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砷对人体有害,是毒素,长期服用会中毒身亡,这是中国古代的吸毒潮,是当时的一大社会公害。古人给毒害了。兀自不觉,因而酿成了“服石求神仙,多为药所误”地悲剧,死掉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古人异想天开。为了获得神仙享受,什么都敢吃,真让人惊讶!
这种服食丹药,追求神仙的风气并没有因为南北朝的结束而被阻止,相反在唐朝统治者的扶持之下更盛以往,达到历史上地全盛时期。就连李白、白居易也在做着神仙梦。
白居易追求一辈子神仙不可得,到了晚荣写下一首很悲壮的诗“退之服硫黄,一病讫不痊。微之炼秋石,未老身溘然。杜子得丹诀。终日断腥膻。崔君夸药力。经冬不衣棉。或疾或暴夭,悉不过中年。”
退之是韩愈,微之是元稹,杜子是杜牧,崔君是崔元亮,都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人物,追求神仙之术,丹诀之妙。最终丢掉老命。诚可悲。
刘思贤之所以提到五石散,是想借这有名的丹药来增加一下身份。没想到地是陈晚荣没听过五石散的名头,不明所以,问道:“有什么功效?”他要是说这是砷制剂,陈晚荣绝对不需要他解释。
说这药比起五石散略胜一筹半筹,是刘思贤的谦虚之词,瞧他那副得意劲就知道药力相差甚大,陈晚荣自然是要问清楚了。
以往遇到的人,刘思贤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就没有如陈晚荣这般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刘思贤真不想跟陈晚荣费唇舌,可一想到一万两银子,只得耐着性子道:“吃下之后,浑身发热,飘飘然欲仙,那是神仙的滋味。”他是亲身试过的,说起来仍是余韵仍存,很是怀念。
不经间看见孙家的看家犬蹲在不远处,转着眼睛盯着柴禾上的肉,陈晚荣眼睛一亮,笑道:“多谢神仙赐丹,不过我要这恶鬼来世做狗,不能做人!”用精肉把丹药一包,唤一声,朝看家犬扔去。
“住手!”刘思贤根本就没有想到陈晚荣会把他辛辛苦苦炼制地丹药给狗吃,眼里闪着厉芒,出声喝止,已是来不及了。
看家犬欢吠一声,扑了上去,一口把肉吞下去。护法使者和道童都是用仇视地眼光瞪着陈晚荣,陈晚荣跟没事似的,看着看家犬的变化。
这是实打实的丹药,看家犬吃了没多久就开始在院子乱蹿起来,上蹿下跳,汪汪作吠,眼睛发红,舌头吐出,好象择人而噬的疯狗似的。
明显是药力过大,狗吃了成为疯狗,人吃了还不成神经病?偏偏刘思贤还肉疼不已,恨不得他自己吃了,象狗一样乱蹿。
凡是让刘思贤生气的事,看在孙正平眼里那是无上的乐事,打从心里夸赞陈晚荣地做法,只是看家犬变成现在这模样,心里也是焦急,不住搓手问道:“怎么办呢?”
陈晚荣笑道:“没什么大事,打几桶冷水,给淋淋就好了。”
狗是热得受不了,用冷水淋地确是很登对的法子,刘思贤惊异地打量着陈晚荣,很是奇怪的想这是自己的独门秘方,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不等孙正平吩咐,家丁打来冷水,照着看家犬淋下去,看家犬给淋得一身湿,却很是欢畅,仰首长鸣,真有做神狗般的神气。
刘思贤一伙看得直流口水,艳慕无已,瞧得陈晚荣直跌眼镜,要是戴的有的话,肯定是一地的镜片了。
把刘思贤心目中的神丹给狗吃了,刘思贤一百个不乐意,瞪了一眼陈晚荣,决定要给陈晚荣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眉头一皱,立时有了主意:“陈掌柜,思贤掐指一算,神仙仙班已序毕,正好有空,我这就请来。”他是想变点戏法,来吓吓陈晚荣。
陈晚荣何尝不明他的心思,不动声色:“那敢情好。有请神仙施法!”
