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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宁有超越这个时代的认知,自然不会放过将这些残留痕迹除去的机会,即便就是现代,也还保留着上一个时代所留下的旧患萌芽发展,更别提现在这个乱世了。
卫宁能够做到和想要去做的,也不过是将年代跨幅中间一些不必要的进程给省去,至少将社会文明构架提前个数百年的发展,也是好事,要知道,就是这区区数百年的时间,便不知道奉献了多少先贤的心血和智慧。
虽然,这真的很难。跳跃数百年的政体幅度,其中的艰险,远远不是平常的改朝换代,那么容易。但身为一个穿越者,这也是必须要去做的事,几乎所有人如果有机会回到过去,有能力影响一个时代,注定是要将整个时代的进程加快步骤的,没有人会忍受这个泱泱大国在未来的日子饱受疮痍。
对卫瓘的考验,自然不会就是那区区几句问话,而事实上,不过七岁的孩童,能够对答如流,有条有理,已经算是绝顶的聪慧了。再严苛的长者,也无法从卫瓘的表现上挑出多少瑕疵。
卫宁叫退了自己那个侄子,将身上所披的白色大氅微微紧了紧,蓦而觉得似乎天气更加冰凉了许多。
在一旁的卫五见了,慌忙上前,担忧道,“公子如今身体不适,还是多做修养的好……”
“呵呵……”卫宁不以为意,淡笑摇了摇头,却是对卫五问道,“你看我那侄子,如何?”
“公子莫不是要让小公子来继承……您的大志?”卫五瞳孔微微一缩,想了想,脸色颇为犹豫,不禁低声道,“小公子言谈举止,却是颇有卫氏高足之风,已经是殊为难得了……只是……只是……”
卫宁挥了挥手,“你想说的,便是卫瓘毕竟不是我所出吧!”
抬起暖茶微微抿了一口,卫宁脸上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淡薄道,“我卫氏一族,如今便只余下我与堂兄两支,血脉凋零,年轻一代,也只有卫瓘一人,这卫氏基业不与他,还能与谁?呵呵……我与堂兄也是同出一脉,流着同样的血液,有着同样的姓氏,已经不分彼此了……何况,所谓大志,只需要有能力接手,而非是血脉相承。大汉至文景二帝积蓄实力,武帝推之强盛,又有光武中兴,却始终成了这般模样……可见,血脉迟早也有凋零的时候,反而该是壮志不当熄灭。”
“公子所言虽是有理,但毕竟还须亲子方能承统……两位夫人日后未必不会为公子诞下血脉……”卫五却是被卫宁的话微微有些震慑,低着头,却是忧伤道。
“我有娴儿足矣了……!呵呵,不瞒你说,就算娴儿是男儿身,我也早便决意,不会让她日后走上我的老路,给她一个快乐安定的日子,才是我这个做父亲最大的愿望啊……这些东西,有我和兄长承担已经足够,却也算是对不起瓘儿,因为,他也要连着我那丫头未来的担子也要承担起来……”卫宁微微笑了笑,心中却是有着一丝遗憾未曾说出口来,“娴儿日后的生活,恐怕也能圆了我的梦想吧……”
卫凯远在长安,坐镇雍州,卫宁一封书信下来,将卫瓘收入卫氏老宅,亲自教导。
这一个小举动,却堪堪在整个河东集团中掀起了一阵大波。卫宁无子,本就不是什么秘密,而如今卫宁要将卫瓘收入府中,这代表的,恐怕就不单单是叔侄之间疼爱的关系了……
(本章完)
第891章 狂士()
当今天下,卫氏一族的风头已经压过了袁绍五世三公的名号,卫门同朝两公,挟天子拥据天下四州之地,数十万强兵在手,睨睥天下。卫氏一族的核心以及最高的掌权者,卫宁的任何一个动作,任何一句话,都不得不让人引起重视。
事实上,七岁的卫瓘,根本就还不清楚,自己那个叔父,将他收入府中教导学识,对于他来说,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卫凯南下雍州,他本是窃喜不已,好不容易能摆脱他那个严厉的父亲,如今却又被自己的叔父缠上,整日里,是哭丧着小脸。
他却不知道,整个河东所有人,看他的眼光却随着卫宁的命令,而发生了根本上的性质变化。比起往日里的献媚,他们的眼中,更多的已经是赤裸裸的贪婪和敬畏……
