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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听,有的脸色微变,有的则露出怜惜之色,看向欢颜,淮瑾儿也轻轻叹了口气道:“人死不能复生,谢姐姐已经故去,颜妃姐姐可要节哀顺变才好。”
“如何能节哀顺变?”欢颜突然看向她,声音竟隐隐有些凌厉,说的淮瑾儿一愣。
随即,只见得欢颜寒目扫向殿下众人,眸色哀绝:“谢姐姐与本宫情同姐妹,若没有谢姐姐,焉能有本宫今日?只可惜本宫尚未查出大火原因,若是让本宫知晓是有人有意为之,就算她是天王老子,本宫也要叫她知道杀人偿命的道理!”
这话,实在是狠绝,竟让底下的人一个个都白了脸色,欢颜一眼扫去,心知这话定然能传到凶手的耳朵里,随即便收起了哀伤的神情,只是看向一种宫妃,眸色缓缓又柔和下来:“吓着妹妹们了吧?”
淮瑾儿脸色有些发白,却还是强颜欢笑接口道:“颜妃姐姐就莫要悲伤了,恶人自有恶报。”
此话一出,底下竟无人敢应和,淮瑾儿转头看去,惊觉自己似乎说错了话,脸色不由得更白了些。
后宫争斗,从来都不消停,大家都知道置身事外,她却一时冲动,说了那样的话,若是被那恶人知晓,只怕自己死的都不怎么知道。
欢颜自然是看到了她脸上的神色,缓缓道:“瑾儿妹妹说得极是,总有一天,本宫定然手刃仇人!”
请安礼一直延续到了午膳时才散去。
因为有宫人进来传,皇上会来用午膳,一众宫妃就跟脚上绑了铅球似的,怎么都走不动,直至闻香前来相送,这才不得不离开,心里指不定懊恼得要死,却又无可奈何。
好不容易得见圣颜的机会,就这么没了,有谁会好受?
“瑾儿妹妹,本宫许久未与你叙旧,若不然,便留下来用午膳吧?”众人恋恋不舍的脚步下,欢颜忽然就开了口,淮瑾儿一惊,回过头来,满是不可置信,“颜妃姐姐留臣妾午膳?”
欢颜挑了挑眉,慵懒的靠在龙案上,懒洋洋地睨着她:“瑾儿妹妹不愿意?”
“愿意愿意,自然愿意!”淮瑾儿心里头跟吃了蜜似的急忙上前,身侧众人纷纷投来嫉妒的目光,冷哼着跺脚离去。
欢颜看在眼里,唇边的笑意越发大了些。
“颜妃姐姐今日瞧着,当真是霸气无比,臣妾还以为是皇后降临呢!”
淮瑾儿一上前便拍着欢颜马屁,与初进宫时,哪里有半分相似?
欢颜勾了勾唇角,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轻启朱唇道:“瑾儿妹妹,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她近在咫尺的眸光,灵动无比,却又深如夜空,淮瑾儿怔了下,忙的连连应了下来:“颜妃姐姐说得极是,是臣妾乱嚼舌根子了。”
欢颜斜睨了她一眼,轻轻一笑,站起身来,由着闻香搀扶,这才对她道:“该用午膳了,随本宫走吧。”
她朝淮瑾儿伸出手去,本意只是让她随自己一路,淮瑾儿却十分狗腿的急忙上前,扶住她的手道:“臣妾扶着姐姐过去。”
欢颜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午膳自然是在正殿,秦非墨来的时候,见着欢颜与众不同的妆容,顿时一惊,眸光自上而下扫过,随即又落到一侧的淮瑾儿身上,顿时皱起眉头来,立在那里未动。
欢颜眼尖,一眼便瞧见了他,当即站起身来,一旁的淮瑾儿本就一直留意,此刻见着欢颜突然的动作,一抬头,见着秦非墨一身黑色龙袍立在那里,容颜俊美,身姿卓然,只匆匆一瞥,她已觉心神荡漾,当下欢喜不已,立刻便跟着欢颜一同跪下请安。
欢颜倒并未跪下,只是拜了拜便自动起了身,淮瑾儿见着,自然是羡慕不已,但她身份有别,自然是不敢起来的。
欢颜当先便上前挽着秦非墨的手臂,将他拖了过来道:“怎么了?人家不过是多留了个人吃饭,就不乐意了?”
