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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托变成几块,90式钢盔足够坚硬并没有完全变形,但鬼子却凭空矮了一截,变形的钢盔直接坐到了鬼子兵的肩膀上。
刘浪这一棒,竟然直接将鬼子的脑袋砸进了胸腔。
惨烈的一幕让附近目睹胖子凶残的鬼子兵都是一呆,刘浪却没停手,双手握住已经残缺的长枪,猛的往前一插,撕心裂肺的惨嚎声响起。
刘浪不带刺刀的枪头竟然径直插进了一个鬼子的胸口,钝器和锐器皆能杀人,不过杀人的方式却大有不同,刘浪竟然用锐器特有的方式以钝器实现,巨大的伤口带来了巨大的疼痛,也难怪鬼子嚎的如此惊天动地。
最让鬼子两股战战的是,当那个疯子一样的胖子双手一用力,又把那杆已经破烂不堪的枪拔出来,那个带着基准点圈的枪口上挂着的块状物体,是肺叶吗?
从儿拳大的伤口喷泉一样喷出的鲜血,在已经被炮火炸的亮如白昼的夜空里形成了一片雾。
血雾。
飘飘扬扬的撒在恶魔肥硕的脸上。
而连续残忍杀掉三人的恶魔却似乎毫无所觉,露出满口森然的白牙,面对不自觉减速冲来的鬼子们勾了勾手指。
仅仅只是一个接触,日军三人当场毙命,还是杀人如麻的日军士兵快吓尿的死法,刘浪就用这样的方式宣告了七十年后华夏单兵之王的降临。
近十名日军围着做出挑衅手势的刘浪,踌躇不前。
不是刘浪想装逼搞得跟黄飞鸿一样,如果日军细心一点儿,就会发现,不光他们的两条小短腿儿再颤,恶魔那双大粗腿也在抖。
刚才的爆发已经几乎让刘浪油尽灯枯,这具肥胖而略显虚弱的躯体那怕是肾上腺素剧烈分泌也无法让他再完成下一场战斗。
可惜,受到惊吓的鬼子没这么敏锐的观察力,也没时间去观察。
就像巨浪拍击礁石,十几名名残兵凶猛的和剩下的十几名日军猛然撞上。
黑夜中绽开的朵朵血花使空气中的血腥味儿更加浓重,浓的仿佛人在虚空中一捞,都能捞上一绺滑腻。
刘浪没动,可眼里的红色越发浓重,仿佛就是一团燃烧的火,遇到了风。
他看到一个鬼子端着刺刀正冲着纪雁雪冲去,纪雁雪脏脏的小脸上却没有恐惧,高举着手里的刺刀,迎着刀锋。
直上。
奔跑的风吹掉了她的头盔,吹乱了她的短发,没吹散她眼中的坚定。
但她的速度,显然还是慢了。
一名刘浪不知道名字的残兵,猛然加速,超过了纪雁雪。
残兵手里根本没拿任何武器,或许是因为刚才高速奔跑中一次摔倒,让他丢失了手里那杆只剩下枪托的步枪。
或许是因为没有负重的缘故,掉队的残兵终于赶上了全力冲锋中的队伍,并坚定的超越了纪雁雪。
离他不到三米,就是鬼子闪着寒光的刺刀。
只要是正常人,潜意识一定是躲避,可这名残兵却像是百米短跑的运动员,终于看到了终点。。
没有慷慨激昂的大笑,没有感人肺腑的临终感言,那名身材的士兵只是继续加速。
就像一道闪电。
挺着胸膛,在鬼子惊骇的目光中,主动迎上了刺刀。
刺刀毫不费力的穿透了士兵瘦弱的胸膛,接着是枪口,枪身,两边疯狂的冲击产生的巨大力量使鬼子的手都插进了残兵的胸膛,仿佛鬼子的手一动,都能触摸到已经不应该再跳动士兵的心脏。
鬼子没时间去感受支那人心脏是否柔软,在鬼子惊骇欲绝的眼神中,主动寻死的支那士兵一口咬在了他的颈动脉上。。。。。。
支那人都是疯子,彻底的疯子。
没人去看自己战友的伤情,疯子一样的支那士兵嘴里叼着的条状物已经证明了他不可能再活着。
