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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校尉如获重赦,连忙重新爬上马背去了。
不过几时,便有人抬着几付担架送着伤员大步向着马超跑来,马超一看那几名河东兵的伤势,心中的恼恨愤怒越加火烈。只见那几名兵卒上身****,不是鞭痕便是大块大块乌青淤血,脸颊还挂着血渍,几乎被打得不成人性。
抬着担架的都是那几名河东军平时的战友,轻手将担架放下后,人人愤愤不平跪倒在地高声道,“将军!你可要为我等着几个兄弟做主,他们双手都被打折,浑身上下也几乎找不到一块完好的地方,那邓城匹夫如此狠辣,不报此仇,我等不愿善罢甘休!”
随后诸人让那几个伤员自己述苦,这几人心中甚恨那邓城守将,更是添油加醋的将事情翻了个样来,述说自己如何如何委屈,对方如何如何粗鲁等等,只听得马超几乎都已经不知道自己胸膛还能装下多少火气了。
事实上,却是马超自从入了荆州后一直骄横跋扈,不曾约束管辖部曲心性,加上荆州军的确懦弱,反而让这些河东老兵们自有了一股优越感更加不知道收敛。浑然忘记了他们无理入城讨要粮草本就是失理在先,加上期间又有些不知道进退,方有了这些事端。
一般来说,友军过道,好言请求资助军粮提供宿地,只要对方有条件,而双方还能够保持彼此的尊重和高层关系的融洽,那么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这些人骄横跋扈惯了,反而颠倒了自己求助者的身份,弄成了反客为主。
不过,马超先失亲弟不知道生死,后入荆州又憋火无法发泄,此刻那还能冷静思考这些士卒所言几句实话几句虚话,只当是一切都是那邓城守将的过错。话又说回来,以现在马超的心理状态,随时都可能爆发,就算是自己派出去的那些士卒不对,他也断然不可能对区区荆州军低头,更别提对方分明就有侮辱他的事实!
这些伤兵倒也没有虚言,那邓城守将对马超的蔑视却是实打实的,等到问明对方的身份,马超最终仰天大笑,只是那笑声中充满了杀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魏延!?哪来的无名之辈!一个不知道哪来的乡野匹夫,竟然也敢放出此等狂言!好!好!好!就让我教会他,有些话,没有实力和身份,是不能随便说的!三合取我首级,我到要看看,他能使个什么妖法!”
“来人!”马超大手一挥,身边亲卫知机,当即碰上马超那杆修长银枪,马超握紧在手,当即喝道,“点三千兵马随我先行,我要看看那邓城守将,到底是个什么三头六臂!”
“杀鸡焉用牛刀,末将愿意代将军出马,生擒那魏延匹夫献于将军麾下!”马超话音刚落,周围不少战将都抢先出列,高声请战道。
但是同样也有人没有因为一路走来马超的暴躁以及不作而影响担忧,不少人也出言劝道,“将军……荆州刘表毕竟还是名义上臣服我河东的……若是率大军兵临城下,恐损两家情谊,如今我河东大军乃与孙曹对峙,将军此去恐坏了大局,还请将军三思啊……!”
(本章完)
第1088章 徐晃的戒备()
“荆州无胆,刘表守土之犬,更是对卫侯阳奉阴违,日后平定孙曹,我军自是不会放过刘表,现在还怕什么?!”冷静派的话不禁又惹恼了那些早就看不惯刘表对河东态度的军官了,请战之众当即便出口反讥道,“何况那匹夫分明将将军侮辱至此,辱将军非辱你我?辱我河东诸军,乃至辱卫侯!?若将军不做表示,岂非是不顾颜面?!”
“你……分明强词夺理!”被人将马超,河东诸军,甚至卫宁都抬了出来,那些出口全谏的军官词穷,只能拂袖恼怒道。
马超见两边人开始有了冲突的迹象,不禁当即怒声喝道,“都给我闭嘴!”
