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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德正要再说,却见有一骑飞奔而至。
“报!”
“禀大帅,尚阳堡北门已破!”
闻言,赵强身子一动,厉声喝道:“贺满川、左铭南!”
贺左二人忙策马前,大声道:“末将在!”
赵强冷冷道:“速率所部开进尚阳堡,不使一人走脱!”
“是!”
贺左二人轰然应诺,立即传令近卫师团、后卫师团开向尚阳堡。
“尽屠,鸡犬不留!”
“尽屠,鸡犬不留!”
一万多情绪激昂的士兵兴奋的吼叫着,声音远远传去,惊得四周树林的走兽飞鸟远远循去。
“出发!”
赵强手长刀往前轻轻挥出,早已经等得不耐烦的近卫师团与后卫师团霎时就像决了堤的洪水汹涌而前,向着尚阳堡席卷而去。从阿勒楚喀跟过来的三千多吴军青壮也呐吼着随着大军冲向尚阳堡。
…………
尚阳堡内。
因为都统衙门已经被吴逆纵火烧毁,所以都统常寿和十多名衙门官员搬到了南城一个官员府,正商议着如何宁古塔将军禀报此间发生的事,却猛的听见北城方向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呐喊声,旋即有隆隆的蹄声震地而来。常寿和大小官员顿时变了脸色,听这声势分明是有成千万的骑兵正向尚阳堡杀来!
“怎么回事,哪来的骑兵?”
常寿霍地站起身来,大小官员们面面相觑,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常寿大怒道:“快去前面,究竟出什么事了?”
“喳!”
两个亲兵忙冲了出去,还没等他们出大门,就见满街都是惊慌四逃的旗人。
“发生什么事了?”一个亲兵拉住一个正往南门跑的旗丁。
“叛军杀过来了,你们快跑!”那旗丁说完一把挣脱拉住自己的亲兵,慌忙跟着人群朝南门跑去。
两个亲兵吓得目瞪口呆,怔了数秒,飞一般跑回府内。
“哪里来的叛军!”
听了亲兵的禀报,常寿的脸都白了,难以相信,一把抓住亲兵,喝道:“是吴逆还是蒙古人?”
“小的不知,街到处都是人,小的们没法去探个清楚!”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失手松开亲兵,常寿“扑通”一声坐在椅。前夜吴逆造反,已经折了两个佐领兵,昨日又被赖密特带了七个佐领去追击北逃吴逆,城内只有两个佐领和昨日调来的三个佐领兵,总共不到千人,塔格士手下四个佐领骑兵又被宁古塔将军调去,现堡内根本没有多少骑兵,如何能挡得住这突然杀进城的骑兵。
一个官员见都统大人发愣,忙提醒他:“都统大人,快走,敌兵已经杀进城了!”
常寿闻言一惊,遂既暴怒道:“守城的是哪个,是哪个!本官要砍了他脑袋,砍了他脑袋!”连叫了几声“砍了他脑袋”后,他突然冷静下来,急向亲兵队长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召集人手,挡住这些该死的敌兵,不能让他们冲过来,绝不能让他们冲过来!”
“喳!”亲兵队长答应一声,忙带着几十个临时充做亲兵的兵丁冲到了府外。
大小官员们都乱成了一团,昨夜发生的吴逆造反已经让他们如惊弓之鸟,没想这才刚刚平定了下来,这尚阳堡又被敌兵攻破了,来得还全是骑兵,这可怎么好噢!
常寿见这些手下跟个头苍蝇似的,忍不住喝道:“敌兵已经破城,此地不能再留,你们速随本官冲出城去!”
“大人赶紧带我们走!”
官员们听了这话,忙催促常寿赶紧带他们出城。
从东门突进城来的关宁军骑兵已经杀到了尚阳堡的城,许多旗人还有在尚阳堡做生意的各族百姓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从各自的屋和棚户乱哄哄地拥了出来想个究竟,结果全部遭到关宁骑兵的情屠戮!
大帅有令,破了尚阳堡,鸡犬不留!
到处都是奔走哀嚎的清兵旗丁,到处都是纵骑驰骋的关宁铁骑,到处都是血腥的杀戮!
