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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花了多少?”
“不提赏格,说动时罗峒狼兵出动,花了我一千五百两银子,礼物还不算。调动廉州巡海大使辖下三营水师,花了我六千两银子。从钦州城火药局弄火药出来,花了我一千两银子……”
打仗就是打钱,特别是想要尽可能减少自己的伤亡,那几乎就是拿钱在砸对手。《》网。co于如今的条件,俞国振不能把钱花在提高自己的部队数量与装备质量上,只能求外援。
这其实是不合算的举动,不过经历过这一次之后,整个西海再无可以威胁俞国振的力量,他总算是有了稳定的后方,可以安心种田,将自己的银子花在给家卫换制更好的装备上。
比如说,这次出战,家卫身上所着的是竹甲,其防御作用极有限,俞国振其实想给他们换成半身胸甲,可是这需要大量的钢。
“再加上赏格、抚恤,这一仗,我花了近两万两银子。”俞国振算完账,然后拍了拍黄顺的肩膀:“连两万两银子我都花了,还在乎你这一百两?老黄,你好生经营煤窑,将其做大,能够给我充足地供应石炭,那便是最大的支持了。如今我每月大约要消耗八万斤石炭,但到年底,这数字可能要翻一翻,明年这个时候,可能要再翻两翻……你好生规划一下,该修的码头,我遣人去帮你修。”
“是,是……俞公子厚恩大德,小人,小人没齿难忘!”
黄顺几乎都要哭了,八万斤石炭相当于八十两银子,年底翻一翻就是一百六十两,明年再翻两翻,那岂不是一个月有六七百两银子的大生意,一年做来下,他也是个万两银子大土豪,这可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美事!
“多谢小官人,多谢小官人……不过,小官人,小人还有一件事情要劳烦小官人,小官人有几个兄弟,也都是实诚肯做的人,想请小官人也指点他们一条发财之路……”
“呵呵,是听了我方才在船头之语,怦然心动了?”俞国振闻言微笑道。
“倒不是听了俞公子的话,是小人吹嘘。”黄顺有些赧然:“小人得了俞公子照顾,手头宽裕了些,就想着当初与小人一起的几位兄弟,原本是请他们吃酒,席间不免吹嘘了几句,说小人得了贵人照拂,总算是时来运转,他们问起小人始末,小人便将俞公子的指点说出来了。《》网7*”
听得他小富之后不忘本,还记得当初一起落魄的老兄弟,俞国振对他生出几分好感:“这事情说难不难说易不易,不过,老黄,我觉得……你既然有这些可靠的兄弟,为何不将这石炭生意做大来?”
“石炭生意做大?”
“对,石炭若是操持得好,可是一个大的生意,比如说广州府,若大一个广州府,足有六十万人,其中住于广州城内的不下二三十万,这么多人吃饭烧茶,都要烧柴,以每人每天花费的柴钱为一文计算,一天广州城内百姓要花上二三百两银子买柴。若是你运作得当,完全可以以石炭取代三分之一人家的柴草,石炭可比柴要便宜,运输也方便。”
“石炭煮饭烧菜?”
“唔,这就要用专门的炉子了,可惜不是北方,若是北方,此物必大行其道,不过南方也行,南方多雨,天天买些湿柴不方便。”俞国振略一沉吟:“等我将专门的炉子与制煤器做成后再与你说这个吧,反正不急,倒是明年我需要大量的石炭,你一人未必操持得过来,你何不与这几位兄弟合伙,你得大股,他们得小股,或者干脆你雇他们为管事,替你管着煤矿?”
这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此前黄顺总觉得,他采的石炭只有一个销路,就是俞公子的新襄窑场,而窑场用量总是有限,若是介绍其余兄弟也来做这个,必定会影响到自己的收入,因此他没有往这边想。可是现在不同,一个月六七十万斤石炭,靠他一个人真不见得忙得过来!
“我方才跟你说的一个月六七十万斤石炭,还只是保守估计,只是用于烧制水泥石灰和砖瓦,若是……若是人手充足,接下来我还有另一个策划,若是建成了,我一个月的石炭用量,恐怕要超过百万斤甚至更多……”
“百万斤甚至更多!”黄顺对俞国振却是有着一种极端的信任,俞国振说的只是策划,他却当成了现实,百万斤煤的生意,凭着他现在的那两处露头煤矿,确实支撑不住,唯一的办法,就是打矿井深挖!
想到这,他用力点头:“俞公子所言,小人明白了,小人这就去招募人手,开井挖矿!”
“嗯,此事较急,若有什么需要我相助的,只管来找我。”俞国振道。
黄顺告辞正要离开,走到门口时却又想到一件事情:“公子说另一个策划,莫非是要以石炭来冶铁?”
“咦,你也知此事?”俞国振笑了起来。
“唉呀……也是公子点拨提醒,小人想起来的,佛山阜曾有人也提过以石炭冶铁,只不过他说这石炭冶出之铁,质如土渣,实不堪用,此事干系重大,还请公子明察。”
他说这话时有些惴惴,一来俞国振要是真开炉冶铁,用煤大增,对他来说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事情,他反对此事不免有些患得患失;二来他对俞国振心怀敬意,怕自己提出反对意见,会引起俞国振的不快。
但他想到若不是俞国振,他如今还是一个受人冷眼的破落户儿,哪得现在这般说媒的都快踩平了家中的门槛,因此咬了咬牙,他还是说了出来。
“好,好,你愿意为我着想,我心里非常欢喜。”听得他说这话,俞国振也极是高兴,他不怕别人提反对意见,倒怕别人不愿为他拾遗补缺:“那是石炭中有毒气造成的,我会想法子解决这个问题……老黄,好生做!”
