她都偷偷的看他,他面上装作对谁都温和有理的模样,实则,心却是凉的,在他成亲的几年里,她无数次的想为什么她,站在他身边的人为什么不是她,她心里嫉妒得发狂。
看着他温柔地对身边的人,她想他没北延侯府的侯爷长得帅,她为什么非他不可,她试着去接触秦牧隐,谁知道,秦牧隐比他性格还冷漠坦然,一眨不眨得盯着你,什么都不说,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她羞赧不已。
直到祖母请了一个教书先生回来她才如梦初醒,她专心致志的画着手里的画,然后学作诗,背四书五经,可是,貌似都没有用。她再光芒四射,他都是靖康王而不是他的表哥。
夏青青走到画闲院,要不是有事她不会来,她今时不同往日,不再是之前那个,莽撞没有城府的女人了,夏青青低头看了眼她的装扮,确认不会输给紫兰了才挺直脊背走了进去。
黎婉长得好看,赵氏也在她面前夸赞过她,“不说你表嫂的性子,那张脸的确好看得没话说,你姑姑和你表哥眼神锋利得很呢……”是在说她们找对了黎婉,黎婉配得上秦牧隐么?她心里冷笑,一切不过是表象罢了。
然而,对上黎婉的神色时,夏青青呼吸一滞,不得不承认,黎婉长得比她好看,可是,又怎么样呢?黎婉见着她脸上也闪过别扭的情绪,不过极好的掩饰了下去。
“我来是想请表嫂帮个忙,永平侯府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你知道了吧?”夏青青在她对面坐下,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开门见山道,“乔菲菲想嫁给靖康王现在怕是不会成了,可是,我希望表嫂可以……”
黎婉下意识的摆手拒绝,她直觉夏青青找她没什么好事,可话还没说出口,夏青青嘴角勾起一抹笑,表情也变得疏离起来,“表嫂拒绝后可有想过会怎样?当初你用不入流的法子的时候可有琢磨过有朝一日我会逼着你再用一次这个法子?”
乔菲菲背后是整个永平侯府,她当然害怕,可如果有黎婉在,所有的矛头都会指向她,与她夏青青没有关系。黎婉要独善其身,鸟过无痕,她怎么会同意。
第10章 /07/71()
黎婉神色不明,垂头玩着手腕上的翡翠镯子,她和周沁逛街时,周沁送的,她拗不过,当时她逛到这只镯子时心下犹豫,周沁当即买了,说她送了乔双双的礼一直没找着机会回,故而将镯子买了赠她。
长者赐不可辞,这是周沁当时的原话。
黎婉面色平静,夏青青什么都探究不到,她想黎婉是和秦牧隐久了,举手投足间越发和秦牧隐像了,黎婉什么性子她打听过,没主见,唯唯诺诺,胆小,故而她才会直接上门,因为明白她稍微一威胁她就坐不住了,此时看着平静心里指不定怎么惶恐呢,夏青青鄙夷一眼,她也不急了,慢慢等着她答复。
“夏青青……”黎婉抬眼与她对视,夏青青眉长眼柔,声音温温柔柔,很难不让人生出好感来,很早以前,她一直是羡慕夏青青的,仰慕秦牧隐的人何其多,他待谁都客气疏离,要么直接冷脸不语,唯独对她,秦牧隐面色稍霁,她说话时他会细细听,多的时候会回她,都说秦牧隐清冷,谁能捂热了他不枉来此一生,便是他的这份清冷入了黎婉的眼,她会在参加宴会时偷偷打量他,观察他,不说捂热了,离他近一点她都脸红心跳心乱如麻。
曾经少时的情动化为浓浓的爱慕,她成功了,不入流的手段又如何,至少,她赢得了秦牧隐身边人的位子,刚重生回来时,她感慨过,为何不让她直接回到推夏青青入水那一年,如果是那一年,她一定不会给自己人生留下这种污点,潇洒纵意的活着,可今时,她不后悔了,她如果没有那一步垫脚,她与秦牧隐,一辈子,两辈子,三辈子都不会有交集了。
不过,始终对她怀有愧疚,坏了她的名声,是没法抹去的事实。
“知道吗?我以为帮你瞒着和靖康王的关系就还了对你的愧疚,原来我理解错了!”黎婉眉目平静,淡淡地将镯子滑入手腕,理直气壮与她相对。
夏青青瞳仁一缩,随即,嘴角漾起嘲讽的笑,“你以为这样就完了?我的名声坏了,一句帮我隐瞒就够了,该说你浅薄还是说你无知。”
黎婉静静地平时她,没有回答。
屋里瞬时静默下来,夏青青突然笑了起来,“黎婉,你与我打听来的不同。”
黎婉斜眼,听她说,“她们说你小心翼翼,没主见,上次见你还不觉得,这次明显感觉你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