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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乃是一个黝黑铁塔一般的壮汉,很憨厚的一张农家人的脸上却有几道伤疤,如猫的胡须一般,给人一种狡诈狰狞的感觉。
“刁家老四!”
管家常四看清楚黑塔大汉之后,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扯着常振邦连退数步。
这黑大汉伸手提溜起一袋米粮,丢在地上,撕拉扯开口袋,伸手抓起一把稻米,丢入口中,咀嚼了几下,才慢慢吞咽下去,道:“真是好稻米啊!这么好的稻米让常老财享用,真是糟蹋了粮食!”
“就是!四哥说的是!”
身边几个壮汉讨好道,竟也纷纷伸手抓了一把稻米丢入口中。
“四哥,找机会,端了这常老财的窝儿!也让兄弟们享几天小福!”
“就是!都是两个胳膊一个脑袋,凭什么他常老财不干活就能吃好米,喝好酒,睡好女人!”
“就是,就是,想当初这常家到咱们村的时候不过是个逃荒的,若不是做了亏心事,怎么可能置办下这么多财物?”
“兄弟们放心好了,就这三两天了,常家的粮食,女人都要归山寨了,到时候兄弟们好好乐呵乐呵!”
一片得意地笑声之后,门外赶来一辆大车,这些人纷纷将粮食口袋放入赶来的大车之上,这黑塔大汉连同三四个壮汉得意洋洋上车之后,一声鞭响,扬长而去。剩下几个常家长工模样的家伙挥手告别,眼中尽是羡慕!
常振邦道:“四叔,这刁家老四是什么东西,竟然让你如此紧张!”
管家常四道:“这狗东西叫刁武德,排行老四,人称刁家老四,自小仗着一身气力不好好干活,整天惹是生非,搞些歪门邪道,老佛爷升天之后,越发张扬了,原来还是个小混混,竟然上山为匪,祸害相邻,又称刁无德,刁老四!没想到这狗东西竟然敢打我常家的注意,真是肥了他的狗蛋,少爷放心,我这就将这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捆了,然后去县里,剿灭了这些狗东西!”
常振邦叹了一口气道:“四叔这里面的事儿,只怕没有咱们想的这么简单,你先给我盯紧了这几个小畜生,然后给我备匹好马,我抽身去趟陈家庄,看看陈老爷和秀丽小姐,乱世将其,我的婚事也该定下来了!”
常四寻思了半天,也不知道常振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少东家吩咐下来了,他就算心中有再多的疑惑,也得照办不误!
“四叔,我爹和我爷爷那边就不要惊动了,些许小事不值得!”
管家常四点点头,转身离去,不过是几袋粮食而已,常家家大业大不在乎,倒是刁武德说的就这三四天了,让他分外留意,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预兆会降临下来,不过他希望这只是自己多余的担心,从他记事开始,匪徒们撂狠话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这常家大院不也是站在这里不损分毫!
很快一匹黑骏马便送到了常振邦手中,常振邦温柔地拍了拍马背,竟然就这么牵着它大摇大摆地走了,惹得下人们议论纷纷。
“这马从来都是个快脚,哪有振邦少爷这样的,牵着马去!这要到什么时候?太阳下山了,都到不了陈家庄!”
“咱们常家出了大少爷这样的人物,真是二少爷读完大学还是早点回来吧!”
“只是苦了秀丽小姐,我若是陈老爷只怕担着名声不要,也要毁了这门婚事!”
常振邦牵着黑骏马,顺着还算平坦的黄土大道缓缓地走着,遇上乡里乡亲的还打起了不冷不热的招呼,无奈他往日的所作所为已经疯声在外,乡亲们却碍于他是常家大少,不愿意也只是敷衍一下。
第4章 :过些日子恐怕连情理也不在了!()
“少爷,咱们村到陈家庄少说还有三十里地,你牵着马走,可是要走到天黑了!”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少女,扬起两根黑色的辫子,十分调皮地说道。
常振邦一愣,道:“那该怎么办啊?”
