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过黑山、讨过董卓的兵可就要杀过来了,没了兄长的义从白马,我们拿什么抵挡啊!你快那个主意吧!”
孙越依旧一言不发,半眯着眼睛垂头看着案几,孙范急躁的嗓门让外面回廊上跑前跑后的仆人都能感受到盘踞在整个孙氏邬堡上空浓重的不安。
自度辽将军燕北兴无名之师大举西进,整个辽西各个城池乡野民慌吏忧,数年前的二张之乱殷鉴不远,亦将军亦乱匪的燕北凶名在外,那是幽州东部的无冕之王、土皇帝,连东夷大高句丽与扶余都年年贡礼……此次度辽将军燕北明摆着就是要辽西孙氏除名于天下,谁能阻挡?
就凭孙氏麾下那一个校尉部的兵马与辽西四姓的家兵?
要他们仗着白马将军的威名欺负欺负乌桓人与乡里百姓还算尚可,旁人给几分薄面也就算了。真要他们与度辽将军久经zhan阵的悍之士对决?别说郡中百姓信不信,就去问那些军卒自己敢不敢!
孙范是越想越气,一屁股坐在案几对面于孙越骂道:“燕北好个毒辣竖子,去年默不作声装兔子,待今年兄长与袁绍交zhan郡中捉襟见肘只是他倒是发兵了!咱总不能在这里等着被那竖子枭首示众吧?”
枭首示众?
孙越听到枭首示众,抬起眼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兄弟,鼻间轻哼一声带着几分不屑地嗤笑,轻拍案几对堂外喊道:“来人,奉一壶令支老酿,取一双酒器,某家的兄弟想来口是渴的。”
“喝什么酒啊还!”孙范也不跪坐了,扶着额头一屁股萁坐在地,叉着急道:“兄长,你要是再不拿个办法,小弟便只有上临渝城关与燕北决死了!”
尽管因为燕北大举入侵的兵威使得郡中人心动,但孙兄弟在邬堡中仍旧拥有一言九鼎的权威,不多时便有婢奉上酒水与致青铜雕羊尊一对,心惊胆zhan地摆在两位面前,生怕再有些许动作来鞭。
孙越看着急出头大汗的三弟,慢条斯理倒上酒液,推给孙范用寻常语气问道:“你慌什么,怕什么?”
“我,燕北攻来了!”
“为兄知道,燕仲卿亲领兵马数千,渡过辽水,那又如何?等他到临渝城关至少还有行军八日,你就是急着去先代长城送死,也不用急于这一时,你慌什么?”孙越给自己倾一樽,仰头饮下眉目清明地对三弟问道:“他就算兵临城下了,你又怕什么?”
“兄,兄长如此,难不成已有破敌之策?”孙范觉出味来,二兄这是成竹在啊,急忙端起酒樽饮下俯问道:“计将安出?”
“没有破敌之策,如你所说,辽东兵皆为悍,辽西可用之兵尽为大兄带走,留下些老弱病残,你我兄弟又不重视军卒,他们兵甲还都是郡中武库十年八年前的老货,就是兄长来领兵也不过。”孙越认起输来倒是麻利,从言语间感受不到丝毫羞愧,“不过就不过了,又怎么样?兄长威风盖世被人称作白马将军,到头来还不是在阳乐被燕度辽的屁滚尿?别老把竖子竖子挂在嘴边,多si虑他一介马奴为什么能成事!”
“他能成事还不是运气好!”孙范提起燕北便面不屑,转脸不服气道:“换个人也一样能成!”
“别不服气,他燕仲卿可比你我兄弟,要说运气,我们兄弟的运气就差了吗?幼时因母亲地位低,我们兄弟饭都吃不饱,到现在谁还记得他们孙氏?幽州只有我们这一孙,兄长运气就差了?可到底也才不够与燕北伯仲之间,以为傲的zhan阵还输给了他。”孙越心里是真认为燕北值得钦佩,至少不应是三弟那样用来小觑的土鸡瓦狗,摇头叹了口气道:“他能隐忍啊……抓住这个孤立无援的时刻发兵,目光毒辣!”
