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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兵夺鼎-第4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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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抿着嘴再度仰头将一樽清酒灌下,嗓音涩涩地对韩馥叹道:“文节兄,这又何苦?”

    &bp;&bp;&bp;&bp;两个人似乎心照不宣地都没有提起诸侯王怎么领大司马,又怎么领冀州牧这样仪制上的事情。

    &bp;&bp;&bp;&bp;“没什么苦的,韩某一世也就如此了,原先总想着朝廷迁到邺城来,那么多有才能的重臣都祸难而死,论资排辈老夫也能做上一年半载三公再致仕,现在你仲卿公说没三公,朝廷便没三公了。”韩馥像个欠了收的老农,脸上皱的像只胡瓜,抓耳挠腮的样子让燕北想起许多年前还未及不惑的韩馥高声呼喊着‘仲卿救我!’的狼狈样,可他却不觉得有丝毫好笑,只是认真地听着韩馥发着牢骚:“没盼头儿了,再占着州牧也没意思,总不能因这点事起兵反你,就是反了也撑不住半个月颍川韩氏因战火凋零,只剩下几个宗族小辈,仲卿,你我相交一场,让他们在赵国,你量才而用吧。”

    &bp;&bp;&bp;&bp;尽管韩馥偏激的性格在燕北的强势面前显露出始终是软弱的那一面,可到底是曾经的诸侯,燕北也不好思量让他面对面说出撑不住半个月这样的话,心里是何样的心绪。不论如何,这个好燕北是记下了,点头道:“这兄长放心,但凡有才能者,在燕某门下必有大好出路!”

    &bp;&bp;&bp;&bp;韩馥是冀州除燕氏之外,唯一手中掌握嫡系上万人马的诸侯,一直屯兵在河内,即使在皇帝东归时曾受燕北节制,归根结底那还是韩馥的人,现在他把兵权与冀州都交给燕北,短暂的谈话中燕北能听出韩馥的意思在邺城,有人怂恿韩馥起兵。

    &bp;&bp;&bp;&bp;多半是因为废三公。

    &bp;&bp;&bp;&bp;其实韩馥是怕了,兴许是怕了赵国的自己,兴许是怕了邺都的气氛。

    &bp;&bp;&bp;&bp;“这几个月谁都不好过。”燕北苦笑,征匈奴的功绩,还未抵消在太学纵意造成儒士的恶感,回来见到皇帝受人怂恿像换了个人,一气之下废了三公,刚被袁绍拖进青冀的战争中,皇帝便又给自己封王,破了大忌。“发生太多事了,架在火上烤的滋味,不好受。文节兄,患难见人心啊!”

    &bp;&bp;&bp;&bp;“呵,那恐怕接下来几个月仲卿都是要慢慢见的。”韩馥轻笑一声,擦着嘴边胡须沾上的酒液,从衣袖中取出一卷竹简道:“韩某此来,可是替不少人传话。温侯让老夫带封信来,他也想迁到邯郸来。还有张燕,你刚离京北上,他带着一队羽林骑去了黑山,自己在山上搭了个茅屋每日打猎耕田;杨奉是一病不起闭门谢客,大约也只有去卑反映慢些,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呢,过上月余应当也就反映过来了。”

    &bp;&bp;&bp;&bp;韩馥看着燕北,再望向邺都的方向,感觉就像是一头名声狼藉的猛虎与一个没了护卫家仆身处襁褓仅剩尊贵血脉的婴孩。

    &bp;&bp;&bp;&bp;“就像你说的,这几个月,谁都不好受。”

第七十一章 南下受阻() 
    封王不单单只有坏事,至少于燕氏而言是好的,消息传至黄河南岸,众将心底皆冲劲十足,尤其是麹义。燕北征匈奴封王,谁都知道这是异数,但燕东发兵塞外征讨高句丽与扶余,封县侯是谁都知道的。目下燕氏二人皆为王侯,一直以燕氏头号大将自居的麹义知道,自己离封侯不远了。

    其实汉帝的人心,在东归路上,于各地军中失掉了不少人心,只是朝廷不知道。东归路上护驾的将校官吏,活着的死了的,没立下什么大功便封出去几十个侯爵,让天下将校没有谁心里是舒服的。

