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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长相守-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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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那也够难看的,还没到离开的时候呢,就这个样子,万一……。”

    “只怕到了离开的时候,光顾着难受,应该……没有想亲近的心情了吧。”

    “你……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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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兴灭意气总消磨() 
一夜缠绵后,倚华醒来就看见冷澄支着头侧身看着她,眼神欲说还休:“我就这么走了,留你一个人,还怀着孩子,你真能撑得住吗?“

    倚华不耐烦地一掌推在他脸上:“什么叫我一个人?昨儿不是说了,安人,朗云,香菡他们都陪着我,护院什么的你也从秦家找好了,这会儿又唧唧歪歪什么?该不是……?”她眼波流转,钩起嘴角,抛去一个心领神会的微笑:“该不是你舍不得我,不想走又不好意思说,才找理由问东问西等我挽留你呢吧?”

    刚说出这句话,冷澄的脸色就变了。/ 倚华笑吟吟看着他,好整以暇地等着他口不择言欲盖弥彰,不想这人只是愣了愣,就直直地点头承认:“你说的是,我确实舍不下你,也真的不想走。”

    倚华笑容里带了几分尴尬,可还是放不下戏谑的语调:“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以前我还不信,现在我才发现,原来这个说法是真的。”

    冷澄牢牢地盯着她的脸,好像要把她的一颦一笑记在心里似的:“可惜我不是英雄,现在也不想当英雄。如果当时不逞那个强,说不定现在也不用。”

    离开你。

    听出他弦外之音的倚华心里泛上痛楚来:“现在说这个又有什么用呢?其实你又没错,还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何必要灰头土脸地辞官回家,把那点意气都消磨光了?只可惜我没这个命,别说天涯海角,连个西北都不能陪你去了。”

    冷澄伸出手,把她搂进怀中,轻轻拍拍,耷拉眼睛作出可怜等人安慰状:“原来说的是你等我,现在可轮到我等你了。你可不能不要我。”

    倚华忍不住大笑:“冷子澈你够了,这个怨妇的语气是怎么回事?怎么铁骨铮铮的一个人跟我过了这许久日子,连性子都变了?”

    冷澄亦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吓到了,不好意思却还不甘示弱地反驳:“性子变了的好像不止我一个吧,女史不觉得你作为一个女子,说话越来越硬气了吗?字字都斩铁截钉的,行动也越来越没规矩了。”

    倚华揉揉眼睛:“我可是嫁人生子的妇人了,哪还有空儿学没出阁的大姑娘装娇羞柔弱?”

    冷澄不怕死地问:“那昨天晚上……?”

    倚华登时怒道:“滚!离本夫人远点!”

    话音刚落,两人就听到门外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几声窃笑。

    倚华柳眉一挑:“潘朗云,别以为你快要嫁人了,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样!”

    隔着窗子就听到朗云的回答:“诶呦,女史,不就是被听了个壁角嘛,干嘛大动肝火呢?要不是你们两个迟迟不起,让我水都送不进去,我至于在外面听你和大人你来我往,打情骂俏吗?小的也不容易不是?”

    倚华一边推开冷澄一边拿衣服穿:“未来的林夫人,你可长点心吧。就你张口就是“打情骂俏”这种词的做派,要是让林副将见识到了还不一定要不要你呢?

    窗外那人兀自嘴硬:“不要就不要,谁稀罕他啊?大不了就不嫁了。其实女史你要是把月钱往上提提,再把你那个没事找事的脾气改改,跟着你一辈子也没什么。”

    倚华只觉一阵阵的头疼:“别,千万别,还是那句话,我这庙小容不下大菩萨。再说我们自己都快一穷二白了,还要养你这只吃的不少的……实在太费钱了。”

    刚把“费钱”两个字抛出去,就听到了又一阵笑声。而这次的笑声里明显没有朗云……。笑声短促的是绯烟,声音绵软的是碧罗,那个笑起来没心没肺没完没了的自然就是香菡。刚说完她们就笑起来,只怕前面两人的对答也落到她们耳朵里了……那你来我往,打情骂俏……任倚华在这世上二十多年,从来没像今日窘迫羞愧,只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笑声越来越大,中间还夹杂着众人的调侃和朗云追打她们的声音。倚华恶狠狠地捏了冷澄的手好几把,捏到他要叫起来才勉强松了手。冷声对外说:“闹够了没?都给我进来!”

