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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有重兵把守的宛城,若是稍有声势必为曹贼一党擒回,如此则前功尽弃。因此庶之打算,是仅带圣上、伏后、国丈三人逃至荆襄便足矣!于路也方便多行无人小道避开追拿。只要圣上能忍得一时行程之苦,必能逃离曹贼之手。这一点到希望国丈能向圣上好好的说清楚。”
伏完想了很久才点头道:“徐先生言之有理,隐于山林之间是不易被人查觉……徐先生不妨就在我府里暂且住下,容我马上入宫去暗禀圣上!”
徐庶急忙制止道:“万万不可!国丈方回府坻便又急欲入宫,容易惹人生疑。我亦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当马上离府出城才是。依在下之见,国丈可静待三日,三日之后再度入宫方不易惹人生疑。若是在这三日当中圣上有诏来唤亦可入宫。只望国丈能见机行事,不误大计。”
伏完点点头。徐庶表现出来的沉稳与冷静,还有听起来十分周密的布置到着实让伏完安心不少。看徐庶告辞准备离去,伏完想起身送一送,又被徐庶给拦了下来。堂堂一个国丈,却要亲自送一个不起眼的樵夫出门,那不是摆明了不对劲吗?不过徐庶也是突然间坏水上涌,向伏完恭敬一礼后道:“行事为求周密,还望国丈能下赐一些购玉之资,此外可着家丁将某强逐出门。”
伏完楞了一下,摇头汉道:“如此到是要委屈徐先生了……来人!”
过不多时,徐庶被数个身强体壮的家丁强推出门倒在地上,然后伏完跟出门去,让下人扔了一包钱币到徐庶的身上,神『色』冷冷的道:“你小小一介无名樵夫,有何德何能可据此宝玉?岂不闻匹夫无过,怀壁其罪?今日你将这宝玉卖断于我,对你而言亦是保全『性』命之举。这些钱你拿去购置几亩田产,娶上一房妻室尚且绰绰有余,亦不算有负于你……”
徐庶装做很狼狈的爬起身,再摆出一副想向前冲又不敢上的样子。伏完看了一下转过身去,向下人道:“也罢,我观其终是无用之人……若他以后再来卖柴,府上可以直接收下,再多给些柴资便是。”
“是——”
徐庶知道伏完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故作无奈的捡起那袋钱币,一路哭丧着“我的家传宝玉啊”,灰溜溜的向城门走去。走着走着便有人向徐庶搭讪,问是发生了什么事。而徐庶是什么人?一眼就看出这个人肯定是暗中监视的人,于是乎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诉了起来……
“元直回来了……哎?你这是怎么回事?全身上下灰头土脸的!”
徐庶拍拍身上的尘土,笑道:“还不是为了不引人注意,故意和伏完演了一场戏?”
把大致的经过说了一遍,徐庶笑道:“不让伏完‘强购’去这块古玉,再把我赶出门来,只怕我一出门就让那些暗中监视的人给拿入大牢严刑拷问去了。哼,好歹我在江湖上也混了这多年,论江湖经验我可比那些人强得太多太多了。哎,子龙接着!”
那包钱扔向赵云,赵云随手接下来,打开看过之后有些不解的问道:“徐先生这是何意?”
