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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便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情况已经万般危机,陈宫已经下定主意,倘若抓住卫宁的家眷,这一次,必然是要用狠辣的手段,逼迫卫宁就范了。
陈宫并不知道卫宁已经引兵南下,而卫宁也并不知道他担忧的妻儿老小已经脱离了杨奉的桎梏而渐渐的进入了箕关的范围。
而陈宫将最后的救命稻草寄托在以胁迫卫氏族人而驱策卫宁大军南下解围的同时,事实上,卫宁也一直在焦虑,倘若他真的盘踞住了晋阳,会不会让杨奉失去理智。
但是现在,显然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三日来,星急火燎的向南后撤,每个人的身心都已经疲惫不堪。
四万人马,历来便是拱卫边疆的骁军,守土有责,对于卫宁南撤的命令,并不是所有人都心甘情愿的遵从。
六郡边塞,同气连枝。放弃雁门,对于当地的百姓来说,意味着什么,这是每个士兵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倘若换了一个人下令后撤的话,那必然会激起这些悍勇的士兵拼死反对,甚至是兵变犯上作乱,袭杀上官。以这些兵卒悍勇的本性,以及对六郡边疆的情切,这样的事情,也并非一次两次而已。这也便是卫宁不得不放弃遵从杨奉军令南下救援安邑,抗命不尊的另外一个原因。
但好在,卫宁在云中以北,大青山一战的辉煌战果,已经建立起了足够的声望。而作为边塞中最有慑服力的边军首领之一,赵阳的投效,才是压制住这四万边军的不满不至于爆发的最根本原因。
赵阳从军近二十载,从区区一介小卒爬到一郡边长的地位,凭借的不仅仅是他彪悍的武艺和勇气,同样,他有着并州边军难得的缜密脑袋。
在卫宁纡尊降贵,声茂并切的晓之以厉害关系,面对这样一具劳心劳力而病态不堪的身体,赵阳最终也不得不忍痛认同了卫宁的决议。事实上,将一切罪过都敢于背在身上的卫宁,也深深得到了赵阳的敬服。
军心稍稍压制,但这对于卫宁来说无疑也是一场赌博。败,则从此穷途末路,身死殒命,换来的可能还是千古骂名。胜,也不过只得安身之地,而同样必须忧心家眷安危,卫氏一门未来的出路。
卫宁确实已经厌烦了这样的日子,肩膀上背负的东西实在太多,对于他来说,实在太过沉重。
但这个时代的每一个人来说,何尝不都是一场苦苦的挣扎,无论是三国的三位霸主,麾下济济满堂的文武,甚至是区区兵卒,平民。每一个人都深陷这块泥沼之中,难以自拔,难以脱身。
三日来的急驰,显然他的身体更见虚弱。
顺着大军所向,已经跨过了汾河的源头。三国时代,黄河高原一带的水土流失还并不算十分严重,至少还未蔓延到汾河流域这里。
随着坡势的渐渐升高,一片片青绿的植被,洋溢着这一年最后的生机。而依稀不少地方泛起了枯黄的色泽,预示着他们最后的终结之时即将到来。
感觉到风吹过得寒意,天气也越发清冷,秋天已经渐渐过去,寒冬又将到来。只是不知道,这一年第一场雪到底会被多少鲜血所染红。
十万尸首,又或是四万残躯?卫宁不知道结果,但却只能将所有筹码压到他的贤弟,那个轻佻而不羁的郭嘉身上。
此时此刻,大军稍缓歇息,密密麻麻围绕着小坡之上,黑漆漆的人头来回走动,炊烟蒸腾,三日里,算是第一次能够食用上熟热的食物,显然让奔走疲苦的兵将欢喜不已。
典韦蹑手蹑脚的捧着一碗苦药,小心翼翼的递到卫宁身前,却发现他的少主眼睛放在了兵卒起灶的那些地方。某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来回趋步在人群中走来走去,而那双总是充满了狡黠的眼光依旧连连闪烁。
