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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燕北与沮授商议了三件事,一来是郡中田卒的操练,左右辽东郡仓禀足,每三日便集中操练,并给予操练中优异者些许粮食与赏钱,以求这一批田卒能早日承担起将来愈加剧烈的战时补充之责;二来便是在幽东三郡练乡勇,各郡县、乡亭操练民夫,扩汉兵役两年为五年,各地乡亭募卒,每年行夏试与冬试,避过农事考校兵员。
至于第三件事,便是燕北请沮授在明年之前寻找一个能够接替他为辽东太守的人选……燕北希望在他入主幽州之后,沮授能够担任幽东都督,督幽州东部辽东、乐浪、玄菟、辽西四郡兵政要务,总领乌桓、鲜卑、高句丽及南部诸国事宜。
尽管如今幽州牧的事八字还未一瞥,但至少幽东是可以敲定的,甚至幽州中部的渔阳、右北平也已是燕北的囊中之物,不存在任何悬而未决。即便姜晋会输给严纲,代价也仅仅是广阳与涿、代三郡而已……那三郡本来就不是燕北的,对这事他没有任何失望或是紧张。
此次与高句丽作战,典韦与潘棱拿到属于他们的功勋,因此兵马初还辽东,燕北便以潘棱为校尉、典韦升任拥旗别部司马,各募部下员额,直属燕北麾下。
幽东仍旧有两个将军部,不过如今变化很大。麹义部下三部兵马渔阳营陷于战场、黎阳营赵威孙编为东道都尉成为边防驻军,如今仅有麹义度辽营与赵云冲骑营;而麹义部又在燕北部下,燕赵武士多半在高览部下驻守辽西如今调至渔阳,如今尚有太史慈弓骑营与潘棱部、张颌部、典韦部,但除了太史慈部其余都不过数百人而已。
两个将军部,在高句丽一战都受损颇多,没有半年无法缓回元气,若再恃强而与公孙瓒扩大战事,很可能会使麾下精锐劲卒尽折……那就不是恢复元气的事了。
其实如今燕北麾下兵马很多,汶县水寨几千水卒上百条战船;乐浪郡数千操练半年多的新卒、玄菟郡郡国兵亦有三千余众,但这些兵马大多需要弹压地方,无论乐浪还是玄菟,都不如辽东忠诚安定。
燕北并未在邬堡中陪甄姜太久,回还辽东歇息了不过三日,沮授与郭嘉带着一封来自中原的书信到访。
“派来安抚关东的张种还没到幽州来,王允就被宰了?”燕北有些烦躁地转动着掌中陶碗,与沮授相视无言,“吕布不是挺能打的,他顶不住凉州军?”
郭嘉轻笑,显然在心底对吕布这样的莽夫并不看好,说道:“李傕郭汜引兵十余万围长安,为王允指派出征的徐荣被华雄一刀砍死在阵前,收拢兵马与李郭合兵要为董相国复仇。吕布刚受了温侯,长安城里只有几百亲信,根本不敢和李郭对战,引兵仓皇出逃被郭汜单骑堵在上东门,二人单挑吕布将郭汜刺伤,这才引兵向南投奔袁术去了。”
“唔,那这么说,现在是李傕郭汜把持朝政了?他娘的!”燕北松了松头顶的发髻,歪着脑袋笑了,探手朝西南长安的方向指着笑骂道:“黄河北岸被子龙追了十里丢盔卸甲屁滚尿流的郭阿多,都当上车骑将军了!”
燕北想到讨伐董卓时的情景忽而朗声大笑,接着却猛地顿住,缓缓地将手搭在案几上,面色阴沉。
“将军不必担忧,李郭当政,以他们对将军的忌惮,必会许以高官……”郭嘉还未说罢,便见燕北缓缓摆手,“奉孝啊,不是这个,不是这个。”
燕北缓缓闭上双眼,他已经能够预料李傕郭汜当国,二人难以落下什么好下场。这年月把持朝政的人一个比一个死的快,他估计李郭二人能撑上两三年便已经是久的了,可两三年之后呢?