“你骑上马不就快了!真是个疯子!”少女嘿嘿一笑,露出两排雪白如玉的牙齿,她眼睛不大,笑起来几乎看不见眼睛了。
“闭嘴,怎么能对少爷这么说话?”她身边扛着锄头的老汉瞪了女孩一眼,伸手将女孩拉到身后,满脸褶子堆起来一笑道:“乡下丫头没有教养,倒是叫少爷见笑了。”
常振邦摸了摸头,看了看远处道:“你很聪明啊,乡下丫头这个名字也很好听。”
小姑娘头上多了几条黑线,道:“你才乡下丫头呢,你们家都是乡下丫头,我叫”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老汉扯过来,拽着连招呼也没打便走了。
常振邦看着地上的车痕,在这个地方竟然戛然而止,不由得摇了摇头,伸手一扯缰绳,飞身上马,双腿一夹,黑骏马一声嘶鸣,撩开蹄子,便冲了出去。
不远处,老汉将肩上的锄头,往地上一杵,双手摁在上面,道:“真是晦气,遇上这个疯子!”少女看了一眼扬起的飞尘,淡淡的说道:“早就听过常振邦留学回来便疯癫了,如此看来倒是真的!真是瞎了这么好的皮囊!”
“老常家气数已尽,山寨之中早作准备,不要让肥羊进了别人的锅里!”
方圆几个县算来,陈家庄不算小,却比不得常家寨规模,好在陈家也是世代耕读,出过的官员大儒不在少数,就连袁大总统身边都有陈家人做科长,皇上没了,常家一下子有了没落之感,而陈家却一副新贵的精气神,也不怪人家这般精神,袁大总统若是坐了龙庭,当了皇上,这陈家可算是新朝功臣了。
常振邦来到陈家门前,并不下马,只是甩了甩手中的鞭子,咣咣砸不知道早上被擦了多少遍,透着红光的黑色大门上。
“谁呀,知道这是文县陈家不?有规矩不!”
门房听到砸门声,没好气地打开小门,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冷不防一条鞭影袭来,吓得他赶紧抱头,躲在一边,偷偷拿着眼光打量来客,这一看,不要紧这不是和秀丽小姐定下婚约的常大少吗?看着一表人才,也留学东洋,这样的人物却也配得上自家小姐,只可惜后来听说疯了,现在看来还真是疯了,到未来老丈人家怎么可以这样嚣张?
“开大门,我有要事禀告陈老爷!”
常振邦微微一笑,笑起来倒也不难看,只是他笑的时候手中的鞭子却也没闲着,轮起来照着门房打去,虽然十下打不中两下,却也吓得门房们鬼哭狼嚎,开了大门之后,纷纷抱头鼠窜。
常振邦提马便冲了进去,绕过影背墙,冲进了陈家大厅。一路之上鸡飞狗跳,惊得陈老爷还以为土匪打进来了,准备收拾细软逃命,若不是下人进来禀告说明了原委,陈老爷早就灰头土脸进了地道,听罢,他是真怒了,随后怒气冲冲地带着一帮子下人将常振邦堵在了大厅门口。
常振邦微笑着从陈老爷身边扫过,然后立在马上双手揖道:“岳父在上,恕小婿甲胄在身不能施以全礼。赎罪赎罪,您老还安康吗?”
陈老爷一听这话,两眼通红,气就不打一处来,心说有你这样的女婿,谁安康的了?不过他也是见过场面的人,道:“这把老骨头还没有被你吓死,不过岳父这等话语还是等成了亲再说吧!现在说来为时尚早!”
常振邦嘿嘿一笑,道:“现在叫一声岳父贤婿虽然为时尚早不过也是在情在理,再过些日子恐怕连情理也不在了!”
