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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哥舒翰大军出潼关的同一时刻,安西军二万余人却悄悄地向凤翔逼近,夜色深沉,凤翔城楼上的守军大多已经入睡,只有几个当值的士兵在有精无神地来回巡逻。
凤翔的守军原有三千余人,高仙芝兵败后,大部分守军都被抽到潼关御敌,现在的守军不过数百人,只是为检查往来关牒,维护地方治安,象征大于实际,这也难怪,大唐立国百年以来,凤翔从来遇过敌情,守军换了一拨又一拨,终其一生都是碌碌平淡而过,从未有人想过,有一天会兵临城下。
不过今天的守军却似乎发现了情况,一支约二千人的骑兵护卫着一辆马车由远而来,火光猎猎,犹如一条红色的巨龙,随着他们慢慢靠近,当值的士兵看清楚了,来的都是唐军。
“城上开门,寿王殿下要回京!”城下士兵靠近城门高声呼喊。
守城的军官早已被士兵们叫醒,他一面骂骂咧咧,一面赶到城楼之上,听说来人是寿王,他的睡意顿时醒了七分,没错!他还记得几个月前寿王就从这里经过,去陇右赴任,借着城下的火光,他扶着城垛仔细辨认刚下马车的王爷,几个贴身侍从护卫着王爷走近城门,城上的军官看清楚了,正是寿王本人。
“开城门!”他不假思索地一挥手,城门隆隆大开,两千骑兵开始驶入城内,可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忽然一指前方,大声惊叫道:“将军,你看!”
只见远方二里之外,一大片黑云正向这边疾飘而来,打的旗号也是唐军,少说也有二万余人,速度越来越快,他们也越来越近,有骑兵、也有步兵,行到一里处时却忽然停下来,列队整齐,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就在城上一群守军正盯着城外发愣时,一千余安西军已经悄然上城,黑漆漆的巨弩对准了他们的后背。。。。。。。 天亮后,城外的唐军消失了,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守城的还是那几百人,但城内却多了二千安西唐军,‘寿王染恙,需在在凤翔静养,杂色人等,一概不见。’
这一日,哥舒翰大军渐渐抵达了陕州灵宝县西原,这里一面是陡峭的山崖,一面则是奔腾的黄河水,地势险要,这一段也是洛阳的最后屏障,过了这一段,前方便是平原地带,极适合几十万大军作战 一条约一里宽的狭窄走廊上挤满了远道而来的唐军,他们无法前进,前方便是安禄山的主力,约一万余人,虽然人数不多,但拥挤混乱程度还远胜唐军 哥舒翰率三万人在高丘上督战,而监军程振元则在一旁洋洋自得,近十天的战况可以用'秋风扫落叶'四个字来形容,一路势如破竹,完全是一边倒的战役,似乎皇上的想法是对的,唐军在河东、河北战场上的大胜已使安禄山军心大乱,虽有抵抗,但明显士气低落,一战即溃,而自己的军队却因屡战屡胜,从而士气高昂,连哥舒翰也忍不住有些得意起来。
“大帅!”一匹马从山脚下飞奔而来,是中军大将卫伯玉,一路东来,他已经看出了不妙,什么斩首五千、什么大败田乾真、什么安禄山乞和,分明就是一环扣一环的诱敌之计,只不过下的本钱更大,让唐军吞下诱饵而无法自拔,安禄山经营河北多年,他的军队是出了名的强悍,那会这样软弱可欺。
“大帅,你不觉得我们进军太容易了吗?”卫伯玉看出了哥舒翰眼中的轻敌,他急劝道:“大帅,我在河东为将多年,和安禄山打过很长时间的交道,此人表面粗鲁,但内心却精细无比,尤其带兵很有一套,不仅士兵强悍,而且将才济济,田乾真文武双全,绝不会这样不济,至于崔乾佑,更是以谋略见长,他大败高仙芝便是一例,属下绝不相信他们会这样稀松平常。”
“住口!”旁边监军程振元一声怒喝,他举上方天子剑威胁卫伯玉道:“你是军中大将,眼看大战在即,你不思破敌,却在这里动摇军心,你再多说一句,我将斩你于马下。”
“大将论兵,有你这个阉人插口的余地吗?”卫伯玉怒极,他毫不理睬,继续对哥舒翰道:“若大帅不相信,那请问崔乾佑的幽州铁骑都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他们不出现?”
