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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孙大郡主,张仁与貂婵总算是松下口气,一起坐在房中悠闲的喝茶聊天下五子棋。正悠哉悠哉间门人来报说周瑜有请,并明言陆逊、张绩、鲁肃已到。
“哦,晃了几天,该办点正事了!”
收拾妥当张仁打算带着二凌出门,貂婵追上来道:“世清,我也去。”
张仁道:“今日是正宴,见的不只是周瑜,还有几个旁人,你就不要跟去了吧?与礼不合。”
貂婵笑道:“怎么?轻狂浪『荡』的张浪子什么时候这么重视起礼来了?”
高顺道:“世清,带秀妹在身边,我放心点。”
张仁抓了抓头道:“也罢,那我就带阿秀一起去。”
来到周府门人引张仁与貂婵一同入厅,二凌则依旧去偏厅休息。厅中周瑜与三人正在等候,见张仁来一同起身施礼。礼罢周瑜笑道:“张兄不论走到哪里一定会带着秀夫人作陪,真是不负浪子之名啊。”
张仁道:“轻狂成『性』,改不过来了。各位勿怪。”
众人笑罢周瑜便将鲁肃、陆逊、张绩介绍给张仁认识。
鲁肃个子很高,有一米八多点,三十来岁的年纪,相貌不错,但与张仁心中一副长者风范的想法相去甚远,更多的到是有几分精明强干的感觉;陆逊则非常文雅,身上有着很重的书生气;至于张绩,张仁就不知道怎么说了,十五、六岁的样子,脸上还有几分尚未脱去的稚气却硬摆出一份老成的样子。
几个男人相互介绍完,周瑜向鲁肃笑道:“子敬,张仆『射』虽有些轻狂浪『荡』,但你切不可轻视。你不是素好击剑的吗?秀夫人乃是剑术大家,远了不说,咱们那位孙大郡主可就是秀夫人的手下败将!”
鲁肃微微一惊,向貂婵拱手一礼道:“失敬失敬!若日后有机会还请秀夫人指教一二!”
貂婵大方回礼,几个人也相应落坐。因为只是相识小宴,几个人也没有谈些正经话题,席间张仁留意到陆逊与张绩都在仔细的观察着他,心中暗暗的有了点数。
小宴之后的次日鲁肃便前来拜访,为的不外乎帮周瑜谈战船方面的事。对此张仁早已有所准备,到是鲁肃异常精明的经商头脑令张仁有些咋舌。想想也是,鲁肃的先人没有当过官的,换句话说鲁肃本不属于士族,出生时父亲又去世,没有点过人的头脑哪里能保持着巨富的家世?
双方在订造战船的事上争论了许久,最后议定柴桑方面提供土地给张仁扩建船坞,并再次把张仁的徭役降至五十户,此外再减张仁的税赋一半;张仁方面则将修船费用降至六折,订造船只的话降到七折半,另外为再为东吴水军订造十只十丈的多桅复合帆船。按周瑜的意思如果这种复合帆船好用,就会考虑提供工匠技术与张仁一起改良成为新式战船。而这十只造出来后会根据其所需的水手与桨位较少,载货能力较高的特点作为后勤运输船使用。
正事谈完,张仁对鲁肃的商业头脑也来了兴趣,留鲁肃吃饭时试探着问及鲁肃是否愿意与他合作经商,鲁肃笑着拒绝。对此张仁也不怎么意外,必竟轻商思想是当时的主流,鲁肃本又是巨富之家,难得碰上孙权欣赏他的才干提拔他成为士族,当然是一心一意的为孙权出力,先把这个官当好再说。
至黄昏时张仁送鲁肃出门,鲁肃临上马时道:“张仆『射』,今日肃为公事而来,幸不辱命。明日伯言与公纪会再来拜访……听公瑾说张仆『射』本属吴郡张氏旁支,只因先祖负罪逃至琅琊避难,肃在此先祝张仆『射』能早归宗族。”
张仁笑了笑,送鲁肃上马离去后心道:“归个屁啊!根本就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去的……今晚上得好好准备一下,明天能不能搭上吴郡张氏这条船还两说呢。”
次日张仁早早的起来准备,候至中午时陆逊与张绩终于来访。
请入正厅,三人见礼后互望许久,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陆逊与张绩坐在一起,张仁隐隐约约听见陆逊轻声道:“从叔,你是家主,你来说吧。”
张绩道:“我才十六岁,加冠礼都还没行过,那么现在你还是家主,你来说。”
陆逊在那里神『色』古怪,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张仁坐在那里就是想笑,心道:“陆逊今年二十,张绩才十六,可论辈份张绩是陆逊的叔叔辈……哈哈,吴国版的荀氏叔侄!”
