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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醒过来。
就这么三人一行向着仪仗所在地走去,一大早上风大,冷澄张叔被吹的习惯了,只有倚华不习惯,刚想唠叨几句,一张口,风灌到喉咙里,倒是咳得撕心裂肺。只能用眼神追逐着冷澄那飘飞的衣角,用“他也很倒霉,很倒霉,大冷天生着病还要被风吹”来安慰悲凉的自己。
好不容易走到了,因是这回出发早,所以名为送行实为看热闹的官员也少了些。当然还少不了笑面呵呵的楚大人。
当走在前面的一个穷酸官儿和穿补丁衣服的老仆人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他们不约而同地扭头撇嘴,怎么第二次还是这样,无聊的人做无聊的事!
当落在后面的,捧着包裹,气喘吁吁,脸色飞上一片红霞的任倚华出现后,所有人全文字小说更新最快
这是?冷澄的丫鬟?侍妾?不对,上次也没看见过啊。
难道这小子上次被淮阳王刺激了,这回也要找个伺候自己的舒服一下?
啊呸!什么道德君子,什么逾礼麻烦,表面上人五人六,背后还不是男盗女娼,不对啊,这次人家都光明正大地带女人了,倒是开窍。哼!
楚怀宽皮笑肉不笑地迎上去,用余光打量了一下这小丫鬟:不是上回在冷府门外看见的小青梅啊,容貌倒是不错,可是年纪看起来不太小,难道是家养的?可冷澄他家不是挺穷的嘛?难道是那女史的陪房?
寒暄了两句,楚怀宽带着些戏谑地指向倚华:“冷大人这是你家中的?”
倚华担心地看向冷澄,只听冷澄没有一丝迟疑,落落大方地说:“这是拙荆任氏,成婚不久,前几日我受了风寒,她放心不下跟来照顾的。”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的从眼眶子突出来。
什么?冷澄你出外查案居然带正房夫人?你够胆,也够心情!
什么?冷澄你们家正房夫人就穿这身衣服?你是想让天下都知道你是大大的清官吧。沽名钓誉,不要脸!
什么?听你受了风寒就非要跟过来照顾?你跟谁炫耀夫妻情深呢?我呸!
最尴尬的还是任倚华自己,明明说好了假扮丫鬟,这样虽然显得冷澄“纨绔子弟”了一点,至少不会这么的“骇人听闻。”倚华还给自己特意起了个丫鬟名——叫云珠。结果人家冷大人倒好,不管不顾拙荆两字一说,两人的关系及自己的身份完全昭昭于光天化日之下。
还是楚怀宽反应快,立刻换了一张热情而无害的脸:“哈哈哈,原来这就是冷夫人啊,失敬失敬……”
有楚怀宽这样的表现珠玉在前,其他人自然上来套近乎,有的说冷大人夫妻两鹣鲽情深的,有说冷夫人出身宫中,气度高华的,有的关心冷大人的病情,有的赞扬冷夫人的体贴,总之是闹闹哄哄一锅粥,饶是任倚华游刃有余,仍然觉得挨不住这么多里面酸溜溜外面浇了糖水的虚话。
两人好不容易逃上了马车,倚华怨气满满地问:“这下可好所有人都知道你带妻子去查案,还保不定在背后说什么呢。当初不是说好了我假扮你的丫鬟吗?我还跟你说了叫我云珠就好呢?”
冷澄有点虚弱地背靠着车厢:“哦?是吗?我忘了。我只记得你叫任倚华,是我新婚不久的妻子。他们问,我就照实说了。“
任倚华气结:“你——。”
车轮碰到石子,起了一个小小的颠簸,冷澄身子微晃了一下,呼吸急促起来。倚华忙膝行过去,摇了他两下:“喂,你怎么了?没事吧?头还晕不晕?”
