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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羽虽傲气,对泰安守将有了先入为主的贬低。但却没有小看,这样一个易守难攻的城池。故而,关羽在领兵东进后,宁肯不抢占战机,也要多保存住兵卒的实力,又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几乎没有给张郃丝毫偷袭的机会。
大军所到泰安十里处,安营扎寨,两日内,关羽昼夜,事必亲躬,调集游骑探马巡查周边,倒是让张郃的眼线无法深入进去。
而敌军龟缩不出,倒让关羽越发亲视了守将的战意,趁着这段时间里,大军砍伐树木,昼夜不停的修造攻城器具。随军而来的,本便有历城所放的一些军械,但关羽出于对泰安城池的重视,还是稳妥的准备再三,毕竟这是他真正扬名立万的第一战。
三日的时间,无论是泰安的守军,还是城外的攻军,都保持了一个诡异的和平。关羽的谨慎小心,防守严密固然使得张郃觉得无从下手,但泰安的险峻,同样也让关羽颇为觉得再多的攻城器械也有些力不从心。
泰安城,本身便是背临泰山而设置,山城几乎一体,也便连带着城池地势上也较之平面高上几分,若运动军械上前,必然更加困难。
但终究是无法再等待下去,军心旺盛,久等必然衰竭,反是此消彼长,空等对方军心气力恢复。关羽领军此来,最大的优势之一,便是对方历城之败后的军心溃散,如果连这优势也丧失的话,便不提攻破泰安扬名立万,来压制吕布嚣张气焰,恐怕,自己大军也是有来无回了。
随着三日后的天色初明,城外一声嘹亮的军号吹起,悠久深沉,这一声揭幕,不禁使得关羽营中人人战意高昂,同样,泰安城中的守军也人人脸色凝重了起来。
战鼓擂动,一面,十面,百面,随着那铿锵有力的步伐,关羽前部,三千兵马,井然有序的踏入了泰安的视线。
高城上,张郃一身战甲素袍,两眼深邃却带着几分凛冽,望着城外,那层层推进的青衣军阵,脸色异常肃然。
麾下诸将在关羽到来后,便有三番严令,更是不敢倦怠,此刻两军战鼓齐擂,平添萧瑟杀意,笼罩了方圆十里之地。
大战未开,便已仿佛闻到了浓烈的血腥气息,见了这般场面,所有人也知道,生死炼狱,便该再一次上演了。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关羽手擒青龙刀,自领中军在后,遥望那高耸的城墙,枣红色的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但心中,却也是浮起了百般严峻。
泰安虽为一郡郡治,城池对外,有大道,但比起中原腹地的各大要镇,泰安城外的所谓大道,便要显得狭窄了不少。加上城池地势偏高,昔日修建的城墙扩展,本身便是建在险要地方,故而,看上,却比中原其余城池,要高耸了许多。
(本章完)
第918章 陈登来了(一)()
大战已是箭在弦上,不容不发。关羽眺望了远方城池一眼,高高举起手中大刀扬起,高声一喝,军令已下。
“前军!结阵举盾!缓进!”
声如洪钟巨喝,身旁信马得令,当即高声传呼,游走各部之间。
战鼓从开始进军急停,旋即,沉沉迟缓,徐徐而动,正是前军进发的信号。
三千盾甲在前,军鼓入山,领军偏将肃然,高声大喝,“全军结盾,随我进!”
“呼!哈!”盾甲举起,人人以戟敲击,金铁之声轰鸣,平添几分凛冽战意。
这毕竟便是关羽的统御练军之力,在不算宽阔的前道上,三千盾甲,却依旧井然有序,没有分毫错乱,徐徐向前,盾阵相结,反犹如一片铜墙铁壁一般。
张郃在城墙上,遥观敌军阵势,不由浮起一丝惊愕和赞赏,当即一挥手,同样下令道,“弓手待命,百步开,齐射!刀盾手,随后准备,防卫城墙!”