马超发怒自有一股威势,众人不敢多言,却听马超最终道,“我意已决,不必多言,稍后我也就给那邓城主将一点教训,不伤他性命便是!他打我麾下士卒多少鞭,断了几根骨头,我也让他身上好不了多少!这就算扯平了,刘表又有什么理由来告我!?”
“这怎么可能一样,人家好歹是刘表亲自任命的一方大将,怎可用小卒等记?”冷静派心中苦笑不已,但能够劝马超不害人家性命已经是底线了,若是再言,恐怕那魏延还未吃上苦头,便是他们首当其冲了。
这些人也是知道马超失弟心情烦躁,于是也不敢再多言了。倒是那些请战派眉飞色舞,纷纷请求同去。
大军需要人手调度继续前行,马超自然不可能将这些人全部调走,只选取了十来员战将,便领着三千兵马马不停蹄直取邓城而去……
至于对方口放狂言可不可能成为现实,这样骇人听闻的念头可是从没有在脑海中升起半点念想,甚至都没有人认为那魏延能够和马超有一战之力!
他们的主将马超是谁?数年前便能够在赵云,典韦这样的河东顶级大将手中走上数十,上百个回合,而现在更是已经足可和他们杀个昏天黑地,难解难分的人物,马超的武艺已经是站到这个天下的顶峰层次了,魏延就算有些本事,在马超面前也逃不过被击败的命运!而这样的认知,不单单是主战派,就连冷静派都认为,那魏延这一次可是有难了!
三千兵马在马超怒气滔滔的率领下,抛开了繁冗的步足和辎重车队,去势飞快,大军本来就已经进入了邓城范围,不过两个时辰便已经兵临城下。
马超耀武扬威一摆手,大军缓缓降速,带着沉重的萧杀向着城下逼近。
邓城并不大,比起马超见过的许多雄城都要小了太多,马超更是没将这区区小城放在眼中,自然也对魏延更加蔑视,若是有能力的人,又岂会被下放到这样一块不毛之地?
马超高坐马上,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城楼,正见此刻邓城城门紧闭,城墙上荆州军旗招展,尤其那个“魏”字大旗在马超看来更是刺眼,一队队兵马簇拥在城墙上,紧张的看着河东军的压境,但却终究没有露出慌乱的神色,仿佛是早有了准备又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再支持他们面对河东军这样雄壮的军威也无法胆怯。
马超的眼力极好,数百米虽不能看出城墙上兵卒们脸上的表情,但还能从军容轮廓看出他们并没有胆怯之心。这却是与一直沿路走来的各个荆州城池面貌不一样了,要知道,面对他东进时,那些小城的守军看着河东军容都几乎吓得脸色惨白,在他面前都是战战兢兢。
马超一扬马鞭,身边有副将独自跃马向前,耀武扬威高声厉骂道,“楼上的荆州鼠辈听着!我家将军亲自领兵前来,知道怕的快速速开门,让那魏延小儿负荆而出,为我家将军牵马赔罪!否则,我军若是攻城,必要尔等难过!“
“放肆!“如此侮辱的话还刚说完,便听得一声大喝从城内传来,却见邓城城门打开,一员年轻大将舞刀领队而出,脸色暴怒,顿时大叱道,“河东军闻名天下,竟是如同兵痞流氓!西凉马超如何?徒有虚名,且让来吃我一刀,看快是不快!”
