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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挥出几拳而已。
能对两倍于己的燕军造成千余伤亡,已经是了不得的战绩了。直至乐进带兵杀入,这才将李典部下半数拔出,但仍旧不免两军对垒的局面。
不过这个时候双方兵力相等,哪怕是堂堂之阵的对垒,到底也胜败两说,何况曹军这边还有久经战阵的大将领兵,到底士气要高昂不少。
接战不足一刻,燕军所部援军便遭受十一战损,战阵开始向东推进。
与之对等的是独自留守西面的夏侯渊,陷入上万燕氏兵马的围困当中,陈宫部军士虽战力低下,却兵马众多。而张辽所率骑兵更是越战越勇,转眼便将夏侯渊部下丢盔弃甲……就是丢盔弃甲都无法逃跑,不少人只能跪伏在地拜倒求饶。
主将还未投降,部下军卒却大半皆降。
这种局势令夏侯渊勃然大怒,自后阵拼杀片刻,抽身而出领一队卫骑向西奔走。
由不得他不走,伴着奔腾蹄声,燕军骑士冲出密林,地面尘土喷薄而起,丈八长矛纷纷突出,马蹄践踏下成片曹军跪伏在地,全无战意!
后阵转眼降了数百、死了数百,恐慌在军中蔓延,前方是敌,后方也是敌,四下里处处重围处处敌!
夏侯渊头脑里只有一个想法……杀了张辽,必须杀了张辽!
“拦住他们!”
陈宫挥军自谯县城中杀出时夏侯渊还未感到丝毫担忧,他早有防备陈宫的心,但他万万没想到张辽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身后!
张辽从哪儿来的?
在他身后的不应当是张辽,应当是夏侯惇与曹洪啊!
他哪里能想到张辽为了这场伏击,一刻时间带领骑兵奔驰十余里,就为了从他身后阻断退路!
夏侯渊要杀张辽,张辽却更想杀他。
张辽引百余骑在战阵中左冲右突,长刀所向处处掀起血雨,残肢断臂碾出一路。但凡挡在身前的不论拿着兵器、没拿兵器,跪伏在地还是宁死不降,统统一个下场,那便是身首异处。
他在搜寻夏侯渊的身影,在数千战阵中搜寻一人身影谈何容易,就算知道夏侯渊长什么样也很难认出他,何况天色已晚,到处伸手不见五指,仅有先前营地的火光能照出些许光影,张辽只能循着金鼓之音追杀而去。
兵戈四起,张辽却看不清什么,只能跟着声音一路砍杀。不过所幸夏侯渊更不知道张辽在哪,四面八方到处是燕军肆意挤压战阵,黑夜给他指挥部下造成难以弥补的麻烦,只能在马背上力气高声呼喝左右军士,“不要慌乱!拦住敌军,援军就要来了!”
他没骗人,援军的确一直在路上。后面有间隔二十里的夏侯惇、曹洪,更有间隔四十里的曹操主力大军,等这两股兵马一至,哪里还有燕军张辽逞凶狂的份儿?
可夏侯惇还没来,张辽先来了!
比起奋力拼杀的张辽,陈宫显然要自在的多,上百军士明火执仗,十余面大旗在火光里尤其显眼,可他根本不怕夏侯渊来袭击他……没有人能盯着倍于己方的兵力冲杀过来临阵斩将。再说斩了他也没什么用,燕军真正的主帅就陷在战阵里呢!
“东面斥候回来了?”
陈宫听见身后马蹄声炸响,连忙发问,转眼就见数骑军士穿过重重军阵抵达身前,高声道:“东面战事焦灼,约莫万余大军裹在一处来回绞杀,一时间看不出谁会败绩,不过战阵在向东推进,应当敌军占优!”
“传令三部,猛攻敌军,速战速决!”
随陈宫一声令下,夏侯渊更是叫苦不已……当战事随燕军奋死拼杀,夏侯渊终于能看清自己部下的全状,他没兵了,仅剩下身边几百人勉力维持战阵。周围的人影看不通透,但到处是喊杀之音,让他感到无力回天,他撑不到援军赶到。
“传我军令,向北方突围,向北方突围!”