不等哥舒翰回答,这边的程振元早已气得脸色铁青,他手指卫伯玉,大吼道:“来人!将此人给我抓起来,开刀问斩!”
哥舒翰见情况不妙,他眼睛一瞪卫伯玉,厉声道:“我说的话就是军令,不容有半点违抗,你还不快去!”
卫伯玉见程振元要动手杀自己,气得狠抽战马一鞭,飞驰下山去了,但他的话却使哥舒翰略略清醒,他沉思一下,下令道:“且不忙出战,听我的命令。”
“怎么?哥舒将军,要打退堂鼓了吗?”旁边程振元见哥舒翰袒护卫伯玉,心中极为不满,他阴阴一笑道:“哥舒将军,你别望了,皇上可是命你一月之内拿下洛阳,这已经过了十日,你却连陕州都没到,到时你人头落地时,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这。。。。。。” 哥舒翰又犹豫了,皇上下了严令,又派监军持天子剑在旁,分明就是要当场斩杀,根本不给他回京辩述的机会。
万般无奈,他只得下令道:“前军出击!”
早已跃跃欲试的王思礼军,一接到命令,五万大军如潮水奔腾,直向安禄山军杀去,不等唐军杀到,叛军便阵脚大乱,一万多人掉头便逃,丢盔卸甲,极为狼狈。
哥舒翰大喜,立刻下令,“全军押上,一鼓作气冲入平原。”
“咚!咚!咚!”密集的进攻鼓声惊天动地敲响,二十余万唐军爆发出一声呐喊,仿佛地动山摇,沿着叛军逃跑的路线追去,渐渐地,道路越来越窄,唐军队伍也在变细变长,就在这时,哥舒翰忽然听到一阵低沉的喊声,前方陡然变亮,他看见了,山上突然大旗飘展,数百个直径约三十丈的大火球被点燃,象一座座燃烧的小山,缓慢而又令人恐惧地向道路上的唐军滚去,顿时,哭喊声一片,哀鸣四起,无数浑身燃烧着火的士兵在向后奔跑,有的跑了十几步便一头栽倒,有的被推攘跌入黄河,而更多的唐军却没有能跑回来。
哥舒翰头皮一阵发炸,现在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中计了,旁边的程振元也惊得脸色惨白,眼中闪过一阵慌乱,站在那里呆呆发愣,根本就无计可施。
却偏在这时,一匹快马从后面赶来,“大帅!大事不好!”报信人满脸惊怖,他几乎是爬滚下马来,带着哭腔道:“叛军大将孙孝哲率五千人抄小路袭击潼关,火拨归仁献关投降,潼关、潼关丢了!”
哥舒翰眼前一黑,他身子晃了晃,竟晕倒在地,两边亲兵一拥而上,好容易才将他救醒,哥舒翰慢慢醒来,程振元几乎是哭喊着摇晃他的胳膊,“大帅,你快想办法啊!潼关丢了,长安就完了。”
“传我的命令,大军立刻掉头,三天内开回潼关,将它重新夺回来!”