    笑声戛然而止,却没一个人真正进来。

    “夫人我错了……诶,卿远少爷你要跑哪里去?小祖宗,你跑慢点啊!”

    “夫人对不住,可是安人那边每天醒来都要找我聊聊以前的事儿的,我刚听到十年前今天正好要讲到第九年,要是听晚了那明天只能听八年前的事儿了!”

    “夫人乱说话是我们的不对,刚才更不该聚在一起笑您和朗云姐。可张叔过来跟我说,厨房里的酱油啊,醋啊都少了,我得去打回来点,要不咱们早上就得干吃咸菜了!”

    “女史你对我嘲也嘲了,讽也讽了,难道非要巴巴找我进来劈头盖脸骂一顿才甘休?好歹姐妹一场,您厚道点啊。我要去看您给我准备的嫁妆了,先把水放这了,您自己用吧。”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刚才还笑得开心的几个人走了个干净,彻底被“抛弃”的倚华瞠目结舌。她抓住冷澄的衣袖,语气中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这几个丫头——还没怎么样呢,就不把我当盘菜了?“

    冷澄像对小猫小狗一样,伸手顺了顺倚华的头发,岔开了话题:“她们只是不想进来再惹你生气而已,再说你本来就不是菜啊。”

    任倚华委屈地瘪瘪嘴,缩到床角:“这帮没良心的,早知道就不跟她们说把她们当一家人了。这不刚结了姐妹,就蹬鼻子上脸拿我当乐子了。”

    冷澄笑而不答,只是默默地把衣服递过去。

    嘴里说了去做正事的众人远远躲在院子的一角,用近乎蚊子的声音窃窃私语:

    “你说,我们这样夫人会生气的吧?”

    ”依我对女史的了解,这个时候我们真要进去了她会更生气。她会先训斥我们一顿,然后再冷嘲热讽一番,然后我忍不住,肯定会反驳她,她再对我发一通脾气。旁边的大人肯定听不下去,出来劝和,说不定他两也会吵起来。嘶……还是不要了。再说他们很快就要分开,还是……让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多待会儿吧。”

    “也是,他们两个自己的糟心事那么多,哪儿还有我们添乱的余地?我们还是帮他们做好该做的事吧,别让他们连这几天都过得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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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是痴是怨无人省() 
若说冷家的人心中是酸中带甜,那皇宫里的众人心里绝对是浸了老陈醋。使用阅读器看千万本小说,完全无广告!

    被冷澄摆了一道的萧卓成天阴沉着脸,谁的地方也不想去,干脆待在御书房过夜兼生闷气。按理说这个时候应该是**地位最高的盈贵妃,去抚慰圣心。可是文茵正为着倚华可能要离京愁得睡不着觉,嘴里说是“雷霆雨露,皆是天恩。”实际上心里一股怨气堵着,就算萧卓来找她她还不一定买账,更别说萧卓自己当缩头乌龟了。再说柔妃任婉华,不知从哪儿听说韵贵人在皇上面前嚼她的舌根,气得七窍生烟,如今一心要趁着皇上刚“没了那几天新鲜”,谁都不理,给韵贵人点颜色看看。贤妃那里倒是清静,可她一心避祸,从来深居简出不肯兜揽是非的,更不可能“上赶着”找皇上撒娇邀宠。韵贵人倒是有心去讨好卖乖,可是偏偏被任婉华成天找茬讥讽,应对她还不够焦头烂额哪儿还有功夫在对头眼下去御书房?

