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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他公孙瓒的敌人有很多,但是能让他记住的,却没有几个。
此时的尾敦已经与之前相见判若两人,但是当公孙瓒看到面前的尾敦之时,他却是一下子就将其认了出来。
现在的尾敦,已经失去了昔日的精壮体格,整个人变得枯槁如骨,满脸都是脓血,仿佛一个从墓地中爬出的腐尸。
这副模样的尾敦,就算是其亲身父母,恐怕也认不出他的面目身份来。
但是公孙瓒却是一眼便认出了尾敦,只因为这尾敦的眼神,让公孙瓒熟悉无比。
就在前段时间,他公孙瓒被尾敦的诈降计诓骗,而导致全军粮草被焚之时,尾敦便是背依火海,双目直视着他公孙瓒。
那个时候,尾敦的眼神和现在如出一辙,只是现在的眼神比之前的更深切,他尾敦对公孙瓒实在是恨仇如火。
听到公孙瓒呼唤自己的名字,尾敦的脸上裂嘴一笑,道:“公孙狗贼,没想到吧!我尾敦竟然会在这里拦住你的逃命之路!”
“哼,早知昔日就不该留下你这条狗命!”公孙瓒恶狠狠的碎了一口,随即神色一肃,道,“不过,就凭你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也想拦住我公孙瓒,怕不是活在梦里!”
言罢,公孙瓒用脚将地上的长枪撩起,凭空伸手将长枪握住,二话不说就捻枪向尾敦刺去。
尾敦看着公孙瓒挺枪攻来,脸上却是毫无一丝恐惧,转身便向一旁的战马奔去。
正如公孙瓒所言,虽然此刻公孙瓒已经是强弩之末,但是以他尾敦现在这种枯槁如骨的状态,也绝对不可能是公孙瓒的对手。
尾敦对自己的实力十分了解,他也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够正面诛杀公孙瓒。
他伏击在此,也并非是蹋顿的安排,而是一种直觉的使然。
虽然蹋顿是乌丸族中最佼佼者的人物之一,但是要留下公孙瓒的性命,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为了以防万一,尾敦独自埋伏在此,就是为了补位截杀公孙瓒。
事实也果然不出尾敦预料,蹋顿的阻截、诱引、伏击等一系列安排,的确是天衣无缝,但是却依旧忽略了公孙瓒及其白马义从的能量。
就算是这样的完美埋伏,也依旧让公孙瓒成了最大的漏网之鱼,只要公孙瓒逃出生天,那么乌丸人取得的一切战果,都将是昙花一现。
既然刚才的偷袭没能要了公孙瓒的命,他尾敦也只能退后一步,用其他方法来让公孙瓒彻底灭亡。
只见公孙瓒挺枪向尾敦袭来,尾敦却是后退向一旁的公孙瓒的战马。
公孙瓒骤然一惊,顿时明白了尾敦的意图,嘶声吼道:“匹夫!尔敢……”
正如公孙瓒所料,尾敦并不想和他正面对决,他尾敦要做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将公孙瓒的战马杀掉。
没有了战马,就算他尾敦被杀了又如何!只要公孙瓒逃不掉,一切就足够了!
公孙瓒见状顿时一急,连忙将长枪向着尾敦竭力投掷而去。
可是,却依旧慢了一步,长枪在命中尾敦的同时,尾敦的刀刃也刺入了战马的脖颈。
顿时,滚烫的鲜血四洒而飞,战马飙出的马血,与尾敦身上的人血,共同飞扬溅射混合。
公孙瓒这投掷一枪的力道,不可谓不恨,枪上的力道直接将尾敦本就虚弱的身躯带飞了数米,将尾敦的身躯直接钉在了一棵树上。
然而,公孙瓒的战马也遭到了重创,尾敦的刀刃直接穿刺没入战马的脖颈,巨大的刀创伤势,让本就不堪的战马直接崩溃。
随着尾敦被长枪钉在树上,那匹战马也随之侧倒在地,只留下残存的嘶鸣在不断起伏,似在述说着这匹老马的不甘。
此刻,尾敦被长枪钉在树上,却还未彻底气绝,当看到战马倒地而奄奄一息之后,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哈哈哈……咳咳……公孙瓒……咳咳……你的死期……到了!”
尾敦一边咳嗽吐血,一边欣然大笑不止,或是太过兴奋,或是伤势太重,他每说一句话,嘴里就会不禁吐出一口血沫,连带着说话也有些口齿不清。
但这并不妨碍对公孙瓒的刺激,这一刻的公孙瓒,双目已经血红一片,而气火攻心之下,他公孙瓒也忍不住噗出一口鲜血。
气恼的公孙瓒缓缓拔出腰间战刀,一步一步走到尾敦面前,却看见尾敦正嘲讽的看着自己,似乎是在嘲笑一头末路野狗一般。
“匹夫!”
此刻,任何谩骂都解不了公孙瓒的愤怒,他的战刀疯狂的挥砍在尾敦身上。
直到公孙瓒几乎力竭之后,才停下手中的挥砍。
而尾敦那本就不成人样的身躯,也被砍得更加不见人样。
此时的尾敦,也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不过他那张恐怖的人脸之上,却带着一股解脱的畅快之笑。
是的,他尾敦到最后依旧逃不过一死,不过能在死前看到公孙瓒的死期,这一死,也能含笑了。
力竭的公孙瓒,就仿佛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再无一丝神采。
他知道自己的命就要到头了,就算他继续鞭尸又如何?无非是让自己死得更加不体面罢了!
将军百战死,只有心不甘。
这一刻的公孙瓒,便是如此,想他公孙瓒当年,也是这世间留名的猛人,谁不识他白马将军的名号!
