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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做之前还有几件小事要处理,这些问题不处理。这玻璃做起来就不太顺手。陈晚荣叫来肖尚荣,带着他去到放长石地屋里道:“找一个力气大地,会抡锤的。稳妥地人,来把长石砸碎。”
长石比较大,大则十来斤,小则几两,要是不砸碎的话,不太好用。唐朝没有破碎设备,只能采用这最笨的办法了。
“行!”肖尚荣应一声,就要去叫人,却给陈晚荣叫住了:“不需要砸得太多。有二三十斤就成了。”
肖尚荣点头道:“知道啦。”
“跟我来。还有事给你做。”陈晚荣领着肖尚荣去了灶间,来到灶洞前。指着木炭道:“把木炭给我碾碎,要小半碗。一定要细,要跟面粉一样才成。”
肖尚荣一下子奇了,砸长石还可以理解,折腾木炭无论如何是想不明白了,眼睛瞪得老大:“哥,这有什以用呢?你真是吃了饭没事做,老整这些没名堂的事情。”
木炭是好东西,除了取暖以外,还有好多用处,做玻璃、做火药都要用到,只是他不知道罢了,陈晚荣脸一沉道:“没用处的事,我用得着做么?一定要做好,明天我就要用。”
语气笃定,丝毫不似说假话,肖尚荣只得信了,拍胸口道:“哥,你放心吧,一定做好。哥,你去哪里?”
陈晚荣右脚已经跨出门了:“我去镇上,买点东西。光有炭粉还不行,必须还要另一样东西才能做。”在肖尚荣一连串的哦声中,陈晚荣离了灶间,四处看了看,没什么问题这才离家,直去镇上。郑家想去,脖子上有乌青不能去,不然要惹伊人担心。玻璃也做不了,反正左右无事,慢慢走着。
来到县城,闲逛了一会,正好来到回春堂,抬步就进去。上次为了救孙冬泉,陈晚荣来过这家药铺,那天来大夫正在打瞌睡,今天也一样,大夫靠在椅子上睡得正香,鼻息微微,鼻翼上正渗着细汗。
清咳一声,陈晚荣提高嗓门喝道:“收号钱喽!”
大夫猛的惊醒:“谁?吓死人了!跟打雷一样,你就会小声点么?”揉着眼睛,打量着陈晚荣,瞧了半天这才认出来,眼睛一瞪:“又是你!是不是脖子后面插了针?”
上次陈晚荣来这里问他能不能取脖子后面的针,他死活不信,嗦了一大堆,今天却拿来说事。陈晚荣忍住好笑:“谁脖子后面有针?你呀?给我瞧瞧。”
大夫脸有愠色,很是不满地道:“吃了饭没事做,脖子后面插针!你今天有甚事?没事地话,别打搅我歇息。”
上次来,他追着陈晚荣要做买卖,今天却是急着赶陈晚荣走,这人地变化也真大。不予理睬,直道来意:“芒硝,有吗?给我几斤。”
“芒硝?你要几斤?”大夫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你肚子不好?拉不出来!你要几斤当饭吃呀!拉不出来用芒硝治,这么多,还不把治成通肠猪!”
芒硝就是十水硫酸钠,是多用途的原料,玻璃行业必备。更是上好地泻药,治便秘就要用到。在唐人心目中,芒硝除了治病,没有什么用处,大夫不认为陈晚荣肠胃不通,便秘就不正常了。
一次要几斤,那就不是治一个人的问题了,治几十个也没问题。大夫的想法是没错,只是话说得太刺耳,陈晚荣不由得心头火起,盯着他道:“说话能委婉点么?”