而在雍州的卫凯,收到卫宁书信的时候,激动之余,也有些忧伤,卫瓘毕竟是他的爱子,但比起自己和卫瓘的父子名义,更重要的却也是自己爱子的前程。卫凯历史上有三子,除了长子卫瓘,还有卫韶,卫列二子,卫瓘六岁,卫韶出生,如今却也不过一岁,比起卫宁膝下只有卫娴一女,卫凯一系到已经有了两个男丁,枝繁叶茂。
弟无子而权大,这自然便是卫氏不能接受的,卫凯误会了卫宁的意思,当下回书安邑,便请过继卫韶于卫宁膝下……长子过继不符礼法,即便卫凯以为卫宁对卫瓘有兴趣,却也不敢擅自做主。
卫宁收到卫凯书信的时候,却是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年代的人,对于名分上的看重,卫宁虽然知道,却也没料到自己的举动竟然让所有人都闻风而动,而自己的那个堂兄也是会错了意思。从卫凯的家书上,还能看出对卫瓘的不舍和期望,卫宁自然也没有这个时代的人的固有观念,对于他来说,有了卫娴,已经是足够了……至于那个才一岁的卫韶,卫宁却也更没夺来的意思。
收到卫凯的书信,卫宁当下也便回复,只让卫凯不必多心便是,而事实上……书中也隐隐透露出,培养卫瓘日后成为卫门一族的接班人的意思,倒让卫凯一阵心惊,莫不准卫宁的意思。
而在书信末尾处,卫宁隐隐也透露出了不少自己的想法,甚至还有一些不容置疑的味道,却还是让卫凯从卫瓘的事情上跳脱了出来。
卫凯毕竟是根深蒂固的旧士族,卫宁的激进想法不出意料的让他心中有些抵触。士族高人一等,卫凯虽不至于与那些鼠目寸光的家伙一样,但却也是坚持这个理念。
卫宁要将士族和平民的差距缩小,却便是触犯到了大部分人的利益。
事实上,卫氏一族已经是这个时代的大士族了。卫宁,卫凯两兄弟,自然而然,便是这天下四分之一仕宦的领导人,卫凯瞠目结舌,从没想到,卫宁竟然会走到自己身份的对立面上去!
一如同当初卫宁抗命不尊,为了所谓大义抵挡鲜卑蛮夷一般,这样的决策,又一次让人不敢置信。
不等卫凯强烈反弹劝谏,安邑早已经下达了一系列的调动。
要以重力变革天下,自需要强兵以镇四方,卫宁能够做得,自然便是用手上至高无上的军权来作为筹码震慑四方。
黄忠受命镇守雍州,卫五安凉州,赵云控司隶,还未公政令,便已经有些凝重。
卫宁自然知道,自己的决策必然会在治下掀起滔天大浪,而将场面铺张开来,却也是为了等待讨价还价。
“我闻先生乃是汉室宗亲,光武皇帝子,阜陵王之后吧?”卫宁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淡笑着看着眼前那个儒雅贤士道。
刘晔心中微微一紧,暗中闪出一丝悲哀,勉强正了正身子,道,“在下却是……帝室之后……”
刘晔虽然是出身汉室,但实际上却也看出了天下大势所趋,他从没将自己的身份看得太高贵,大汉的腐朽也早亡了他拯救的意愿。他所求者,只是希望能够寻得一处足够他施展一身所学才华的舞台,希望用自己的双手开拓出一个新的安定局面。
但他却知道,偏偏是那一身血脉,才是制衡束缚住他才华释放的根由,没有任何一个诸侯不会忌惮他汉室宗亲的名分,即便他根本就没有挽救现在这个腐朽朝廷的意思。
本在卫宁礼贤下士,知遇相待,让刘晔喜出望外,但在此刻,被卫宁点了出来,却让他心如死灰。
那一丝忧伤,自然没有逃出卫宁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三国时代被埋没了大半才华的贤才,卫宁也是唏嘘不已。即便刘晔鞠躬尽瘁,也并没有换来曹魏的信任,事实上,就算刘晔并非投身到曹氏一族,其余诸侯恐怕,除了刘备外,再没人能容纳于他。
历史证明了,眼前这个文人的忠心,卫宁又岂会让他继续蒙尘。以他如今的威望在此,天下,敢反者已经是屈指可数,而用刘晔,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卫宁轻轻的放下茶盏,不由笑道,“先生以为如今大汉声威如何?”