卫宁挥了挥手,示意典韦将药水放到一边,果然不出他所料,很快,便见郭嘉勒马回来。
“望兄长下令以十人为一灶,而后每二十里再减灶两成!且行军时,多散钱帛辎重粮草于路,以为诈兵!”郭嘉看典韦一脸不满,这才注意到那碗黑漆漆的汤药,却是有些不好意思道。
“减灶诱敌之计?”卫宁摸了摸下巴,微微一想,便点了点头。光是减灶未必能够吸引这群蛮夷轻取冒进,但若再增添钱粮辎重于路上,在雁门未曾获得补给的鲜卑人,必定以为前方将有大量粮食。
这本是卫宁最擅长使用的手段,而减灶之计确实在现在用有奇妙。
军令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军营。已经初具军纪的边军,没有了往昔的散漫,对于卫宁的军令自然也不敢有多少违抗。
“该来的总是回来,也罢……便让我用这条性命赌上一赌吧,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卫宁拍拍衣衫站起身来,难得的浮起一丝决绝。
在卫宁远在百里开外的时候,昔日胸廓不倒的雁门终究还是陷落在了鲜卑人的马蹄之下。这座尖酸的城池,如今到处都鲜血所淹没,坑坑洼洼的街道,每逢梅雨时候总是注满了雨水的泥潭,却在现在,充斥着滚红的液体。
高高堆积犹如山的尸体,一把火点燃,开去。狰狞,而残忍。依稀可见,那高高的尸山之上,还保留着头颅的每句尸体都是瞠目欲裂,充满了不甘的怒火。
放肆,猖狂的笑声,胡语不满了整个城池,但同样,声音之中,也掩盖不了滚滚的怒火。
(本章完)
第716章 卫宁冒险()
攻破雁门,在一万守军的誓死抵挡下来,十万本就不擅长攻略城池的鲜卑大军,赫然折损了近两万的性命。一万雁门守军,无一投降,全部战死,更让鲜卑人怒火焚烧。
十万城中百姓拿着简陋的农具,仿佛不要命般的疯狂反扑,攻城疲惫的鲜卑人,再一次受到了不少的挫折。
尤其在刮地三尺得到的粮秣,竟然不敷八万人半个月的食用。这支野蛮的大军的首领步度根,眼中一片赤红,咬牙切齿的望向南面,“贺兰斥!与你三万族人为先锋,追击汉军,杀无赦!不许放跑一个,放跑一个!!!!啊~!~”
马鞭狠狠的抽打在一具汉人的尸体上,皮开肉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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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前面便是箕关了~!~但雄关天险,尤其箕关不知为何紧闭城门,而四周遍野也不见行走客商,我等人马不齐,恐怕……”山林之中,卫家族人选了一处隐蔽地点,勉强修养缓解近十日里亡命奔波带来的疲劳。而早前放出的探子也终于返回这里,对着卫家的家主回报道。从这探子眉宇间的隐忧,自然也看出如今的形势似乎并不算好。
这几乎就已经是所有人的共识。依照卫家经营河东百年的根深蒂固,逃脱安邑并不困难,无论是人脉,地理,根基,一切都是有利因素,但一旦脱离这个老巢,一切便不由得卫家做主了。
箕关这个河东屏障,拱卫山西的天险,历来便是最为重视的地方。卫家已经明目张胆的越狱潜逃,没有任何人会怀疑,依照杨奉的反应,必定是八百里快马传书,将消息诏告所有有可能的地方。而箕关理所当然也会收到通告。
五百人马的逃奔,本身便已经是一个不小的目标,即便是卫父疑兵而用大半卫家支系作为诱饵,但情势也并不乐观。至少,在情报网上报的消息,大阳兵马的调动迹象,已经显示,向东一路,并不太平。
