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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来些拿手的吧,酒一定要那‘莫再行’,一桌一坛。”
那小厮含笑答应,李义却觉得不对……以往自己去哪家酒楼饭荘,那小厮不是都点头哈腰的媚笑不已?
虽然这里的小厮说话很客气,却不象以前那些有种自骨子里的低人一等的感觉。
这让李义找不到以前那种可以趾高气扬的理由。
不爽,实在是太不爽了,李义朝自己手下看去,他们仅仅是围着桌子老老实实的坐着。
如果换了一个地方,保证上蹿下跳,一边讲着粗口,一边调戏酒娘或路过的女子。
出门的时候还有一个手下胆怯的问过他:“白帅?这里屁可以出声不?”
他自己也不太清楚,只好装模作样的吓唬他:“忍着!要是放出声响来,引来了巡逻队,是要把屁股切掉的!”
吓得那手下躺在屋里不敢出门。
不多时那小厮手里托着一个大大的食盘,另一手拎着一瓶酒,麻利的先给李义这桌先上好了酒菜,他要是看不出这人才是头,那才怪了。
李义对这村实在是好奇,于是从怀里摸出两个铜板,往桌上一放,那两个钱在桌上嘀溜溜转了两下。
小厮只是看看了,却没有象李义料想中的那样眉开眼笑,然后一只手飞快的把钱揣进自己兜里……
只是淡淡笑着说道:“多谢壮士赏赐,只是大人有令,如持亲笔手书来者,一概不准收赏钱。”
李义刚直起来的腰又驼了下去:“这却是为何?”
那小厮说道:“壮士有所不知……”
李义心想,妈的,老子又不知道了,都变成白痴了。
“凡持手书者,不是往来关系密切的商贾,就是对本村非常重要的人物。因此才有此令。”
“无妨,我只是想打听些事。”
“壮士请问,能说的,我言无不尽,不能说的,请恕我无能为力了,那是要掉脑袋的。”
李义好奇道:“哦?这么严重?”
“那是,不瞒壮士说,这村里的一切,说是大人私有之物,包括这天上飞的鸟,路边种的树,都是姓张的,就连我,也是张大人的。”
“没有张大人,就没有我们这些人的今天。张大人给我们地,给我们谋生的地方,我们对张大人是感激不尽。”
“但是相信您也看到了,这村里的一切跟外面大不一样,有些事情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否则就是害了大家,也害了张大人,所以呢……”
李义听了,也微微点头:“且宽心,我只想问问,这村里田赋几何?”
“回壮士,十税二。”
李义听了,眼睛瞪得快有眭固的规模了:“这么低?”
他清楚的记得,原来他没入黄巾之前,家里的税是十税六,才能勉强度日,而后来更是提高到了十税八,这日子没法过了,于是才加入了黄巾,如果早知道……
“不错,第一年的时候是十税五,大人还提供农具和牛,后来因为相继开了酒厂和纸厂,大家都有钱了,于是这田种的人就少了。”
“后来大人干脆下令谁种田,那地就是谁的,这才有人肯种地,税又低,您别说,我第一次知道的时候也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旁边两桌人根本就没吃,耳朵已经快伸到李义这桌上了,听到这里,齐齐一声倒吸冷气。
娘的,这么好的事?这么低的税,还送地,换了个地方只怕是被人当作神经病打死了。
“那些商贾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就不担心他们把看到的事情说出去吗?”
“壮士您有所……”
看到李义的脸色有些不对,精明的小厮忙岔开:“那些商贾已经和本村做了三年的生意,而且全是糜府的人,糜府您知道吧?”
“大掌柜糜竺,二掌柜糜芳,和咱们张大人是合伙人,也有股份呢?这些人知根知底,大人都放心的很,再说把我们这的事捅出去了,他们哪买这么好的酒去?不是跟钱过不去吗?”
“还有啊,听说糜府准备把他们家的三小姐嫁给我们大人当夫人,那更是亲上加亲了,成了一家人,还会担心什么。”
“不过象您这样第一次见到的生面孔,可是会被人注意的。我们这只要有陌生人出现,看到的人肯定会在最快的时间报告巡逻队,毕竟谁也不想来个探子什么的,要是这种神仙般的地方被别人知道了,肯定有些人会眼红。”
“张大人的官职又不高,这地方要是被别人给拿去了,我们可是哭都没地方哭了。”
那小厮说得激动起来,看李义对他的话颇感兴趣,索性把腰里的白抹布往肩上一搭,就在李义旁边坐了下来。
李义干脆给他倒了一杯酒,那小厮没有丝毫做作或推辞,接过就是仰一倒,然后满意的咂咂嘴:“真是好酒。”
“可不是嘛,我和几个弟兄一起出来逛逛,一路上被人查了十七、八次,要不有这手书在,哎~~~~~~~~~不如直接贴在脑门上好了。也省事!”
“呵呵,壮士您真会说笑,不过如果您在我们村里长住下来,您估计过段日子也会一看见陌生就会扑上去把他给捉住,直接送到巡逻队那。”
“这么说来,张大人简直就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了。”
“谁说不是呢?原来我们一直叫张神仙,可是大人不乐意,没法子,只好叫锋少,现在大人有官职在身了。”
李义一行人酒足饭饱从酒楼里出来,心里感慨万千。
手下那些兔崽子不知远远落在后面叽叽咕咕说些什么,估计也是动了心了。
唉,李义也不知道今天是叹几回气,这村里几乎是仙境的一般的生活,怎么叫自己不动心?
