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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亲兵端着一碗熬好的药走了进来,忽然看见洪承畴坐了起来,大喜道:“大人醒过来了,大人醒过来了!”
门外顿时响起了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很多人都跑进了房间,面带喜色的看着依然一副虚弱无比样子的洪承畴。
这些人有洪承畴的亲兵,有依附他的幕僚,也有他从老家带过来的老仆,跟他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他醒了,最高兴的自然是他们了。
叫过一名心腹亲兵,洪承畴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大人,亥时刚过。”亲兵答道。
“城外的敌军没有什么异常吧?”
“没有,敌军除过四处游走的斥候之外,并无任何动静。”
洪承畴虽然猜不透萧毅为什么不趁他昏迷的时候趁机攻城而是选择了按兵不动。但是这对他来说终归是好事。
思考了片刻,洪承畴对亲兵吩咐道:“我醒过来的消息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让所有人都闭上嘴,要是有人问起就说本督依然昏睡不醒,而且看情形越发严重了。”
亲兵虽然疑惑,但是还是答应了。
洪承畴又道:“去将梅勒章京伊尔德,兵部尚书韩岱……这些人明日一早请到府上来。就说本督病危。请他们过来交代后事。”
亲兵听的一头雾水,明明活的好好的干嘛要说自己快挂了。但是却不敢违逆洪承畴的意思,只能点头答应了。
待亲兵去了之后,洪承畴拍拍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相貌及其普通的男子。那男子一身青衣,低眉顺眼的来到床前。低声道:“大人,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洪承畴的眼睛盯着窗外,话却是对这人说的:“这一次,淮安城能不能守住,本官以后的前程可都在你们身上了!”
那人依然语气淡然的道:“我等活着的意义就是为大人效死。请大人尽管吩咐。”
“我要你们帮我杀掉几个人!”洪承畴的声音忽然变得冷森森的,犹如地狱中传来的声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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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城东大街上一处名叫宝林斋的绸缎铺子。此时大门紧紧的关闭着,门前挂着的两只已经有些褪色的大红灯笼在夜风中左右晃荡。
从门缝中看去,里面是静悄悄的,漆黑一片。但是若是目光能拐弯的话就能发现从店铺的大门绕过柜台进入后面的厢房,然后再穿过一条长长的甬道,再往左一拐,一间亮着烛光的屋子便在眼前。
此时屋子中正点着一支蜡烛,昏暗的光线让屋子中围着烛光而坐的四个人脸上都是朦朦胧胧的。闪着诡异的光芒。
这四个人一个高瘦。一个矮胖,一个结实精壮。一个面目清癯,正是军统司混进淮安城中的三个人及汪家派来的丁管事。
而这绸缎铺子正是汪家的产业。汪家在江南多年,根深叶大,躲在他们家是最安全的所在了。
“谢千户的飞鹰传书大家也都看了,那我们就说说该怎么行动吧。上面的意思可是要求我们尽快行动。”身材结实,眼神精明的军统死总旗刘斌低声说道。
高瘦的孟哼沉吟道:“总旗大人,目前我们的人手可能有些紧张。”
刘斌道:“人手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们几个先期进来就是来打前站,探路来了。城中还有我们的一支秘密人马。如果确实事情紧急的时候,我们可以动用这些人。”
其余三人闻言都是有些惊讶。矮胖的焦哈不由的问道:“我们不是最早进城的一批么,我们进来之后鞑子就封锁了城池,他们怎么进来的?难道说……?”说到这里的时候焦哈止住了嘴巴,没有再问下去。
刘斌板着脸道:“不该你们问的就别问。你们只需要知道国公爷下的是一盘大棋,大到你我都无法想象。既然是大棋,那么棋子自然早早的就安排好了。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听命行事!”
其余三人闻言神情一肃,低声称是。
刘斌神情稍缓道:“明日我们分头行动,跟紧了目标。若有需要,及时发讯,自然会有人来援助你们!”说完从口袋中掏出几个似逗鸟一般的金属管哨扔给他们三人,吩咐道:“若情况紧急,吹响哨子,五短三长,很快就会有人赶到。但是不到万一,尽量不要动用。明白了吗?”
其余三人低声答道:“卑职明白!”
不片刻,厢房的烛光熄灭了,几条人影的从房里出来,飞快的没入了黑暗之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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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九章 局中局()
当韩岱接到洪承畴病危的消息之后,极为的诧异。他本来就对洪承畴昏迷之事存有疑心,昨日听了那几个大夫的话,心中怀疑更是加深了。那几人可以说是淮安城中最好的大夫,说假话的可能性很小。本来他以为今天一早就能听到洪承畴苏醒的消息,没想到却是听到了洪承畴病危的消息。
如果说这城中洪承畴死了谁最高兴的话,那莫非是韩岱了。所以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韩岱虽然诧异,但是心中却也是暗暗惊喜”“。洪承畴的死干系着他的生死前途。洪承畴若不死,他所谋划的大事就难以实现。但是以往洪承畴大权在握,他根本没有什么实力和洪承畴抗衡,只能刻意交好伊尔德等人,从中挑拨,利用他们来对抗洪承畴,最起码也要让他恶心一下。没想到昨日那秦国公萧毅却如此神勇,不仅差点射杀洪承畴,而且还骂晕了洪老狗,这让他心中很是痛快,甚至心中都感激起萧毅了。
不过,他一定要亲自确定一下洪承畴是真的要挂了。心中激动,立马吩咐亲兵道:“速去备马,去总督府!”
