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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城外居民财帛的处理,胡旺的做法很简单,就是让城内的达斡尔人负责城外索伦人的财帛收集,城内的索伦人再去负责城外的鄂温克人,城内的鄂温克人负责城外其他几个小部落。说白了,就是让已经知情的城内居民去负责不知情的城外居民财物。很快,在这一方针的指引下,五百个各族男人被选了出来,他们将是洗劫财帛的主力。
第一百零九章 征服之血(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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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劫命令被下达给那五百城内男丁后,他们毫不迟疑,一句反对的话都没有说,在第一时间就分成了几队,在如狼似虎军士的督促下,飞一般的冲进了城外居民的屋。顿时,墨尔根的四周鸡飞狗跳,瓦罐的破碎声彼此起伏,不时可以到一些茅草房整个整个的哄然倒地,扬起一片尘土。
城内居民卖力的表现让以胡旺为首的军官成员们开了眼界,联想到他们自身财物的损失,这种异常的表现多少也能说得过去,许是这些人想在这次抢劫替自己捞取一点财物,弥补一下损失。又或是人贪婪的天性导致他们忘记自己也是受害者,全没有同病相怜之感,这会已从受害者转换成了施暴者。
此次洗劫,罪犯营没有出动,而是留在东门监视那些居民百姓,对没能让自己参与这次抢劫,罪犯们普遍情绪不高,失望和羡慕的神色随处可见。一些眼红到极点的罪犯们,瞪着牛眼大的珠子,直勾勾的盯着远处抢劫的现场,若不是身后那些虎视眈眈的吴军骑兵,只怕他们马就会丢下这里不管,参与到抢劫队伍当。
真不知道这些吴军怎么想的,有好处的事情不想着咱汉人,倒便宜那帮异族了,龟儿子的,这算嘛回事!
维持队同样没份参与,不过他们也没参与的心情,这些索伦兵们心知肚明,贼兵们是不会把好东西丢给那些居民的,这些男丁只不过是在充当搬运队的角色,最后,他们还是两手空空。眼下,维持队所有索伦兵的心思只集在事后贼兵会不会放了自己,其他的东西,他们才没空去想。
洗劫开始时,集在一块的城外居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他们到那些城内居民冲进自己的屋子大肆翻箱倒柜时,人群一下炸了窝。女人们大声尖叫着,男人们则开始往自己房子跑,可是,没等他们跑几步,面前那些“官兵”却突然举起手刀剑,让他们后退。在这些“官兵”的身后,一匹匹的战马开始集起来,马的骑兵们已经抽出了自己的战刀。
“退后,退后,统统退后!”
“擅自乱动者,斩!”
在斩杀十多名执意要回去保护财产的居民后,人群被鲜血震住了,年纪大的族人冲到人群前面,伸出两手使命的将那些情绪激动的男丁往后拦,吓傻了的女人们也变得胆小起来,各自拽着男人不放手,生怕他也会被杀死。
“大人,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官兵抢起咱们的东西,杀起咱们的人来了啊!”
“大人,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
“大人,你可不能眼睁睁的着这些匪兵糟蹋咱们啊大人,你快阻止他们啊!”
“”
还没明白过来的一些哈达和族长们,将先前还对他们说只是巡检一下人口的安马尔围在了间,群情激昂的大声质问起来,有些被眼前一幕惊得情绪失控的哈达,更是用“匪兵”来形容围住他们的“官兵”,也不顾安马尔的佐领身份,吵嚷着骂他是狗官。
你们这些苦哈哈,到现在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吗!你们找我,我他娘的又找谁!被骂做狗官的安马尔一直板着脸色,一声也不吭,既不回答那些族长们的质问,也不告诉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最后,见人群吵嚷得厉害,一些哈达和族长都要吃人般,安马尔才有些害怕起来,不过却还是没喝止他们,抽一个冷空,扭头就往后跑,摞下几个包衣奴才替他挡住人群,直到跑城门下,他才松了一口气,这里可都是贼兵,难不成你们几个老骨头还敢跑这来撒野不成!
安马尔早在来时路,就从伍枫秋的话听出这些贼兵绝不是单为了财帛而来,恐怕所图更大,但是他却不敢有什么不满的表现,只想着赶紧遂了他们心愿,你们要人我就给人,要钱我就给钱,只要你们不杀我就好。
跑到城门下后,安马尔刚定下心来,却又被人叫城头,到城头后,贼兵领头的人却是告诉他,等到将这些人丁和财物全部押回北方据点后,才可以放他回来。安马尔听后,叫苦不已,却是不敢拒绝,点头哈腰的说“成,成,只要爷爷们满意,小的就是往北再去一趟又如何?”
………
“金子,银子,铜钱,一个都不能少,有多少就拿多少!”
“猪,牛,羊,鸡,狗,一个都不能落,有多少只就给我逮多少只!”
“铁器、盐、油、种子,总之,凡是能用得的东西全部给我带走!”