燕仲卿一定是在去年回还便算今年发兵了!
孙越在心里笃定地想着,早知会摊上如此可怕的对手,兄长就该在拥有一击必杀的机会时狠下心去不惜一切代价杀死燕北,到时幽州还有谁能挡孙氏呢?
放到现在,那祸害大咯!
“行,你说他隐忍就隐忍吧,他一破马奴,啥憋屈都受过怎么还能不隐忍。可他就是一千一万个好,现在来取咱命了,怎么办?喝了这尊酒,就枯坐等死了?”
“三弟我问你,你敢带着家兵与校尉部和燕北吗?明知不过,还敢去临渝城关和他吗?”孙越面上轻松无比,“要是不敢,叫仆役收拾府上细软,召集家兵南下,兵马走陆lu支援兄长不管什么州府就硬闯了,我不信鲜于兄弟真敢拦;宗族家眷乘船南下走青州,祸刘玄德那边,多少能保住条命。”
“我不去!”孙范一听就不干了,侧着子不理二兄,片刻才瞪圆了眼睛拍案几道:“他燕氏一家子马奴马匪,啊?他们就狠辣隐忍了,我孙氏幼时也不容易,仗拼命谁都不少,凭什么听了他燕仲卿的名字就要去祸就逃了……我就死到临渝城关上,也不受这份儿窝囊气!”
“呵,还有点孙氏的胆气!”意见未被三弟采纳,孙越不怒反笑,这才正道:“说的不错,他燕氏是马匪乱军,他们狠辣隐忍,我孙氏宗庙在辽西立姓百年,在我们的土地上没怕过谁,他就是兵势再又如何,无非一死耳!要想夺走孙氏的家乡……拿命来换!”
孙越像三弟一样清楚,燕仲卿是有备而来,尽兵卒,他们的胜算太低。可就算再低,也不能就这么怕了!
眼看兄弟不再是那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孙越这才意地长舒口气,道:“散布骑手,让乡里百姓入近畿城郭祸,征民夫赶制箭矢擂木守城之用,先以你两千校尉部于临渝城关守备,最好在关外以两曲军卒接替突袭……敌军声势浩大而赶lu六百里,军卒疲敝,不给他们休息机会一击功成即退入关据守,以消磨敌军士气。”
“临渝城关的zhan事由你来,伤亡三成即丢下城关,抛弃临渝城,退往肥如,为兄率都尉部与家兵在道旁林间设伏,为你断后,随后据守肥如……敌军若久攻不下退了最好,若他们不退,你我也要多一份算。让府上仆役先收拾细软与家眷一同在海阳岸边等候吧,若兵败如山倒,你我便乘船至青州难。”
孙范不由感到气馁,“都要决死,为何还留下退lu?”
“决死?难道因为燕仲卿势大你我兄弟就一定要死给他看吗!”孙越摇头道:“燕北的目的不是杀死你我,而是为了辽西这块土地,我们做好完全算,若事不可为,去寻大兄……待击溃袁绍再与燕北决死不迟,失去的土地总能拿回来。州府不是阻拦你我兄弟南下相助兄长么,说什么不让幽州军参与冀州zhan事。便派人给州府传信,燕仲卿肆意兴兵,他们便不阻拦了?”
州府做事总是要一碗水端平了的,既然不让孙氏兴兵,那也容不得燕北兴兵!