    有些见识开阔的能猜到是原因很多,皇帝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更多人则没有心思去细想大肆封赏官爵的原因,只觉得皇帝赏罚不均,行令不明……其实皇帝哪里有其他方法,关西之地因董卓毁金人铸小钱,经济倒退至以物易物的情况,否则皇后也不必在逃难时还拽着布帛不撒手,而皇帝连饭都吃不上,哪里还有钱财布匹作为封赏官吏的筹码,而爵位这东西虽然珍贵,在无可奈何之际也只能用作安抚人心。

    可只要安抚了一次,后面便都要拿出对等的赏赐,什么能和爵位对等?没有,天底下没有与爵位对等的赏赐,除了血脉,这是唯一能让平民成为贵族的封赏,是多少钱财粮秣都换不来的。

    今年初,就连麹义一向看不起的韩馥都得了亭侯爵位,黄河南岸的麹义誓要打下一份好大的功劳给封做赵王的燕北做添头。

    惨烈的济南争夺战,继平原夜战后再度展开。麹部两万余兵马离开漯阴继续南下进入济南国,进军在宽近百里的战场上。哪怕在平原夜战目睹麹义本部军士带来巨大伤亡的混乱厮杀,军卒却仍旧士气如虹,唯独匈奴四个千长像霜打了的茄子,垂头丧气。

    整场战争都充满了讥讽,袁军在燕氏手忙脚乱的时刻向北发动战争,试图夺取冀州渤海以期来年能够将燕北赶回幽州,把燕氏控制下四州广袤之地拦腰斩断,从而控制朝廷成为天下第一诸侯。监军袁尚本以为他真正的敌人会是燕北紧急抽调来的各地主力,却没想到仅仅第一道防线渤海守军便将他碰得满鼻子灰,韩猛没取得战果被困守在乐陵,反倒被麹义打进青州,占领了整个平原。

    匈奴人一开始对南下作战十分轻松,燕北也说的轻巧,平原营、济南营、北海营,九千骑夺取三个郡国并且守住,这看上去并不困难。打不过燕北手下精锐人马,他们毕竟出身幽冀,都是汉国边军又追随燕北南征北战,最好的鲜卑骏马与汉地兵甲,有情可原。打不过他们难道老子还打不过身处汉国腹地的青州兵吗?

    打不过。

    平原打下来了,平原营也死光了。现在该打济南国,济南营的两个千长心里怎能好受?更别说后边的北海营,这离着北海还他娘有五百里路呢!

    “徐将军,斥候说前面的敌军守备,骑兵突不过去,让匈奴人北海营在后面守备粮道。”行军中敌军斥候的骚扰就没停过,麹义的斥候也不断地突破袭击到敌军斥候背后的主力军队,甚至远远地望见他们的阵线。“袁尚布防的营寨就在东南四十里,唉,斥候回报青州人断断续续把好好的平原挖得到处壕沟架设木垒,再向南就是泰山,济南营只能向东进入乐安国守备侧翼了……你可听说过掘子营,那是什么东西?”

    他们所知晓的一切,都在于斥候抓住敌军俘虏逼问出的机要,俘虏的只言片语中勾勒出一支由精通土木的匠夫、军卒组成的校尉部,员额不过三千,携带专事挖掘、建筑的工具,遇水架桥遇路掘壕无往不利,是袁绍在南方与袁术、孙策作战中的撒手锏。

    徐晃摇头,尽管袁军在这场战争中唯一表现可圈可点的便是这个挖壕沟架木垒的掘子营,但却远远超过北方燕氏全部军队,令他叹为观止,“袁本初绝非善与之辈,掘子营做出上万民夫都难行之事,临阵对敌,我军实难冲过防线。不如在此寻地形险要之地结营对峙,待匈奴兵自乐安国绕行,以期可趁之机。”

    “指望匈奴人?他们一个千长只能做我们一个军侯的事,粗通天时不知地利,不晓辎重不识设营,打起仗来匈奴骑兵勇则勇矣,却管前不管后,逞威时如若雷霆,兵败时狼狈逃窜。辎重、接引、断后统统要你徐将军代劳。”麹义撇撇嘴巴,最终叹息一声道:“你先带大军寻险要处扎营吧,稍后我带亲卫绕过敌军斥候亲眼看看敌军营寨……指望匈奴人,还不如指望海上飘着的田将军!”