可是,一切的荣耀峥嵘,也逃不过被人抹杀的命运。
公孙瓒也曾想过自己总有战死沙场的一天,但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战死在这里,战死在一个自己从未放在眼里的敌人手中。
真的……不甘心……
……
周围的呼喊声、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公孙瓒知道,蹋顿军正在向这里靠近。
敌人即将到来,他却已经无力再逃!
公孙瓒轻轻摇了摇头,他已经放弃了继续逃跑的念头,这时候他能做的,只有缓缓走到已经气绝的战马身旁,依靠着战马坐在了一旁,轻轻抚摸着战马的鬃毛。
这匹老马跟随他多年,和他并肩作战的资历,甚至比许多白马义从都老。
“老伙计,就算是到了阴间,我们一人一马,也要到阎王殿闹一闹!”
(本章完)
第269章 攻城决议()
“报告少首领!没有发现公孙瓒的尸体!”有士卒向蹋顿禀报道。
蹋顿的脸上已经是铁青一片,他令人已经搜遍了沿途的尸体,竟然依旧没有发现公孙瓒。
而当看到公孙军用血肉之躯,扑倒在满地铁蒺藜之上,从而弄出一条畅通之路时,蹋顿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震然之色。
“白马义从!竟能对自己狠心如此!”
此刻,见到白马义从的尸体状况之后,就连他蹋顿也忍不住惊叹不止。
“公孙瓒已经是穷途末路,众军随我追!”蹋顿大吼道。
不过,蹋顿却没有因此而有一丝停留,立刻挥军向公孙瓒逃路追去。
就在蹋顿军即将追出密林,前方却传来一声吼叫,道:“公孙瓒在这里!公孙瓒这里!”
蹋顿闻言一惊,随即骤然大喜,连忙向吼声传来处拍马赶去。
……
被长枪钉在树上的尾敦。
脖颈受创的战马。
自刎在马旁的公孙瓒。
看着面前的场景,围在四周的蹋顿军,每个人的脸上皆是哑然,似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的一幕。
威名赫赫的白马将军,竟然真的死了!
当事实摆在眼前之时,每一个人都有些不敢置信,脑海间茫然一片,纷纷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有乌丸士卒慌张的看向蹋顿,问道:“少首领,我们现在怎么办?!”
被士卒这样一问,蹋顿也彻底反应了过来,脸上顿时变得惊喜无比,肃然令道:“将蹋顿就地厚葬,公孙瓒的尸体立即带回联军总寨!”
……
右北平城北十五里,乌丸、鲜卑的联军总寨,丘力居的盟主大帐中。
难楼、素利神色哀伤的立在帐中,向着主座上的丘力居请罪,道:“盟主,我等无能,竟折兵失利于渔阳,请盟主降罪处罚!”
听着二人的请罪之声,帐中所有人都是一惊。
今日一早,二人便领着大军退返右北平营寨,素利军的状态还好,难楼军的情况却是所有人都没料到。
只见难楼军上上下下都是消沉一片,每个人都是衣衫不整的褴褛之态,脸上也满是惊恐之色,好似遭到了一场大败一般。
此刻听到二人请罪之声,帐中众人也彻底肯定了,原来他二人竟然真的是兵败了,这才如此狼狈的逃回大营。
丘力居的脸上亦是惊疑不止,他虽然已经收到二人兵败退回的消息,但是对二人兵败的细节却是不清楚。
他不知道渔阳郡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素利、难楼二人之军,竟然惨败如此。
要知道他二人的大军,可是足足超过三万人!
以渔阳守军的实力,怎么可能大败重创他二人!
丘力居看着二人,却未立即处罚二人兵败之罪,而是惊疑问道:“你二人到底如何兵败如此?这渔阳郡到底发生了何事?”
难楼闻言神色一滞,随即哀叹了一声,道:“盟主,并州军来了!”
“什么!?”丘力居皱眉叫道,显然不懂难楼所言之意。
难楼再次解释道:“禀报盟主,汉家的安北将军丁靖,已经领着大量并州军进入了幽州。”
“在渔阳打败我二人的,正是丁靖的并州军!”
“现在并州军已经占领了无终城,随时可以挺军进入右北平!”
听到难楼的解释,帐中所有人尽皆大惊,尤其是鲜卑军的各个首领,更是眉头紧皱不已。
和天佑公素利一样,这些鲜卑军首领,都因为匈奴人的关系,而听过丁靖的名号,对丁靖的忌惮颇深。
丘力居在短暂的惊慌之后,发现帐中众人已经开始议论纷纷,场面变得有些混乱不可控。
“都安静点!”
丘力居突然大吼一声,帐中瞬间便安静了下来,无人敢再做声。
见场面平静之后,丘力居又看向难楼,问道:“并州军来了多少人马!”
难楼与素利对视了一眼,摇头一叹,道:“至少一万骑军!”
“一万!”
“你确定?”
听着难楼的回答,丘力居有些不敢置信,他绝不相信并州军竟然会有一万骑军进入幽州,要知道并州与幽州相隔遥远,漫长的补给需求,根本不能容许一支万人骑军在幽州作战。
难楼知道丘力居在疑惑什么,连忙解释道:“盟主,涿郡、蓟城、渔阳三郡,都已经投靠了并州丁靖,所以这并州军的一万骑军虽然是远道而来幽州,却可以不需要忧愁补给问题,他们可以就地从各个城池获得补给!”
这下子,就连丘力居也不得不动容了,一万人的精锐骑军,绝不是一支可以忽视的力量,若是放任不管的话,天知道可能会造成的危害。
就在此时,突然有士卒进入帐中禀报,道:“报,少首领带着公孙瓒的尸体回来了!”
“什么!”
随着士卒的禀报声落下,帐中每个人再次一惊,并且惊诧程度比听到并州军入幽还更甚,甚至有些人已经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