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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云听不下去:“你这婆子哪儿那么多话?”
稳婆理都不理她,只顾一边忙活一边指挥着倚华。还是以前那些话,忍着些,用力,把腰抬高些,撑过这下就好了。
倚华本来是心灰意冷不愿动,怀着若有不济,一同去了也罢的心思。可是刚才绯烟和稳婆那番话,又隐隐点燃了她求生的希望。不为了别的,只为了能无愧无悔地见到他,只为了他当初冲进产房来陪她的那份温柔——
你陪不了我一辈子,但我愿意记着你,等着你,守着你在乎的人,过完这一辈子。
又一阵剧痛袭来,她忍不住大叫了一声,抓着床单的手青筋都要爆出来,却始终没有再垂下去。
无休无止的痛楚,像是毒液在全身游走,时不时就要冒出来浸一浸脆弱的伤处。一声比一声高的呐喊,像是在发泄,又像是在呼唤些什么。
朗云在旁看得惊心:“这是怎么回事?女史都痛成这样了,孩子怎么还不出来?”
稳婆擦擦头上的汗:“大概是刚才抬来抬去,动了胎位。孩子不好出来……。”
香菡一脸惶恐:“那怎么办?”
稳婆手中动作不停,话语中却多了几分忧虑:“这就得看夫人自己的造化了。”
倚华根本听不到她们说的什么。她眼睛怔怔向上看,看到的却不是屋顶,而是一幕幕过往的画面。
她什么都不想,只是机械地用着力,心里念着冷澄的名字,好像这样做,他就会像故事中的神仙,笑眯眯地出现在她面前。
一个错眼,冷澄在远方冲她微笑,她痴痴地回笑,积蓄了力量想起身向他奔去。
瞬间,有如刀子劈开身体的痛楚如闪电袭来,一击即中,最怕痛的她却硬生生地挺过去了。
颤抖着闭上眼,听到婴儿的啼哭。
稳婆如释重负的声音:“恭喜夫人,是个千金。”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朗云喜盈盈地接过孩子,用热水细细地给她洗澡。稳婆本要抢回来,见她动作熟练,像是练过的,也就算了。安人看着孙女笑得合不拢嘴:“这一男一女,正是个“好”字。倚华,你真是我们家的福星。“
倚华却不答话,只是笑容里染了淡淡的喜悦。
我们的第二个孩子出世了,冷木头,你知道么?
倚华想冷澄想得恍惚,冷澄此时却清醒地围着根柱子转来转去。
胡副将看他看的眼晕:“你别转了,转得我都晕了。你不是特意写了封信给你家里人,让她们别担心别多想的嘛。干什么还在这里学驴拉磨?”
冷澄压抑地低吼出声:“那信是我前天晚上才想起来写,昨天才寄出来的!可派向朝廷的信使早十多天就上路了!”
胡副将继续按捺着性子安抚他:“没事,且不说信使报的是陆大人出事,不是你。就说你夫人吧,她一个妇道人家又怀了身子,她能知道什么朝廷大事?你这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人家那里恐怕什么都不清楚,还安安心心养胎呢。”
冷澄无奈扶额:“胡副将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家里那位。以前在京城的时候,什么军国大事她总是比我先知道,还会拉着我跟我讲内里事由。你想瞒她什么事那根本就不可能!说句实话,她若是个男人,只怕呼风唤雨都是少的。”
胡副将惊道:“冷夫人这样厉害?”
冷澄又骄傲又辛酸地点点头:“是啊。若说到八面玲珑,左右逢源,我是万万比不上她的。”
胡副将一脸同情:“那,冷大人,我能不能问问你,你夫人这么厉害,你家里谁做主啊?”
冷澄咳嗽了两声,略心虚道:“小事她做主,大事我做主。”
胡副将不明就里地佩服道:“对,是爷们就该这样!”他挠挠头,又问了一个问题:“那你夫人这么厉害这么聪明这么有本事,她得了准确消息,得知出事那人不是你,她自然就不担心了。等你的信再一到,齐活!”
