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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克简的话让索额图心里不禁打了个寒战,脸色变得极其难,随而强颜一笑,道:“鳌拜欺君枉,欺万岁爷年少,万岁爷舀了他也是他罪有应得,如何能与本相相提并论”
“那是当然,鳌拜那个罪臣岂能和索相相提,下官失言了。”都克简也知道自己这话冒失了,见席间气氛都被自己这莽撞的话给打破了,忙讪笑一声端起酒杯“咕噜”一口,赔笑道:“该罚…该罚…”
袁世杰将酒杯撰在手捏了又捏,开口说道:“万岁爷英明天断,深不可测,但万猜忌索相之理。不过…”
“不过什么?兆铭快说。”索额图嘴那么说,心里却真是有点怕的,见袁世杰有什么话不好出口,当下又是一个寒战。
袁世杰抬眼着索额图,斟酌道:“但眼下皇那边到底是什么意思,却真是难说得很。就舀李光地这事来说,就算他真有抛弃骨肉之事,皇恼他是罪有应得,可高士奇结交近侍也是真,可皇为什么到现在也不处罚高士奇?”
“不错,李光地是咱们的人,高士奇是明珠的人,皇不可能不知晓,现在罚了李光地,却对高士奇结交近侍的事不作处置,这摆明了是偏心嘛!”都克简十分不满的将筷子“叭”的一声拍在桌,嘴撅得鼓鼓的。
“索相面前,你胡闹什么。”候道给了都克简一个眼色,然后小心翼翼的问索额图:“今日皇望博学鸿儒们,带了太子吗?”
索额图此时似乎有点心神不宁,并没仔细留意听候道的话,只随口说了句:“带了的,还有贝子允。”
候道闻言吐了句:“皇三子也是贝子爵位,皇为什么不一同带去?为何偏偏带了皇长子呢?”
索额图目光霍的一眺,说道:“他才三岁嘛,兴许岁数太小,兴许有病,兴许……”说到这里,他突然颤了一下,没再说话,只呆呆地望着摇曳的烛光出神。是啊,皇长子现在越来越得皇重了,不管什么场合都让他与太子一起出面,一应赐物也与太子相同,这实在是个不好的信号,再加明珠那帮人从挑拨蛊惑,说不得后果他不敢再想下去,闭眼睛。
袁世杰见状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没娘的孩子没人疼,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古往今来因爱移夺嫡的事有多少?皇太子跟前没有个靠得住的师傅,内良相保扶,外良将护持,终归是不得了的!现在明珠那帮人见天的在皇面前诋毁太子,变着法子想让皇长子出头,其心可诛啊。从李光地与高士奇这事,皇显然也是明珠那边的,这一时半会还见不出影响,时日一久,恐怕太子就悬了。”
“良相……良将?”索额图咀嚼着袁世杰的话,脸色变得又青又白:所谓“良相”就是自己,但经这几个人一说,康熙究竟对自己有几分信任,越发吃不准了。他寻思着外边的“良将”,图海虽在陕西当着抚远大将军,却因年老风致表请休;桑额在喀左带兵,但这人从不淌浑水,冒险的事指望不;赵良栋病死,张勇又是明珠的人;而蔡毓荣又因偷娶吴三桂的孙女,正锁舀进京,是指望不了;可惜了广东总督吴六一,一任便被尚之信投毒害死,此人若在,调进直隶当总督,那是千妥万当的。
想了半晌,索额图突然一拍椅背,失声笑道:“我怎么忘了周培公!此人可是个治军将才,治武功皆为一流,若是得了他,这良将不就有了吗?如此一来良相良将皆在,明珠那活宝想打太子的主意,门都没有!”
