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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必须得完成炸毁重炮的作战任务。
陷入困境的独立团士兵们纷纷毅然抛出自己身上携带的手雷,借着爆炸瞬间的亮光,寻找敌人的存在。
爆炸的火光中,映出了日寇惊慌失措的身形,同时也暴露出了自己的影子。数名日寇的倒下,往往伴随着一名独立团士兵被周围不知多少日寇的枪口瞄准。
但依旧没人停止这种近乎于自杀的行为,放弃了可以继续活着的机会,他们不过是在为战友们换取完成战斗任务的机会,哪怕不一定能完成。
但是,他们已经做到最好。
程远山泪流满面。
远处的凌洪和肖风华泪流满面。
趴伏在300米外架着苏罗通机关炮和MG42机枪的射手们泪流满面。
火光中,战友们一个个倒下,他们却无能为力,那是怎样的一种锥心之痛。
凌洪想怒吼,你们退吧!你们已经做到你们所能做的一切。可是,他吼不出声,因为他知道,程光远和士兵们已经做出他们的选择,那是一群战士对生命对侵略者发出的最后怒吼。
重炮必须得被摧毁,可以投射上百公斤炮弹的重炮前面是独立团和288、289团三团数千人,已经被炸得酥软的阵地再也禁不起重炮的摧残。更重要的,还是长城背后的数十万数百万乃至数千万的中国人,他们,不能让炮火炸响在同胞的头上。
胖子团座曾经说过,一人退则百人退,百人退则万人退;若一人不退,则千万人不退,千万人不退则举国不退。
既然如此,那就不退了吧!
将手指放在嘴中打了个尖利的呼哨,那是命令他带领的两名特种兵撤退的命令,这场仗已经不是那个人所能决定的了。
再看看手里团里给自己配的最新式狙击步枪,凌洪暗自叹息一声,真是舍不得啊!目露不舍的凌洪却没有丝毫犹豫,将一颗手雷挂在步枪上拉响远远的抛了出去,射程高达800米的步枪瞬间被炸成一片零件。
凌洪拔出左右两腿侧插着的两根三棱军刺,毫不犹豫的冲出,冲向前方一片混战的战场。
既然战友们做出选择,那他也陪着他们疯一把吧!哪怕这种疯,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的。再优秀的特种兵,在这种身形随时会被数杆步枪瞄准,黑暗中无法辨知有多少敌人的混乱战场上,也并不比一名马夫活命的几率大多少。
生死,已经不由自己把控,全靠天命。
凌洪不知道吗?不,他知道。就如同他知道还在战场上的战友们同样知道一样。
不过,他依然要去。不是做为所谓的什么精锐,他现在就是一名战士,愿意陪着战友们一起去面对死亡的战士。
“轰,轰”两声巨响从凌洪身后传来,头也没回的凌洪嘴里在骂人:“狗日的,违抗军令。”
但脸上,却在笑,流着泪笑。他手下的兵,也没有孬种。
那就一起死吧!到阎王爷哪儿也好有人做伴。
“长官,下辈子我再做你的兵。”凌洪怒吼着将一把军刺掷出。
十米外,一个日军的脑袋被三棱军刺刺了个对穿,坚硬的头骨在三棱军刺的刺锋面前,犹如豆腐。
凌洪并没有看到,阵地的另一面,肖风华也做出同样的抉择。
几名原本应该呆在几百米外一击不中即远遁千里的特种兵们犹如飞蛾扑火,蹿入了这个被黑暗笼罩,冷兵器和热兵器并举的血肉战场。
石井中佐等待的援军还没到,或许,他也等不到了。