“着人多买些美酒美食,我请大伙儿好好的搓一顿。今日能和伏完见面密谈,相信几天后就能得到圣上的答复。依我推断,圣上只怕早就已经有了逃离许都之心,因此此计必成。让大伙儿这段时间吃好喝好,到用命之时也能多些气力。”
赵云点点头,把钱袋扔给身边的亲兵,亲兵自会去处理。
月英倒上一杯热茶递给徐庶后问道:“话虽如此,可是到底要如何去救圣上出宫?总不能真的只让我们手里的两百来人杀进宫去吧?且不论许都城中的兵士,光是宫中的羽林军就有三千之数,而且都是曹贼手中的精锐士卒,我们要是用强可无异于以卵击石。”
徐庶笑道:“我们根本不用杀进宫去的。其实早在建安元年,圣驾移都许都修建宫殿的时候就是荀公在主理此事。于时曹贼四面环敌,局势不稳,与袁绍的官渡一役更是行险才得的胜。荀公担心圣驾会再有洛阳、长安之困,于是在兴建宫殿时暗中修了一条可供圣上逃生的地下秘道。而这条秘道只有荀公一人知晓而已,曹贼都不得而知。”那年头修建这样的秘道的工匠,完工后都是死路一条,这已经是一种常识,多余的话自然不用去多说什么。
荀彧在暗中修出这条秘道,就是怕曹『操』万一真的有败亡之相,他就会亲自入宫带着献帝逃离许都。而这也正是荀彧在听说了张仁想救出献帝的想法之后,明明比谁了解许都周边的警戒是何等的严密,按一般的做法根本不可能救得了献帝,却不但没有阻拦张仁,反而大表赞同的主要原因。当然逃出皇宫是一回事,出了皇宫之后能不能逃到他处则是另一回事。不过有张仁手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暗庄在,再算算成功率就要高出许多了。前者荀彧能安全的出逃到张仁境内就是一个例子。
月英微微点头道:“难怪张夷州敢用此险计,原来在暗中竟有这样的准备。如此论来,我等真正要做的,就是在圣上逃出许都之后尽全力保护圣上的周全了。”
徐庶道:“正是如此。其实史剑师这段时间就是带着那一百死士去探查这条秘道的出口是否安全……”
话音未落,史阿的声音传了过来:“徐中郎,背着老夫在议论老夫些什么啊?”
“咦!来得正好!”
史阿步入房中向众人见礼。问过刚才在议论什么之后史阿道:“荀公口中的那条秘道出口我已找到,不过……可能比较麻烦。”
徐庶楞了一下,急问道:“怎么?有什么麻烦?”
史阿喝了口热茶暖暖身,皱着眉头道:“那条秘道的出口其实就在荀公的府上!”
徐庶等人尽皆哑然,这个玩笑是不是也开得太大了点?想想也是,荀彧想保全献帝,重要的出口肯定是在自己放得下心的地方,哪里能『乱』修一气啊?
徐庶头痛不已的道:“荀公府上?可是据我所知,现在的荀公府坻已有他人入住,这该如何是好!?对了史剑师,搬入荀公府坻的是何许人也?”
史阿道:“这到不是什么达官贵人或是曹公心腹,而是一介女流。”
“啊——!?不会吧?”
史阿向徐庶扔去一个“你白痴啊”的眼神,解释道:“荀公一向『性』行清检,且自夫人过世之后家中就无人『操』持,他那府坻早就有些破败不堪,许都中稍有些头面的人都不愿意搬进去。新搬入的那介女流似乎是因为什么事得罪了曹公,原先比较好的住舍被曹公缴回另赏他人,这女流就被安置到了荀公原先的府坻之中居住。”
“哦!?这女子胆子还真大,连曹贼都敢得罪啊!却不知道她叫什么姓名,史剑师你可有探听到?”
史阿有些不满的回应道:“这等小事还打探不到岂不有损老夫颜面?此女姓吕,名玲绮,乃旧日温候吕布遗女。今年年已二十有二,却『性』如烈火,武艺剑技也得蒙幼时温候所授,颇有火候。似乎她得罪曹公是因为拒绝了曹公四子曹植曹子建的求偶之意,还自恃武勇将曹子建打伤才方有此祸。”说到这里史阿突然想起了当年曹『操』、曹丕与赵雨之间的那档子事,脸上『露』出了一个令人费解的笑容——老曹家这种好『色』的本『性』还真是世代相传嘛!
众皆哑然,吕玲绮敢这样做不是在找死吗?亦或是吕玲绮早就想求死不成?不过众人中徐庶却若有所思的问道:“我明白了……曹贼不会杀吕玲绮的。再怎么说曹贼手下的张辽等将官旧日曾为吕温候帐下战将,若杀吕玲绮必寒这些将官之心。而将吕玲绮迁入荀公旧府,对吕玲绮固然有报复之意,对荀公又何尝没有折辱之意呢?”
