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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贤臣,君是国士。
冷家小小的庭院内,随意开放的野花摇曳了一地的暗影。
任倚华懒洋洋地开口:“王爷您越来越有意思了,只是叫贵府的管家来做笔身契的生意,何来您大驾光临啊?”
萧逸面如沉水,微微拧着眉头:“你只是要她们两个的身契?你就没什么话要跟本王说的?”
任倚华看也不看萧逸一眼:“外臣命妇,跟王爷这样的人无话可说。”
萧逸嗤笑道:“那冷子澈马上就是镇州知州了,你一个五品宜人也配自称命妇?”
碧罗听他语出不逊,涨红了脸想要反驳,被绯烟扯了扯袖子,劝解道:“王爷既是旧主子,又是贵人,你这会子得罪他是昏了头吗?”
任倚华朗声长笑:“官分九品,官员母妻有赐封者都可称命妇,五品称宜人,六品称安人,七品以下称孺人,这是祖宗的规矩,哪来的什么配不配?”
萧逸看着笑容满面的女子,一时间心头五味杂陈:“背井离乡,跟一个小官到蛮荒之地守城,别人哭都来不及,你倒是轻松……。”
任倚华眸中波光流转:“能笑的出来的时候,为什么要哭?王爷能别提闲话了吗?这身契您给是不给?这两个人当初可是您送给我的,我的人您握着身契这是怎么回事?等哪天不高兴了告我窝藏逃奴,还是憋着劲头想跟我要钱呢?您堂堂王爷之尊,干嘛跟我一个五品宜人过不去呢?这要是传出去……。”
萧逸被她言语所激,恼道:“合着本王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个龌龊小人?”一怒之下掏出碧罗,绯烟两人的身契,啪的一声扔到石桌上。
任倚华分开两张契约,认认真真比对一下,方满意地拿起。
萧逸冷笑道:“不过两个微末角色,非要把身契要过来,敢情你们家树倒猢狲散,怕下人都不跟你们一条心?都是五品官的女人了,排场还不小,去个镇州你带得了那么多人嘛?
任倚华正举着契约对着阳光仔细看,听完他的话才转过头莞尔一笑:“谁说我要带她们走了?”
萧逸疑惑道:“你不带她们走,干嘛朝我要身契?”
任倚华眯起眼睛,晃了晃手里的两张纸,语气无辜而温柔:“这身契嘛,可不是是用来做这个的。王爷,你看好了。”她两手抻开契约,稍一用力,柔脆的纸张就从中应声断裂。带着莫名的微笑,把双手手心里残存的纸一下一下地撕成碎片,直到那契约都“化成齑粉”,方才满意地拍拍手,看地下落了一地的“雪屑。”
萧逸又惊又怒:“任倚华,你这是什么意思?”
任倚华撇撇嘴:“就是王爷看到的这个意思。如王爷所说,冷任氏现在落魄了,养不起那么多下人,但又不乐意把她们还过去,在王府里碍王爷的眼,所以斗胆向王爷要了这两张身契毁了,从此后碧罗,绯烟就是自由人,与我冷家,与王府再无半点关系。想王爷身边佳人如云,也不缺这两个粗笨的丫头,就当此番我替王爷做个功德,祝王爷早日得一良配。”
萧逸怒极反笑:“任倚华,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还有这样的胆子!”
任倚华浅浅地打了个呵欠:“人到无求品自高,王爷早晚会明白的。”
萧逸欲拂袖而去,走了两步却又停下来了,语带讥讽,却又平白多了几分萧瑟:“人到无求?你任倚华能无求?你能舍得离开这冠盖京华,十里红尘?”
任倚华直直对上他的眼睛:“舍得不舍得,可不是王爷说了算。”
萧逸只觉一股郁气在心头挥之不去,只能撂下一句话:“我倒要看看,你和那块木头能在西北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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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几人相惜几人留()
萧逸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个含着怒气的声音:“下官和内子能在西北撑多久,似乎也不是王爷说了算吧?”
萧逸朝前看去,只见冷澄一脸阴霾地走过来,示威一般地和任倚华并肩而立,他心里不痛快,待要说几句讽刺威胁的话,余光却瞄到任倚华见到冷澄后,瞬间舒展的眉目。使用阅读器看千万本小说,完全无友上传 一时间只觉心灰意冷,只得冷哼了一声离去。
他刚一离去,冷澄就急急地问:“不是说好只向他府里买了身契,从此就和他再无关系的吗?他今天又来找什么麻烦?”
任倚华安抚他道:“他那贵介公子的性格,没事也总要找事出来,可能听了点风吹草动就想来看看究竟,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被我激了两句就拿了契约出来,连钱都没要,算起来还是我赚了。”
冷澄听得她话里并无情意亦无愤懑,心里安定了好些,笑道:“总之没事就好,契约既拿到了,碧罗,绯烟也就是自由身了,找个妥帖的地方安排着,既省得她们跟去西北,也防了跟那人纠缠不清。”
那边站着的碧罗,绯烟早就红了眼眶,上来行了大礼,绯烟还能把持的住,碧罗已经抽抽搭搭起来:“大人,夫人,碧罗……碧罗不想跟你们分开,更不想跟安人和卿远小少爷分开,真得……不能带我们一起走吗?碧罗在这世上,早就没有家人了,这几年大人,夫人,绯烟姐就像我的家人一样,安人也很疼我,碧罗也想和香菡姐姐一样,跟你们去西北……。”
任倚华叹了一口气,扶起她来:“我的小姑奶奶,快别提这件事了。你们既不是我家的家生子,又不是西北那地方的人,干嘛背井离乡跟我们去那里受活罪?你也别提香菡,她就是个油盐不进的傻女子,给她身契,她不要,撕了呢,她不干。非要跟着给我们带卿远,说什么她这辈子也许没有孩子了,卿远就跟她孩子一样。你说这不是糊涂了是什么?我是拗不过她,只得暂且先认了。你有绯烟陪着,自己又聪明乖巧,到时候寻个好人家嫁了,不比什么都强?”
