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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满语说道:“我乃关宁军名小卒葛飞虎,奉我家大帅命令,前来向尔等传话!”顿了一顿,不待清将发话,葛飞虎一脸傲然的扫视了一干清将一眼,眼露出不屑的神情,对正当面的彭春厉声喝道:“我家大帅问,尔等可敢再战!若是不敢再战,就即刻投降!”
葛飞虎是前明卫所军后裔,祖自在这极寒之地扎根之后,便与周遭各族相融,故而能说得满语,因此被赵强派来传话。他的声音远远传扬开去,说的又是满语,清兵几乎人人听到他的话语,各人闻听之下,不变色。彭春更是脸色铁青极为难,葛飞虎斜眼瞧他,根本不惧他的表情,嘴角一翘,冷笑一声。
“汉狗休得猖狂!”
彭春还没发话,就见萨布素身侧一个将领怒吼一声向葛飞虎扑去,其势凶猛,出招甚急,是要取葛飞虎性命。
“找死!”
葛飞虎虽然一直盯着彭春,但从小就随父亲打猎练就了他耳听八方,眼观六路的机敏,见那清将想要取自己性命,不由怒喝一声,旋风般的右腿重重扫在那清将的侧肩,紧随又是一记重拳,顿时打那清将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身子一个翻滚,重重摔倒在地,落地后直滚了四五圈方才停在几个清兵脚下。那清将挣扎着想要爬起,刚撑起左手却“扑通”一声趴在了地,然后嘴又是狂吐出一口血。
清军被葛飞虎的身手惊呆了,这个清将可是黑龙江将军萨布素手下的精锐八旗佐领,平时作战最是勇猛,身手也相当了得,没想竟被眼前这个汉军一拳给打飞出去。
这得要多大的力气才能将人打飞出去!一众清兵们都骇得咽了咽唾沫,彼此惊慌的了起来。
彭春和郎坦等人都是脸光,对方一个自称小卒的军士竟然一拳就收拾掉己方精锐八旗将官,这也太耸人听闻了。
“放肆!”
马喇怒不可遏,立时十几个清兵举着长矛将葛飞虎围了起来。葛飞虎夷然不惧,他生性胆大,否则也不会单身来清军大营劝降了。他斜眼只是着彭春冷笑不停,脸满是鄙视之色。那清将倒在地好久,方才平抑住胸口心血潮动,抬头见那汉狗被拿住了,顿时狂吼一声,猛地一跃而起又要向葛飞虎扑来。他要将这个侮辱他的汉狗撕裂,不如此,不能泄他心头之恨,也不能洗他血耻!
没想到,只听“啪”的一声,一根马鞭重重抽在他的脸,立时皮开肉绽,他的脸一道深深的血痕,却是彭春给了他重重一鞭。
彭春脸色铁青,对这清将吼道:“你这奴才找死吗!本帅让你动手了吗!还给我滚下去!”
“大帅息怒,大帅息怒”那佐领地自容,大帅当着这么多人面如此辱骂自己,当真让他臊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求助似的了一眼萨布素,却见对方朝自己摇了摇头,忙惊慌失措地退了下去。
“你好大的胆子!敢在我大军之如此放肆!你就不怕本帅将你擒下乱刀分尸吗!”彭春恨恨地瞪着葛飞虎,咬牙切齿,双目闪动惨人的寒光,就像是要活生生的吞掉眼前这个吴军小卒一般。
葛飞虎闻言,仰头大笑起来:“我姓葛的天不怕地不怕,这辈子只服我关宁大帅一人而已,其他人在我眼屁都不是,更何况你们这些鞑子胡狗呢!”猛的收敛笑容,冷冷地着彭春,淡淡道:“你大可以杀了我,反正我一人也挡不住你们,现在在你营,要杀要剐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不过,我关宁军今日可是俘虏了你们不少军士,嘿嘿,要是我死了,至少有五百个鞑子兵替我陪葬,这帐怎么算都值了!”说完缓缓扫视身边的清兵清将,扬声喝道:“尔等鞑子听着,你们最好求老天爷保佑不要落入我关宁军手,否则我家大帅定要将你们生祭于我!”