陈老爷一愣,脸色肌肉动了动,没说什么,心却像沸水一般,翻覆起来,心说难不成这小子已经知道了我要退婚吧悔婚的打算?应该是这样的,要不然也不会骑着马就进了我陈家大厅,不过这事不挑明,胡来的就是你,我陈家怕什么,正好找不到悔婚的借口,你小子就送上门来了,要怪就怪尼自己吧,谁让你是个疯子了!
想到这里,陈老爷阴阴一笑,道:“我陈家和常家世代较好,还与贤侄定下了秦晋之好,本来还想看看日子今年就把事儿办了,也算了却一桩心事,岂料贤侄你竟敢马踏陈家,也将我陈家看的太轻了吧!你有疯病,我这个当叔的不怪你,可是我陈家却不能被人如此小觑!来人将常振邦给我拿下,顺便通知让常老爷子过来领人!”
随着陈老爷一声令下,围绕在他身边的下人们纷纷撸起袖子朝着常振邦围了上来。
第5章 :马踏陈家()
常振邦嘿嘿一笑,双腿一踢,竟然骑着马进了陈家大厅。
这陈家大厅比得上外面院落宽敞,当然更比不上打谷场,不过却也不算小,只要不跑足够常振邦跨马而行,只是这里从来就是陈家人专门接见和款待宾客的地方,装饰得富丽堂皇,高贵典雅,名贵古玩,精品字画不在少数,若真是在这里打闹起来,殃及了池鱼,估计陈老爷连死的心都有了。
“只要你们能拦我下马,我便束手就擒!”
常振邦说完抖了抖缰绳,黑骏马人立而起,两只前蹄如黑色琥珀一样,红木桌椅竟被它轻易砸烂。
“你”
陈老爷说了半天你之后,才谈了一口气,身子一瞬间佝偻了不少,语气也温和了许多,说是温和其实和哀求无异,道:“贤婿,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常振邦俯视着陈老爷,眼中闪过一丝怜悯道:“陈叔叔哪里的话,岳父这等话语还是等成了亲再说吧!现在说来为时尚早!常陈两家世代耕读,不能这么没了规矩啊!”
陈老爷等着常振邦,恨不得一口吃了这个狗杂碎,凭他也配说规矩?骑马入厅这是有规矩的人能做出来的吗?
“小侄是个疯子,着实委屈了令爱,就算没有婚约,我和秀丽也有青梅竹马兄妹情谊,我也希望她能有好日子过,为了秀丽妹妹小侄愿意悔婚!”
“什么?”
陈老爷一愣,长久以来困扰着他的问题没想到就这么解决了,可是他非但高兴不起来,反而隐隐之中有种失去的伤感,眼前这个小伙也是他自小看着长大的,没什么不好,只可惜回国之后疯疯癫癫的,作为父亲这样的女婿当真要不得,可是作为叔叔,他却也希望常家后继有人,常振邦不说光宗耀祖也能健健康康的做一个大少爷。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常振邦淡淡的说道:“秀丽妹子也不小了,叔叔为她安排个好人家吧!家父那边我自会去交涉!”
“哎!你是个好孩子!真的,叔知道,秀丽配不上你,也是她命不好!我一定买下全文县的鞭炮为贤侄散散晦气!”陈老爷叹了口气说道。
文县这小地方,有放炮散晦气的说法,多大的晦气就要放多大的炮竹,像退婚这样的晦气,别人还好说,但是对常振邦这样的疯子来说,却是天大的晦气,没了少年时代的婚约,他还能找什么样的呢?平常人家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女嫁给疯子吧!
陈老爷伤感万分,也替常老爷难过,不过事关女儿终身大事,也由不得他多愁善感,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多买鞭炮了。
退婚的文书比订婚的约定还要迅速,或许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吧,常振邦俯身接过毛笔大笔一挥而就,连马也没下,签完之后,陈家老爷还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想留下他吃饭,却没有那气氛。
只好大手一挥,让人散去,开了大门,亲自将常振邦送了出去。
“陈家老叔鞭炮买了之后,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