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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彧赞赏的点点头,接着道:“刘备那边要麻烦一些。因为刘备已从圣上处讨来诏命,兵马粮草又快要准备停当,只怕兵出汉中已是势在必行。要化解的话其实也和对付孙权差不多,只是、只是要主公动用……”
张仁明白了过来,接上话道:“荀公的意思,是要我动用川中的子弟暗商?”
荀彧摇摇头:“这还远远不够……”
正想往下说,张仁挥手止住了荀彧的话。方才得了荀彧的提示,张仁的思绪已经渐渐清晰起来。在厅中又转了几个圈,张仁向着荀彧交待了一番。
荀彧听后惊呼道:“什么!?主公万万不可!”
“没什么可不可的!有很多事,只有我自己最清楚!”
建安二十三年春二月,汉中。
天气已经转暖,刘备集结的兵马军需也逐步到位,稍迟一些刘备便可以领兵出川,去攻打长安。比起以前的颓废,现在的刘备可说是意气风发——这个机会,刘备等了太久太久,终于给他等到了。而在数日之前,献帝也凑热闹一般的赶来了汉中,亲自犒劳刘备将士好提升士气。
这几日是临出征前的朝堂大宴。因为马上就能打仗立功,一众将官可说是个个都兴高采烈,在那里交杯错盏。不过在众人之中,有两个人微皱着眉头想着心事,脸上只是勉强欢笑而已。
正饮宴间,卫士惊慌不已的赶入大厅,急报道:“启禀圣上、蜀公!夷、夷州牧张仁在殿外求见!”
此言一出,整个大厅中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张仁现在是什么情况?刘备在心底都还对张仁有几分惧意,连带着他的属下也都一样。再说了,张仁一介堂堂州牧,手中掌握的实力只怕远在刘备之上,都说身居上位者不可轻身犯险,张仁这突然大老远的亲自跑到汉中这里来干什么?
刘备望望诸葛亮,诸葛亮手中羽扇轻摇了几下,似乎明白了什么,向刘备微微点头。刘备会意,急命道:“快快有请!”
过不多时,一身风尘的张仁独自一人步入大厅。按照礼节,张仁先拜过献帝,再与刘备诸人见礼。刘备也急忙离席,向张仁一揖到底后问道:“张夷州不在夷泉安心治民理政,突然亲至备这残破鄙州,并有见教!请明言,备当洗耳恭听!”
今年的刘备已经快六十岁,头上已满布银丝;而张仁今年四十五岁,却因为早年在夷泉的『操』劳,头上也有不少的银丛隐现。这二人自张仁去夷州时起,一下子就有十几年没见过面,现在见到面,却一时间都说不出什么话来。时光如刀催人老,都只能心中感慨。
沉默了一阵,张仁缓缓开口道:“皇叔,他话不说。如今皇叔在汉中集结兵马十万,是不是准备进取长安?”
刘备道:“正是!昔日备在荆襄,多蒙张夷州相助,备铭感于心。如今备能有一展抱负之机,大慰平生!待备事成,备当具重礼前往夷泉相谢!”
张仁紧皱起双眉,沉声道:“皇叔事成?指的可是趁当今之局攻下两都,讨灭曹『操』?可皇叔你有没有想过,你借今日之局纵然能讨灭曹『操』,可两家大战之后元气大损,你又拿什么去驱赶那些侵入中原的五胡兵马!?皇叔啊皇叔,你一向以匡扶汉室为己任,可你现在要做的不是扶汉,而是在毁我大汉,你尚不自知吗!?”
一见面就是一番劈头大骂,把厅中所有人都给骂得楞住……
张仁亲自从夷州赶来汉中,一见到刘备就是一番劈头大骂。这番骂,上至刘备,下至群臣,全都被张仁给骂得楞住。而在众人当中,诸葛亮轻轻的叹了口气,低下头摇头不语;赵云望定了张仁,似乎是很想站出来说些什么,却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站出来。
刘备楞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沉声道:“张夷州何出此言?备一心剿灭曹『操』逆贼,匡扶汉室,扬我大汉国威。如今曹贼境中生『乱』,备又得上天眷顾能聚起这十万兵马,正是讨灭曹贼重兴汉室的天赐良机,张夷州又何故说备在毁汉!?”