“燕北不是一直刘刘叫的亲热,我倒要看看当刘伯安叫他散去兵马时,他是听也不听!”孙越起在案前铺上一副辽西地形图,指着临渝城关道:“在长城守备三日,退向肥如两日,肥如城三日,令支城再守三日!现在派骑手前往州府,一来一去快马五日足够,州府再si虑上三日,八日足矣……若到时州府能劝阻或派来援兵,我便要让燕仲卿鸡不成反蚀米。”
第五章 狭路相逢()
,。
公孙氏的确胆气超人,即便是名不见经传的公孙范,居然会在如此时候出城关于道旁设伏,密集的冷箭将前军斥候部前头前曲杀伤百余。
当后续兵马整军列阵时,敌人便早已逃遁,只留下一块写着‘公孙范伏击燕贼于此’的木牌,令燕北哑然失笑。
这场小范围交手极为短暂的战斗,也算是给燕北麾下一路高歌猛进以为必胜的士卒们提个醒,告诉他们此时终究不是在他们的辽东郡,毕竟踩在别人的土地上,还是要小心为上。
此战过后,斥候巡查更为仔细,路上仍旧发现过几次公孙范部的踪迹,不过尚不等他们动手伏击,斥候营的马弓手便将他们击走。
公孙范带出来的都是些骑马步行弓手,即便是燕北部下追击也落不到什么好处,只能将他们赶回临渝城关而已。
“的确是燕某疏忽了。”临渝城关之下,燕北的军队大举扎营,攻城军械与辎重民夫在后方沿途输送至营地,似乎大举强攻城关已是不可避免,可中军大帐中燕北却露出愁容,“本以为大举进攻,公孙瓒这两个不成器的弟弟不算什么,辽东是燕某囊中之物,就为不与他们野战燕某才不过率领六千余部,却不想公孙兄弟看模样是要据守城池一城一县地与燕某打下去了。”
这对燕北来说并不算个好消息,尽管他在辽西除令支外所有城池都埋入内应,但有内应并不说明就一定能骗开城池里应外合,内应也仅仅算是多个准备而已。
制胜的关键,还是在于尽量逼敌人与之野战。
用精锐士卒强攻城池是傻子才做的事情。
“郭奉孝,你有没有破敌良策?”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燕北见郭嘉走出营帐,便将他叫到身边说道:“这公孙氏兄弟,恐怕也并非燕某所想可一战而擒的货色。【。】”
“将军别急,在下已有些眉目。”郭嘉笑着拱手,眉宇轻松,对燕北道:“来寻将军便是想请孙校尉支出一队斥候骑,随在下走上两日,待回还营地,必有破敌之策。”
自襄平郡议之后,刚好太史慈组建善射骑营担任校尉,度辽将军长史的位置便空了出来,燕北便将这六百石的长史之位给予郭嘉,也好让他每月能领到些许官俸,到底有些财米,饿不着。否则以他大手大脚饮酒享乐的手段,赏赐早晚花光便要断顿,燕北又不好总是赏给郭嘉。
自己蹭饭就算了,郭嘉是带着家妓去郡府谋食,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何况他帐下幕僚,时常去沮授的郡府蹭饭算怎么回事!
听到郭嘉这么说,燕北挑着眉毛道:“看出什么眉目,先对我说说,孙轻那边你自去要人便是。”
“现在还仅为猜测,我等士卒至此长途跋涉,早已疲敝不堪,若要野战,对公孙氏而言此时正是大好机会,然其不敢攻!”郭嘉眯着眼睛抬手挠挠鬓角,笑的狭促,道:“临渝城守军不会太多,其兵马多半布于肥如、令支一带,甚至打算在后面接应临渝守军,一城一城退回去也有可能……只是在下想不明白,他们为何要拖延时间,公孙伯圭此时必然无法援手,还有谁能为他们策应?”
“道理如此,燕某亦想不通,故而欲将乌桓骑游曳于肥如等地,不求速胜,只要能探到他们的兵马情况即可。”
“非也!”郭嘉摆手裣袖道:“将军的目的并非是为攻城或野战胜过公孙,他们是想拖延时间还是等待驰援都不重要……将军只要派遣斥候广布郡中各地,探明那二人所在即可。绝其后路,擒公孙二子杀之,各县便传檄而定。”
燕北的思路偏了,他认为要征服辽西便要派遣兵马驻扎各个城池,但他却忘了无论公孙越还是公孙范,都不过是奋武部下校尉与辽西郡都尉罢了。他的敌人是公孙氏,而非辽西郡。
此二人不死,公孙氏余威尚在,辽西便举郡皆敌……可若公孙氏不在,辽西郡自然也就像对他们没有威胁的右北平、代郡一般,燕北即不屠城也不杀人,郡中有什么理由来与他敌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