“喏!”众将得令,同是齐声喧沸,四下传令。
三百步……二百步……一百步……
当关羽军三千前部盾甲近前,目测距离的校官,一声嘶吼,军令已下,“弓手前队听令!目标,百步之敌!”
“……上弦~!~”
“……起弓~!~”
“……放~!~”
集结在城墙上,一千精锐弓手,在军令呵斥下,动作一气呵成,弯弓搭箭,千声弦响齐名,凝聚在一起便是一道峥嵘之声,清脆而异常有力。
“……嗖~!~嗖嗖~!~”
霎时间,那呼啸而起的箭矢破风而来,很快又掩盖住了弓弦震动的清音,好似鼓舞起杀意凛冽的催命号声,铺天盖地,仿佛一片黑压压的乌云,猛然自天而下,向着那盾甲笼罩了上去。
不待第一波箭雨落下帷幕,城下上,弓手次列校官又上前高声作喝,“前列退后,次列上前,搭箭~!~”
“……放~!~”长剑落下,自那一声军令完,不待早前那波箭云完全落地,次列又射出了一片密集的箭雨。
而在城下缓缓近前的盾甲,终于感受到了上前弓弦齐声的沉重和压力。毕竟并非重装步卒,除去了手中监视的盾牌外,身体的防卫并不见得有多厚实。
而盾阵之外,终究有空隙的地方,在城墙上第三队前人弓手又填补了箭雨的空隙,很快,便让盾牌上插满了箭矢。而三波齐射,已经透过了那防御不到的地方,重伤了盾阵之后的肉体。
比起箭雨的呼啸,盾阵后,却是此起彼伏的哀嚎,时不时有人被射中身体,痛苦倒地,却很快便淹没在同伴的脚下。死亡的压力,并不足够让他们失去战意,但,为了更好的拱卫,所有人靠紧的却更加密集了。
人人缩着脑袋,躲在盾墙之后,生恐露出了丝毫缝隙,便成了那再也站不起来的人中一员。
盾阵从刚开始的紧罗有序,渐渐开始有些凌乱,更多紧紧依偎在一起,便不显得那般森严。
城墙上的弓箭依旧不停射出,仿佛不计本钱一般的挥洒,张郃冷冷一笑,他却又如何不知道关羽正是要借这三千人来消耗泰安城中的箭矢储备?如今见他迟迟未推出攻城器械,却也为关羽的沉稳而颇为赞赏了。
眼看,那盾阵依旧坚毅的挺进了五十步之内,张郃当即一挥手,高声又令道,“滚石檑木,沸油金汁,准备!”
泰安城因为地势偏高的缘故,并没有护城河,这倒是省了攻城方的不小麻烦,但何尝,不也是给了泰安守城一大助力?泰安真正守城,真正具有杀伤力的武器,正是那借助地势而滚滚直下的滚石和木桩!
“……哗啦啦~!~”悬挂在城墙上的大石,檑木,纷纷在刀盾手近前,砍断吊住的绳索,断开的网,裂开的绳,无数大石,横木,纷纷失去了束缚。
从城墙上滚落而下,夹着奔腾千钧的气势,又如山崩之强峻,轰隆如雷,向着面前那三千盾甲而去。
能抗下箭雨,却终究挡不下这千钧威压。
关羽在阵后,一直不言不语,静观着眼前战事,在这一刻,终于还是挥起了手,高声道,“前阵鸣金,让盾甲急退!中军,擂战鼓,云梯,冲车预备!”
那双凤眼看着城墙上,闪过一丝疑惑,关羽想不通,不过是初次试探,泰安的守将,竟然毫不顾忌城中战略物资的储备而肆意挥霍。
事实上,先前那仿佛没有丝毫间歇的箭雨齐射便让关羽颇为惊愕,而现在且看城墙上的滚石檑木轰隆而下,更显得吃惊。用三千盾甲不过半数的伤亡,竟能换得泰安物资消耗如此之多,怎么看,都是关羽占了不少便宜!