陆逊措词良久终于开口问道:“张仆『射』,昨日我与从叔刚到柴桑时公瑾兄向我二人言及张仆『射』乃是我吴郡张氏旁支,只因祖父负罪于宗族才出逃至琅琊。今番张仆『射』来吴就是想重归张氏,可有此事?”
张仁一本正经的道:“正是。我来柴桑前便差人探知张氏一族现在是伯言暂为主事,本欲前往海昌与伯言一会,却是公瑾强留我于此间商讨水军造船诸事……事关重大身不由己,伯言见谅!”
陆逊道:“张仆『射』为吴候整备水之战船乃国事,我等相会却属私情,凡事自当以国事为重。张仆『射』正该如此,不必自责。今日我等已然相见恕逊唐突,斗胆问一下张仆『射』令尊与令祖的名讳。”
张仁早有准备,不慌不忙的应道:“家父讳游,表字思归。至于张仁之祖父名讳,我亦不知。家父在世时我尚且年幼,也从未向我提及过宗族之事,后是在重病临终前才告知我本是张氏旁支一事。”
陆逊皱起眉头道:“仅此而已,再无他言?”
张仁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道:“尚有他话。据家父所言,张仁祖父因与族人失和,手伤数人后逃至琅琊。因自觉罪重,无颜复见族人,亦不许家父泄『露』其名讳。只说在其终世之后,后人可回吴郡寻宗,但有问及来由只需明言当年手伤数人者便是。若宗族能恕其旧罪,必不会从族谱中除名,后人也可知其名讳而重归宗族;但若是宗族不能恕其旧罪已将其除名,后人只可拜祭过先祖后便自行离去,不可强归宗族令宗族蒙羞……张仁所知的只有这些了。”
陆逊闻言面『露』难『色』,因为张仁提供的“线索”也未免太模糊了,基本上可以说是有等于没有。
事实上本来就没有,张仁是后世穿越而来的人,编出来的这番话也根本就是在拼运气。当然张仁也不是瞎拼,而是选了两个有较大机率“中奖”的借口。
第一是所谓的“上叙三代”。按张仁编出来的谎话与他现在的年纪,时间方面至少要往前推六十到七十年,具体的时间点又没个定数。时段久范围大,指不定张氏发生过什么差不多的事让他碰上;第二就是所谓的“手伤数人负罪而逃”。东汉末年法纪失衡,各地宗族豪强都在拼命的扩大本族实力,吴郡张氏作为世代大族自然也会是其中一员。势力一大就会人丁兴旺,人丁一多也总会出那么几只坏鸟,打上几场架伤几上个人也不是什么怪事。
张仁拼的就是这两点。另一方面他也有没中到“奖”的准备,就是没拼到的话至少先和陆逊、张绩混个脸熟,自己厚着脸皮先充当一个张氏宗族族谱上的“编外人员”,之后就多和陆逊、张绩打些交道,然后再下点本钱多来点“数施家财以赈宗族乡里”什么的,时间一久口碑一好张氏自然会渐渐承认张仁是张氏族人。
陆逊还在那里苦苦思索,张绩忽然道:“张仆『射』令尊讳游字思归?游子思归,可见先祖心思之苦啊。”
陆逊向张绩问道:“从叔,我虽年长你四岁暂代族务,但族谱一向是你在保管,我对这些事物所知甚少……族谱中可有相关记载?”