不论老弱,但凡见到的活人,统统被关宁兵一刀杀了。
“杀!”
一名旗丁手持一根长矛脸色发白的守在一间屋子前,嚎叫着冲向正一脸狞笑缓缓逼近他的一名关宁军小旗,可没等他手的长矛整到对方身,一骑从他身后纵骑突过,寒光一闪,那旗丁的胸口就被整个剖了开来,肠子瞬间和着鲜血粘液撒了下来。
“啊!”
旗丁本能的用手去捧自己的肠子,想把它们塞回肚子里,可是那粘滑的肠子却根本不听他的使唤,刚塞进这段,那段又漏了出来。最后,他怔怔的朝前一个啷呛,抱着肚子痛苦的在地滚来滚去。
在旗丁的哀号声,小旗狂笑着一脚踹开了那屋子的门,眼前突然一亮,只见一名年轻的八旗妇女正护着个小孩缩在墙角,一脸惊恐的望着自己。
“嘿嘿…真他娘的走运,这娘们长得不赖!”
小旗的嘴巴都要滴出口水了,狠狠的一咽喉咙,把嘴里的口水吞回肚子里,然后回头对正要冲进来的部下们吼道:“去,去,到其他地方去,这里归老子了!”
听了小旗的话,那些关宁兵探头朝屋里一,随即淫笑起来,然后“嗷嗷”叫唤着冲到附近的屋子搜了起来。
“抢到的金银财宝不能私吞,必须交来,不然扒了你们的皮!”
小旗不忘提醒手下们一声,然后把木门从里面重重关,很快屋里就响了那旗人女子惊恐的叫喊声,还有那旗人小孩的哭闹和“啊啊”的大闹声,片刻之后,屋里的孩子声音消失了,只听那旗人女子哭天抢地的哀号声,还有那小旗的淫笑声。
大帅有令,尽屠尚阳堡,鸡犬不留,但在此之前,可不能糟蹋了这鞑子娘们!
第二十六章 幸存者回忆录()
康熙二十四年七月初二,关宁叛匪以数百骑兵夺我尚阳堡北门,叛匪主力随后而至,未及半个时辰,堡内即被叛匪所占。【】
我隶满洲正白旗,城破之时,一片混乱,街道之满是逃跑人群,人知发生何事。有数十骑自北而南奔驰,狼狈逃窜而去,其势如波涌,人群纷纷躲避。正在此时,又有一骑由北而南,撤缰慢步,缓缓而来。马之人仰面哀号不止,马前二士兵依依拉着马缰绳不舍离去,我远远去,识得马之是参领赖密特大人。参领大人远逃后,有百多兵丁抛弃兵器和盔甲军服,纷纷逃命,城头有兵数十,因从下城,只能从城头跳下以求逃命,奈何城墙太高,如此跳下只有摔碎脑袋而死。
贼军进城,即行杀戮,致人群互相拥挤践踏,道路很快被人流堵塞,于是人们跳所置木板,匍匐攀援,企图逃民屋。但此木板并不坚固,人数一多,随即倾覆,人如落叶般坠下,摔死的有十之;到达了民屋顶的人,在屋顶奔走,脚踩瓦裂,铿然有声,其声如同剑戟相击,又象雨雹挟,四应不绝。屋之旗人骇然不已,惊惶万状而出。
我见街忽开来数贼兵,衣甲鲜明,手持火器,黑黄大旗,由北向南行进,步武严整,丝毫不乱。我私下合计,认为这是军纪严明且有节制的军队,不会对堡内平民如何,心里稍微安定。
突然听到叩门声急,原来是相邻葛佳氏因害怕贼兵,相约一起设案焚香迎接贼军到来,以示臣服和不敢抗拒。我虽然知道这样做不会有什么作用,也对朝廷不忠,然此形势下姑且唯唯相应。与葛佳氏等邻人排好队列站立,等待贼军到来,但等待良久也未见贼军。
我于是又到屋内后厅窥视城门,见到贼军队伍比刚才有些稀疏,停停走走。突见贼军士兵间拥有妇女杂行,其服色,都是本旗女子。我才开始大为恐惧,回头对老婆说:“敌兵入城,若有什么不测,你就当自裁以免受辱。”妻悲泣着说:好!随即又涕泣交下,对我说:我以前积攒了好多私房钱,交给你处置,若我死了,永复生人世之可能,留此财物何用?于是把所有钱财尽数拿出交给我。