    她们几个没动静,其他人更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眼巴巴地看着**里一片肃静。

    萧卓在御书房待到第五天,总算醒过神来了。合着他一个人生闷气,枕边人一个想着来送温暖的都没有?他这个皇上,这个夫君,究竟算什么?

    已经快要出离愤怒的当口,御书房的门被一把推开,他眉头一皱,刚要出言训斥,却看见小公主绮瑶蹦蹦跳跳地扑了上来:

    “父皇,父皇,怎么最近都不来看瑶儿了?”

    萧卓一把抱住瑶儿,心里升腾出满足感,还是有人记得朕的嘛,不过记得朕的人要是再多点就好了。

    “是瑶儿的母妃告诉瑶儿朕在这里,要你来看朕的?”

    绮瑶嘟着嘴,一脸迷茫:“才不是呢,瑶儿问母妃,母妃不肯告诉瑶儿。还是瑶儿自己在园中遇到了几个父皇身边的太监,吓唬了他们他们才告诉我的。哼,父皇母妃都只会欺负瑶儿!”

    萧卓听了这些话,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一方面欢喜着女儿对自己的依赖,为父亲的自豪感油然而生。一方面对文茵起了不满,求的事朕明明都依了你,是那人自己不开窍非要去西北喝风吃沙与朕何干?你还别扭起来了。

    绮瑶见他愣神,心里更是委屈。抓着他的龙袍:“父皇父皇,瑶儿要父皇带瑶儿去玩!”

    萧卓轻轻拍拍她的头,话语里带点心不在焉:“好好,瑶儿说瑶儿想到宫里的哪里玩?”

    听出敷衍来,绮瑶也愣了一下,认真地看了他好几眼:“父皇……父皇是不开心吗?”

    萧卓却不想认账,欲盖弥彰道:“哪有?天下都是我的,我是天下人的君主。我有什么好不开心的?”

    绮瑶又不乐意了:“天下人都是父皇的,但父皇不是天下人的,父皇是瑶儿和母妃的!”

    萧卓哑然失笑,伸手去揉她的头发:“这孩子……。说这话的语气真像……。”

    像谁呢?

    那个在御花园里骄傲地说“太子妃的位置我势在必得”的大家闺秀?

    那个在吵架后,昂着头语气冷漠地说:“就算太子殿下不喜欢我,我也是您的正室,也是未来和您一起登上大位的人!”的太子妃?

    那个倔强了一辈子,从来不肯在他面前低头,很少承认自己是附属地位的“臣妾”,总是把自己放在“妻子”“太子妃”“皇后”的位置上,坚持要与他并肩而立的人?

    这二十多年啊,美人阵里,佳丽三千,只有秦曼君一个人敢坦坦荡荡地宣示对自己的所有权,敢冒着被他厌恶的风险,在所有人面前表现出”这个人是我的。”的“无聊”的意愿。

    过去,只当她是霸道无理,却从来不想一想,以她那样被别人救了尚且要数说一顿的严谨性格,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表现出蛮横善妒的一面?

    他生来尊贵,一向眼高于顶。看不惯别人阿谀奉承,却习惯了高人一等。幼年时遇到文茵不把他当回事只觉特别,成年后和秦曼君结了亲却死活受不了她盛气凌人,颐使气指。只觉她处处与己作对。数年冷落,一朝家业倾颓,冷宫栖身。萧卓常常想若是自己和秦曼君身份掉了个,只怕恨不得亲手杀了那薄情人才好。

    可哪怕是到了最后,她也没说恨,更没控诉过,还在给女儿起名的时候用了他说过的话。

    隔着光阴往回看,不禁要问自己,当年不知道不清楚的除了太后下了毒,是不是还有某个人的一片真心?

    想到这儿,萧卓只觉难受。把绮瑶更紧地搂在怀里,用调笑的语气掩饰伤心:“瑶儿凭什么说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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