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北方不比南方那么诗情画意,有格调的茶院不多,而孙红缨选的这个地方,很是别致,应该是哪位满清王爷家的老宅子改建的。
说是茶院,其实更像是一处世外桃源。
庭院依山而建,院内亭台楼榭自然相连,还有假山倒映在碧池中,小岛上林荫匝地,水岸藤萝粉披,人造溪谷间架有小桥,岛上建一亭,宫灯微曳间,可见三个苍劲大字“晚归亭”
难得孙家会有这么一处幽雅之地。
文武不分家,看来孙大圣还算是身心俱修之人。
此时,有一名绝色女子,正在亭中的石桌上煮茶,白汽升腾,炭火微红,疑似仙女下凡。
孙红缨已经换上了大家小姐的打扮,更显俏丽可爱,与招亲舞台上那个侠女的装束判若两人。
如果刀尖儿不是深深记住了,那张令人惊叹的美丽脸庞,真不敢相信她就是舞台上那个难缠的对手。
“小子,你怎么说走就走了?也太没有礼貌了吧?”姑娘一张口,差点把刀尖儿吓走了。
这种说话的语气,和台上那个一副江湖礼节的美女,怎么也联系不起来。
看着刀尖儿那种惊奇的样子,孙红缨嘻嘻一笑,问到:“别看了,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了。是不是还要比试比试你才认得出来呀?”。
刀尖儿尴尬的笑笑,坐了下来。
那几个小战士和孙红缨的人也很识趣,一起找地方闲聊去了。
明明心所属,相对又忘言。
短短的沉默后,姑娘又恢复了开心的模样,她就喜欢刀尖儿这种沉稳而又酷酷的男人。
其实,从小生活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家境里,孙红缨本来就是一个敢说敢做的姑娘。在舞台上那些礼节,不说是装出来的也差不多。
包括现在,看着她好像是多内行地在煮着茶,其实也就是做做样子而已。
她那双手可以舞动三尺长剑,却连绣花针都捏不住。
人,都有两个自己。可能现在这个她,才是真正的孙红缨。
此情此景,超乎物外,从环境到人,没有一点压力。刀尖儿放松了很多,慢慢的,话也说的多了起来
两颗年轻的心,开始碰撞交流,结果相谈甚欢,连刀尖儿都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直到宫灯里的红烛芯跳了一下,二人才发现,天气微凉,夜色已深
不说情话却句句含情,咫尺之间早已亲密无间。
再不舍,也要分手,剩下只有交给缘份去了。
“刀尖儿,我现在其实最担心的是我的哥哥,他们做的错事太多,我很怕他们的结局。”孙红缨终于向这个一见钟情的男子,敞开心扉吐露心迹。
虽然刀尖儿没有透露身份,但她隐约感觉到,他不是普通人。这么好的功夫,又带着几个跟班,怎么可能会是普通人?
同时,她内心还有一个声音在说:“哥哥们唯一做对的事,就是这次和你相遇”。
所以,她要用百倍的真情流露,去祈祷一丝的希望和幻想。
再坚强的姑娘,都有柔弱的一面。
“红缨姑娘,我还有要事,希望有缘再叙,就此别过。”刀尖儿提出辞行。
“等等,如果你再来县城,可以到这里找我。”孙红缨轻轻转身,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交给刀尖儿。
刀尖儿接过玉佩的一瞬间,手上传来触电的感觉,两人脸色陡然一红,幸好是深夜,双方都作不觉之状。
看着刀尖儿和几个战士上马离去,孙红缨的芳心也随之而去,送别的美目,几近望眼欲穿
刀尖儿几人快马加鞭,连夜回程,他要向杨震宇报告此行的情况。
人逢喜事精神爽。
一路上,刀尖儿经常不知不觉间流露出的大好心情,让几个小战士都看得出来:刀尖儿的爱情春天,就要来了!
回到独立团,杨震宇和政委听完刀尖儿所说的事情经过,内心不由得纠结起来。
很明显,红缨姑娘已经爱上了刀尖儿,而孙家三虎又势在必除,总不能让刀尖儿的感情昙花一现吧?
还是女人心细,欧阳忽然说了一句:“那位姑娘不是还送刀尖儿兄弟一块信物吗?要不咱们看一下,玉佩上面会不会有什么信息。”
刀尖儿一听,赶紧掏出那块揣在怀里的玉佩,好像急着要撇清和孙红缨的关系一样。
他倒不在乎孙家三虎,而是想要证明他和孙姑娘没有什么,但怎么看怎么欲盖弥彰。
几人都看了一遍。那块温润古朴的玉佩,正面造型是一尊宝相庄严的佛像,背面雕了两个篆字——善行。
确认了这两个古字以后,陈岩略微沉吟了几句,立刻就弄明白了。
“团长,这回可能要你亲自出马跑一趟了。”陈岩对杨震宇说道。
杨震宇、欧阳和刀尖儿等人,一时间都不太明白陈岩的意思。
“团长,这善行二字,如果我所猜不错,应该是强子打探到的城郊善行寺,孙大圣就在这里参禅,孙姑娘很可能也会住在这里。”陈岩又开始进行了缜密的推理。
见到几人纷纷点头,陈岩继续说到:“红缨姑娘冰雪聪明,应该是想让刀尖儿去见见她的生父,所以我想斗胆请你出马,去会会这位隐世高人”。
杨震宇毫不犹豫答应了。
孙大圣是孙疤瘌的哥哥,不管怎么样,他与孙疤瘌之间的那段孽缘,也该有个了结了。
事不宜迟,杨震宇和刀尖儿立刻出发。师兄弟二人,骑了两匹快马,他们要再次联手。
去会一会孙家三虎的隐士老父,孙大圣
第199章 忘尘禅语()
杨震宇和刀尖儿着了便装,没有带其他人。这次算是秘会,而且在古寺这种清静之地,也不宜太过张扬。
他们是在早上到的善行古寺。
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映入眼帘的是两尊石狮子雕像,狮身上长满了青苔,敞开的山门上,红漆已以显得十分斑驳。青砖红瓦的墙垛上,有一条滴雨飞檐,形成一处扬角牌坊。檐中有一块木板,上刻三个隶书古字——善行寺。
古寺掩映在汤圆县郊的山野间,虽处清幽之地,却一直是香火鼎盛,据说已有上百年历史了。
晨钟暮鼓梵音起,寒暑修身古刹中。
这座古寺曾出过不少真佛大能,而现在,孙大圣就在这里行善禅修。
寺内安静异常,可能是因为太早了,香客还没有过来。有几位年轻的僧人,正在提水忙碌,新的一天开始了。
有位知客僧,见到杨震宇二人过来,上前施礼问明来由后,向内院走去。
两人稍等片刻,就见一位绝色女子飘然而至,正是孙红缀。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刀尖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不久前秉烛夜谈的红颜知己,虽然那么真实,又犹在梦里。
孙红缨也是一样,她没有想到,心上人这么快就出现在自己面前,难道是这几天总在佛前祈祷,感动了佛祖?