他突然间失去全部兴致,并非是觉得贪图官位,这年月官位算个屁,要是他想的话,自己做一面大将军的旗,就能做大将军啦!
他只是想到,讨董时是多么激昂,另立联军,辽东兵将会尽关西猛将,杀得他们丢盔弃甲,旌旗所至,便是攻城略地。
可今后呢?
燕北微微张着嘴巴抬头向四面八方看去,问道:“可今后呢?”
第五十六章 阎柔阎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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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阳郡,蓟县。
斜阳映照着战场一片血红,阎柔披着无袖毛皮大甲,对耳旁的哀嚎求救充耳不闻,用力将锋锐的环刀悬在倒地的白马义从身上,缓缓压下,接着刀柄旋转半周……已经没有鲜血能涌出来了,阎柔两手撑着环刀柄向城郭的方向眺望。
入目的战场上,尸横遍野,乌桓勇士带着疲累而愉悦的笑脸牵起那些游曳哀鸣的白马,拿去讨好那些面貌凶恶的汉人军士,看到这里,阎柔勾起嘴角无声地笑了。
赢了!
“兄长别笑了,汉人那个姜校尉在那等你呢!”一个面容与阎柔有几分相似的少年快步越过地上交错的尸首,顺手拾了两把品相不错的环刀,并在手上拉着一张骑弓试着弓力,披散的头发在脑后随意束着,上前笑眯眯地将一柄环刀献宝般地交给阎柔,这才朝城门口姜晋的位置努努嘴,道:“能不能成,就看今日了,我听说这个姜校尉是燕将军的心腹!”
阎柔缓缓点头,并未接刀,只是将自己的环刀收入腰侧,朝弟弟阎志勾手,一同朝姜晋那边走去。
姜晋的官职是别部司马,不过深谙幽州情况的阎柔知晓,这姜晋从前是做过校尉的,不过因为些许事宜被燕北降为司马而已,但这并不能说姜晋不招燕北待见,此时此刻驻军蓟县,非燕北亲信不可。
这场仗比姜晋想象中赢的要容易得多,双方接战一刻,白马义从给姜晋部带来极大的伤亡,接着那个叫阎柔的汉儿领着这支由乌桓与鲜卑这么两族死敌组成的军队出现在战场上,自东西两侧夹击不可一世的白马义从,严纲带着小股部下自南而逃,这场仗就如此简单地赢了。
“他娘的,这场仗打的解气,解气呀!”姜晋离着老远见到阎柔带着个小郎走来,张开手臂朗声笑着便走过去,把住阎柔的手臂道:“汉儿中的好汉子!这是你弟弟?”
与人把臂以示亲待,是姜晋跟燕北学来的把戏。这个动作在姜晋眼中充满了玄乎的仪式感,像麹义那种桀骜不驯的玩意儿、赵云太史慈那种有万夫不当之勇的猛将,燕北把着手臂跟他们交谈,然后就成了一同作战的袍泽……姜晋一直认为这个动作有神奇的威能。
就像,就像是大战之前要杀猪宰羊祭告太一一般。
事实证明这个动作的确有神奇的威能,在姜晋把住阎柔的手臂时,明显感到这个早年间做过北虏奴隶的汉子手臂轻震,接着绵柔变得柔和而敬畏。
“回校尉的话,正是在下的弟弟,名为阎志。”阎柔的脸上仍然有些矜持的谦卑,但言语中却能将原本令人感到难为情的话说得平淡无比,点头道:“吾兄弟二人只有贱名无字,校尉勿怪。”
“没字怎么就贱啦,姜某也无字,早年将军也无字,那又如何!阎兄弟不必如此见外,你我一同奋战,便是袍泽啦!走,先入城中,这一仗打的痛快,严纲那老王八蛋抱头南窜,咱们三人当共饮一斗!”
姜晋说着便把着阎柔向城内走去,阎柔一面随姜晋走着,一面转头对阎志道:“让前曲做斥候,放洒五十里,探明敌情,快去!”
听到阎柔这么说,姜晋有些尴尬地揉揉脸,这才笑道:“对,是应放斥候,阿志,姜某就这么叫你了,你且先去,某与你兄长且在这等着!”