好在卫父下令,五百人马多走险要隐蔽之处,迂回而行,终于还是胆战心惊的躲避过了陈宫四面散布的游骑侦察。至于本身潜伏在这群山之中的盗贼草寇,面对三百卫家用尽财力桊养打造的最精锐私兵,几乎不用那二百宿卫出马,边是轻轻松松杀散了四五波不自量力的蟊贼。
太行山脉连绵不断几百里,犹如一条长龙将冀州与并州分割开去,除了经年游荡在其中的草寇盗贼,或者是土著百姓,正规的大军实在是难以通过这里。天然的屏障自然是也便是这样一群见不得光的人群最为有利的遮掩,自然也便是如今落难的卫家族人首选的目的地。
同样,这样复杂崎岖的地形,也实在不利于逃难的行程,尤其在越见险峻的地势,五百人马不得不转道向南,选走稍微平坦的地势。
但摆在面前的依旧是另外一方难以越过的障碍。箕关能作为有数的雄关,正是北依太行山,南依黄河而形成的天堑,将河东,河内两块司隶有数的肥沃土地一分为二。要入河内理所当然,便是要考虑箕关这个不得不跨过的地方。
如今雄关在前,依稀可见山岭之间的险峻挺拔,而关卡广阔,依照这五百人马的数量,并不能算是一个小数目,而在现在杨奉追兵围网渐渐收缩的时候更见步履难行,但对比箕关这样一个天险来说,如果依旧停留在河东境地,倘若那支北上的诱饵一旦被沉宫擒获,局势便更为艰难,甚至是大势已去。
卫父盘膝坐在一株老树之下,接过忠心家仆递过来的亲水,泯了一口,眉头稍微皱了皱,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卫五,只见后者同样浮过一丝愁容,不由暗道,“早前便让卫五,谴人潜入箕关联系我卫氏部署多年的暗子,依照此子箕关都尉之职,要趁机放我等入河内并不困难。而至此时此刻,却无半点回应,此事殊为不常!”
卫父皱了皱眉头,侧过头来对卫五问道,“依你所见,我等当如何处之?”
卫五不由得一愣,事实上却没想到卫家的家主竟然首先询问的是他。稍微的错愕很快便反应过来,卫五这才道,“如今家主领我等行走近十日,算起来,往平阳逃窜雁门的那支疑兵不出意外应该已经被杨奉所擒下,而家主以及老夫人,以及两位少夫人,小姐才是杨奉志在必得以做要挟公子的目标,就算那支诱兵不知道家主真正所属之地,但小人早前曾听公子大赞那陈宫,想必此人要料到家主意欲前往河内并非不可能。如今家主这五百人马已成进退难行之状,退必然功亏一篑,以后要脱离杨奉掌控难上加难,但若是进……情恕小人直言,进还有一搏之机!”
“哦?你且道来!”卫父眉头一挑,面不改色,挥了挥手示意卫五道。
“家主曾令小人谴人携密书连接内应,虽到此时此刻不见回应,而家主迁徙隐没于暗处正是防范那暗子背信,但我早密切监查,也并未有箕关守军前来抓捕家主与我等。除非箕关守将意欲,借此引诱我等自投罗网,但,此事的可能实在太小。若在陈宫强词严令之下,任何一位郡守能够得我等消息也必然是欢欣雀跃领兵来追,箕关却紧闭城门实为反常。”卫五看了看卫父,这才又道,“依照小人所看,箕关有此反常,恐怕其中必然有变!”
卫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颇有些惊讶的看了卫五一眼,这才点了点头道,“与我所想并无所出!我儿有你在旁辅佐,实是幸事!唉……没想到我竟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早知你有如此眼光,便早让你有所作为了,可惜如今我卫家已是自保无暇……”
卫五脸上一正,本就颇为严肃的脸更见方正,顿首道,“小人不过区区微末之学,实则自为公子执掌消息,公子常考较小人,是以才有所得。家主谬赞矣!”
(本章完)
第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