“此人之事下官也多有知晓,图海若不是靠他,焉能有如今富贵只可惜他功高震主,已被皇弃用了,听说三年前就挂印辞官回了故里,远水救不了近火,再说皇那边也不定会重新起用他啊?”候道的眉头皱得紧紧的,感觉这事还是不好办。
索额图闻言哼了一声,道:“他哪里是功高震主,还不是明珠背后使的绊子,眼红他的才能,生怕他在皇面前抢了自己的宠。这等活宝,就是朝廷的祸害,不知皇怎么就如此信他,唉!”顿了一顿又自信满满道:“启用周培公之事倒不难办,皇那边定不会驳回,这样,我派人去湖北给周培公送封信,只要他能来京,我便一力保他为直隶提督,让他手下的营兵满十个营。如此,他必肯来助我。”
“好,就这么办,下官这就去给相爷写信。”袁世杰说着起身便要去写给周培公的信,却被索额图拦了下来,“不急,吃完饭再写也不迟。”
第四十六章 养心殿()
眼下京城里最热闹的事除了当朝大学士,礼部侍郎李光地被皇连降三级外,就属这百年难得一遇的博学鸿儒科了。【】据礼部的不完全统计,大概有近一万名各地博儒与士子云集京城参加本科大比。而前年的会试只有三四千举子参加,今年的人数可谓是空前,一下就翻了一番,这让康熙是心花怒放,因为士子人数的大幅增加不仅表明大清统治的地域越来越广,越来越稳固,也代表着这些汉人士子对满人统治的认同。不管哪朝,有读人的支持,这政权就是不想稳固也得稳固了。为此,他特意带着太子和皇长子接见了几十个鸿儒代表,对他们赞赏有加,连带着这几天朝那些勾心斗角的事也被暂时抛到脑后去,正所谓“龙颜大悦”。
满清科举最早在皇太极时期就已举行了,但不经常,考试的方式方法都比较简单。入关后,首次科举考试是在顺治二年。同列朝列代一样,清朝科举考试两个目的。一是为选官取士。清朝土地辽阔,需要大批官僚来管理政事,帮助维持统治。从科举及第的考生选取官员是唐代以来选拔官员的正途。这种做法有助于克服选拔的长官意志,扩大选官基础。二是为了笼络汉族知识分子,缓和民族矛盾,这个目的清初尤其明显。大汉奸范程说:“治天下在得民心。士为秀民,士心得,则民心得矣。”因此参加科举的读人越多,越显出人心所向。八旗人丁本就稀薄,不过百万,以这么少的人统治近亿人口的汉人,压力不想可知,现在自己的政权能得到汉人士子的认同,开个恩科竟然举国响应,康熙自然是乐得合不拢嘴,比当初听到吴桂病死还要高兴。明发圣谕,要求礼部做好考试一应准备,千万不能出了差错,要做到“体面而不失威严,让博儒与士子要沐于皇恩之下”。
什么叫有体面?就是大操大办,近万士子参加朝廷的考试,这可是盛世天下,仁君当朝,天下太平才能有的场景!就冲这天下读人对咱大清的认可,国库再怎么穷,也要掏出银子来贴补本届恩科,务必操持出盛世景象来!