现在还不是互诉衷肠的时候,杨震宇此行目的是为了见到孙大圣。
刀尖儿互为引见,杨震宇对红缨姑娘印象很好,感到刀尖儿等了这么多年,还是值得的。
非凡者,气场确有不同。
从杨震宇气定神闲和步伐稳健的神态,孙红缨能感觉出这是位高手。
当刀尖儿介绍说是他师兄后,她更确信了自己的判断。
杨震宇想了一下,还是把自己抗联团长以及刀尖儿的真正身份,对孙红缨如实说了。
大大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没必要藏着掖着。
孙红缨倒也没有表现出非常意外,只是经常盯着刀尖儿英俊的脸庞,看得出神。
据孙红缨介绍,父亲孙大圣目前已经皈依多年,早已不问世事,每次自己过来,都算是香客身份。
孙大圣不是住持,也不挂寺职,而是藏经阁的一名扫地僧。
当杨震宇一行三人来到藏经阁时,禅房内并没有人,却见殿内清静简朴,四壁书架上,整齐摆放着各类经书。地上排着三只蒲团,书案上摆有香炉,一缕清香沁人心脾
菩提心无悔,青灯伴古佛。
出家人的修行生活,单调而清雅,简以养德,宁静致远。
不经人允许,杨震宇三人都没有去翻动殿内的物品,只是轻轻环视四周,感受佛光普照。
过了一会儿,院内传来一阵刷啦啦的声音,回头望去,只见有一位老僧,看似50多岁,正在弯腰打扫地面,专注而笃定,像是没看见杨震宇等人一样。
“爹,我带朋友来看您了。”孙红缨立刻跑了过去,按下老僧的扫帚,显得十分亲近。
看来,这位老僧就是曾经江湖留名的孙大圣了。
“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施主,老僧忘尘,阿弥陀佛”那老僧竟然像对普通香客一样,对着孙红缨施了一礼,弄得孙姑娘俏脸一红,回头向杨震宇和刀尖儿吐了一下舌头,显得调皮可爱,没有半点侠女模样。
“忘尘,你想忘却尘缘,怕是六根未净,在下杨震宇,见过大师。”杨震宇跟师父学艺三年,对参禅佛理,也算有点耳闻目染。
听到这话,老僧明显身形一震,随即恢复如常。
见杨震宇和刀尖儿过来,老僧又是合掌施礼,然后请他们在树下的石凳落坐。
老僧先是注视一番刀尖儿,微一颔首后,转向杨震宇缓缓问到:“这位施主,莫不就是青龙寨寨主杨二郎?”。
好久没有人提起这个称号了,杨震宇还真有点不太习惯。
看来,这个孙大圣,还没有完全跳出红尘,应该还记得孙疤瘌的事情。
仇恨二字,谁都躲不开。
杨震宇也不躲避,对视着老僧说到:“孙前辈好记性,在下正是杨震宇,与大师确有渊源,特此前来了解。”
杨疤瘌比杨震宇出道早了不少年,而孙大圣又是孙疤瘌的哥哥,称他前辈也算合理。
“杨施主言重了,贫僧忘尘,只是听得不少香客提及杨寨主,近日会抵达汤圆县城,又觉施主所言极具慧根,故有一问,阿弥陀佛。”孙大圣还真会装,这里香客怎么消息那么灵通,连杨震宇过来都知道。
并且,就算知道,能叫出杨二郎的人也没有几个,况且还是跨了好几个县。
想要忘尘,却装出尘。杨震宇见他不承认,也不好点破,随即暗中给刀尖儿使了个眼色。
刀尖儿会意,站起身让孙红缨带他去看看主殿,走出这间小院。
见到两个十分般配的人走开了,杨震宇才正色说到:“大师,既然前事释怀,震宇也承下这份情,但汤圆仍有孙家三虎恃强凌弱、威害一方之事尚未解决,特来请教示下”。
“杨施主,忘尘早已遁入空门,何来示下一说?朗朗乾坤,自有公道,轮回往生,天理归宗。然而,上天仍有好生之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阿弥陀佛”。
这完这些话,老僧忘尘双目微闭,手中佛珠轻轻转动,口颂佛号,似已入定一般。
杨震宇再说什么,老僧已不再对答,把他当成虚无。
杨震宇本是豪气之人,见此情景,起身尊称大师,告辞离去。
当他离开禅院之时,那老僧已略显混浊的双眼中,分明有泪花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