护法使者从百宝囊里取出一张硬黄纸,递给刘思贤。刘思贤接在手里,不无得意地道:“我一施法,神仙就会到来。在纸上留下仙人记!”
孙正平明知他是骗人的,兀自听得心惊肉跳,问道:“什么是仙人记?”
“就是仙人的掌印!”刘思贤挺挺胸脯,道:“为了不亵渎神仙,我得先净手。有请孙掌柜给我准备一盆清水。里面加点醋,得把手好好净净。”
陈晚荣听得发笑,心想你要唬人,我就唬你。走到孙正平身边,轻声嘀咕几句。孙正平点点头,进屋去了。
刘思贤得意洋洋的看在眼里,一点也不以为意。等到孙正平回来时,手里端着一个盆子,放到刘思贤面前,道:“活神仙请!”退到陈晚荣身边,左手握住陈晚荣右手,马上退开。站着看把戏了。
把盆子端起在鼻端嗅嗅。一股醋味,没问题,刘思贤这才开始净手。洗好之后,道童递上洁白地绸帕,把手擦拭干净,左手捏住纸张,右手不住比划,嘴里念念有词。好象在作法。
这种装腔作势。谁都会,陈晚荣冷笑一声。叫道:“活神仙,请慢。我来看看这水,有没有问题。有人说,这招神仙的事情,往往是骗人的,我得看个明白。”
这本来就是骗术,刘思贤听了这话也不慌乱,打量着陈晚荣,自鸣得意的道:“陈掌柜,尽管看。”
陈晚荣走到水盆前,一股醋味,右手放进水盆里一阵搅动,再放到鼻端一嗅,疑惑的问道:“活神仙,这水有用问题么?”
“陈掌柜不信,我就再洗给你看。”刘思贤信心十足,把纸张递给道童,双手放进水盆里洗了几下,提起来,再擦干,问道:“陈掌柜,可否满意?”
你已经上当了,陈晚荣自然是很满意了,点头道:“神仙言重了,我哪能不满意呢。请问活神仙,要是神仙显灵,这纸上有什么变化?”
“一个红色地仙人掌印!”这把戏刘思贤玩过千百回,就没出个差错,想都没想就回答。
陈晚荣退开,道声请。刘思贤接过纸张,装模作样一番,右手提得老高,大喝一声:“神仙显灵!”一下拍在纸张上,一个蓝色的手掌印清晰的出现。
明明说了要出现红色的手掌印,却是蓝色地,很不相符,刘思贤这脸丢大了。陈晚荣击掌赞好:“红色的才是仙人掌印,蓝色的是狗爪印!”明明是在骂人,还象发现新大陆似的兴奋,陈晚荣的表演还真到位。
护法使者和道童一脸的怒气,打量着陈晚荣,很是不友善。
把陈晚荣的话听在耳里,刘思贤觉得很刺耳,本想喝斥陈晚荣,可陈晚荣的话无可挑剔,明知是在骂他,还不能回嘴,就别提多郁闷了。
这是利用石蕊指示剂在酸性条件下显红色的原理来骗人,他一说陈晚荣就知道了,要孙正平去端水地时候顺带拿点纯碱出来。陈晚荣以验水为由,把纯碱化在水里,ph值早就改变成碱性了,不显蓝色还能是什么色彩?
一点初中化学知识,居然敢在陈晚荣在前卖弄,不是自讨没趣么?
看量着陈晚荣,一副胸有成竹地样子,刘思贤这才明白过来上当了。可是,现在是骑虎难下,只得自己找台阶:“神仙要去蓬莱仙山摘寻千年灵芝,没有空,留下这手印示知我天机,过几天必回。”
神仙之事谁也没有见过,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虽是辨白之词,倒也还成理。陈晚荣淡淡的问道:“是么?这不是狗爪印么,怎么又是神仙的了?”