冷澄颓然坐下,揪一把地上的草:“怕就怕,关心则乱啊。何况她还怀着身子呢……”
胡副将沉吟:“嗯,也是……”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说起来冷夫人这还是第二胎呢,诶,这一胎你觉着要男要女?“
冷澄苦笑:“这是我觉着的事儿嘛。”
胡副将拍拍脑袋:“一时嘴秃噜说错了,你想要小子还是姑娘?”
冷澄还没想过这问题,低头想了想:“小子和姑娘都喜欢。不过……还是再有个小丫头比较好。”
胡副将莫名其妙:“要小丫头干嘛?小丫头是娘的小棉袄,又不是你的。”
冷澄但笑不语,在心里默默地想。虽然丫头不一定跟爹亲,可是如果是小丫头的话,应该很像倚华吧。养个嘴甜漂亮的小丫头,和卿远一起蹦蹦跳,想想就觉得很好很好。
第二百六十二章 私情大义皆多磨()
倚华看着襁褓里睡容甜美的女儿,忍不住伸出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小东西,把你娘累得起不来床,你倒睡得香!”
安人在旁边凑趣:“生孩子都这样,女人累得要死要活,疼得大喊大叫,结果儿女一出来,哭两声就自顾自睡去了。躺在床上看他们睡成那样,就像懒洋洋的小猪崽。”她话里虽是带着几分抱怨,细听起来那语调却是上扬的,满满都是欣慰和爱意。
倚华听得兴致勃勃:“那娘,您当初生冷子澈的时候,他也是这个傻乎乎的样子?”
安人低头一笑,笑容如湖水微澜,说不出的静美:“他还不如我小孙女乖顺呢。我的小孙女哭完了就好好睡觉了,他?当年生他的时候,他从被接出来就开始哭,洗澡也哭,包进襁褓也哭,放到他爹怀里还哭,哭得我都要从床上起来了。真是的,从小就不让人省心,如今还跑到了那个地方……。”安人说到这里,自己觉得失言,怔怔地住了口,一双眼睛只紧张地盯着倚华的脸。
一身疲累的倚华却是不想再让别人担心:“就是,非要去那个地方,还赶上别人出事,估计那块木头还不知道怎么应对呢。等我出了月子,一定要带儿子女儿去好好问问他。”
安人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倚华,你……。”
倚华柔柔地喊了一声:“娘,我不再乱想了。”
因为是外人,没好意思进内室,只好待在院子里的何凝秋在哄无意间被所有人忽略的小卿远。
卿远耷拉着脑袋:“何姨,娘要生小弟弟小妹妹了是不是?”
何凝秋把他揽进怀里:“是啊。”
卿远委委屈屈地对着手指:“娘有了小弟弟小妹妹,是不是就不要卿远了?”
何凝秋依旧温柔地解释:“不会的,卿远也是你娘的孩子啊,孩子都是娘的心头宝,她怎么舍得不要你呢?”
卿远一副要哭的表情:“何姨骗人。娘这些天都不理卿远了,只顾跟姨姨们说,小弟弟小妹妹会是什么样子。”
何凝秋不知道该怎么说:“这……。”
卿远嘟起一张生气的脸:“娘不理卿远,卿远也不理娘了!”
话音刚落,就见香菡慌慌张张奔出来,看到卿远和何凝秋在一起才松了一口气。她小跑到卿远面前,先跟何凝秋道了谢,然后俯下身子:“卿远,对不住,姨姨刚才光顾着你娘,没看好你。乖,跟姨姨去见你娘好不好?”
卿远扭过身子:“不好!”
香菡忙不迭地赔礼:“小祖宗,刚才是我的错,你大人大量,先原谅了我成不成?现在可是你娘要见你呢。”
卿远拍开香菡要拉住他的手,奶声奶气地反驳:“卿远不要去见娘,娘只喜欢小弟弟小妹妹,不喜欢卿远了!“
香菡哭笑不得:“这是怎么话说的,乖……。”卿远继续拍她的手,一脸的不配合。
拍到第三次,连香菡这样好脾气的人也恼了:“你真不去?”