葛飞虎的语气极为森然,充满杀意,被他双目扫到的清兵,个个都是心生寒意,很多人都自觉的避开他的目光,不敢与其直视,就连彭春身边的一些将领都不由的感到头皮发麻。
“我八旗将士最敬勇士,你放心好了,本帅不会杀你!”
彭春屏气说了一句,但说这话的时候,眼却是寒光闪动,表情也似有扭曲,得出,他内心的怒火不亚于在场的任何一个人。他才不信什么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这一套,更何况对方只是大清的叛逆,对付他们杀戮远比归化更切实际。但现在他却不得不提醒自己,眼前这个狂妄嚣张的吴逆杀不得,因为他担心会激怒对方的首领杀害那些被他们俘虏的士兵。而且,现在的局面再明显不过,自己与这万余将士只能是苟延以喘,随时都有崩溃的可能。一旦真的撑不下去,难道当真要这万余人陪自己葬身在黑龙江边的极北之地不成。彭春不相信在场的将领们没有人会死撑到最后不降,一旦到了最后时候,肯定会有人向吴逆投降,如果自己现在杀了这个吴逆使者,对方定会将那些投降的士兵尽数屠戮。这又何必呢,自己是抱定死志了,但却不必强求他人,给人条活路总是善事。
“你们下去。”
命令那些围住葛飞虎的清兵退下后,彭春下打量了一眼葛飞虎,冷笑道:“汉人自古以来就说杀俘不降,你却说本帅杀了你,你们就要杀害那些被俘官兵,如此岂不是不仁不义,要遭天遣?”
“你们也好意思与我们说仁义,当真是可笑之极!试问你们杀害了多少我汉军俘虏?你们杀他们的时候与他们讲过仁义吗?”葛飞虎的拳头捏得紧紧的,跟在赵强身边这么久,他多多少少也知道些当年清军入关时对汉人做的孽,平三藩时又是将杀俘当成常事。听得多了,葛飞虎自然有种家仇国恨的切肤之感,这会听了这清将不要脸的话,自然就要讥他一讥。
听了这话,彭春冷哼一声,道:“废话少说,你家大帅要我投降简直是痴人说梦,且不说我麾下乃我大清精锐所在,虽有折损但大部仍在,你们若是想一口吃掉本帅兵马,小心撑死你们!你回去告诉你家大帅,就说本帅说了,让他不要空口夸言,有本事我们战场再决胜负!”
“那好!”
见对方不愿投降,葛飞虎也不与他再罗嗦,抬手一拱:“我会一字不动的将你所言告于我家大帅,告辞!”说完扭头便走,也不两侧那些表情复杂的清兵们,在他们恐惧和愤怒的眼神扬鞭而去。
着葛飞虎远去的身影,彭春心下长叹:“窥一斑可见全豹,那关宁军连区区一个小卒都有如此勇气,当真是小瞧不得,难怪连博尔济拉的骁骑营都败在他们手下,唉!”旋即又想“话是说了,但拿什么再去反击呢,观众将神色,哪个还有胆气出阵!军士们连肚子都吃不饱,又拿什么去卖力冲锋!”想到愁处,竟然失声叹了口气,暗道:“皇啊,你倒是告诉奴才该怎么办才好!难道奴才真的要将这数万将士葬送在此吗!这些吴逆竟然有如此战力,他日必为我大清祸害,今奴才为他们所败,将来不知他们又要害我多少勇士”
第五十五章 雅克萨大屠杀(六)()
正在彭春发愁感慨的时候,宁古塔兵统领布尔察哭丧着脸突然跪在他面前道:“大帅还要再战?万万不可再打了!再打下去,我宁古塔兵可就折损光了!”