在督促洗劫的汉军士卒的一遍遍大声重复下,那五百城内男丁干劲十足,很快各式各式的财物在路堆成了座小山
因为有命令,猪牛羊鸡等牲畜也要全部捉起来,所以在屋子里的东西搜刮得差不多时,墨尔根四周就出现了这样一幅有趣的画面:数个肚子突然鼓起来的男人在逮数只四处乱奔的畜生,那些被撵得实在没处可跑的猪最后蜷在墙角里不住哼哼着惊飞到这个屋顶的公鸡还没回过神来,就又被吓得飞到另一个房檐马牛和羊倒是好抓,不是绳子套得好好的,就是温驯的被撵到一块集起来。
整个洗劫过程持续一个多时辰,所得到的财帛和牲畜法统计,将墨尔根城内城外所有马和牛都套大车,整整装了一百六十多车,其余法装车的就被随意丢弃了。这些居民们平时当作宝的衣物和器具此时此刻却变得和累赘一样,人问津。
原本准备要杀一些人,好震住这些居民,结果并没有见到自己以为的一幕,墨尔根城的各族居民没有表现出那几百被杀达斡尔人对鞑子的忠诚和血性,这让胡旺意外之余却是暗自庆幸。如果这几千百姓真的闹将起来,还真不好收拾,杀得人多了,有违自己掳人目的,杀得少了震不住这些人。
见洗劫行动差不多了,胡旺让人传令,准备北返,北返之前却是要将墨尔根化为灰烬。
主角现在势力很弱小,抢劫强征扩军是必然选择,就如老野猪皮建立后金的轨迹,一切都是建立在血的哭泣之的。有实力谈军纪的时候才可以去制定相应政策,自身处于随时都会崩溃危险时,军纪这种东西便要替生存让位。
第一百一十章 征服之血(九)()
充当洗劫主力的那五百城内男丁,被胡旺再次利用起来,通通编入维持队,与队原先的索伦兵一起负责北迁队伍管理。【】至于他们身藏有的财物,胡旺倒不急于让他们吐出来,既然他们喜欢藏在身,那不妨让他们多藏一阵,算是给他们个定心丸吃吃,等到了地方再收拾他们也不迟。
捞到好处,自然不会对指派有抵触。五百男丁对于新的任务依然是毫不迟疑的接受了,在维持队队官的分派下,他们被分成了若干小队,散布在人群四周,等候北。因为身藏的财物都是城外居民所有,所以这些男丁们一不选择对那些城外居民怒眼相向,若是听到有人骂自己强盗什么的,二话不说前就打。见自己的家人,则挤鼻子弄眼指着怀鼓起部位,趁人不备还偷偷转移财物到家人身。有些城内商铺的伙计许是平时被店东欺负得很了,这会也是开始清算了,瞅一冷空,趁周围军士不注意,便前给自己原先的东家一拳或一脚,低声骂几句。那些店东有苦不敢言,只好小心的陪着笑脸,被打之后还得好言好语哄着,将这些昨天的小伙计伺候得跟个什么似的。
此时,城内城外居民已然是分成了两帮,一帮虽然财物也有损失,但却在城外居民身弥补了回来,算来也是既得利益者,另一帮却是彻头彻底尾的受害者,他们已经失去自己所有的一切,而且还不知道未来是个什么样。死去十几个的家人更是止不住的哭泣,到有贼兵过来,还得及时打住哭声,唯恐贼兵们发起怒来,将她们也给拖出来杀了,那脸神情说不出的可怜,让人见了好生同情。
“烧!”
已从城头下来的胡旺领着一众军官往人群走去,距离城门数百米的时候,他回头了一眼城,对早已候命的军士们下达了烧城的指示。很快,点燃火把的军士们冲进城,四处放起火来,城外的房屋也被点燃,浓烟顿时直九天,火焰也迅速吞噬一切。在“霹雳叭拉”的火焰声,北迁的命令被传达了下去。
家园已经被毁,摆在面前的是不走就死,各族百姓真正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在数次喝斥之后,几个了年纪的老者才颤抖的迈出了北去的第一步,那些还有些不愿意北迁的居民见状,也只好奈的跟去。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伍枫秋所领的人马和左铭南所率的罪犯营,其次是一百六十多辆大车,跟在车辆后面的则是各族居民,猪羊之类的牲畜则在最后,由一百多男丁负责驱赶。胡旺自己则领一部军士走在最后,负责殿后并监管有私自逃跑者。
此次从墨尔根所掳的人丁除计被杀的,计有四千一百六十多人,加之大车和牲畜太多,所以队伍前后距离足有二十多里,一眼去,如条长龙般,在墨尔根滔天火焰,越行越远。
“老爷,咱们真的要去吗?”
“废话,你要是不去,这些贼兵能放过你吗?”
“北边哪有好地方啊,万一这些贼兵翻脸不认人,老爷一去就不能再回来,那妾可该怎么办啊?”
“妈的,瞎嚎嚎什么,再乱吵吵,爷现在就结果你!”
怒骂了最宠爱的小妾之后,心情十分郁闷的安马尔垂头丧气的跟着人群一步步的往前走,他府的马匹连同他自己的座骑都已被征用,这会也只能和墨尔根居民一样,用两腿走路。事情已到这个地步,那些族长和哈达们也都明白过来,敢情佐领大人也是被人俘了,这会说话不算数了,一个个再也不将他当官了。好在安马尔的几个包衣奴才还一直紧跟自己主子,他们这会都指望跟主子被放回来,因此可不敢见主子现在落魄就弃了他。在这几个包衣奴才的伺候下,安马尔总算走得不太累,因为他时不时的就要包衣们背着他走。
………………
在胡旺洗劫墨尔根,押着四千多人丁和掳掠来的财物牲畜北返之时,赵强却正在一封信,信是俄军指挥官库柏派人送来的,此刻他正在几十里外等候回信,与其在一块的,除了他带去的一百火枪手,还有尼布楚新任总督派给他的三百俄军,另外,他竟然还带了六百人的鄂温克族伪军!
当北去侦察的军士将库柏回来的消息告诉赵强时,赵强只是哈哈一笑,在他眼里,可怜的库柏带着一百火枪手难不成还能赶走自己不成。鸠占鹊巢已是板钉钉的事,想要我走,门都没有。不过当听说库柏带回来的人马除了那一百火枪手,另外还有三百的时候,赵强勃然变色了,在听说跟在他们后面的还有六百鄂温克人的军队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