张绩摇头道:“没有。也许正如张仆『射』所言,祖上不肯恕其旧罪,已将其自谱中除名,故无甚记载,只可惜了张仆『射』祖父的一片苦心啊。而且如今族中年岁五十以上的老者大多弃世,不然寻长老们问一下或许能略知一二。”
张仁闻言知道自己没能“中奖”,真失望与假失望掺合在一块,长叹道:“既是先人所作决断,张仁只能依祖父遗命,也不再强求重归宗族之事。只望日后到吴郡时二位能容我在宗庙中拜祭一番,未知可否?”心说别人不认可也没办法,得开始准备厚颜无耻的战术了。
(本章完)
第1867章 收徒()
陆逊道:“这个自然可以。张仆『射』先祖虽然于宗族有过,但论其根源终归是我张氏中人,合当拜祭。”
张仁要的就是这句话,马上拱手道谢。
留下陆逊与张绩在府中饮宴小住,入夜后张仁一时半会儿的睡不着,独自一人坐到花园里想心事。
他正发着呆,陆逊在他身后冒了出来道:“张仆『射』尚未休息,独自一人在此可是忧心归族之事?”
张仁望望陆逊那温文尔雅的脸,笑道:“是啊。可惜我族谱中已将我这一支除名,不说归宗了,就连祖父的名讳都寻访不到……”
陆逊犹豫了一下道:“张仆『射』,逊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仁道:“伯言但说无妨。”
陆逊道:“张氏族谱虽然有失传记,但数十年前正是张氏人丁极兴旺之时,旁支宗室极多,纵有记载亦不得全尽,失记者亦极多。张仆『射』既已知是我张氏旁支,又何必在意族谱中是否有甚记载?倘若张仆『射』因此小事而弃宗不归,实是有失天理伦常。”
张仁心说得,听他的意思是我不“归宗”的话还成罪人了。想了想道:“可是先人遗命,若宗族不恕其旧罪,我不得归宗……”
陆逊笑道:“张仆『射』过虑了,先人之罪不当祸及后人才是。且逊是现行家主,从祖康令我以正门纲,今日便代宗族恕先人之过请张仆『射』这一支重归宗族如何?只可惜先人名讳查询不到。”
张仁心说这不是要我“归宗”吗?想当然是很想,但不敢答应得太快,犹豫了一下道:“这样会不会太儿戏了?”
陆逊道:“非也,张仆『射』天下知名,又曾官至尚书仆『射』,归宗正是光耀我张氏之事,先人纵有小过亦难掩其芒。且自从祖康弃世之后,张氏一族中再无有威望之人把持,多有离散,已渐显破败之相,正需张仆『射』归宗把持宗族大事。”
张仁道:“这么说,我可以‘归宗’了……等等,你刚才说什么?把持宗族大事?”
陆逊道:“正是……”
话没说完,张绩在张府从人的引带下来到花园,望见陆逊时便唤道:“伯言,我想起来了。哦,张仆『射』也在!”
双方见礼后陆逊问道:“从叔,你想起何事?”
张绩道:“十余年前我尚是孩童时,有一日父亲闲谈中曾向我提及,他是有一从兄负罪逃逸,之后下落不明。只是家父当年也很年幼,此事未知其详,我想应该就是张仆『射』的祖父吧。”
张仁心说得,还真给我碰上了!
陆逊道:“既然如此,就合该张仆『射』此番重归我张氏宗族。”
张仁这会儿也有点发懵,试探着问道:“那我现在该如何去做?”
张绩道:“这个简单,我只需回吴郡后在族谱上添上几笔便可。论辈份嘛……哈哈,我竟是张仆『射』的叔叔辈!”
张仁无语,心中暗骂道:“有没有搞错啊?我斗三十多岁的人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