张仁死死的盯住刘备道:“皇叔口口声声的说国贼国贼,那究竟何又为国贼?不错,曹『操』是曾经挟持天子,威『逼』太过。但凭心而论,曹『操』自举兵时起,做过多少于汉室有莫大功劳之事?昔日的伪帝袁术又是为谁所灭?再早一些,又是谁发檄文集诸候去讨伐董卓?天下大『乱』,曹『操』平定北方,安顿流民,兴屯田开学馆,是以汉室微有起『色』,这些天下诸候又有谁真正做到过?皇叔,张仁此来只想求你一句,不要在这个时候对曹『操』用兵,让曹『操』能安心的把五胡逐出关外。”
献帝在上席勃然大怒,拍案喝骂道:“大胆张仁!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昔日在许都,曹贼目中无君,一应国政全由其一手把持,对朕威『逼』极甚!若朕仍在曹贼掌控之下,早晚必行篡逆!此等贼徒,当先除之而后快!如今时机已至,你竟然……”
张仁猛然间伸手指定献帝,暴吼道:“你闭嘴!这里轮不到你这个一心只想重掌皇权,却又志大才疏、刚愎自用,什么都不懂,什么都做不了的人说话!”
大殿中尽皆骇然,所有的人都脸『色』大变。献帝再怎么说也是皇帝,刘备又一意拥立(至少是在表面上),因此不管是谁对献帝都会必恭必敬。而像张仁这样指着献帝的鼻子骂,根本就是大逆不道的举动。现在的献帝只消一声令下,殿中卫士就可以上前把张仁『乱』刃分尸。像赵云、糜竺这些与张仁交情比较好的人都在暗中为张仁捏了一把汗,准备出面为张仁求情。
果不其然,献帝大怒中正想喝令卫士上前,诸葛亮见势不妙刚想出头,张仁却又开了口:“想杀我是吗?尽管来!骂你这个一心掌权,却忘却了先祖大仇的不肖子孙!”
献帝一怔,复又大怒道:“朕何时不肖!?你到说说看!”
整个大殿中传出了张仁暴怒的吼声:“你忘却了高祖北地之辱,光武大帝太后之耻!近者,西都长安为胡虏所毁一事,你也忘了吗!?”
此言一出,尽皆默然。汉室至今四百余年,被北地异族侵扰的事可说从未断绝过,而张仁说出来的这三件可以说是最令人感到羞耻的事。
张仁没再理会献帝,而是转头向刘备道:“皇叔,不管曹『操』如何,但他现在至少还死守着我大汉臣子的身份。你发兵征讨曹『操』,虽有讨灭国贼的大义之名,但在我看来也只是一家人之间的家主之争。家国天下,一理相通,整个大汉疆域,就是我们所有汉室子民的家!按我来时收到的消息,五胡集结于北地的兵马已经超过了三十万!他们不是来劫掠的,而是来侵占我们的家的!在这个时候,曹『操』不与你来争汉中的肥美之地,而是尽调境内兵马前往北方抗击胡虏,抛开一些诸候间利益生存的话不说,曹『操』现在就是在保护我们的家!可是皇叔你现在在做什么?帮着异族强盗打我们自己人吗?”
(本章完)
第2092章 大是大非()
“这……”
张仁道:“三十万五胡兵马,之后还有多少谁能说得清?而曹『操』现在能集结到北方的兵马最多不过二十万,还要时时刻刻的担心着后方的长安与长江一带,怕我们这些家人会给他背后添『乱』!兵势已分,心念又不齐,曹『操』又如何能抵挡得住五胡兵马!?若是曹『操』没能挡住五胡,容五胡侵入中原,他们不会去治政理民,安养百姓。所到之处,只有劫掠、奴役,还有破坏!到时整个中原处处焦土,遍地白骨,我大汉气数就真的尽毁于此!”