碧罗兀自哭着,绯烟拉着她的手安慰道:“你这是做什么?主子的恩德,你不磕头谢了,反而在这哭哭啼啼惹人厌么?听我一句劝,这从京城去西北不是好玩的,带不得那么多人,别只顾着自己痛快,让夫人她们难做。”
依冷澄的性格,本来是对绯烟的话深以为然的,或许还要帮两句腔,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几年朝夕相处,纵是交流不多也习惯了彼此的存在,一朝凭空就走了两个人,他心里亦是翻江倒海的难受,难受到说不出话来。
任倚华伸手抹去碧罗腮边的泪珠:“好端端的哭什么?这么漂亮的一张脸都哭花了。一会你和绯烟跟我进屋,我留了些衣饰给你们,好好打扮打扮,别辜负了大好年华。”
绯烟低低地唤了一声,声音里有些不舍:“夫人……您还会回来吗?”
任倚华眼神迷茫:“也许……不会了吧。”
绯烟按捺着难受:“那……我们是再也见不到,再没机会伺候您了吗?”
任倚华释然一笑:“大概吧,所以你们得好好照顾自己,尽早找个本分人嫁了,这世上,谁能陪谁一辈子呢?”
屋里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她们不能,我也不能吗?”
朗云抱着一个盒子出来,放在石桌上用凉凉的语气地问:“这是什么?”
任倚华微露尴尬:“嗯,送你的嫁妆……。”
朗云挑挑眉毛,语气加重了几分:“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送我?”
任倚华擦擦额头上的汗:“那个,我听说林佐领快回来了哈……他一回来,你们正好把事儿办了,我要跟大人去西北,恐怕赶不上喝喜酒了,就提前把嫁妆备出来省的到时候失了礼数……。”
朗云朝前逼近了一步,近乎咬牙切齿:“任倚华你说什么?赶不上喝喜酒,提前把嫁妆备出来,你什么意思,是要把我一个人扔在京城是不是?”
任倚华破天荒地有点畏惧地说:“怎么是把你一个人扔在京城呢?你可以先跟碧罗绯烟作伴啊,等林佐领回了京,你就是他的人了……结亲的事儿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跟阿茵说过了,要是林家那边敢出面阻挠,她一定会给你撑腰的,你就安安心心地等着当林夫人就好了……。就是成亲那天的高堂座上的人,我都找好了,柳尚宫说她有空……。”
潘朗云怒极反笑:“任女史可真是细心呐,一样一样的都替我安排好了。”
冷澄站在那里,只觉凉风阵阵袭来,他悄悄地走到任倚华身后,手搭在她肩膀上,似安抚又似安慰。
任倚华继续装糊涂:“那当然,想当年我在宫里的时候,就是掌管礼制的,姐妹的终生大事,当然要弄得妥当才行。”
朗云后退了两步,笑容有点凄凉:“姐妹?我现在都怀疑,我到底算不算任女史的姐妹?”
任倚华紧蹙眉头:“这话就没意思了。朗云,你听我说,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朗云一口打断:“若真是为了我好,就该带我一起走,就不该让我在最好的姐妹远走他乡的时候嫁人!”
任倚华不禁一阵气结,可还是要耐着性子解释:“朗云,你是你我是我,我只是跟着丈夫到外地做官,又不是充军流放,你又何苦为了要陪我,碍了你的大好姻缘?眼看林佐领就要被大用,说不定有多少人家要把女儿塞给他,你若是错过了,到时候连后悔都没地儿哭去。“
朗云似有犹豫,不过侧头想了一想,还是斩钉截铁:“那我也不能就这么舍了你在外面吃苦,自己心安理得地去过自己的小日子去!我这么做就是背信弃义,对不起自己的姐妹,可我潘朗云,从来不做这起子没脸没皮的事!“
任倚华越发的恼怒,提高了声音:“什么背信弃义,我们之间有什么信,什么义?不过是年轻时的玩闹罢了。你怎么就不能心安理得,我又不是上刑场,还要拉一个陪葬的不成?自古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打从小时候你就跟着我,难道你还真打算跟着我一辈子?姑奶奶我求求你了,香菡一个没家没室的,闹闹也就算了,你一个马上就出阁的姑娘了,就别在这裹乱了行不行?“
朗云怔怔地看着面前语出讥刺的人,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小时候那些事,你当是玩闹,我却是真心感激。阿茵她曾经对不起你,也没能陪着你,我不想和她一样……。“
她不说这话还好,这话一出口,引得任倚华想起以前的事,又是一阵恍惚。约定好要看着对方快快乐乐过完这一生的三个小宫女,外表玲珑八面,实际奉了宠妃的命令,窥探各宫私隐的女史,一败涂地又东山再起的妃子,明明可以再进一步却愣是质疑以陪嫁的身份出了宫的宫女,宗人狱的黑暗,冷宫的凄清,每个睡不着觉的夜晚……那些苦涩的回忆扎在心里,挥之不去,她只觉喉头酸水上涌,一时掌不住,吐了个稀里哗啦。
冷澄只当是她吃坏了东西又动了气,上前半抱着一叠声地叫热水。朗云吓了一跳,也跟上去忙前忙后。只有这段日子因琐事时常出入倚华房中的绯烟看着一地狼藉,似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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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难得相随奈若何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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