布尔察带到雅克萨的可是一千五百兵,没想到经此一阵,只剩不到四百人。【】听彭春对那吴逆使者所说似是还要再战,他心下可就慌了,这仗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他宁古塔兵就全得死光!但是投降的话他却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跪在那里哭得跟个泪人似的,但两眼却不断的朝彭春偷偷瞥去。
布尔察的话让马喇火了,一个箭步前喝问道:“不打?难道要等将士们饿得拿不动刀枪,走不动路等着那些汉狗来替我们收尸吗!”
马喇虽是左军统领,换在战前,布尔察要让他几分,但现在败得这么惨,自己部下都快死光了,哪还理会什么左军统领不统领的,“豁”一下跳了起来,嚷道:“要打你们打,我宁古塔兵不打!”
马喇气得直发抖,指着布尔察的鼻子骂道:“你这是什么话,难道你宁古塔的兵不是我大清的兵吗?!”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布尔察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去理会马喇,只着彭春。
见他这样,马喇气不打一处来,这布尔察仗着是宁古塔将军巴海的亲信,自调派到北征大军后,就屡屡不听自己调令,对自己的命令阴奉阳违,现在更是公然说出不打的话,不是扰乱军心是什么!
“大帅,布尔察大逆不道,动摇军心,末将请大帅将他正法以明军纪!”
“放你娘的狗屁!”
听马喇竟然要杀自己,布尔察也一下暴跳如雷,针锋相对的朝彭春道:“若不是马喇胡乱指挥,我左军也不会伤亡这么大,现我宁古塔兵折了大半,山东、山西、福建三省兵也折损大半全打残了,若要明军纪,末将请先斩马喇,如此末将等心头才安!”
听布尔察将自己卷了进来,三省北调八旗兵剩余的一名协领和两名佐领苦笑一声,却不敢出言附和布尔察,更不赞成马喇的意思,他们心现在对马喇可都恨着呢。这仗他们也不想再打下去,但到底怎么办却也是没有主意。
萨布素和郎坦还有前锋营、护军营那些大小将官们这会也都是怔怔语,各有各的心思,懒得理会左军这两个将领的争吵。火器营协领孙克强是汉军旗出身,帐都是满人,更是没有他说话的份,小心翼翼的站在人群谁也不得罪。
“够了,都吵什么!”
彭春心头正烦着,布尔察和马喇竟然还窝里斗,不由怒心头,一拍桌子喝道:“你们还嫌不够乱吗!是不是要本帅死了你们才能够安静下来!”
“哼!”
见主帅发怒,马喇和布尔察互相怒视一眼,好像杀父仇人一般着对方,但却都没有再开口。
帐又陷入片刻宁静,突然萨布素往外迈了两步,朝彭春拱手施礼道:“怎么打,还请大帅拿个章程出来。我黑龙江兵马未有过多折损,若大帅有了主意,下面的仗就让我萨布素当先锋。”说完之后一声不吭的又退了回去。
“萨老将军唉!”彭春能有什么章程,刚才对那吴逆使者所言纯属气话,真要再整兵进攻,只有徒然送死的份。萨布素有心打前锋,但他部下那些个大小参领、佐领们却一个个都是惊慌失措的样子,他们哪里肯再战啊!
“各营加强戒备,防止吴逆袭营。”沉默半响之后,彭春终是开口吩咐了句,却是没有提再战的事。听了他这话,帐内一多半的将领都是松了口气,尤其萨布素身后那些黑龙江将领更是如蒙大赦般。只有萨布素和马喇二人一脸失望,奈的摇了摇头。布尔察则是示威般的瞪了一眼马喇,气得对方牙关咬得紧紧的,恨不得给他一顿老拳才好。
彭春发话了,众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各自回营安排守营的事,他们还没出大帐,却听郎坦忧心重重的对彭春道:“大帅,粮食怎么办?将士们可是已经饿了两天了。”
一听这话,所有人全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一齐扭头年向彭春。
彭春见众人都盯着自己,心苦笑:难道自己能变出粮食来不成?
“把剩余的战马全都杀了,暂时以马肉充饥,各营再把家底子搜搜,能不能找些吃的,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