和残兵对冲而来的鬼子气势再度一滞。
“小栓啊。。。。。。”紧跟而上的迟大奎嘶声大吼,扣动了手中的机枪扳机。
打光了最后两个弹夹上的子弹,经验丰富的老兵用这样的方式替自己的兄弟报了仇。
七八个鬼子应声倒下。
支那人不光是疯子,还是卑鄙无耻的疯子,死去的鬼子一定满心委屈。
虽然没有像几十年后各种神剧和神作里写的那样,日军拼刺刀时会主动退出枪膛里的子弹,但日军《步兵操典》里的确要求士兵关掉射击保险,小部分原因是38式步枪子弹穿透力极强,会因此误伤友军。当然,更主要的恐怕是日军极度的自信,认为在拼刺刀这方面,他们是天下无敌,必定会获得最后的胜利。
于是,主动关了保险的鬼子碰到了端着机枪的迟大奎,算是倒了血霉。
更关键的是,他们,突然变成了人少的一方。
尤其是,可怕的恶魔也开始动了。
杀戮,再度开启。
当五分钟过后,解决了战壕里阻挡进攻的四名国军士兵拼死反抗,从侧翼冲来的三十多名的日军,不约而同的止步不前。
第28章 最后战场()
那是一处和远处的喧嚣对比显得有些寂静的战场。
如果说不远处炮火连天枪声大做的战斗是激昂的交响乐,那这处战场上不时响起的“噗嗤噗嗤”令人牙根发酸冷兵器入肉的声音就像是一曲凄婉的长笛。
六七个蹒跚的身影,正手持着长枪,挨个翻动着战场上每一具躯体,找到目标,举起长枪,毫不犹豫的扎下拔起再扎下拔起。
没有抵抗,唯有母语痛苦的哀求,但这一切并没有用,冲锋而来的日军目睁欲裂的看着一名自己的同胞可能受伤还不算重,被一刀刺下从昏迷中疼醒过后,拼命爬动着向前企图逃脱厄运。
但却被他身后的一名瘦下的支那士兵快步赶上,一刀剁在脖颈上,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该死的支那人有着怎样暴虐的心思,在同胞震天的哀嚎声中,他竟然疯狂的连剁了十几刀也没完全将同胞杀死。
一时间不得死去杀猪般的惨嚎声使每个听到的日军浑身寒毛直竖,怪不得他们用了十几刀才刺死的支那人会叫得那么惨,原来,真的很痛啊!
飞溅的鲜血不停喷在纪雁雪的脸上,和纪雁雪喷涌而出的泪水混在一起,黑水混合着血水却绽开笑容的脸,刺激得日军集体头皮发麻。
疯狂的支那人。
第一次杀人的纪雁雪却破天荒的没觉得恶心,相反,心里有一种巨大的愉悦,她终于可以和石小栓说,她替他杀了一个鬼子了。
石小栓,那个她包扎过伤兵的名字,也是替她用胸膛挡住刺刀士兵的名字,同样,也是跟她说过梦想,那个想替自己被日军虐杀的堂兄再多杀一个鬼子的残兵的名字。
有些步履蹒跚的刘浪走过来,拍拍纪雁雪的肩膀,冲那边的迟大奎招招手,已经打扫完战场包括迟大奎在内仅剩下的六名士兵走了过来。
“报告长官,小鬼子全宰了,没留一个活口,弟兄们。。。。。”说到这儿迟大奎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
大颗大颗的泪珠,从这个粗豪的陕西汉子眼中落下。
这场白刃战,他有一半的兄弟,永远的留在这儿了。
伴随着身后数百米外的一声巨响,刘浪身体微微一僵,赵二狗那边,完了。
但刘浪却笑了,哈哈大笑。
拍怕迟大奎的肩膀,指着三十米开外人影憧憧的日军身影道:“哈哈,迟大奎你个哭个毛线,弟兄们不过就是早走一步而已,咱们马上就会跟上。迟大奎,你告诉我,那边还有几十个鬼子兵,你怕不怕跟他们干?”
