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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投降,便只有死路一条。
能活下去谁会愿意寻死?
只是对于禁来说眼睁睁看着燕军攻打成武城终归是太过残忍,不过所幸这几名燕军将领似乎没打算攻打成武。当然没打算,仗打完了,高顺命麾下士卒收拢了战利打扫战场,就近沿着谷道一路向北行去,回还他们的大营。
来时行军神速,回去多了战利缴获便要慢上许多,可就这一路逶迤而行的一个多时辰,于禁愣是没瞧见一点燕氏有大举进攻成武的意思。他猜的没错,燕北根本没打算攻打成武,他中计是千真万确!
这仗他输的不冤,可就是太过窝囊。五千人被人算计地死伤惨重,干掉一个后面又来两个,道路统统算计着堵死,换谁也赢不了。
高顺夺过魏续的头颅,尽管他和吕布诸将关系不算多好,尤其是这个过去总在吕布授意下夺他兵权的魏续,可到底是袍泽。眼看着功成名就的机会就在眼前魏续却死在这里,谁的心情都好不了。
若高顺知道于禁心里的想法,定然不会给这降将好果子吃。窝囊?明明魏续才他娘死得窝囊!
上千骑兵啊,打不过难道还跑不了?撑死战功不要了,扭头回大营总可以吧!
嘿,还真回不去。要不说于禁和魏续一样窝囊,区别也无非是于禁还活着,魏续却死了。
燕北在大营里闲不住,八千兵马放出去还让他感到担忧,他倒并非担忧于禁,只是怕曹仁领兵驰援,那才是真正的麻烦事。眼下他身边可用之人不少,但大多都没有什么彪炳战功,亦无威震敌军的名号,诸如管亥、焦触及吕氏旧将,没谁能独当一面。
他部下但凡能独挡一面的,都挡一面去了。
而曹仁、于禁,这二人却是曹操部下数得上名号的大将,单单于禁,用多其一半的兵力去进攻,燕北还比较放心,可若再加上曹仁,恐怕就是一场兵败了。
这若是败了,那情形便又退回到冀兖之战开始之前的局面,燕北是绝对不愿见到这一幕的。
千等万等,战报先后送至中军……魏续死于阵中,所部皆败;于禁欲东走,为高顺所擒,凡所降者八百有余。
魏续死了,燕北回到帐中抚着额头,沉思片刻,再抬起头来已是高顺押运俘虏还营,第一件事便是来燕北帐中复命,拱手拜倒道:“大王,末将不辱使命,于禁势穷而降,我军得胜,只是魏将军……”
燕北长出口气,魏续的死对他来说是个重大打击,倒不是说他有多倚重魏续,而是魏续这人关系实在比较复杂。他是高顺的袍泽,与曹性、成廉关系不坏,又与吕布有姻亲。正是因为有这层关系在,燕北才愿让他独领一军,给个升迁的机会来稳定麾下并州诸将。
只是实在命途多舛,好好这么一个并州派系武人翘楚说死就死,最关键的是吕布告别朝堂中心没多久,这个并州系诸将翘楚便成一具尸首。
“魏续,不在了?”燕北明知故问,微微抿嘴来表现出自己的不忍,末了才缓缓摇头道:“我不该让他去啊!他可有子嗣亲属?”
高顺低垂着头道:“魏将军尚有二子及妻女,皆在邯郸。”
燕北这才稍显轻松,点头道:“我知道了,这件事先按下,尸首可带回来了?”
待高顺点头后,燕北道:“这件事你不要再担忧了,他的后事与妻儿,自有燕某照顾,为平定天下而死的迎接不应被后人遗忘。奉孝,派人准备棺木,魏续与燕某同下河南,当让他看着曹氏是如何被平定的。”
高顺点头告退,不多时于禁便被两名军士带入帐中,燕北抬眼随意地让左右松绑,道:“哟,来了。”
败军之将似乎总是丧气,于禁也不例外,垂着头也不看燕北,接着便听燕北道:“于文则,为何鲍允诚不在后,你不来投奔燕某啊?”