简单点说,曹『操』这么做的意思就是:你跑?我把旧日我征服的对手的女儿安排到你的家里去住,就是要告诉你,早晚有一天我也要像抓吕布的家人那样把你给抓回来——典型的示威『性』心理。
众人沉默。徐庶又想了很久才面『露』微笑的道:“天无绝人之路啊!如果荀公府坻是安置进了旁人或许我们真的会束手无策,但如果是温候之女的话却有莫大的机会……史剑师,吕玲绮只是一人独居吗?”
(本章完)
第2056章 天意(二)()
史阿点头道:“温候元配严氏在建安十一年病故,侧室曹氏(徐州曹豹的女儿)耐不住寂寞,早已改嫁他人。这吕玲绮『性』子刚强,只肯就此独居也不愿下嫁于人,加之颇有几分武勇,许都中纵有垂涎于其美『色』者也不敢去惹他。”谁敢惹?连曹『操』喜爱的四子曹植都敢打伤的女人,再说你想打主意也得问问人老曹家高不高兴。
徐庶大笑道:“事成矣,事成矣!黄夫人,劳烦你明日再帮我易易容,我再入许都试着去混到吕玲绮的身边劝说一番。若得她为应,大事可成!”
月英哑然道:“劝说她?小心才一见面她就把你给打出来。再说你拿什么去劝说?就单凭着她与曹贼之间的不和吗?”
徐庶笑着摆手道:“有些事情你们不清楚的。其实按我推算,这吕玲绮只怕也很早就想逃出许都,只不过她没能力逃出去,逃出去也没什么求生的活路而已。如果我们许以将她也一同带走,此事多半就能事成。再者,我家主公那里可有她眼下唯一的亲人。”
史阿怔了一下问道:“元直指的可是主公身边的秀夫人?但是吕玲绮并非秀夫人所出啊。”
徐庶道:“各位有所不知,这吕玲绮虽为严氏所出,但由于其母严氏一些不为人知之故,自幼时起便多有打骂责罚。后秀夫人嫁于温候,与玲绮之间虽非血亲却情同母女,严氏也一向不闻不问。此番庶来许都,秀夫人也曾暗中交待,若事有可为不妨探听一下玲绮的下落,是否已经出阁嫁人,另外还交了一件昔日的玩偶于我作为得见之时的证物。现今如此,难道不是天意使我等计成吗?”
月英恍然道:“确是如此呢!不过你已经扮过了医者和樵夫,这回你又打算扮什么?吕玲绮是女子,要不你扮成一个卖胭脂水粉、针红女工的杂货郎?”
徐庶大摇其头道:“不可不可!要我卖这些东西回去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再说依吕玲绮刚强的个『性』,必然不是安心在府中修习针红女工的女子。依我看嘛……”说着徐庶在厅中扫了几圈,好像在找些什么,很快眼光就停留在了史阿手中的那柄剑上。
史阿警惕的把剑紧抱入怀,阴沉着问道:“徐中郎,你想干什么?”
徐庶嬉笑道:“好武之人必然喜剑!史剑师,我等众人之中属你的剑为上品,权且先借来一用吧……”
“不借!”
“不借也得借!”
旧日荀彧的府坻中,吕玲绮品味着徐庶几近哭丧着脸说出的这句话,细心的把玩着手中这柄长剑。这柄长剑是史阿在改投张仁之后,特意请徐老为其打制的一柄趁手长剑。单就品制而论,这柄剑在当时的夷泉精品武器中能入前三。剑本身并不怎么华丽,整体上偏向于质朴凝重,看上去或许不怎么起眼,但是一到手中却说不出的顺手好用,而且坚硬与锋锐的程度令人咋舌。夸张点说,真的会给人那种“吹『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