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是,‘咕噜!’传来一阵响声,李清摸了摸肚子,笑道:“走!我带你到外面吃东西去。”
李惊雁心中欢喜,连忙嘱咐侍女几句,又回屋披了件衣服,便随李清出了客栈,龟兹城原是龟兹国都城,城北面是王宫和官署,而南面则是平民聚居区,中间有一条大街相隔,这条街也就成了龟兹城最繁华和热闹所在,李清他们住的客栈有点偏,从一条小巷里走了好久,两人才来到大街上,后面则远远跟着几个亲兵,尽量不打扰他们,但想单独出来,却已经是不可能了。
大街上很热闹,到处是酒肆和饭铺,几乎每个酒肆门口都站着一个胡姬,在风中冻得直打哆嗦,但还强作欢颜招揽客人,所有的铺子里都灯火通明,明亮的灯光带着笑声和骂声从大大小小的门里、窗里宣泄出来。
“李郎,总没听你说过你的父母和老家,我问帘儿姐,她竟然也不知道。”
李惊雁笑道:“你如果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
李清抬头望着漫天的星斗,回忆着自己的前世,就仿佛这灿烂的星斗,往事似乎历历在目,可它们又已经变得极远极远,他微微一笑,“其实也没什么,我是苏州人,从小便是孤儿,也不知是怎么长大的,四处流浪,便到了蜀中。”
他想起一事,又笑道:“惊雁,当年在阆中,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把我这个小掌柜放在眼里?”
听他提起往事,李惊雁有些难为情,微微娇嗔道:“你不是不知道我当年的情形,长安那些人象苍蝇似的,我只好躲到爹爹那里去,那会把你这个臭小子看在眼里。”
顿一顿,她又笑道:“你人虽臭,不过做的雪泥倒挺香甜的,后来爹爹也虽然学得你的配方,可就是做不出你那种味道。”
李清嘿嘿一笑:“你是不是就为了吃我的雪泥,才巴巴儿想嫁给我。”
“呸!雪泥是小雨做出来的,嫁给你有什么用,人家才不是为这个呢?”
“那你说说,是为了什么?”
李惊雁听这家伙口无遮挡,心中又是羞涩又是甜蜜,想捶他一顿,可旁边又有人看着,便悄悄将长长的指甲一翻,掐进他的肉里,悄声恨道:“以后不准想,也不准再问,知道吗?”
龟兹的夜里寒气袭人,可二人却宛如春风拂面,李惊雁快乐地叹了口气,低声道:“李郎,你新年后不是要回长安述职吗?你去和我爹爹好好谈一谈,好吗?”
“恩!”李清轻轻点了点头。
天空晴朗而布满星斗,一颗颗星星在快乐地眨着眼睛,空气清新而寒冷,嘴里已经可以呼出白气,两人似乎已经忘了吃饭,肩并肩在街上慢慢地走着,两人的手早已经不知不觉牵到一起,谁也没有说话,都在细细品味着两情相悦的甜蜜。
李惊雁偷偷看了他一眼,目光中饱含着爱恋,他高挺的鼻子、他轮廓分明的脸庞、他自信而坚强的目光、他乐观而从容的微笑,他的每一个举动,每一个细节都是那么深深地吸引着她,让她感到无比安全,令她痴迷而不能自拔,此刻,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她的心已经完全敞开,再也没有任何束缚,她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全身心地依偎着他,只盼望着这一刻能永远永远,不要消失。
走过一棵大树,李清站住了,他紧紧揽住她的腰肢,微笑着凝视她的眼睛,此刻他已经感受到李惊雁的身子在微微颤抖,可她的眼睛却变得深沉而热烈,她柔软、湿润的嘴唇似乎在一遍又一遍地诉说着同一个字,忽然,她一转身用双手搂住他脖子,浑身颤抖着,慢慢闭上了眼睛,美丽的脸庞勇敢地向他迎去,这一刻,她忘记了矜持、忘记了羞涩,她爱他爱到了极点,李清就是她的生命、她的心肝,这股爱力,仿佛光辉四射,将她包围起来、叫她把过去的苦恼一概忘却、叫她把所有日夜缠绕她的那些幽灵疑虑、恐惧、郁闷、烦恼、无助完全排除、完全摒弃。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的唇才慢慢分开,互相凝望着,顶着头会心地笑着,此刻,他们的心再没有任何隔阂,彼此都已明白对方的爱
李清拥着她柔软的身子,心中充满无限爱怜,亲了亲她的耳垂低声道:“你不是晚上害怕吗?今晚我睡你外间,替你守夜如何?”