即便夏侯渊看不清敌军,却也能知道西面敌军乃张辽亲至,兵锋锐不可当,而其余三面则是谯县城中兵马杀出,此时据四面伤亡来看显然围困北面的敌军战力稍弱,若能从北方突围,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他的预料不错,张辽部下有三千军卒未经整训,漫长冬日学的都是如何操控石砲,战阵之法不过皮毛,何况前番几次争斗他们都没有军械,直至今日陈宫抢占谯县城池才打开武库,加以县兵缴获兵刃发放给他们,因而战斗经验极为不足,远不能与其他军士相匹。
发令之后,夏侯渊当即领兵向北杀出,亲冒刀矢杀出一条血路,欲引数百残兵向北撤出战场。
面对夏侯渊如狼似虎的威势,部下军卒又都如若困兽,各个知晓留在此处只有死路一条,各个勇猛。北方新募三国军卒哪里能挡?纷纷不由自主地让出一条通路,转瞬间便为夏侯渊冲出数十步。
不过就在此时,身后突然一声暴喝恍如惊雷炸响。
“夏侯渊休跑,速来与我决死!雁门张辽在此,谁敢挡我!”
张辽来了!
兖州战场上打击曹军士气最简单的方式,莫过于此话。持续半年的战争张辽这个名字就像噩梦,谁都做过却谁也不曾见过,因为见到过的人都死了。
而现在,他们看见了。
烟尘中百十骑穿着染尽血肉衣甲的骑士执各色兵刃狼奔而来,为首者面如弯月擎长刀,马前无能挡者,长刀挥开便是碰着即残、砍到便死。
夏侯渊不管不顾地在前开路,眼看就要冲出敌阵,此时却在身后听到张辽接连大喝自己的姓名,威势无匹,心下当即大急,却奈何他并没有张辽冲锋的快,紧跟着便在背后极尽处听闻暴喝,仓促回首只见一道雪亮刀光!
“夏侯渊,纳命!”
第一百四十三章 谯县之战【终】()
夏侯渊在突围途中为张辽所斩,巨大伤口从肩膀直至后腰,人眼看着就不成活了。夏侯渊一死,其麾下坚持到最后的军卒也随即放弃逃生,一部分放下兵刃投降,另一部分死战为他们效忠的将军复仇,但结果都一样。没有将领指挥的残兵败卒,不一会就被张辽部杀戮一空。
连那些先前跪地求饶的曹军也是一个下场,整整三千曹军没留下几个活口。这种时候没谁想着杀俘不详,虽然他们现在是投降的俘虏,但当曹氏大军赶到,转眼就会收拢成新的军队驱赶上阵,这场战争远没到结束的时候,他们是不是俘虏张辽说了算。
所以张辽说,他们不是俘虏。
他们便死了。
收拢兵马,张辽甚至没清点部下伤亡,便重整兵势卷土东进,在东边还放着与曹军大战的八千兵马,虽然成功袭杀逃窜的夏侯渊,但其部下将领仍旧不能小觑,不论乐进还是李典,张辽都有充足的忌惮!
除了心下的忌惮,张辽更多的是兴奋,这场仗基本上从夏侯渊的死便奠定胜局。他部下潦草算去还当有六千甚至更多部下,而东面相县援军也不会被全歼,多少剩下三四千,两相合兵,仍旧是上万兵马,此消彼长之下乐进、李典的残兵败卒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呢?
这场仗,又要被他张文远拔得头筹!
尽管局势明朗,但张辽仍旧不敢丝毫放松警惕,时间不论对谁而言都无比紧迫,因为曹操就在路上。
深夜行军对任何一支军队都绝非易事,哪怕是北方专习夜战的羽林骑,想在黑夜中行军也只能以近乎挪动的速度。越精锐的兵马越金贵,不光燕北的羽林骑,曹操的虎豹骑也是一样,没有谁会让那些最精锐的重骑彻夜跋涉,就战时夜晚行军夺地争利而言,单纯的步卒反而要比骑兵走得快些。
人腿至多崴一下,遍地都是可以招募的人力,但马腿若崴了,八成品相上佳的战马便废了,只能退役去做驽马。
精锐骑兵没了优秀的战马,还是精锐骑兵吗?