刘备还没有说话,献帝又尖叫了起来:“满口胡言!五胡早已尽服我大汉天威!待朕与皇叔出兵讨灭曹贼之后,朕只需传诏安抚便可令五胡退出关外!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谣言『惑』众!你此来一直在为曹贼辩护,想必与曹贼暗中勾结,好令曹贼得以喘息之机,朕又岂会中计?来人,将张仁推出殿去,车裂!”
席间哗然,像诸葛亮这些心思深远的人已经准备站出来了。几个卫士已经赶到了张仁的身边,张仁瞪了卫士们一眼,沉声道:“走开!真要死的时候,我会自己走出去!”
刘备向卫士使了个眼『色』,卫士暂且退下。再看张仁却淡淡一笑,语气显得十分平静:“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说,结果却无用是吧?那好,我们就来试试硬的!”
“硬的!?”
张仁道:“对,硬的!皇叔你可以马上差人先回一趟成都,看看建宁、南蛮那边有什么动静;再着人去荆州,看看我的桂阳、广州有什么动静!皇叔你敢在这个时候兵出汉中去打曹『操』,我就敢在这个时候攻打荆襄与蜀中!你让曹『操』首尾不能相顾,我也一样可以让你如此这般!”
刘备还没反应过来,诸葛亮手中的羽扇却失手掉落到了地上。片刻之后刘备明白了过来,惊道:“张仁,你、你、你……”
张仁道:“我什么?皇叔以为我在吓唬你是吗?皇叔我告诉你,你虽已在川中立下基业,稳固根基。但我若倾尽夷、泉、交、广数州之力,虽不能攻灭皇叔,却也能让你元气大伤,数十年间无力兵出汉中!荆襄皇叔留有关云长镇守,看似无忧,但我手上有黄汉升、庞令明,还可以相约吴候孙权同谋;成都以南,我交州兵力本就不弱,而我又素与南蛮王孟获一向交好,我若有事相求,孟获定然会举全南蛮之兵助我……”说着张仁忽然扭头向席间的赵云道:“子龙兄,久违!令妹赵雨在南蛮各族中声望极高,子龙兄也该有所耳闻吧?不过令妹与子龙兄一样,即已侍主,就绝不会因为亲情之故而置主命于不顾。”
在座的有谁不了解赵云的为人?张仁说这话出来其实也就是在告诉所有人,一但『逼』得我动了手,就别想动歪脑筋去化解兵难,大家只有战场上见!
所有人都在暗自思索,献帝忽然冷笑道:“我看你张仁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既已摆出兵威之局,却又偏要自己孤身犯险!朕只需将你擒住,传诏夷泉以你的安危制肋,你的夷泉各州之兵必不敢动!来人,拿下!”
张仁仰天大笑道:“说你无用,你还真是无用!圣上,我告诉你,我张仁此来本为一显诚意,劝说皇叔不可举兵。但我张仁敢来,自然早已做好了准备。只要我在这里出了点什么差池,各州兵马便会全力攻伐皇叔领地,我也发下了话给我的幕僚,不可理会我的安危,依我临行交待而为之。再者,我的长子张风已行冠礼,我已将夷泉大印交托给他,张仁来此时已无牵挂!”
献帝气得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刘备此时却突然向卫士下令道:“来人,先将张仁拿下,监于别院!”
卫士涌上制住张仁,张仁用力挣了几下,向刘备瞪了一眼,恨声道:“刘备,我看错你了!我最后再告诉你一句,西凉马超你不见得能拉拢得了,而你的蜀中商务,也会尽毁于我手!除非你不要命,否则你休想踏出汉中一步!”
“!!!”
张仁说的话是不是危言耸听,只怕没有人比诸葛亮更清楚。当夜诸葛亮便急找到刘备,让刘备暂缓一下兵出汉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