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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攸吞吞吐吐的道:“你两天前回许都时,不是带了几匹工房出产的上好棉布与麻、丝布料转交给文若过目?”
张仁道:“是啊!那是给荀公参阅的样品。”
荀攸支唔半晌没说出话来,到是一旁的郭嘉有点受不了了,大大咧咧的道:“我说荀军师,你有话能不能直爽点说出来?这般吞吞吞吐吐的可不像你平时为主公出谋画策时的风范……算了我来说吧!臭小子,你别看公达他平时正儿八经的,可是他啊……惧内!你给文若的那几匹布,文若交给了夫人保管,然后公达的夫人阿骛去文若那里串门时见到,吵着也要公达买几匹来。可咱们三个的工房不是还没正式开工吗?公达上哪买去?吵来吵去就只好来找你帮忙了。”
“啊——!?”
张仁意外的望向荀攸,见荀攸一张脸红得有如番茄一般……虽说那年头的中国还没番茄。哭笑不得中张仁赶紧应道:“小事小事,我修封书信给镇上管事的张信就行了,一定让他优先挑出几匹最好的布料给送到府上去。”
荀攸松了一口气,向张仁长辑一躬道:“如此便多谢张仆射了!至于购布之资我会让拙荆分文不差的付上。”
张仁道:“不就几匹布吗?那么客气干嘛。”
荀攸面色一正道:“世清你这就不对了,我是在找你买布,既是互市就自当钱货两清,若你不收我的钱不就成了你馈物于我?我于你并无功劳,如何受得?若你硬是要馈这些布给我,我就算是与拙荆闹翻,这布也是断不敢收的。”
“得,送你几匹布还当成是行贿受贿了!算了算了,大不了让张信算便宜点,一些没必要的麻烦少惹点也好。”
张仁道:“既是这样就等布料送到府上时再由夫人算价吧。”
荀攸道:“这样最好……那我就先告辞回帐休息去了,你们两大浪子也早点休息。”
看着荀攸尴尬得几近逃出帐去的身影,张、郭二人先是沉默了一阵,继而相视大笑。郭嘉夸张的捂起肚子道:“谁能想得到在军前运筹帷幄的荀公达,一回到家中见到夫人就会乖得有如孩童一般?”
张仁心道:“被老婆吵了几声就拉下面子来找我要布料,是不是没买到就得回去罚跪洗衣板?我还真不知道荀攸居然是个怕老婆的人那!书中没有写出来的奇闻趣事到底有多少?”
笑了一会儿,郭嘉凑到张仁身边道:“行了行了,他的私事完了该论到我这里了……臭小子,好兄弟,我的张大人,你这里有没有那个——”说着做了个喝酒的动作。
张仁道:“怎么?你专程来找我就是想要酒喝?军中可不让饮酒的!”
郭嘉道:“正是因为不让饮酒我才来找你嘛!你和主公都知道我一天不喝上几口就没精神,主公暗中给我的那点又不够润喉咙的,只好来找你了。”
张仁的头摇得有如拨浪鼓一般道:“不行不行!我这里是管着一些酒,可那是主公用来犒劳有功之臣或临时饮宴用的,哪能偷偷给你?加上数量又不多,要是让主公发现了我还不得挨军棍啊?”
郭嘉奸笑道:“好兄弟,好哥们(这词是张仁无意中说出来的),是不是要我把你在张氏镇上做的那点荒唐事给说出去?比如说你家那个漂亮丫头张兰……”
张仁慌忙摆手道:“停停停!我怕了你了还不行吗?”伸手从几下取出一个竹筒交给郭嘉道:“军中不让饮酒,这是家里人给我准备的一些果汁,我都舍不得喝,便宜你了。”
郭嘉有些失望,但还是接过来灌了几口,擦擦嘴道:“还行,至少比清水有味道,稍解些酒瘾。”
张仁道:“对了老郭,我这几天忙东忙西的有些事都忘了问你。主公这次出兵,江东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前者我收到些消息,说是孙策想趁机攻打许都的。”
郭嘉道:“小霸王孙策?放心,他死了,是被许贡的家将暗杀的。现在江东那里是其幼弟孙权继位,一时半会儿的对主公没什么危险。”
“哦……”
张仁点点头,这里和历史上没什么分别,又道:“那汝南一带呢?主公有没有派人镇守?”
郭嘉皱眉道:“汝南?那里一直都很太平,没什么事发生啊,也就是有两个流寇而已,成不了什么气候。你怎么会担心那里?”
张仁道:“很难说啊!刘辟与龚都本是黄巾余党,本身是没什么能力,不过刘备不是投靠了袁绍吗?刘备兄弟在黄巾军中似乎颇有影响力,如果袁绍派刘备去招纳这二人在主公背后为患那怎么办?”
郭嘉想了一会儿道:“前者袁绍就有派出过游骑破坏主公的各屯田点,意图折损主公的粮草供应,你也曾误陷过袁尚的暗庄。若不是你命大逃出来让这些暗庄毁于一旦,那在决战时这些暗庄会是背中荆刺……这么看来这一招不可不防。明天我就去和主公说,派两员大将镇守汝南一带……臭小子你觉得谁去比较好?”
张仁白了郭嘉一眼道:“你问我,我问谁?再说派谁去这是主公的事。”
郭嘉笑笑,又灌下一大口后,忽然正儿八经的道:“世清,我还真有点私事想找你商量。”
(本章完)
第1810章 赔罪()
张仁道:“你又来?居然还这么正正经经的!拜托你有话就说,这个样子对着我我可不习惯。”
郭嘉放下竹筒,沉思了一会儿道:“我是说认真的……这一战打完后,我想让弈儿跟随在你身边学艺。”
“嗯——?”