这话于禁能怎么回答,他只能无声地对燕北拱拱手。
“昔年大王于北,允诚君身孕战场,我等俱为兖州牧部下,自当追随兖州牧。”听到于禁这么说,燕北轻轻颔首,这才道:“魏将军,最后如何?”
越是熟悉才越让人感慨万千,这些近些年你征我讨的将军们,竟由上至下都是老熟人了。吕布过去带着高顺、成廉、魏续击败过曹操、鲍信,而于禁又曾向燕北求救,曹操被燕北资助过兵马……说来说去,天下纷争,争到最后也还是他们这些人的事。
“魏将军,死得其所,他战至最后一息。”
燕北点头,几句话间便已定下对魏续的肯定,起身走过于禁身边时拍拍他的肩膀道:“去赵国吧,当个校尉,总比死在兖州强。”
说话间燕北便已走出中军帐,于禁戎马十年方有今日,只是今后有无前途还要再看际遇。于禁仍旧低垂着头,这是他一生中最灰暗一日。
在燕北走出中军帐,帐外早有高顺、成廉、曹性等人等候,除此之外,不远处还有高览等人。人们都在看着燕北会如何处理于禁,还有魏续的事。
燕北对郭嘉耳语几声,接着没有理会诸将,兀自去探看魏续尸首。在他走后,郭嘉对众将高声道:“大王有令,诸将不必怪罪于禁,战场之事各为其主,今于禁投降,为赵国校尉。”
话音一落,便是一片哗然。
只是寥寥几人知道燕北是怎么想的,如果现在处死于禁,将来便不会再有曹将投降,魏续已经死了,但更多人还活着。只是这样的结果,也确实令人心头不快,甚至愤愤不平。
接着郭嘉待众人安静后才道:“魏将军作战有功,迷惑于禁东进,达成赵王的命令。授赵国邯郸亭侯,食三百户,长子袭爵。”
第一百五十八章 决死而已【新年快乐!】()
于禁兵败的消息随风传至成武城,曹仁不禁懊悔为何没派兵西走再远一些,若再多行十里,便能让李典与高顺狭路相逢,李典与于禁两相合击,未必不能击败高顺。
此时再去想什么后悔,为时已晚,曹仁只能将全部精力投入至防备燕北的进攻中。据守三月的使命已达成多半,可实际上燕北在这段时间从未对成武做出进攻表现,而现在于禁部在城外的营寨被拔除,这意味着燕北的目光终将放在这座城上。
也只有这时,才让人知道于禁先前究竟为成武城担了多大压力。
这个道理在于禁在时他们很难察觉,但当于禁营寨消失,众将才惊觉成武城到处漏风,四面临敌。
南面的张辽部不知身在何处,像毒蛇般潜伏在暗地里,不知何时便会窜出来给予他们致命一击;北方的燕北更为可怕,卧于矮丘的猛虎已经足够令人恐惧,现在这猛虎却已站起身来挥舞爪牙拍碎于禁在外的营寨,摇头晃脑地朝成武城踏步而来;在他们东北方向是山阳郡昌邑,守将卑衍不是什名将,但其麾下数千兵马却足矣阻塞道路;至于西面先前他们唯一的生路便是于禁扎营的道路。
当下于禁兵败,西面交通要道自然也已尽数落于敌手。
“将军,敌军来了!”