冷澄憋红了脸:“别,别这样,还有人呢。”
倚华看看跨坐车沿上的可怜巴巴的张叔,前边那个一阵一阵像是为憋笑而颤抖的赶车背影,“蛮不讲理”地说:“什么有人没人?你刚才不还说的好好的嘛,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关心关心你的病难道——还有旁人管不成?”
这一路上两人就在“你到底怎么样?”和“你顾好自己就好,自重一点,还有别人呢”的拉锯战中过来了,伴随着冷澄阵阵的咳嗽声,任倚华咻咻的气息声和抱怨声,车辚辚,马萧萧,他们总算到了传说中的晋州城。
刚下马车任倚华感到一阵天昏地旋,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黄土高坡,天公用铁笔刻下一道道纵横交错的沟壑,像是老人脸上的皱纹,满满的都是风霜的痕迹。天空很蓝,不过不是京城里有点虚假的天蓝,也不是江南水一般柔婉的蔚蓝,而是明亮而大气的湛蓝。天边的云朵不多,形状却有些狰狞,像是奔腾呼啸的苍龙。
倚华不由得长吸了一口气,只有这样的地方,才能出冷澄那样执拗的呆子吧!
冷澄到了家乡,像笼中鸟到了外面的广阔天地一样,感觉什么束缚都没了,一种从心底往上升的轻松。眼前,有三三两两的农民包着白头巾在田里干活,有穿着花棉袄的小丫头在沙枣树下仰着头看并不丰硕的果实。
冷澄心中涌起一阵暖流,这些人虽然他不认识,但同是晋州人,应该都算他的乡亲吧。
他满怀信心地向眼前这些人走去,以为他们会像梨花乡的父老一样,给他一个亲切地,带着依赖的笑容。
可是人世间的事儿,怎么可能顺着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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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长恨人心不如水(附小剧场)()
包着白头巾的老农刚抬头看见一身官袍的冷澄,眼神里就闪过一丝冷淡。/top/ 小说友上传 可当他看到了钦差仪仗,瞳孔就莫名地瞪大,竟是急忙招呼了田里的同伴,拿着旁边的干粮慌慌张张地遁走了。
任倚华心生不屑,分明是没见过世面,看一个仪仗就吓成这样!
冷澄想安抚下逃走的老农,不想官袍绊脚,没拦住别人倒差点把自己绊一跤。只好一步步走向看沙枣的小丫头,刚想伸手摸摸小丫头毛茸茸的头发,结果旁边窜出一个妇人,紧紧把小丫头抱入怀中,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呢喃:“乖,二丫,跟娘回家。”好似冷澄是洪水猛兽一般。
冷澄的手僵在半空,落也不是,放也不是。
没一会儿,面前的人走的干干净净,剩冷澄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高山深壑之间,说不出的落寞。
任倚华看的难受,低低地说了一声:“这都什么人啊,不识抬举。”一转念,想到平民百姓被仪仗吓到倒是可能,可是避之而不及的态度就比较罕见了。
说不准,是有人使得坏吧……。
远远处,已经有官员在城门外迎接了,知州莫闻遭了弹劾,自然不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只是还未定罪,所以混迹在官员队伍里。领头的是他的副手同知方知微。
方知微,永承三年进士(如今为永承六年),曾以词赋著称,时人称其有三鼎甲之才,然而最后只博得一个二甲第一,传胪之分。曾进翰林院为庶吉士,因私德不修被弹劾,明升暗贬到晋州做个同知。
冷澄与官员们见了面,官员们行礼问了圣躬安,冷澄又拿出圣旨字正腔圆地念了一遍,大家跪着的站着的一起感叹一遍皇上圣明,皇恩浩荡也就得了。
轮到起身的时候,其他人都训练有素,默不作声。只有方知微自己特意拍了拍膝盖上的土,站起来了还一副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友上传
冷澄看他这副样子就头疼,可是就目前形势而言他只能和这么个人交流。
冷澄清清嗓子:“方大人……”
方知微打断了他的话:“啊,冷大人,这一路舟车劳顿吧,来,我引你进城好好休息休息。”
冷澄:“方大人,我不……”
方知微:“知道,知道,冷大人为官清正,不讲究吃喝玩乐,我给您安排的住处就在在下家里,绝对不铺张浪费……。”
冷澄:“方大人,我想去……。”
方知微:“知道知道,冷大人不是想快去查案嘛,可是您一路风尘,我们怎么着也得接风洗尘。孔子云: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今日我们就在晋州最有名的酒楼,鸿雁楼给您摆宴。”
任倚华见冷澄被噎得不知所措,只好肚里偷笑。
冷澄已是忍无可忍,幸亏没有桌子要不肯定会一拍三丈高:“方大人,我说我要尽快去梨花乡查案,什么酒席宴饮我没兴趣!”