“驴球日的,老子最喜欢和小鬼子干,怕了就不是好汉。”迟大奎铜铃眼一瞪,冷不丁的来了一句顺口溜。
“哎哟,卧槽,迟连长还会写诗啊!”刘浪和几名残兵都哈哈大笑起来,对着对面三十把森然的刺刀大笑。
纪雁雪也呲着细小的银牙笑了,站在刘浪身边,继续紧握住手中的刺刀。
“跟着我,干他们狗日的。”刘浪环顾自己身边的七人,眼里满满的都是骄傲。
带着十五个残兵,一场残酷的白刃战下来,在干翻了三十余名鬼子之后,竟然还能活下来一半人,刘浪足以自傲。
骄傲,不仅仅只是胜利。
还有,坦然面对死亡。
再度面对数目远超己方的鬼子,摆出冲锋阵型开始逐渐加速的八人,却恍若统领着千军万马,冲天的气势让日军都是一震。
一场力战过后,残存的几人,竟然还敢冲锋,敢率先冲锋。
刘浪很累,连杀八名鬼子,已经耗费了他所有体力,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现在就躺下,连眼皮都不想睁开。可他睡不着,浑身上下,布满无数伤口无处不痛的身体提醒着他,一旦闭眼,他就很有可能再也醒不来了。
他也不能睡,这一刻,他不是什么七十年后的最强精锐,他也不是什么想活着实现打鬼子的军人后代,他现在只是一名军人,一名带着七名士兵的长官。
他要带着他们去死,去告诉鬼子,去特么的什么装备,去特么的什么战术,咱中国人,发起疯来,自己都怕,一人一口,也能把全倭国人给生吞了。
步枪太重,刘浪干脆甩掉了长枪,反握着刺刀,在鬼子瞪圆的眼珠中,他一边奔跑着一边给自己的胳膊上狠狠来了一刀,没有鲜血飚射,只有泊泊流动,滴滴掉落的血滴被奔跑的风卷成一条细细的血线飘落在刘浪身后。
不仅是用剧烈的疼痛来刺激自己保持清醒,生物在体力消耗达到极限的时候,大量放血是能短时间恢复体力,就如同古人在冲刺的最后给奔马放血能再度提高速度一样,但是这无异于在透支生命,最后的结局基本只能是死亡!
指挥官疯了,士兵们也疯了,纷纷有样学样,狂叫着狠狠划开自己的血肉,让已经不多的鲜血在身后飘扬。
紧跟在刘浪身后,迟大奎开始加速,那怕已经干涸的肺就像要马上炸开,可他依旧发力奔跑,那怕他手中的机枪,几乎已经只剩下一根铁管,那是连续砸碎两名鬼子头颅留下的纪念。
事实证明,人的头骨,真的很硬。
刘大柱也在加速,那怕他落在了队伍最后,他依旧拖着被刺刀挑开一个大口子还在不停飙血的腿,一瘸一拐的再加速。
血,流的再快点儿,也许,身体就更轻点儿。
衣衫褴褛,比叫花子也强不了多少的残兵们借用剧烈的疼痛刺激发力冲锋,可冲锋的速度,在肃穆站着的日军眼里,多少有些可笑。
可没人笑。
这是一群寻死的军人。
“八嘎,举枪。”在小队长短促的吼声中,所有人日军神色肃穆的端平了手中的长枪。
这样的敌人,是真正的军人,在战斗中死去,是给予他们最高的尊敬。
枪声大作。。。。。
步枪、机关枪、驳壳枪。。。。。。很多枪,突兀的在这片寂静而惨烈的战场上响起。
猝不及防的日军至少有一半打着旋翻到在地。
“冲啊!”
“打鬼子!”
“干死狗日的!”
伴随着枪声,是一片呼喊声和急促的脚步声。
残余的日军一看这形式,那还会跟七八名残兵较劲?拖着长枪迅速后撤,再不跑,从后面偷袭过来的几百支那人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