石蕊指示剂在酸性和碱性条件下显示不同的颜色,刘思贤虽然还没有如此明确的认知,也是知道石蕊在不同的条件下会显示不同的颜色。很明显,陈晚荣知道这事,说不定陈晚荣还是此道好手。
刘思贤心念电转,现在见好就收,马上离去固然是好。不过,这是刹羽而归,陈晚荣略加宣扬,他以后就别想骗人了。要想以后还能混,就得把陈晚荣比下去,要陈晚荣彻底服气,这是箭在弦上,不得不为的事了。
主意一定,刘思贤盯着陈晚荣:“我还有几手点石成金地法术,陈掌柜是否要见识一下?”
你有多少花样,我照单全收,陈晚荣欣然道:“好啊,你就露一手。你要用哪种原料呢?我好给你准备。”言来颇为张扬。
已经不叫活神仙,而是称呼你,这说明他在陈晚荣心中地份量已经下降了许多,刘思贤的骗术很多,想都没想道:“我会把汞变成银子!”
陈晚荣见他以愤恨地眼光打量着自己,真恨不得一掌把自己拍死,不由得怒由心生,眼里杀机涌动,恶狠狠的想:“你这是自寻死路,我要你见识一下杀人化学!取你性命!”
第二卷 发家之路 第八十一章 杀人化学()
主意一定,陈晚荣并没有直接要刘思贤点石成金,而是冷笑一声道:“无金无银,怎么变出金银?别在那里说大话,小心风大闪了舌头。”
这样一激的话,他必是铁了心要忽悠一番,果然刘思贤也是冷笑一声,反唇相讥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并不是说没有。阳为一二三四五,阴为六七**十,金木水火土是为五行,得气、理、数之属,再施以仙术,顽石可变黄金!”
阴阳五行之数是炼丹家常用的术语,气理数更是他们嘴里的神奇变化,陈晚荣于这些揣测性的理论就没有听说过,更不了解。这些推测之词连化工上的“假说”都算不上,假说还有要事实基础,理论依据才能进行推论。
炼丹家嘴里的阴阳之说,气理数之变,基本上是建立在虚妄的猜测之上不说,更多了几分神仙鬼怪之妄诞,根本就经不起推论。
陈晚荣听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一脸的疑惑。刘思贤瞧在眼里,更加得意了,继续吹嘘:“雌黄千年后变雄黄,雄黄千年后变黄金。”
简直就是胡说八道,陈晚荣尽管教养好,也是忍不住了,卟哧一声笑出来了,指着刘思贤笑道:“你还真能吹牛!”
这种认知是中国古代炼丹家的基本认识,曾经一度大行其道,无数人为之疯狂,居然给陈晚荣叽嗤,刘思贤心头火起,冷哼一声道:“无知之人,尽敢取笑!我让你再见识一番。朱砂两百年变青,再三百年变成铅,再两百年变成银,再两百年变成金。”
金银铅属于不同的元素,朱砂是硫化汞。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事,在他们眼里居然有如此神奇之事,陈晚荣是头一回听事,既是骇异于他们的无知。更有些好笑,大摇其头道:“误也,误也!”
刘思贤喝道:“住嘴。这是无数先辈的心血之作,你尽岂取笑?”
虽是行骗,这话却是真的,这种理论曾经一度流行于炼丹家之间。
陈晚荣不为所动,问了一个非常根本的问道:“照你这么说,朱砂变成黄金需要九百年,九百年之后的事情谁又能确认?谁知道你说地是真是假?”
正是利用了这一点。炼丹家们这才四处行骗,反正几百年之后的事谁也说不清,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骗起来人也顺当。
要是不能搞定陈晚荣,就不能再骗孙正平了,刘思贤无路可退,冷声道:“千年之气。一日而足,山泽之气,七日可成,这就是仙术的妙用。你要是不信,现在就让你们见识见识。”
“好啊,我拭目以待!”陈晚荣笃定得很。
刘思贤信心十足,道:“麻烦孙掌柜准备一口锅,我把汞变成银子。让你们开开眼。”
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