此语一出,周遭立刻就冷了下来,冷澄这种行为,往好了说叫愚直,往不好了说叫不给面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倚华忙去拉他的衣袖,强笑着说:“各位大人,外子他查案心切,因而说话不顾及了些。外子他的确对饮食不大注意,平时也不爱应酬什么的,可是这酒席是各位的一片心意,怎么可能不去呢,是吧?”说罢又用力拽了一下他的衣袖,用旁人听不清的声音说,你是来查案还是来吵架来了的?“
冷澄拧眉半刻,又想好好查案,又是狠不下心落这么多人包括任倚华的面子,终于吐了口:“好吧。就当是答谢各位帮我查案了。“
倚华快被他气个倒仰,这是什么话,什么话!越听越不舒服。于是倚华接了上:“大家如此盛情,我夫妻却之不恭,如此就多谢各位了。”
说了这么多,各官员才注意到冷夫人的存在,见她柳叶弯眉,剪水双眸,眉目含笑,比那个冷面示人的冷澄不知道赏心悦目了多少倍。再看看她身上穿的衣服,想想她以前的身份,大家都在心中默叹了一句,真是水灵灵的一朵鲜花,插到那什么上去了。
众人吃完了味同嚼蜡的一顿饭,席间总有人敬冷澄酒,冷澄是坚决不喝,任倚华就负责给他编天花乱坠的理由。方知微听倚华说话听的很欢乐,可每当冷澄想跟他谈梨花乡的事,他就开始引经据典地吹捧当今皇上,肉麻的连精于此道的莫闻都听不下去,更不用提冷澄了,不到三个回合冷澄就干脆闭嘴。莫闻见冷澄不说话就大为高兴,虽然坐在不显山露水的位置,但他照样能跟手下嘀嘀咕咕,商量些不为人知的东西,时不时抛出一句阴阳怪气的话刺刺冷澄。
酒足饭饱,除了方知微其他人纷纷告辞,大部分都踉踉跄跄一去不回头,只有莫闻意味深长地看了还在喋喋不休的方知微一眼。
方知微殷勤地把冷澄一行三人领到他家——同知府的客房,只见屋里窗明几净,墙上挂着一幅墨兰图,运笔柔中带刚,花朵及兰草叶均一笔点划,土坡用飞白笔轻拂,略加点苔。兰叶皆用淡墨,花蕊墨色微浓,变化含蓄,格调高雅。颇有文士之风。
冷澄喜欢兰的寓意,倚华喜欢画的韵致,至于张叔还是忽略他吧。
方知微看出两位主人都还满意,又给张叔指了指他住的下人小间,就向二人浅施一礼告辞了。
倚华站在墨兰图下,“你觉得方同知这个人怎么样?”
冷澄本想说十足的小人,可想到方知微席上虽说口中尽是谄媚之词,但神情却带了淡淡的疏离和清冷。刚才在单独与他二人相处的时候,也没有趁机套什么近乎。似乎还带着些天子门生的清傲。因而只是闷声说:“这个人,我看不大透。”
倚华趁胜追击:“那莫知州呢?”
冷澄答:“看起来很阴险,但似乎看起来并不似脑满肠肥的贪官。”
倚华低吟:“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