可是眭固和于毐那边怎么办呢?还有自己手下万余朝夕与共的兄弟……
脑中好似有两个人在打架,令他头疼不已。
算了,还是等等看再说吧。
往住处醉醺醺的走去,突然,墙角又转出一队巡逻队来,那一身亮闪闪的盔甲和手中的长矛李义今天已经看熟了。
看到对方举着矛朝自己冲过来,忙高举着双手叫道:“等等,我知道!我双手抱头,我靠墙蹲下,我不是奸细啊,我有张大人的手书……”
“就在我怀里……哎,我说,你的手别乱抓啊,哈哈~~我怕痒~~~哈哈哈……”
等巡逻队检查完毕,李义苦笑,今天已经是第十八次被盘查了啊,当个奸细,也挺不容易的……
不谈李义在这里一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眼,到底是真降还是假降一直都拿不定主义。
进不了城,只能把这城除了那“军事管理禁区”外的地形都踩了个遍,万一将来派上用场呢?
而张锋和于毐分别都在等,不同的是张锋等的是这边黄巾大营的消息。
而于毐是等白饶回来的动手信号,而整整两天过去了,张村里连只回家的苍蝇都没能飞出来。
张锋这里的探子却已经完成了任务,根据线报,三大渠帅之一的白饶已经三天没露过面了,而根据面貌的描述,这个“李义”就是白饶本人。
眭固这里得不到白饶的消息,更是急得团团转,不知道他到底是被陷了,还是已经投敌了,两个硕大的眼珠子几乎挂在外面来了。
“于帅,你说这白小子会不会把我们给卖了?”一脸焦急的眭固问道。
“应该不会,他手下大部分人还在营里呢,如果真是他变了节……就他带去的二百来人,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他是个聪明人,这点应该想得到。”
“我分析,多半是那张村里面守卫严密,或者他根本就被别人囚禁起来了,消息没办法传回来。”
于毐摸着头上那几束不多的黄毛,阴阴的说道。
“那我们怎么办?不能老坐在这里干等吧,兄弟已经几天没出去打秋风了,都有怨言了。”
“再等等,如果明天晚上还没消息回来……我们就只有来硬的了。”
张锋这边,知道李义的身份后,也在研究对策。
“再商量个屁啊,依我说,一刀把那帮贼子砍了算了。”
黄叙虽然是黄忠的亲生儿子,但张锋看来,更象是那个素面谋面,但闻名已久的张飞的火爆脾气。
会不会是当年出生时,同一个产房,被护士给抱错了?哦,应该说是接生婆。
第30章 自作孽,不可活!()
这一次黄忠都赞成他的意见,虽然对他时不时的爆出一两句粗口很不满意。
除了文聘不出声,大家都一致同意把这个隐藏的祸害给做了。
“仲业,说说你的想法。”
文聘拱了拱手道:“主公,我在想,既然这白饶想来阴我们一把,为什么我们就不能阴他们一次呢?”
张锋高居主位上,一举手一投足,隐隐都有一种决断杀伐的霸气:“说下去!”
“不如利用这些人,放些假消息出去,到时候……”文聘做了一个双手一抓的姿势。
众人默然,这个主意要比直接杀了白饶等人明显要好。可是为什么自己就想不出来呢?
“这样吧,我们先试探一下这个白饶,看看情况再说。我们已经把他晾了两天了,再不见他,也许会被怀疑的。来人,带‘李义’过来,就说要行赏。”
李义得到通知,张锋要见他,直觉告诉他,必须要做出一个决定了,否则……后果很难说。
怀着不安而矛盾的心里,李义随着传令兵驰出张村,进入濮阳城里。
与上次有些不同的是,不是去府衙,而是张锋家里。
如今的张府已经不是几年前的样子,除了雕梁画栋,小桥流水,红花绿草公,更多的时候看起来象是一座坚固的堡垒。
高大的正门口两个柱子就有三个李义的腰这么粗,两边各站着四个按刀而立的士兵,毫不收敛的杀气,面目阴沉,让一般的人看了都抖。
虽然李义不是没见过这种场面,但心里一样打鼓,这不是要杀我了吧?
特别是那些士兵奇怪的盔甲,更是让李义觉得心惊,那时候连正规编制的士兵都只能穿着一件刚好遮得住胸前一块地方的皮甲,只有将领才有铁甲。
这八个士兵则一身从头到脚都是寒气逼人的盔甲,全身上下只有脸部才露出一小块。
而他们的头盔上居然还有一块“四”字形状的活动板,可以上下翻动的,当放下来时,完全可以保护眼睛不受外来伤害……
如果送一个这样的头盔给眭固,就不用担心他的大眼球会掉出来了,李义如是想。
有那传令兵带路,李义得以进入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那八个人根本连看都不看他。
进得大门后就是一堵女墙,墙上有一排手掌大的孔,李义清楚的听到这孔里出轻微的呼吸声。
他毫不迟疑,如果有人从正面冲进来,就算能在门口八个机器人一般的士兵手下进来,也很有可能死在这女墙下。
谁知道这孔里会有什么恐怖的攻击,也许是毒箭,也许是枪,也许直接伸出两只粗壮的胳膊,直接把人给活活掐死。
李义一边幻想如果是自己闯进来的死法,一边流着冷汗,半步不离散跟着那传令兵。
一路上行来,李义总觉得有好几十双眼睛盯着自己背上,只要自己稍有出这些人想象之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