“诺!”
阎志不过是半大小子,甚至还未到加冠的年纪,不过抱拳应诺脚步轻快,挎着三柄环刀跑起来乒乓乱响,眨眼便跑出老远。
阎柔的地位有些尴尬,他虽是汉人,但五部鲜卑乌桓都愿意将兵马交给他统率,可他的身上却没有任何汉家官职,就像一个满是汉人血统的北胡部落大人一般……但这并非是说他有部落大人的声望,仅仅是因为他是个与鲜卑人、乌桓人交好的汉人,而他的身份对其身后的那些部落大人做起这样的事情更有力。
他是个中间人。
无论乌桓人还是鲜卑人,在幽州这片地方都不能得罪汉人,眼下州府与燕北站在一起,要共同对付公孙瓒,胡人无法置身事外,但那些广阳附近的部落大人在不愿得罪燕北的同时,也不愿得罪公孙瓒。
因为这个机会,才使得阎柔拥有领胡兵的机会。
若非如此,阎柔手里只有数百从前的汉人奴隶组成的乡勇,仅仅相当于一曲的兵力而已。
对那些部落大人来说,燕北与州府赢了最好,就算是输了将来公孙瓒掌握幽州,也与他们害处不大;但对阎柔可不是这样,他是一定要让燕北赢的,否则公孙瓒掌握大权之后绝对不会放过他。
富贵险中求,这也是他的机会,凭借此次率领胡人作战建立功勋,在汉朝幽州得到属于他的官职地位。
“阿志以前打过仗?某看他在战场上游走没有丝毫胆怯,勇气可嘉!”
将阎志称呼为阿志时,总让姜晋心头带着异样的快感。过去燕北总叫他阿晋,现在……他有了一个阿志。
“称不上打仗,从小性子跳脱,随在下周游塞外,校尉知晓胡人轻生重勇,时常私斗,见惯生死而已。比不得校尉随将军南征北讨的见识。”阎柔的话令姜晋感到开怀,两手托着微微隆起的腹部哈哈大笑,拍着阎柔的肩膀说道:“必不称我校尉啦,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你我年岁不差,我称你阎兄,你称我姜兄便是,我看你们兄弟是知兵的,不如让阿志在我部下做个曲将,如何?”
区区曲将,阎柔是看不上的,尽管阎柔如今不过是白身,但谁要说要他做个曲将那可就算是侮辱他了,不过姜晋的意思是让阎志做个曲将,而且是姜晋部下的曲将,在阎柔看来是不错的选择。当下便拱手笑道:“那在下可要替小弟多谢姜兄青睐了!”
这一仗姜晋胜了,不日兴许就能再升任校尉,到时候若是自家兄弟争气,兴许能搏个十七岁的军司马,那可就是不小的官职啦!
第五十七章 幽东四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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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子铺的太大了!
燕北有生之年第一次因为地盘太多而感到忧愁。
随着姜晋守住蓟县的战报一同过来的,还有荀悦、鲜于银、鲜于辅、程续等州府从事,蹋顿为首的幽西三郡乌桓部落首领一同联手写就的书信,共举燕北为新任幽州牧,请他移至蓟县以幽州之首的身份将兵南下为老州牧刘虞复仇。
幽州牧,好大的官职哟!
“公与,事情的发展比燕北预料中要快许多,现在州府众人推举我做幽州牧,你怎么想?”燕北再一次走进辽东郡府,召集麾下众将与官吏议事,当先便向沮授问道:“你是一定要跟我同去的,辽东太守的继任人选,你有考虑了吗?”
燕北有些烦忧地抬手轻揉太阳穴,对堂下众人道:“还有辽西、右北平、玄菟三郡的太守,诸位可有合适人选?”
听到他这么问,堂下的郭嘉伸出去拿枣子的手顿了一下,接着缓缓点头才接着去抓了一把藏在衣袖里,趁人不注意的以后塞进口中缓缓咀嚼着。
治政并非燕北强项,他是出兵放马的将军出身,即便是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郭嘉也能从燕北此次准备前往蓟县继任州牧的用人方面看出来,燕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