所以张辽不知道曹军主力和乌桓骑兵哪个先到,而他们两支军队哪个先到,便能左右这场战争的胜败,那并非是张辽所能控制的。他能控制的,便是这场战斗的输赢,所以:“传我将领,向东掩杀,追击敌军,击溃他们!”
随张辽一声令下,传令兵在队列中奔走相传张辽的命令,接着大军便穿过草率打扫的战场,一路向东追击而去。在他们的东面,夜幕下的战场已经被推进至东面二十里,一场惨烈的交兵在一个时辰之内向东推移五里意味着什么,没有哪个领兵打仗的将官不明白,乐进便是如此。
“战线向东推进有五里了吧?曼成,敌军在节节败退!”乐进将鼓槌递给身旁鼓手,提环刀喘粗气对李典道:“依我看啊,至多再有半个时辰,敌军便要溃败了!到时候回首围住谯县,待攻城军械一到,张辽便是瓮中之鳖,完了!”
战场上双方对局势认知皆有所偏差,就像现在,乐进等人并不知道张辽由始至终就没有进入谯县城中,反而一直游曳在外。李典闻言点头,轻松道:“这支军队的几个校尉各自为战,上下左右皆不能相互协同,击溃他们只在片刻。乐将军,今日多谢相救!”
这支军队再容易击溃,却也不是他当时遇袭的三千部下所能抵挡的,对方到底有八千人马,两个拼一个最后还能剩下两千人呢。
不过眼下,方才险些将他部下击溃的敌军,就要在顷刻间覆灭了。
就在此时,身后突传急报,惊骇莫名的军士抱拳拜倒,言语间甚至还带着惊颤,“将军,留守谯县的夏侯将军,夏侯将军被张辽斩了!”
什么!
“夏侯将军怎么会被张辽?”乐进闻言大惊,探出的手伸到一半,便只觉浑身寒毛炸起,“到底怎么回事!”
哪怕一贯有长者之风很沉得住气的李典此时也不禁催促军士:“你快说啊!”
“两位将军先后引兵东走后,夏侯将军防备张辽从城中突袭,带兵后撤数里,将精兵悍将皆调派阵前,鹿角木栅应有尽有,谯县城中果不出夏侯将军所料,自城中向西掩杀,足有七八千人!”军士显然被吓坏了,衣甲上还带着血战刘茜的痕迹,抱拳拱手道:“交战起初将军还能抵挡,一面抵御一面缓缓向西后撤,怎料张辽根本不在城中,他引兵自西面山道杀出,里外相击杀穿阵形,劈死想要带兵突围的夏侯将军!”
“这我们。”李典战阵的能耐要比乐进强些,军士方才说完,他便已想清楚战场上大半情况,转头对乐进道:“我们中计了!”
张文远,好生狡猾!
乐进有些不能接受,手拍着大腿喃喃道:“这不应该啊,我们从西向东走了一路,不曾见过张辽踪迹,他怎么可能从背后跳出来?”
这就是乐进想不明白的地方了,明明他们和张辽是相向而行,就算不撞到一处,也不该从背后出来啊!
乐进还在想着张辽是如何从身后跃出,李典却已快步走到那军士身旁喝问道:“夏侯将军部下当下已经全军溃败?”
“并未溃败,三千军士尽数为张辽所杀!”
“那现在张辽在哪?”
李典话音刚落,西面再有斥候快马奔来高声道:“将军将军,大事不好,张文远领兵万众向东杀来了!”
已经没有失色可惊了,这次李典和乐进反应一个比一个快,“快传令,兵马从东面撤出,向北撤退,向北撤退!”
倒无所谓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