大夫也醒悟过来了,自认语病严重,忙岔开话题:“我这就给你称。”
在柜台上铺好油纸,打开药柜,抓了拳头大一块放在油纸上,陈晚荣拿起,对着太阳一照,晶莹透明,非常美丽。
芒硝主要存在于盐湖、盐泉、干盐湖中,与石盐、石膏共生。芒硝晶体一般为短柱状或针状,这些晶体聚在一起形成块状,或者纤维团,透明,非常美丽,很好看。
第二卷 发家之路 第一一二章 祸从天降()
等大夫称好,陈晚荣付了钱,离了回春堂。事情已经办完,应该回家去了,提着芒硝,才走了几步,猛的停下来,略一沉思,快步向袁天成的窑场赶去。
来到窑场一瞧,和以往一样热闹,伙计忙着装货,袁天成站在门口看着,一脸的笑容,很是高兴。陈晚荣走上去,道:“见过袁掌柜。”
袁天成看得入迷,这才闻声回头,一瞧是陈晚荣,脸上的笑容更加多了:“哎呀,我说谁呢,是陈掌柜!甚风把你吹来了?快,屋里奉茶。”
陈晚荣礼节性的谢一声,跟着他进了屋。来到屋里,把芒硝放下,坐在椅子上,袁天成奉上茶水,看着油纸包,笑着问道:“陈掌柜,本来我是不应该打听的,可我们甚交情,我不礼貌一回,包里是甚么?”
如此打听是不太礼貌,不过正如他所言,他们的交情好,问问何妨,陈晚荣笑道:“一点芒硝。”
“芒硝?这么多!陈掌柜,你要做甚呢?”袁天成好奇了。
陈晚荣喝着茶,笑道:“承蒙袁掌柜问起,我不敢不答,做玻璃用的。”
“甚是玻璃?”袁天成迷糊了,脱口问道。
陈晚荣并没有给他解释,而是直道来意:“袁掌柜,我这次来就是做玻璃遇到困难,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做几个模子。”
袁天成不住摇手:“陈掌柜,你言重了,甚帮忙呀,有事你只管吩咐,一定给你办好。”
陈晚荣有点不好意道:“上次来,虽请你做了几个模子,可那是另有用途。我突然想到,玻璃可以做酒杯。我是想请你帮我做几个酒杯的模子,要浇铸的。”
“玻璃酒杯,有甚好处?”袁天成更糊涂了。
陈晚荣笑着给他解释:“袁掌柜,不瞒你说,这玻璃酒杯比起夜光杯。没有那么名贵,更没有那么大气好看。可有一样长处,那就是透明。要是把酒装在里面,完全可以看到晶莹透明的酒浆。”
玻璃最大的优势就是透明,对现代人来说这是常识,对唐人来说那是稀奇事,袁天成一听这话,眼睛瞪得老大。问道:“此言当真?装上酒,端在手里,那不是跟端着琥珀差不多?”
“正是。”陈晚荣肯定,笑言:“袁掌柜帮我的忙很多,这次。等我做出来,我送一对给你,没事的时候。找一个人陪陪酒,举杯对饮,那是何等的乐事!”
袁天成对陈晚荣地事情历来不打折扣,对陈晚荣的帮助非常大,陈晚荣早就想送他点礼物,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现在要做玻璃,顺道做些玻璃酒杯出来,当做礼物送人,郑建秋、袁天成、吴兢他们都在送礼之列。因为他们对陈晚荣的帮助特别大。
要是在现代社会送玻璃酒杯。肯定会说这才几块钱。在唐朝就就一样了,绝对要给当作最珍贵的礼物了。正是考虑到这点,陈晚荣才改变主意,要做些酒杯出来。
袁天成是好酒之人,对这酒器更是上心,一听这话,欢喜不禁,双手乱摇:“那怎么成呢?不成,不成!陈掌柜,你快说,怎么做法。”眼睛眯得只剩一条小缝了。
陈晚荣说出想法:“现在我只能浇铸,袁掌柜是行家,以为如何浇铸比较好。”
袁天成略一思索道:“酒杯地话,得分成三部分,模子一分为二,再加上一个实心。我想,陈掌柜以后还用得着,这模子应该要能灵活拆御与组装,就要用到木板,需要点时间。”
磨刀不误砍柴工,陈晚荣笑道:“袁掌柜,不急,你慢慢做,我等着就是。”虽然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但是没有模子也没有用,不等也得等了。
“多谢陈掌柜信任,我一定做好!”袁天成念着酒杯,兴致也高了。
陈晚荣也不客气,拿起墨锭,在纸上画起来:“我这酒杯和以往地不一样,是高脚酒杯。”依照记忆所及,高了一个高脚玻璃酒杯的样式。
袁天成一瞧之下,眼睛放光,赞道:“好样式,好样式!陈掌柜,你怎么不早点画出来呢?我就依这样式,就要拉好多主顾呢?陈掌柜,谢了。”抱拳行礼。
高脚酒杯在现代社会很流行,但在唐朝绝对要算新款式了。就是名贵的琉璃杯也不是高脚,类似于现在的盅,只不过中间稍细,两头稍大。袁天成平生第一遭见到这种样式,惊叹之余,以其灵敏的嗅觉闻到了商机,要不高兴都不成。
要是没有一个长长的脚的话,玻璃酒杯就太单调了,毕竟玻璃没有琉璃那样美丽地色彩,长脚是很好的装饰,是以高脚玻璃酒杯在现代社会特别流行。正是考虑到这点,陈晚荣才决定要做长脚杯。万万没有想到,又触动了袁天成的灵感,准备用来拉主顾,笑道:“袁掌柜,真有你的,这么精明!”