正在此时,有人进来大声喊叫:来了!来了!我急忙跑出。远远的望见从北来了数骑,都紧拉马缰缓缓前行,遇到了迎接的队列,俯首对下边等待的人好像在说什么。这时候,堡内全城人人人自危,各自为守,所以虽然相隔不远但往来消息不通。
人们焦急地等待他们靠近,才知道他们正在逐户要钱。然而也并不十分苛求,稍有所得,就不再多问,即使有不服从的,虽操刀相向恐吓,尚未伤人。堡内有若干汉民罪犯充贼军向导,引他们挨城搜刮。
贼兵逐次地到了我家门前,一骑马贼兵独指着我对后面的骑兵说:“让他把银子拿出来!”后面的贼兵刚下马,而我已飞快地逃远了。贼兵也就弃我不顾马而去。
贼兵杀人声已响彻堡内,众多旗人都不敢呆在屋里,心惊胆战地躲在房顶。外面哀痛之声撕心裂肺,慑人魂魄。这时,城到处起火,近的就有十多处,隐隐听到被击伤未死者痛苦呻吟的声音,哀顾断续,其惨不可形容。
再次爬高到屋顶躲避,发现已有十多人伏在房顶与房顶之间的天沟内躲藏。忽然,东厢有一人爬墙房逃跑,一贼兵持刀紧追,也速度如飞般地了房,一下就到了我们这些人,随即舍弃所追之人向我们而来。我当时吓得惶恐失措,立即跳下房顶。我快跑了百余步才逃脱追逐。但与其它家人失散了,不知他们的生死。
这时,几个狡猾的贼兵怕藏匿的人太多不好找,就诡称绐众人以安民符节,不再杀人。于是藏匿的人争相出来跟随他们,共有三百多人,但此后未再见这些人。
我乱了方寸,突然听到有人叫我,一是佐领阿思哈的两个小妾,我急忙制止她们。此二人都披头散发,衣不遮体,狼狈不堪。一妾还抱着一个女婴,贼兵发觉了,就挥舞鞭子抽打婴儿,一下抢过来扔到泥,旋即把她赶走。
一贼兵提刀在前引导,一贼兵横槊在后驱逐,一贼兵居在队伍的左右管以防逃逸。三贼兵驱赶数十人如驱如犬羊,稍有不前,即加捶挞,或立即杀掉。妇女们还被用长绳索系在脖子,绳索拖挂,累累如贯珠,女人们由于惊慌过度,不断跌倒,遍身泥土,一步一蹶。此时街但见满地都是被弃的婴儿,或遭马蹄践踏,或被人足所踩,肝脑涂地,泣声盈野。路过一沟一池,只见里面堆尸贮积,手足相枕,血流入水,化为五颜六色,池塘都被尸体填平了。
贼兵令我旗人妇女从外到里,自头到脚,全部脱光衣服。这些妇人由于贼兵威逼不已,只好相向,尽露,其羞涩万状,痛不欲生,难以言喻。贼兵挑妇女左拥右抱,哗笑不已,行禽兽之事,有不从者,即当街砍杀。
有一红毛绿眼贼兵挟持一个女子直入屋,欲在床奸淫此女。女子一开始坚决反抗不从,后来在贼兵的暴力胁迫下只好屈从。完事后,女子说:“此地靠近大街太不方便,有可能被其他人发现,不可在此处久留。”红毛贼兵听不懂,在手势比划下于是又把她带走离去,其间我几乎被发现。
至夜间,趁贼兵休怠之时,我悄悄摸至西门,城墙脚下尸体堆积如鱼鳞般密密麻麻,我几次被尸体绊倒,跌在尸堆与尸体相触。由于到处是尸体,放脚之处,我只好趴下以手代步,一有风吹草动即趴在地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