斥候传报不久,曹仁便领诸将登上成武城头,向北眺望。顺着远处城外平原望去,目力极尽处黑色缓缓向南蔓延,阴影里,旌旗遮蔽。
数十个千人军阵在田野间缓缓推进,游曳在外的骑兵都踏着缓慢的脚步与步阵排成一线气势并未因他们行军缓慢而显得松弛,反倒给曹仁等人带来更大压力。
军法上说兵贵神速,可燕北的布置却让曹仁感受到这个天下唯一的异姓王究竟有多傲气。
对峙两月,一日发兵,便拔除在外的军寨,放出消息次日攻城,大军却更晚一日才出现在这里。
若换做其他军队,大约是对军队控制力不足而导致失期。可对燕北来说,他就是期,他想何时攻城,就能何时攻城。
“将军,燕仲卿带着石砲。”
不需要旁人多嘴,曹仁一双眼睛不是白长在脸上,几十个千人阵,军阵最前沿那些庞大的黑影谁都能看出是攻城器械。曹仁也十分清楚燕北会带来什么样的‘礼物’。
在燕北前军,整整百架石砲在数以万计的步卒的操持下缓缓向前推行,步伐缓慢却显得坚定,直往成武城下推行。
而在城头的曹仁却意识到更加可怕的事情,他听见部下斥候来报,“将军,城南发现敌人,打着张辽的旗号张辽来了!”
燕北很可怕,所有人都知道他可怕,因而这种情绪只会在人的心里而不会说出来,也就不会有恐惧二次传播。可张辽的名号不一样,有人怕他怕得要死,有人则跃跃欲试想要与他一战,故而张字大旗堪堪扎在城南,城里的守军便乱了。
漫长的对峙结束,随着城外此起彼伏的号角声,燕北军开始攻城!
燕北的部下没有扎下营地,直接简单明了地以石砲在城池百步之外扎下,数以万计的军卒操持石砲运输巨石,伴着金鼓声起,上百颗巨大的石弹便飞砸上成武北面城头!
城上不曾与燕氏兵马交战的不少曹军军卒还有闲情逸致抬手指着燕军扎下石砲的距离笑话,“那燕军将领莫非是傻了,离这么远,就算是强弓都未必能射到城上,何况飞石飞石来了!”
笑话到一半,却见那些石弹越过难以置信的上百步距离,直直地朝他们劲射而来!
曹仁本还欲在城头指挥防守,却不想燕北连话也不说,部下连营地都不扎便以石砲飞掷而来,直将他吓得三魂七魄跑个干净,高声呼喝着让士卒躲到一旁见了鬼了,有这么攻城的吗!
曹军中传闻但凡张辽攻破的城池大多不会占领,所以才会腾挪千里之间那么迅速,曹仁始终不明白这是为了什么。但当他看见燕北军发起袭击时终于明白了城墙都砸塌了还占领个屁!
上百颗巨大的圆石被石砲轰出,有些飞落在城中民宅屋顶,房梁撑不住巨大的力量转眼便被砸塌;有些滚落在街道,将夯土地砸出大坑后碎裂的石块溅射数十步,摧毁途中一切拦路牛马人,但凡活着的东西都不能阻挡;更多的巨石砸在城墙上,引发城头剧烈的摇晃,城上守军被震得七倒八歪,但这还算幸运的。
真正的不幸,是那些砸在城垛上的巨石尽管只有十几颗石弹,但它们才算准确命中。青石夯砌的城垛不足以抵御如此强烈的攻击,几乎毫无防御便被巨石砸碎,接着冲势不减的巨石在城墙上碾过一条又一条血肉之路。
曹仁驻守的成武城不算坚固,可他手上兵员可不少,哪怕没有于禁部那五千兵马,城中也仍旧有两万余守军,毕竟李典乐进都是带兵逃到这边的。这原本是个优势,曹仁此时却感到后悔。
他要这么多军卒和准备那么多守城器械有什么用?
仅仅一轮石砲进攻,十几颗石弹碾在城头,便让曹仁部损失上百名军卒,有些被石弹直接命中消失无踪,有些则被压断了手脚呼天抢地。
“全都散开,全都散开!”
城门楼已经塌了,军卒四散着跑下城头曹仁也不阻止,只是与亲信高声喊着让他们散开跑,城头是绝对呆不住了,但也不必担心燕北强攻城头。只要大队人马开始攀城,一定会停止石砲轰击,那便是曹仁的机会。如果燕军要直接将城墙轰塌,那就没办法了一切听天由命,看燕北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