李惊雁轻轻点头,“那我叫侍女和我睡。”
忽然,身旁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两人扭头,这才发现他们身旁约三步外,站着一个招客的胡姬,正满脸尴尬地看着他们,她一直便站在这里,大树的阴影遮住了她,她不敢出声、不敢移动半步,仿佛是一个被老师罚站的小学生,只眼巴巴地望着这一对忘我的情侣,度时如年,可眼中却充满了羡慕之色。
李惊雁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躲到李清的身后,用指甲狠狠掐着他的背,埋怨他不看看清楚周围有没有人,李清却打了个哈哈,对胡姬笑道:“我们其实是来吃饭的”
第一百七十七章 高仙芝的忠告()
第一百七十七章 高仙芝的忠告
天还不亮,李清便睁开了眼睛,身上已经加了一床被子,看来是李惊雁夜里起来替自己盖的,房间里很静,可以听见里屋传来李惊雁均匀的呼吸声,她睡得正香 甜,虽然里间和外间并没有门,甚至连门帘都没有,但李清的心中却有一扇门,披上衣服,他蹑手蹑脚地走出去,又轻轻地把门带上,生怕惊醒她的甜梦。
院子里没有人,厨房那边已经传来动静,有伙计起来做饭了,空气清新而寒冷,宝蓝色的夜空里,星星们依然在不知疲倦地眨着眼睛,李清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心中充满了轻松和愉悦。
天慢慢地亮了,客栈大堂里挤满了吃早饭的士兵,李清和几个军官坐一桌,有滋有味地品着一碗浓厚的羊肉汤,虽然后世的电影里看多了长官如何和小兵打成一 片,一张床睡、一桌吃饭,但那只是做秀,偶然一次两次可以,却不能天天为之,否则会失威,军队讲的是等级森严,讲的是令如山倒,须恩威并施才是领军之道。
虽然近三百人挤在一起,但客堂里却十分安静,没有喧闹、没有说话,每个人都在默默地吃自己眼前的食物,这时,门口传来一阵马蹄声,接着是紧促的脚步声,门口出现了高适急切而又沮丧的脸,“都督在哪里?”
高适是李清派来先探高仙芝口气的先锋;他曾游历西域;与高仙芝有过一面之缘;也想投到他的帐下;虽然都姓高,但高仙芝却看不上他,这次他是代表李清而 来,高仙芝也客客气气接待了他;但话没说完两句;高仙芝便拂袖而去;丢下了一句重话:“请回去转告李都督;他既然看上我的兵;给皇上说便是了;不必来找 我!”
李清将高适带到自己房内,亲自给高适倒了杯茶,递给他笑道:“你是说高仙芝不肯见我?”
高适双手捂着茶杯,让冰凉的手体会滚烫的杯壁,细细地吮了一口茶,这才徐徐道:“我是昨天上午去了大帅府,先递了名帖,他当即接见了我,但听都督没有将安西军带来,他立刻便翻了脸。”
说到此,他又叹口气,“都督,看来皇上已经给他下了旨,可他不甘心啊!”
高仙芝的态度在李清的意料之内,安西军一共才二万四千人,一下子借给自己三千人,而且还是他的精锐,被刘备借了荆州,那孙权还会高兴吗?
李清不在意地笑了笑,又问道:“那展刀呢?他又在哪里?怎么不来见我。”
“他无颜见你,已经先回沙州了。”
李清却微微一笑,道:“什么有盐无盐,当我是厨子吗?”