城门大开,兵马一拥而出,虽然这些杂兵还是不够看,甚至面对河东军常年培养出来的傲气和肃杀,都还是能找到恐慌,但,在那员年轻战将的带领下,即便有了惧意,却也没有人退却半步,紧张却又坚定不移的和河东军面对面对峙起来,在马超眼中,毕竟是旌旗招展没有一路所见荆州军的软弱和颓丧。
倒是那年轻战将率众而出,跃马舞刀,中气十足,刀是好刀,寒光凛冽,人是豪杰,威风凛凛。面对了马超在前,河东军三千精锐在其后,魏延竟还能面无惧容,更反而大声叱喝怒骂,若是初前口出狂言也便罢了,他马超已经亲自前来还是带着大军兵临城下,这魏延还是如此不知好歹,分明便是真的不讲将他方在眼中。
马超眯着眼睛,魏延这一登场,便给足了气势,就如同文人相观,从其言行举止,谈吐才学,便知其右多少智慧,有多少修养。
武将亦是如此,常年与军队为伍,马超也是痴迷武艺,只看魏延手中大刀,马超便能估摸出多少分量,必是沉重镔铁,又见魏延双臂粗涨肌肉饱满,虽是年轻,但也有力大之色,尤有魏延身负铠甲,单手握刀,架势便有了几分无懈可击的味道,又仿佛下一刻拍马上来,便能顺势杀人,没有半点马虎。
年轻,实力不错,但很狂妄,马超也已经二十多岁,论起来,行军资历也算不菲,对面前这个愣头青来说自然就如同当年赵云对他一般,乃是用前辈的思想去揣摩。
或许是刚看到魏延时,马超有些惊讶,不自然想到了自己生死未卜的亲弟马岱,但下一刻,魏延口没遮拦,却又让那一丝好感顿时烟消云散。
事实上,当魏延那一句破口大骂出来,马超身边不少战将都是义愤填膺,又见对方年轻,更是心中不忿,本要出马反骂,甚至有人已经准备好了兵器要冲上去和对方厮杀。马超终是抢先一步探出手来,制止众人出头的举动。
马超勒马上前,仿佛饿狼一般盯着魏延,冷声道,“你便是魏延!?”
“你便是马超?!”魏延一挺胸膛,对方明知故问,也只能冷眼回声。
“放肆!我将将军的名讳岂是你个无名小辈所能直言嘴上的!?”马超身后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当即高声怒斥道。
“行如盗匪,何能称为将军?直呼匪首之名,有何不可?”魏延冷笑连连,毫不顾忌放胆讽刺道。
“我河东自卫侯拨乱反正,拥立陛下,安邑乃是大汉新都,我河东军自是王师,你胆敢以盗匪来喻我军,莫非是藐视朝廷?你家主公刘荆州可也是上表称臣了的!”马超大喝一声,怒斥道。
“欺压州郡,搅扰百姓,士卒无知尊卑,所过之处,百姓鸣苦,私取荆州粮秣财帛,不是盗匪又是如何?”魏延同样大怒。
“那这便是你打我士卒的理由了?”马超语气越发冰凉,当即隐怒问道。
“是又如何?”魏延一紧大刀,凛然无惧。
“也是你口出狂言,要三合取我首级?”马超微抬长枪,俨然便要跃马出手。
“沽名钓誉之辈!有何可惧!”魏延同样举起大刀,高声大叱,“你率众逼城,本便敌意昭然,既是你无视我荆州颜面,我又何须再对你客气!也要让你知道,我荆州儿郎,也不是全是懦弱匹夫!”
“好!好!好!好个竖子!”马超怒极大笑,当即大喝一声,“我观你恐是有些武艺,但是坐井观天,不知天外有天,今日便叫你知道,有几分实力才能说几分的话!”
“叱!”马超猛然一吼,双腿用力一夹马腹,手中长枪直抬,拉开笔直,直指向魏延,胯下骏马出自西凉神骏无匹,四蹄撒开,虽不若赤兔,骕骦,亦是风驰电掣,直向魏延扑去!
“哈哈哈!终于露出本性了吧!”魏延仰天大笑,眼中闪过熊熊战意,也是一拍马臀,舞刀而上,迎向马超而去,“就让你马超成为我魏延扬名天下的第一块阶石!”
马超心中冷笑,心中却蓦而有些恍惚,犹记得多年前,他随父东进,也是如此狂妄,也是如此自大,也是从没想过自己有被人硬生生打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