“是,定不负小官人之托!”黄顺几乎是本能地说道。
说完之后,他走出了门,然后呆了呆,自己方才的话,倒象极了是新襄寨中大小管家们对俞国振命令的回应。
想到这,他哑然一笑,自己想得还真是太多了,如果真能在这位俞公子门下奔走个三五年,那可是了不得的资本!
在他看来,俞国振手下的那些大小管家,一个个都是能独当一面的人物,这等人物,放在一般大户人家少说也是个管事,可在新襄寨里,却一抓一大把!
“顺子哥哥,如何了,如何了,那位俞公子是否答应了?”他出来之后,几位兄弟再也忍不住,将他团团围了起来。
“俞公子说了,今后向我买的石炭翻一翻,达十六万斤,到了年尾再翻一翻,三十二万斤,每千斤一两银子,这便是三百二十两银子一个月,到来年,更是要百万斤……一千多两银子一个月,这样的大买卖,就看咱们兄弟有没有本事去做了。”得了俞国振的支持,黄顺如今也是腰硬气粗,他一挥手,豪气无双:“咱们先去钦州,在最好的酒楼里请兄弟们吃喝,再说说如何去寻精擅开矿井之人!”
“开矿山?官府那边?”
“官府自有俞公子兜着,你只管放心!”黄顺扬了扬下巴:“自然,咱们不能仗着俞公子威名做那些欺压良善之事,俞公子也说了,若得知咱们坏他的名头,就……”
他眼睛转了转,然后指着码头道:“看到那堆起来的脑袋堆么,就将咱们脑袋也那般堆起来!”
他可是知道自己这几位兄弟的,他们虽是老实,可老实人变坏才更可怕,所以都必须经常敲打。
正说着间,黄顺眼睛突然一愣,因为几艘船正在努力靠港,那船的模样样式,倒与海寇的船一般无二。紧接着,他看到船上两三百人下来,为首的汉子赤着上身,胸毛乱七八糟地在海风吹拂下抖动,一脸顾盼自雄的神情。
紧接着,他便看到这些人当中被架着的一位,方才激战的时候,他也看到这一位,正是群寇首领,张大疤拉!
“哈,就知道这狗贼逃不掉的!”黄顺忍不住抚掌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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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五、变化沧海为粮田()
《明末风暴》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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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登上新襄寨的码头,张大疤拉的心情极为复杂,他连对俞大海怒视的力气都没有,只是一个劲地流泪。
半天前他踏上这里的时候,正意气风发,两千余人从他号令,大小船只数十艘由他指挥。如今,那些船还在,只是已经换了主人,那些人……现在也在,被绳子拴着,正在家卫少年的驱赶之下,拿着扫帚打扫。
这些海寇可没有什么卫生意识,原本干干净净的道路与码头广场,被他们弄得一片狼籍,后来大战中的血污和他们的屎尿,更是令人作呕。
这些东西,当然得由俘虏来清理干净,张大疤拉被押过码头时,恰好一队俘虏拎着扫帚篓子经过,见他这模样,那队俘虏中一个海寇呸的一口口水吐到了他脸上。
“便是你这厮,害得老子这模样!”那海寇骂道:“说什么一个寻常寨子罢了,取之易如反掌……这哪是一个寻常寨子?”
张大疤拉也不争辩,他如今什么都不想,只想见一见俞国振,见一见那个将自己击败的俞公子。
纵横西海二十年,雄心壮志,霸业宏图,才刚刚展开,就被这位俞公子毫不留情地碾碎了。
俞大海雄纠纠气昂昂,押着张大疤正准备前行,然后就看到码头边堆起的京观。安南人这一次被杀惨了,三百多安南人,只剩余一百人左右。两百多颗头颅堆在这里,被石泡硝着。看上去狰狞中怖。俞大海却不以为意,他昂了一下下巴,向着自己身后诸人道:“瞧见没有,若不是老子,你们的脑袋就会这样!”
“他们不会这样,而是这样!”旁边一个恰好经过的家卫少年却指了指那边,只见两辆大车正在将零散的尸体铲起来,然后拖到野外去。
“为何会如何?”俞大海好奇地问道。
“这还不知道么,这些人虽然愚顽恶劣。但终究是国人,死便死了。总得安葬。那些安南人来自敌国,非我国人,那是外敌,对外敌示之以仁恕,必生小人侥幸之心,反正欺凌大国也不会受到惩罚。故此,须筑京观,以教这小国事大之道!”
听得这句话。俞大海不知为何。心中猛地生起一股豪壮之感,只觉得这“须筑京观以教小国事大之道”之语,让他情不自禁热血澎湃。他忍不住抚掌道:“大丈夫当如此!”
对着本国百姓逞威,算得了什么本领,教小国事大之道,挫强敌锋芒之锐,那才是一国强人应为之事。便是暂时因为国力不足只能隐忍,却也不能就此变成缩头乌龟!
被架着的张大疤拉脸色更加灰败,虽然他不明白俞国振只是一个土豪寨主,怎么关心起家国大事,可从家卫少年那句话中,他还是听到一股强大的意志,而在那股强大的意志之下,他觉得自己分外猥琐渺小。
这些被筑为京观的他国之贼,可是他引来的!
俞大海又问道:“我记得有三百多安南人,这只有两百吧,还有一百人呢,莫非给他们逃了?”
“那倒没有,怎么可能给他们逃了,都一个个泻得脱了形,如今正在喝盐水呢……呵呵,你莫要以为这是什么好事,小官人说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