刘晔侧过头,看着卫宁炯炯有神的眼睛,却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卫宁这一问,却是让他左右为难,既不可能明目张胆的诋毁朝廷,也不知道卫宁是否是真的野心勃勃。
半晌刘晔只能苦笑一声,却似是顾左右而言他,回道,“如今大汉自然是比不了汉武,光武二帝之时……我虽为宗室,但也是于心无力,心灰意冷……”
这话,也当算是暗中对卫宁表明了态度。
“先生高才,宁有早闻。昔日南阳许邵公曾赞先生乃是佐世之才,在河东,政绩斐然,有先生之助,方使我河东安定许多。先生大功,还请受我一拜!”卫宁一正脸色,却是铿锵赞道,当即俯首低下半个脑袋,诚恳出声。
刘晔大慌,却是真不知道卫宁到底是打得什么算盘了,连忙起身虚避一个席位,连连道,“卫侯知遇提拔之恩,晔深感于心,此乃分内之事,卫侯何须如此!”
刘晔避开身子,不敢受礼,卫宁也便不再强求,顿了顿,这才道,“实不相瞒,宁请先生来,不为别事,正有一政令,需求先生协助!”
刘晔微微一愣,道,“卫侯既有政令,下官自然愿效犬马之劳……”
刚说完,刘晔不禁想起了,河东前几日调度的兵马大将,显然是有重要之事,而卫宁将他请来,神色严肃,定然便是与前日异常有所关联。刘晔不禁疑惑的看了卫宁一眼,道,“却是不知卫侯有何吩咐……?”
卫宁淡淡一笑,这才摆手向后,卫五当即取出一卷书帛恭敬递交到卫宁手中。
将书帛微微展开,卫宁从头到尾再看了一遍,终究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让卫五递了过去,“先生请看……!”
刘晔不敢怠慢,老老实实的接过书帛,见卫宁和卫五就神色肃然,便知道这书帛中所写,必然分量不轻,打起精神,凝神细读,却随着字里行间,眉头皱起不禁越发凝重,神色也是慌乱无比。
刘晔抬起头来,惊愕的看着卫宁,语气急促结结巴巴道,“这……卫侯……这……”
“却如先生所观,我意削士族权柄,擢拔寒门,使天下不为权贵所把持。”卫宁语气平淡,却是铿锵有力道,“自大汉开国以来,朝廷皆为名门贵胄所持,地方政令也皆为当地士族,州郡太守举荐茂才,孝廉大多名不副实,尸位素餐之辈,而寒门真有才学者,无名无望,无父辈庇荫,难跻身上位成就功名一展所学。且看,世家大族把持良田土地,豢养私兵,私营盐铁,目无王法者何其之多,正是士族权柄太大,以至于尾大不掉,成祸国毒瘤,若不除之,必为后患无穷!先生以为然否?”
刘晔瞳孔不禁微微一缩,他却是从没想到过卫宁竟然能够有这番见解,事实上,卫宁所说,天下深明其理者多,但大多也就是卫宁所说毒瘤中的一员,大汉如今州郡不听朝廷号令,兀自割据为政,不正是因为世家大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