因为一个意外,两个步兵中队的指挥官,竟然违背了自家旅团长的军令,在距离重炮大队还有四里地,顶破天还有十几分钟路程的时候,掉头转向,向另一处阵地疯狂的扑去。
那里,是第八师团指挥部的位置,可怕的是,那里,竟然腾起了冲天的火光和隆隆的炮弹炸响的声音。
两名日军中队长几乎毫无迟疑,立刻带兵朝司令部方向冲去。重炮大队可以完蛋,但师团长阁下必须不能出事。日军金字塔体系结构严格的尊卑关系让所有日军对两位指挥官做出这一选择毫无异议。
所有人都不知道,在命令程远山部发动突袭日军炮兵部队的孔明灯升起之后。刘浪就来到通信排电报室,命令电报员向一部电台反复呼叫一组密文,密文的内容就是两个中国汉字…………复活。
而目标电台,却是一个早已被判定全体阵亡的部队…………敢死连。
团座神奇复活也就罢了,全连战死的敢死连竟然也能全体复活?在电报员极度惊讶而瞪大的双眼中,电台收到了来自已经呼叫无数遍却从未回应的电台的消息。
72,38。。。。。。。看着报务员翻译出来的电文,刘浪脸上首次露出笑意,周石屿终究没让他失望,他给敢死连留下了足以涅槃重生的种子。
72是敢死连现在依旧还活着的人,38是还能战斗的人员数字。他们,都活在那个被自己炸毁的坑道中。
日寇做梦也不会想到会有人把自己给活埋,那真的是很需要勇气。不过他们不知道,在设计坑道之初,刘浪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在其中一段坑道留了几个掩藏的极为隐秘的出风口,以及一个位于绝壁上的出口,只要日寇不是无聊到悬空查看绝壁的风景,就不会发现这个出口。
刘浪和敢死连都成功了,足足72人,24名重伤员和38名士兵在狭小的坑道中度过了八天,每天固定在8时开机半小时,然后关闭静默,终于等到了来自团部的命令。
而这还能作战38人,也是刘浪计划中最锋利的一把尖刀,绝对戳到第八师团的胸口上,不仅胸口痛,而且很致命。
致命到就算日军所有大炮和辎重都被炸毁的痛都比不上的地步。
第345章 有枣没枣打三竿()
日寇辛辛苦苦花费了巨大的伤亡占领了古山,当然不是放哪儿看着的。
古山海拔300多米,正好和罗文裕主阵地持平,九二式步兵炮总重只有0。2吨,几乎不受任何地形限制,2800米的最远射程刚好能给2000米外的罗文裕阵地杀伤。兼具曲射和平射功能可当榴弹炮又可当加农炮使的九二式步兵炮在搬上古山之始,就给了罗文裕主阵地极大的威胁。
要不是独立团还有两门博福斯山炮随时能反击,恐怕日军根本不用动用第八炮兵联队的山炮,就用古山顶上搬上去的四门步兵炮,就把罗文裕主阵地给彻底压制住了。
负责四门步兵炮的是第16旅团麾下的一个炮兵中队,没错,就是那个从旅团长开始倒霉现在只剩一个步兵大队的部队。
这个炮兵中队也不怎么幸运,虽然不用像步兵一样跟中国人直接对话,但只要他们开炮,中国人的报复性炮击就过来了,而且根本不用试射,每一炮都打得十分精准,哪怕没把步兵炮炸成零件,但气浪可是把炮都掀翻过好几次。
炮没事儿并不代表人没事儿,上百人的炮兵中队,被中国人的山炮肆虐过几轮之后只剩下了几十个人。被打残了的炮兵中队也算是回过味儿来,中国人是早已对这个小山顶划好了标尺,只要自己这边一开炮,人家就按照预设的标尺打过来,那可不是又快又准?