张仁愕然道:“老郭你说什么?弈儿……你是说想让你儿子跟在我身边?”
郭嘉用力的点点头。
张仁道:“你开玩笑的吧?郭弈他今年才十二岁,正是读书的年纪,你让他跟着我干嘛?再说让他学你的那些兵书战策与纵横之道不好吗?”
郭嘉沉默了许久,忽然撩起帐门向外望了几眼,见只在帐门那里有张仁的两个亲兵守卫这才转回来轻声道:“我其实也是在做两手的打算。”
张仁道:“怎么说?”
郭嘉道:“主要得看这一战的结果如何……若袁绍胜,我定然是会与主公同生共死的,那时我希望你能投降袁绍,顺带着保全我的骨血……袁绍想得到你为他效力这已是人尽皆知的事,所以你是有机会保全性命的。纵然会不得其重用,但留个虚职挂名应该不难。”
张仁道:“你这是什么话?仗还没打自己就先泄了气不成?那‘十胜十败’可出自你的手笔,何等豪气!可你现在……”
郭嘉摆手道:“我那也不是在帮主公为幕僚们鼓气吗?说的都是些空话而已!袁绍可是十五万大军啊!主公只有稍有所失则必败无疑。”
张仁无言以对,只能摇头叹息道:“好吧好吧……”
郭嘉接着道:“好,不说那么丧气的话。主公若胜,那平定天下也是指日可待的事,到那时我这种只会坑人的谋士就多半没太大的用处了,到是你这种擅长民政精于治国的人材更吃香一些……而且我也不想弈儿像我这样,一天到晚的只会去想着如何算计别人。若心术良正到也罢了,但若心术不正的话……”
张仁迟疑道:“这就是你想把弈儿放到我身边来的原因?”
郭嘉道:“还有,我是早就已经浪荡惯了,只怕会教不好弈儿……相比之下你为人平时很稳重,弈儿在你身边能学好些。再者你的民政诸策也得找个合适的传人吧?”
张仁道:“敢情你是想安排个小细作到我身边来啊……”
郭嘉顺手捶了张仁一拳道:“去你的!”
张仁也想笑,忽然脑中灵光一闪:“等等!老郭刚才是说‘到那时我这种只会坑人的谋士就多半没太大的用处了’,难道说他怕曹操成事后会鸟尽弓藏?”
试探着问道:“老郭,这里也没外人,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有点担心……”说着用手指指天,意比曹操。
郭嘉眼中精光闪过,微微点头道:“也只有你才最了解我了……他是少有的一代奸雄,不可否认他很让人从心底敬服,但太重的权势很容易改变一个人。自从迁都许昌时起,我渐渐发觉他暗地里变了不少。在一些事情上,他比我初投时更加心狠手辣了……不过也是,心如果不够狠是成不了大事的。我最担心的就是他会成事后学高祖刘帮除韩信……或许他顾着颜面与情义是不好下手,但他的下一代会如何我也不得而知,我也总得为我的下一代考虑一下。如果弈儿他也像我一样,又有哪个得天下的人能放心得下?只怕会想方设法的除之而后快吧……但如果只像你一样精于民政,帮他们治理得国泰民安,这些人到是会能容得下一些。”
张仁这回可是从心底感到震惊!不管是以前看书,还是这六年来与老郭的相处,都觉得郭嘉对曹操是绝对的忠心不二,可是没想到郭嘉竟然能看一个人看到这么透彻!据他所知曹操后期势大之后野心膨胀,强行自立为公为王,甚至直接逼死了阻挠他称公的大功臣荀彧,这里面确实有一点为了个人野心不择手段的味道。但那是近二十年之后的事,郭嘉就能隐约的感觉到,这是什么样的能力啊!
二人沉默许久,直到灯芯几乎燃尽时郭嘉才轻声道:“今晚之话,出我口入你耳,千万不要说出去,不然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也清楚。”
张仁道:“我明白……”
郭嘉道:“那弈儿我就交给你了……你不是一直在想方设法的脱身吗?现在绝不是你脱身的时候,此战若胜那就晚上几年,等主公完全平定北方时再求为北方一地的太守避开权职中心,安安心心的搞好一地民政既可。主公那里我也会缓缓的旁敲侧击,让他把你放出去。那时你一定要好好的教导弈儿,让他成为有用之才。”
张仁轻轻的点点头。
郭嘉猛然站起身,浪子的嬉笑嘴脸又回到他脸上:“行了!眼下最大的事情还是如何击败袁绍,不然说什么都是多的……你要不要来两口?”
张仁道:“不了,你拿去吧……突然想起一首诗来: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我觉得挺适合你的。”
郭嘉念道:“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哈哈哈,好诗!我喜欢!臭小子,你记得做好公达要的诱饵,这头一战一定要胜得漂亮,我真想看看总是把名门望族挂在嘴边的袁绍跳起来骂人的样!哈哈哈……”
张仁目送郭嘉离去,再次查看地图心道:“荀攸这一计能成吗?现在已经和历史有了很大的偏差了……不管,尽力去做吧……”
张仁道:“你又来?居然还这么正正经经的!拜托你有话就说,这个样子对着我我可不习惯。”
郭嘉放下竹筒,沉思了一会儿道:“我是说认真的……这一战打完后,我想让弈儿跟随在你身边学艺。”
“嗯——?”
张仁愕然道:“老郭你说什么?弈儿……你是说想让你儿子跟在我身边?”
郭嘉用力的点点头。
张仁道:“你开玩笑的吧?郭弈他今年才十二岁,正是读书的年纪,你让他跟着我干嘛?再说让他学你的那些兵书战策与纵横之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