若是如此挥霍,届时,那城中,还有多少守城之器能用?
这种持久战,本身便不该如此草率行事。见对方守将竟然如此放肆不堪,反而还显得歇斯底里的疯狂,反而让关羽松了一口气。
在初战便用出了这般强势的守势,在关羽看来,自然便是守将的怯懦和心虚。
一念及此,关羽那生出的担忧,很快又烟消云散了开去。未战先怯,他便已经占据了先机主动,而想到此处,关羽那一层不变的淡漠,竟也是露出了些许笑容。
只是,在他露出那仿佛自信胜利即将到手的笑容时,在城墙上,张郃何尝不也是露出会心的淡笑。
他会是因为胆怯而乱了阵脚的庸才么?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将军!城中,箭矢储备已经渐渐告罄,这三日大战,弓手不止齐射,便消耗了二十万箭矢!而滚石檑木,更是已然告罄,明日大战,守城之时,又该如何处之!?”从第一天开战后,在张郃败家子般的挥霍下,关羽毕竟纵有能耐,但也无功而返。丢下了三千多具尸体,珊珊退军。
但表面上,泰安伤亡微乎其微,关羽军那些云梯,冲车,在箭雨檑木的冲击下,几乎便连城墙的边缘都没能摸到,就算少量好运的兵卒将云梯架在了城墙上,迎来的也不过是蜂拥而上的刀兵,又或是烧沸的金汁滚油
(本章完)
第919章 陈登来了(二)()
不过实际上,泰安的“毫发无伤”和敌军的“溃败退兵”,在真正有识之人眼中,张郃如此不顾消耗的挥霍,才是危险的预示。箭矢终究有用完的时候,滚石檑木更是已经没了多少,而敌军士气正旺,假若触及了城墙之上,无疑便是在历城战败阴影下还未恢复的战心,又是一场打击。
在这三日里,同样挥洒无度的兴高采烈,但等关羽退兵之后,那些历经了不少战事的偏将,裨将,方才蓦然醒悟察觉到了不妥。
张郃面对众将唯唯诺诺的质问,爽朗得大笑一声,从墙上取下佩剑,别挂在腰间,又接过了近侍递过来的披风裹上肩膀。这才环顾众将,却是顾左右而言他,另问道,“如今天色未晚,诸位将军,可有心随同本将巡视一下营房?”
众将面面相觑,张郃那信心勃勃的爽笑让他们颇为疑惑,而见主将相请,却也不敢不接,只能齐声抱拳道,“末将愿随将军一同巡营!”
不过还是有人有些不依不饶,依旧道,“可是……将军!我等先前所言……”
张郃摆了摆手,脸上依旧没见半点不悦,笑吟吟道,“诸位莫及,可随我一便巡视,再一边谈论不迟!”
府外正响起几声马声嘶叫,张郃当先出府道,“马匹已经备好,诸位将军,请了!”
众将心中挂了一肚子疑惑,只能强自压下,慌忙跟了上去。
从太守府往外城军营行走,张郃依旧是笑而不语,军马驰骋,倒让他看上去,更显得意气风发。不到三炷香的时辰,张郃一马当先,身后数十来骑拱卫各部主将终是到得军营。
营寨外,有守夜士卒见了张郃,大惊慌忙上前,或有人要去禀告当值守将,却被张郃喝止,只言不可声张,而兀自领了众人缓缓入内。
天色虽已入夜,但整个军营中,却反而不见有消静之色。张郃缓缓穿插在诸营房之间,没有人知道一城主帅骤然而来,却是人人躲在营帐中,眉飞色舞的谈起这三日守城大战。
从各个士兵的口中,包括张郃在内,随同而来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毫无例外的,便是所有士卒对这三日来击退敌军的胜利而喜悦和兴高采烈。
这些最底层的士兵,不懂行军布阵,不懂运筹帷幄,也不懂得守城攻城的要害,但他们的老实和木讷,却只知道,这三日胜利了,而且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