卿远有点害怕,可还是硬撑着小少爷的架子:“不去!”
香菡眼珠转了转,何凝秋以为她要去告诉任倚华,不想她干脆走到卿远身后,不顾他的挣扎,一把把他抱起来,向屋子里走去。
卿远脸都气红了:“香姨坏!卿远不要香姨了!”香菡似笑非笑地点点他的额头:“小子你才多大点,就会分好坏了?嗯?乖,别闹了,再闹没有糖吃哦。”
何凝秋有些惊讶,卿远再小,也算是冷家的大少爷。香菡一个下人,说不管就不管,说抱就抱,说戳额头就戳额头。这到底算主仆情深呢还是没规没矩呢?
而且,看香菡这套动作下来,手法娴熟,卿远除了不满地抗议两声,也没有过撒泼打滚地摆少爷架子。
也许,这就是冷家的生活常态?没那么多的规矩和束缚,只有热热闹闹的烟火生活。所有人聚在一起,嘻嘻哈哈地过日子。
何凝秋想起做了家主,大事小情都要管的丈夫,想起总要在家宴上摆出庄重脸孔的自己,想起尚不知事却总是要打扮的规规整整,被下人斯抬斯敬的女儿,不由得有点羡慕。
陆同知遇刺的消息传来,朝堂上的争执立马转了风向。
文官兔死狐悲,武官同仇敌忾,本来是两两对峙,各执一词,这一次却是大半朝的人都成了主战派。
这个说鲜卑狼子野心,如果不加以打击,说不定就得在边境酿成滔天大祸。不下手为强,到时候就是想求平安都难了。那个说鲜卑残忍好杀,若是容了他肆意妄为,恐怕边境马上就要生灵涂炭了。兵部的积极请战,工部的摩拳擦掌,要派工匠到镇州修固城防。礼部快要致仕的老侍郎,痛哭流涕地说“堂堂官员死于公堂之上,大恒国威何在?”户部那抠门的尚书,看着群情激愤,也没敢再说粮草不够的问题。就是一向沉稳的刑部官员,也越俎代庖地提出了“趁着鲜卑内乱,打过去,不仅能严惩那狠毒的鲜卑王子,说不定还能克复先代功业”的建议。
底下意见一致,萧卓反而犯了难。
他虽是为陆同知的死感到受了侮辱,但因着个性多疑,他怎么看都觉得鲜卑刺客这事儿都透着一股诡异。鲜卑二王子不好好争位,来边境挑事杀人,这不是吃饱了撑着的吗?再想想前段时间林国公说得鲜卑质子未死的事,怎么想怎么都觉得有猫腻。说不定这是谁设的局,就等着中原军队去跳。可是面对着下面这一群一片丹心的臣子,他又没法硬生生地撂下一句“朕不出兵,你们谁爱去谁去?”
他瞅了瞅有点失了方寸的林国公,看他不断地想站出来说些什么,但是又无奈地缩了脚步。
平常的时候和众人唱个反调倒是无妨,但这种时候,若是强要说不出兵,难免就要被扣上怯弱无耻,丧我国威的罪名。这种事别说摊到一个臣子头上,就是搁在他九五之尊面前,亦是不敢触碰。
萧卓听着一声声控诉般的请战声,终是做了决断。
平安夜加圣诞节番外 (现代化)()
小剧场1爸爸去哪儿
卿远眨巴着眼睛卖萌:“爸比,你会唱小星星吗?”
冷澄绷着一张脸:“不会。”
卿远拉拉他的衣角:“那我教你好了。”
冷澄脸上表情纹丝不动:“学不会……。”
卿远恨不得立刻躺地上打滚耍赖:“爸爸你没学怎么就知道学不会?不嘛,不嘛,让我教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