他站起身,吩咐亲兵备马,高适诧异,又劝道:“都督,他话已经说绝,依我之见,既然皇上有旨意,谅他也不敢不从,反正都督已经来了龟兹,和解的姿态也摆出,不如先修书一封,他若肯见自然会派人来请,若不见。咱们也回沙州,省得去看人脸色。”
李清轻轻摇头,“若只是单单道歉,你的建议倒也不错,但我还想再问高仙芝借一千军,所以怎么也得去看看他的脸色。”
他大步走到客栈门口,已经有亲兵将马匹备好,李清问明了路,翻身上马,在十几个亲兵的护卫下,直向高仙芝的官署飞驰而去。
高仙芝的官署在龟兹城北,骑马一盏茶的时间便可到,大街上人来人往,晚上热闹的酒肆、饭铺都已关了门,而各种商铺却一家挨着一家,珠宝店里摆满了珍珠、 玛瑙、水晶;波斯商人开的香料、药物店、地毯店;皮肤黝黑的天竺人、真腊人开的宝石店;但更多的还有来自中原的丝绸、瓷器、茶叶,家家店铺里的商品都琳琅 满目,令人目不暇接。
这时,身后却一阵大乱,老远便听见有人在厉呼:“闪路,紧急军情!”路人们跌跌撞撞躲到一旁,只见六匹马气势如奔雷,粗 重的马蹄声敲打着地面,狂风一般向这边疾驶而来,马上三名军人背着信囊,拼命地抽打着战马,人和马的眼睛都瞪得血红,如魔似疯,这是八百里加急,信迟到一 刻,送信者,斩!
李清急拉缰绳闪到一边,六匹马从他身边风驰电掣而过,带起的疾风将他的脸刮得生疼,但他心里却暗暗吃惊,‘紧急军情?难道是吐蕃战事起了吗?’他的心疑窦大起,一抽战马,向信使消失的方向追去。
如果说东北方向那两个半岛国家还有什么历史名人拿得出手的话,除了李舜臣,那便是高仙芝了,不过高仙芝也早已是土生土长的唐人了。
高仙芝,高句丽王族后人,唐高宗总章元年,大唐灭高句丽,将高句丽的王族迁入中原,高仙芝的祖父也被迁徙到长安,他二十岁时袭父荫授游击将军,后一直在西域服役,得安西大都护夫蒙察灵的青睐,才逐渐被提拔,此时, 他任安西副都护,安西四镇都知兵马使,掌握安西军的实权。
在大唐派系斗争中,他因夫蒙察灵的缘故被划为太子党,但事实上,他对太子李亨一直保 持 着一种若即若离的态度,也极少回长安,甚至连太子党核心人物韦坚都私下承认高仙芝其实并不是太子之人。高仙芝本人心中跟明镜似的,历朝历代,军权总是掌握 在皇帝的手中,只有坚决向皇帝效忠,他的仕途才会一片平坦。
此刻,这位安西之主,正轻捋长须,斜靠在椅上读着长安送来的紧急军情,吐蕃赞普赤 德祖赞以大唐在沙州越界为由,派论莽布支为主将向石堡城增兵二万,又派外甥吐谷浑王率军两万进驻九曲地区,从侧面支援石堡城,而大唐陇右节度皇甫惟明也出 兵五万,命副将褚直廉为先锋向石堡城进击,唐吐间的陇右战役已经打响。
李隆基则命令河西节度府、安西节度府(注:以安西四镇为主体,比安西都护府管辖范围小)各军府严加戒备,防止吐蕃两线作战。
高仙芝轻轻将军报折起,放到桌案上,目光中显出一丝忧虑,他曾听王忠嗣讲过,石堡城天险,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须几百人便可抵挡万人攻城,既然吐 蕃军派四万人增援,那他们的目的就决不是守住石堡城那么简单,必然会进攻陇右地区,皇甫惟明有些心急了,诱敌深入陇右再关门打狗又有何不可,却偏要去强攻 坚城,以已之短去碰敌之长,实在是不智,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