片刻功夫,韩岱从大门走出,跨上已经备好的坐骑,策马向总督府驰去,身后十几名亲兵策马跟随。
韩岱暂居的府邸在城东,而洪承畴的总督府是原来的淮安知府衙门,位于城市的中央位置。所以,韩岱要到总督府,必须经过城东大街。
城东大街是淮安城最繁华的一条大家,街道两侧店铺栉次邻比,酒楼、茶庄、首饰店、绸缎铺子应有尽有。虽然大战将近,街道上的行人较以往少了很多,但是还是有不少人。不管怎么样,老百姓总是要过日子的。
因为是早上,街道边上有不少的卖早点的摊子,还有不少穿着短打,手中持有扁担等物的青壮汉子在路边揽活。等待雇主。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闪开“的厉喝声传来。街上的行人纷纷张望看去,却发现十几匹高头大马正疾驰而来,行人顿时纷纷乱作一团。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和骂声,还有物件翻滚,破碎的声音顿交织成一片。
韩岱骑在马上,洪承畴将死的惊喜已经充斥了他的内心。根本无暇顾及自己在大街上纵马狂奔的行为会给百姓造成什么祸害。他现在基本已经认定洪承畴要死了。洪承畴没有装死的理由。这城中九万多人马好不容易暂时凝聚起一点士气,若是洪承畴的死讯传出去的话,那军心将会很快崩溃的。因此,韩岱不认为洪承畴有什么理由值得装死。
一个卖早点的小贩似乎因为惊慌,手忙脚乱的想急忙收拾自己的摊子,可也许是因为太过于紧张。竟然不小心把摊子给掀翻在地,横在了大街上,正好挡住了韩岱等人的路。而锅中的沸汤却正好飞洒了出去,烫到了路边几个揽活的汉子身上,引起了一片叫骂声。那几个汉子操起扁担向这摊贩围了过来,好似要教训这摊贩似的。
那摊贩吓的手足无措,不住的赔礼道歉。可是那些汉子依然不依不饶,嘴里骂骂咧咧的。继续围了上去。这又引起了路边的其他人的好奇心。纷纷上前起哄围观起来。
韩岱见此情景,一勒马头。将马速放缓,眉头蹙了起来,吩咐身后的亲兵道:“让这帮刁民把路让开。”
身后的亲兵们应诺道,放缓了马速之后,接下腰刀,连着刀鞘向那群围观的百姓砸去,嘴里大声的呵斥着。
其中一名身上背着扁担的汉子听到呵斥声后回过头来看了不远处蹙眉而立的韩岱,又很快的转过头去了。
韩岱被他这么一看,心中突的闪过一丝危险的信号。此人看自己的眼光异常的平静,好像还带着一丝怜悯,就好像看死人的眼光一样。根本没有一个生活在最底层的百姓对官员的那种畏惧之情。
还没等韩岱做出什么反应,异变突生。那些上前教训小贩的汉子,以及围观的人群突然掉头向韩岱的十几名亲兵扑了过来。手中的扁担等物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一柄柄锋利的刀刃。甚至那刚才显得惊慌失措的卖早点的小贩此刻也是面目狰狞,手中操着一柄短刀向韩岱扑去。
“不好!中计了!”韩岱此时忽然惊醒这根本就是洪承畴所设的一个计策,根本的目的就是杀了自己。
“洪老狗,竟然歹毒如斯!”韩岱心中大骂,但是手上却不慢,急忙调转马头,向从街道的另一头冲过去。只要回到府邸,这些人再嚣张也不敢强行攻打吧。
韩岱的十几名亲兵根本没有料到这种局面发生,那些汉子向他们暴起发难的时候,他们还愣了一下,没搞清楚什么状况。就是因为他们这一犹豫,连最后的生机都给葬送了。
那些汉子不知道演练了多久。他们扑到那些亲兵马前的时候,毫不拖泥带水的一把抓住了亲兵手中的腰刀,长臂一振,好几个亲兵顿时坐不稳,直接被从马上扯了下来。不等他们落地,早有人上前一刀切断了他们的脖子,鲜血顿时飙射出来。
有几个比较机灵的亲兵,发现情形不断,立刻奋力抽出了腰刀,有两人策马向韩岱身边退去,其余几人策马挥刀向刺客们冲杀而去。
结果没等到他们冲到跟前,随着几声“嘭嘭”的声音,每个人咽喉中都已经插着一支黑幽幽的弩箭,甚至连惨叫都没有发出一声,便从马上摔了下来。
韩岱已经来不及看这边的情景,他已经调转了马头,正向冲出长街。可是等他转过头来却发现在他不远处已经有十几名表情平静冷漠的汉子正张弓持刀看着他。
韩岱脸色顿时一片苍白,心中哀叹一声:“吾命休矣!”
身后又传来两声惨叫,那赶过来保护他的两名亲兵也被刺客的弩箭射中了后背,惨叫着摔下马去。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是洪老狗派你们来的吗?”面对着不断逼近的刺客,韩岱嘴唇嗫喏着,本想问出这句话,可是却发现自己此时根本说不出话来。他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胆大,否则也不会轻易的投降清国了。
眼看着对面的刺客已经端起了手中的劲弩对准了他,那蓝幽幽的箭头分明是死神的狞笑。
韩岱已经闭上了眼,他知道自己这次无法幸免了。
忽然,韩岱听见了无数的箭矢破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了很多低沉的惨叫声,和**仆倒在地的闷响声,武器落地的撞击声。
韩岱战战兢兢的睁开眼睛,惊讶的发现自己身前的十几名刺客已经全部倒在了地上,身上插满了箭矢。急忙回头望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