想通其中关键的小鬼子也变精明了,往往打一炮就赶快拖着机动性极强的步兵炮就跑,那另一个位置再开一炮,然后再跑。
虽然这种炮击效果远不如先前他们想的那样瞄准半天再放好,但好歹能活着,这就不错了。
这样的戏码在这八天里几乎天天上演,驻扎于古山上的炮兵中队的人数也越打越少,可奇迹般的那四门步兵炮却没有损失一架。炮兵中队长龙田松也由开始的沮丧麻木逐渐生出了希望。
什么是功劳?保住这四门步兵炮就是最大的功劳。只要四门步兵炮能保住,战后,由中尉升大尉几乎是铁板钉钉。
日本人就是这么奇怪,装备比人要重要的多,尤其是普通士兵的命,从将军到军官,普遍的想法都是,帝国几千万壮劳力,那还怕缺少什么兵源?
可惜,在这个四处硝烟的晚上,龙田松和他的炮兵中队注定要和他们的旅团主力一样………………要倒霉。
这完全是第16旅团终生都不能蜕去的魔咒。
独立团敢死连复活了,在刘浪的召唤大招的施为下。
38名在坑道里养精蓄锐也可以说憋了整整八天的精壮汉子,几乎都没怎么动员,就赤红着眼睛拎着军刺从绝壁上那处出口潜上了古山山顶。
任何人,面对着一百多具曾经朝夕相处战友的遗体八天,而且还不知道自己究竟会是生还是死,估计都会红眼的吧!可能对于更多的人来说,这就是解脱,哪怕下一秒就会死去。
那种度秒如年的可怕煎熬,对人的意志力绝对是一次极为残酷的考验。
炮兵中队这数天来对古山山顶也算是摸熟悉了,利用空余时间重新挖了战壕,将几个240MM榴弹炮留下的大弹坑连接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简易的炮兵阵地,既可以防炮击,还可以阻击一下从山下攻来的敌人,虽然那几乎不可能,但毕竟是防患于未然嘛!
已经决心要将自己军衔往上升一升的龙田松已经竭力将自己的防卫做得最好,但他也没考虑来自身后的威胁。
那里,除了中国人炸毁的坑道,就是半截高达200米的峭壁,除非中国人插上翅膀,否则没人能爬上来。
龙田松的想法没啥毛病。可他根本想不到,没人会插上翅膀,但可以有人变成土行孙,重新从哪个死人墓里钻出来。
相应的,在身后,龙田松根本没布置哨兵。
要说对地形熟悉,哪个有在这块阵地上呆了半个多月的敢死连士兵们强?敢死连的匪兵们想摸过来,简直不要太容易。
没有人点灯,摸着黑,38名匪兵拎着三棱军刺摸进了炮兵中队的临时驻地。
也许是太过疲惫,也许是对夜间炮击中国人阵地习以为常,人数53的炮兵中队除了在山腰负责警戒的几个警戒小组以外,临时驻地猫在战壕里藏着的日军都在呼呼大睡。
在战场上,一个小小的疏忽都会丧命,更何况睡得直打呼?根本没费力,敢死连38人分头行动,自数条战壕从头杀到尾,熟睡的日军在三棱军刺恐怖的杀伤下就像是小鸡崽,除了流血,没做出任何有效的反抗。
敢死连的匪兵们完全不像是在杀人而是在杀猪放血,整个阵地都被浓重的血腥气覆盖,如果不是山风带走一些,匪兵们自己都或许会吐出来。
这种毫无反抗的暗杀直到一名匪兵没有捂紧身下心脏被插入军刺的日军的嘴,凄厉的惨嚎声惊动了剩余的炮兵中队士兵,龙田松也一个激灵蹦了起来拔出了自己的南部手枪,那个二战时期被誉为日本最差军工射击都经常卡壳的“王八盒子”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让永远也没有机会再升上大尉的日军中尉仅仅只循声打出一枪,就被一排驳壳枪子弹横扫倒地。
到死都没合上双眼的日军中尉恐怕临死前最大的疑问就是中国人是怎么飞上阵地的。
可惜,没人给他解释,清理完战壕的敢死连匪兵们现在最重要的目标是那四门步兵炮。
胖子团座在命令说的很清楚,若能缴获日寇步兵炮,不管有枣没枣先打三竿再说。
刘浪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