    徐晃听到麹义的前半句也不禁露出少许颓唐,麹义说的没错。他曾与燕北一同对阵南匈奴,哪怕是万骑长刘猛,或者是曾活跃于关中战场的于夫罗、刘豹,他们领兵也都不过是类似不通兵法的群盗。做将军所依靠的不仅仅是勇武,那是领兵冲锋下级将官的事,将军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武,还需要统筹兵马、排兵列阵、沟通辎重、天文地理、先锋断后。像匈奴兵那样,在拥有九千骑南下时遇到袁军主力还尚有一战之力,像现在的四千余骑?

    也就只能引为偏师,对战没有将军率领的郡国兵还尚有一战之能,若独自陷入战场,等待他们的只能是被缓慢地蚕食殆尽。

    不过听到麹义的后半句,徐晃登时便来了精神,问道:“主公调水师赴战青州?徐某如何不知?”

    “徐将军你不知道,麹某人亦不知晓啊!某只会统御马步军,但主公从辽东时便一直喜好以水军作战,总不至于忘了。”麹义看着徐晃笑了一下,招呼亲兵湟中义从列阵,这才扬着马鞭指了指东南方向道:“三部匈奴号平原、济南、北海,让麴某与徐将军战乐安,东莱呢?总会有人去东莱的,这种时候只要田国让到东莱,分兵袭扰腹背,我部便有南进战机……如果是管承与管亥,就难多了……麴某信不过那俩海贼,就看主公派谁来了。”

第七十二章 何以解忧() 
    麹义的想法落空了,燕北的的确确没有派遣田豫前往青州战场,甚至连管承管亥所率水卒步卒都调入守备魏郡的高览麾下,以战船巡视大河,并承担由河内、魏郡向平原输送粮草的任务。

    王义在骊州的兵马不多,而州中又需兵马弹压,田豫的战船锁住海面阻断百姓逃往倭岛,步卒则屯卫各处重镇,镇压没断过的小股反叛,根本无法抽出力气参与青州的战争。

    燕北只是向青州派去一个人,以军略谋算所著称的徐庶。

    徐庶先前在高览部下任参军,待燕北至赵国后,便以郭嘉、徐庶、田丰为军师,同时郭嘉兼领大司马府长史、田丰兼领大司马府西曹、徐庶兼领东曹,幕府召集了一些青年俊杰,来处理政务统筹天下大事。

    济南国的战事僵持了近一月,双方在泰山北部左右拉锯,小仗不断却都没能打出大的战果。袁尚在于陵西郊借助漫长的壕沟木垒阻止了麹部骑兵的快速突进,又保护了其后的石砲能够在作战中轰杀先锋,让麹义不敢东进硬拼。而麹义在土鼓的连营也没遭到太多伤亡,到底麾下有强悍的兵将,徐晃扎下的营寨也极为规整,不敢倾尽全力的袁军亦难攻破。

    这一个月,邺都朝廷完全被架空,加大将军、大司马、总朝政于一身的燕北将除邺城之外的所有行政放在都城邯郸,所谓的邺都朝廷能管控的只剩下区区一个邺城令,其余的政令根本出不得都城。

    燕北有些分身乏术,对青州战局并无太大要求。他没感觉,徐庶却将战局放在心上,不过徐庶也知晓麹义是出了名的桀骜,不敢用军师的身份通过赵王宫向他授计,便只好向燕北请命调至麹义部任参军。

    毕竟军师与幕僚并非演义,世上更多计谋战术由征战的将军提出并施行。而谋士在军中的作用,并非决定性而是查漏补缺,通常情况只是看看不说话,只有才有想法的时候才会提出……不然大将军何进汇聚了全天下的青年才俊进幕府,怎么还是死了呢?

    并且这一职能,是几乎所有近臣都能做的。

    徐庶不愿去挑战麹义在军中权威,可即便如此,不请自来的徐庶仍旧让骄傲敏感的麹义感觉受到了冒犯,甚至没有一点迎接徐庶的意思。若是当年为人报仇,白垩突面被发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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