康熙这一心血来潮害得户部尚邱进是求爷爷告奶奶,差点就去举了高利,这才从发给各部的银子里扣了些本就不多的银子来,干巴干巴的也凑合着用了。不过往常甭管哪儿要用银子,邱进都哭穷,实在不行也想法子拖,甚至给他来个不闻不问,可今儿个这次,邱进倒是积极得很,没向康熙说一句怨言,自己顶着那些尚的白眼就给办了下来。你不得不说邱进这汉人做满人的官,不仅合格还很优秀…
康熙本人更是亲去太庙,将这个好消息向他的曾爷爷老奴、爷爷太极和老子顺治宣告了一遍,最后祈天乞福,盼了一下大清朝万年永固这才意犹未尽的回了紫禁城。
当然康熙的所作所为赵强是一点也不知道的,他只知道高士奇事了,而且还派人来请自己去赴宴,而宴会的主人则是明珠,时间就是今天晚。
明珠可是康熙年间很重要的一个人物,他与索额图二人平分朝政,结党营私,斗了十几二十年,一个保皇长子,一个则是保太子,你来我往的斗得不亦乐呼,最后全部是惨淡收场,皇位的继承人也没有二人所保皇子产生,算是机关用尽,徒劳心血。现在是康熙二十三年,算起来正是明珠显赫之时,这么一个大人物办宴席,如何会请自己一个索伦蛮子出席的,赵强有些疑惑。
送信来的是高士奇的随从张秀,人如其名,模样十分清秀,且有几分读人气质,让人一瞅就好感顿生,比起那些仗势的奴才下人,可是好得太多。
似乎高士奇早就料到赵强会有些奇怪,所以特地让张秀转告赵强“你且如约赴宴,须惊慌什么,高某答应过你,替你寻个大主顾,这明相便是了。”
听了这话,赵强恍然大悟,明珠绝对是个大主顾,天大的主顾,和他做买卖,万万是亏不了的,当下便应了下来,让张秀回去转告高士奇,就说他一定准时到宴。
“那小的这便回去,待老爷下朝回来告诉一声。”张秀答应一声,又嘱咐了句:“请东主将那些宝贝尽数带,有我家老爷在,东主就等着收银子便是。”
“呵呵,好,有劳了。”赵强示意德丘从腰包里摸了锭银子给张秀,张秀辞一番便也收了,便告辞回去了。
“大帅,打听出来了,那戴梓家就在崇门外。”
张秀刚走,葛飞虎就回了宅子,路二人还撞了一下。一见赵强,他便快速跑了过来,一脸喜色。
道戴梓家在何处,赵强心大定,转身便要回屋。
“大帅不去找他么?”葛飞虎一愣,他以为大帅马就要去找那戴梓呢,谁知大帅就说个“好”竟不问这事了,这戴梓可是大帅派人找了好几天才探出来的,昨知道人在哪了就不管了呢?
“不急,本帅先去睡一觉,好养足精神去会一会大人物。这个戴梓嘛,既知道他窝在哪里,还怕他跑了么,呵呵。”赵强笑着回头说了句,便不理会二人,径直进屋睡了。
葛飞虎挠挠头,一头雾水的了眼德丘,德丘嘿嘿一笑,将他一拉便拖到后院去了。
今天是会阅博学鸿儒科试卷的日子,索额图起了个大早,至西华门落轿递牌子进大内。刚从轿子下来,就见张英从里边出来,索额图便站了问道:“这么早就进来了?急急忙忙地到哪去呢?”
张英熟不拘礼,只拱手一揖,说道:“昨晚皇命我起草一份给施琅的诏谕,因不懂军事,在华殿查阅史籍,直忙到天透亮儿才算交差。皇因还要留下,命我回去歇息,下午再来面圣听谕。”
索额图听了一怔,说道:“这会儿皇已经临朝了?大臣们都来了没有?”
“堂不必去乾清门。”张英笑道:“皇今儿在养心殿阅卷。昨个儿堂没来,主子和明相、高士奇一起去了畅春园,说要从江南拨几百万两银子把园子重修起来,给老佛爷做颐养之地呢!”
索额图听了心妒意一片,悔不该贪一日悠闲,让那明珠钻了皇空子,口却道:“我这些时太累,万岁爷特许我休假一日呢你去了没有?”
“去了的。还有翰林院的一干翰林,陪着主子作诗解闷儿。”二人说着,见高士奇带着两个小厮抬着一件东西过来,索额图便笑道:“我还以为只我一个人来迟了呢!你这带的什么东西,还用黄绫子盖着?”
高士奇笑道:“献给老佛爷的寿礼,堂甭,不过是花儿草儿的。我是个穷酸,可比不了您和明相。”说罢,双手捧着那盆盖着的花,跟着索额图来到养心殿,张英径自打轿回府去了。
养心殿鸦雀声,高士奇悄悄把花放在丹墀下,小声对索额图笑道:“这回堂可是和明相骗了我们,竟白歇了一日!昨个儿从畅春园回来,主子就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