这种精明的生意头脑着实让人心服,袁天成摇手道:“陈掌柜,言重了。这么明显地事情,要是不用来拉主顾,这年纪就活到狗身上去了。陈掌柜,这模子我得这么给你做,我先做个胎体,烧出酒杯,然后再用这酒杯为模型来做模子,大小形状就会一样。”
这是个好办法,陈晚荣赞同,叮嘱一句道:“袁掌柜,模子要放在地上,一定要放得平整,要不然外观不好看。”要是模子不平整的话,杯口因为倾斜造成高低不一,会影响外观,而现在没法进处加工处理,这虽是个小细节,却非常重要。
袁天成摸着胡须,点头道:“陈掌柜放心,我理会得。陈掌柜,这么好的宝贝,一定要有陈氏化工地记号,还得给取得有气魄的名字。你想好了。我一定做在模子上。”
这主意太棒了,陈晚荣击掌赞好,想了想道:“就叫玻璃樽。”
袁天成思索着道:“陈掌柜,恕我直言,这名字不太好听。要不。叫做琥珀杯。”
玻璃这名字对唐人来说虽然稀奇,确实不如琥珀有吸引力。琥珀杯这名字取得不错,陈晚荣点头赞道:“谢袁掌柜赐名了。”
“陈掌柜帮了我那么多,我都不好意思了。”袁天成很是高兴,道:“陈掌柜,我这就给你做起来。一两天就会好。”
陈晚荣笑道:“那就有劳了,我先告辞了。”袁天成要挽留,陈晚荣不愿担误他做模子。告辞而去。
回到家,把芒硝一放,肖尚荣就跟着进来了:“哥,你看看,这成么?”把半碗炭粉递过来。陈晚荣一瞧,细如面粉,很满意:“可以了。长石呢?”
“砸好了。你去瞧瞧。”肖尚荣声音提得老高。很是高兴的回答。
陈晚荣去到堆放长石的房间一瞧,足足砸了三十来斤长石,小则筷头大小,大得指头大小,功夫下得不错:“有酒杯大小就成了,砸得太细了。这样更好。”
“哥,你不早说。我还以为要和河沙一样细呢。”肖尚荣长舒一口气,这才放心。
叫肖尚荣去忙着,陈晚荣这才去木工房看风箱。一进屋就见几个木匠围成一圈。指指点点。笑声不断。
“东家,你瞧瞧。这合用么?”王中则眼尖,率先看见陈晚荣。
陈老实请功似的道:“晚荣,快来看,挺好用的。”
陈晚荣过去一瞧,只见地上放着风箱,一个木匠正握着拉杆在推拉,出口处风起,吹得地上地木屑飞扬,王中则忙叮嘱道:“轻点,到处都是灰。”
“我来试试!”陈晚荣乍见风箱,想起了另一时空家里的风箱,倍觉亲切,情绪高涨,挽起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