这时,王思礼的前军已经处于疯狂状态,满地都是被烧焦的尸体,臭气熏天,尸体甚至堵住了道路,使未死的唐军无法撤回,而山上的滚木和石块象雨点般砸下,可怜唐军无路可逃,哭声遍野,纷纷跳入黄河,大将王思礼也早已阵亡。
尽管这样,中军和后军也不顾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向回奔逃,本来由斥候先探路再行的规矩也不要了,二十余万唐军上演了一出大溃败的闹剧,但他们不知道,安禄山最精锐的三万幽州铁骑已经迂回到他们前方,由崔乾佑亲自率领,静静地等待着溃败的唐军到来。
天宝十二年六月,唐军离开潼关主动出击,却中了崔乾佑的诱兵之计,将三十万唐军调离潼关,又派手下孙孝哲奇袭潼关,内应火拨归仁献关投降,潼关易手。
唐军无心念战,随即回撤潼关,却遭到崔乾佑的一路伏击,唐军死伤惨重,最后在天宝渠边,近二十万唐军被三万幽州铁骑一战击溃,至此,三十万唐军几乎全军覆没,主帅哥舒翰被俘,监军程振元被愤怒的大将卫伯玉亲手斩杀,最后卫伯玉率八千幸存唐军渡过黄河,逃往河东。
潼关失守,唐军全军覆没,关中再无兵抵挡,六月中,崔乾佑亲帅大军向长安进发,眼看风云变色、大唐山河将倾,可就在这时,一个谁也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第三百五十八章 马嵬坡(一)()
第三百五十八章 马嵬坡(一)
华阴县北,这里离潼关约五十里,北面是巍巍的秦岭,这一带山体险峻陡峭,山形突兀怪异,形成了一条条巨大的山谷,山谷里面林木茂盛、小溪潺潺,但土地却很贫瘠,只零星分布着一些靠山吃山的小村庄。
在其中一道山谷中有一个叫韩庄的小村子,村里的人大都以采药和打猎为生,过着封闭而平静的生活。
可这一天,村里人平静的生活被打乱了,一支庞大的军队忽然开到他们村前,安营扎寨。
韩庄的村长常去长安卖药,他知道前几个月不断有大军开往潼关,可却没有哪支军队驻扎在半路,有一天,村长被士兵请去,等他回来后他再也不说一句关于这支军队的话,无论对谁,甚至自己的妻子和老父都不说。
好在军队驻扎在这里并没有干扰他们的生活,甚至比他们村子还要安静,让人忍不住怀疑这里面会不会是一座空营。
这支军队便是从凤翔开来的安西军,他们夜行昼伏,只一天一夜便开到了华阴县,藏匿在这道山谷之中。
这一天是六月初六,也是哥舒翰大军离开潼关的第五天。
一名骑兵斥候从东疾驶而来,他一跃跳下马进了军营,慌慌张张直向帅帐跑去。
“大将军,有紧急军情!”
斥候飞跑进帅帐,向正斜靠在椅上看书的李清道:“大将军,潼关外不知从哪里杀来一支叛军,约万余人。”
“知道了,再探!”
斥候领命而去,李清却慢慢合上书,原本轻松的表情渐渐变的凝重起来,历史虽然提前了两年,但却没有偏离它的轨道,一切都不谋而合,如果说它是一种巧合,那这种巧合也太过于诡异。
是该他出手的时候了,他慢慢走到帐门处,凝视着远方一抹残阳,火红的光芒播洒在关中平原上,可在李清的眼里,它们不是火焰,而三十万将士的鲜血。
他知道,他潼关之外,大唐官兵的又一次惨败即将要发生,虽然他知道,但他却没有阻止,或许这就是环境改变人,在十几年残酷的政治斗争中,他的心早已渐渐冷硬,早已没有什么同情心,他需要唐军的这次失败,然后才能轮到他登上历史的舞台。况且,从某个角度上说,杨国忠和哥舒翰交恶,又何尝不是他在中间谋划。
他刚要进营帐,忽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大将军,我有事找你!”
李清回头,见是他的副将李嗣业,他脸色忧郁,目光有一些哀伤。
“来!进来谈。”
李清揽住他的肩膀,把他让进了大帐,两人各自坐下,一名亲兵进来奉了茶,李清端起茶杯,迅速地瞅了他一眼,见他心情似乎有些沉重,不由笑道:“是什么事让我们铁汉如此担忧呢?”
“大将军难道不担心吗?兵贵在神速,以诡奇取胜,哥舒翰率三十万大军慢吞吞向东去,居然还能屡屡大捷,那些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