这话说得一旁的淮瑾儿一阵失落,可也只是顷刻之间,她已调整好自己,急忙俯低身子,恭敬道:“皇上若是觉得臣妾碍眼,臣妾退下便是。”
“哎呀,退什么退什么?”
欢颜转头便看向秦非墨,瞪着他,秦非墨只好警告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对着一旁的淮瑾儿道:“不必了,起吧,既然来了,便坐下一起用膳。”
淮瑾儿心头顿时跟吃了蜜似的,一句谢谢皇上之后,还要谢谢颜妃,欢颜看她一眼,笑道:“不必了,吃顿饭而已,无须如此讲究。”
淮瑾儿默默应下,只是从这一刻起,目光便时常落在秦非墨脸上,满眸倾慕之色。
欢颜瞧在眼里,只当没看见。
秦非墨因为桌上多了一个人,不怎么说话,只是会把欢颜爱吃的菜都夹到她面前的碟子里,直至欢颜抱怨,他才义正言辞道:“你身子不好,这些都必须吃下,这是圣旨!”
欢颜只好撇了撇嘴,默默吃了起来。
一旁的淮瑾儿见了如此甜蜜的一幕心中又是羡慕又是失落,羡慕那个人不是自己,失落皇上从来未用这样宠溺又霸道的语气跟她说过话。
一顿饭吃得自然是各怀心思,等淮瑾儿告退,秦非墨这才拉着欢颜,看了门口一眼道:“这是怎么回事?”
欢颜撇了撇嘴:“你都看到了,还问我做什么?”
秦非墨瞪她一眼,欢颜立刻不服气的瞪过去道:“怎么了?谢姐姐都走了,就不许我有个朋友了?这宫里这么无聊,我找个人说话,也是我的错了?”
秦非墨一怔,这才细细看她:“当真如此?”
欢颜瞥了他一眼:“不然你以为呢?”
秦非墨对她看了又看,只觉还是不信,一切只因她今晨的表现和打扮都太反常,当听到说,她接待了所有给她请安的宫妃的消息时,他便觉得有些不正常,不过,因为只是一场请安礼而已,他也就没有注意,直至,看到眼下她这般妆容。
这样的妆容实在是艳丽极了,不得不说,相当惊艳,不过,他更关注的却是这妆容背后的事。
她向来鲜少浓妆艳抹,怎的今日却打扮成这样?
见秦非墨的视线始终在自己头上脸上身上盘旋,欢颜立刻便明白他在看什么,她随即向前一步,一下子圈住他的腰,金缕衣在玉石地面触碰,发出清脆的细响,格外好听,再配着她的笑容,银铃一般,“怎么了?看不习惯啊?”她说罢,张开一只手来,宽大的袖袍随了她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这可是你自己定制的,既然是你定制给我的,自然是希望我穿上的不是?怎的又摆出这副不可接受的表情来?”
“笑一笑嘛,笑一笑?”她随即手指上移,圈住他的脖子,见他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些,眸光一转,心头已经起了主意,快速踮起脚尖,毫无预兆的印上他的唇,秦非墨身形一顿,她轻笑一声,随即加深这个吻,缠绵极了。
秦非墨的眸光终究是暗沉了下来,随即化被动为主动,深吻了下去。
可是欢颜却突然又一下子跳开,妩媚至极的笑着道:“不是不喜欢这身吗?听说金缕衣最好的一个用处便是霓裳舞,不如,臣妾给皇上舞一曲?”
秦非墨眸色深了深,只是看着她,不语。
欢颜又是一笑,却已是不由分说的起舞,她身姿纤细,舞起来,身姿柔软灵活,一身金缕衣更是将她的动作衬得柔美之极,恍若玄女作舞,九天而来,尊贵无比,却又灵气十足。
【番外秦非墨V许欢颜】许你一世欢颜62()
一个旋身,她忽而将繁复的金缕衣脱落,与金缕衣的华贵无比不同的是,她里面穿的是一件菊花长裙,淡蓝的颜色,菊花洁白朵朵,花心有一点黄晕点缀,简单中却无不显出清新活泼,她玉璧一伸,身子朝后弯去,宽大的袖口自然滑落,露出大截藕白的玉璧,她旋即又身子一转,起身一跃而起,步摇被她扯下,丢弃进一旁的卧榻上,头上便只剩了几件簪花珠玉的小首饰,少了步摇的衬托,顿时失了华贵,却换来一丝活泼和天真灿漫之气。
她踢掉了鞋子,光着脚在玉石地面起舞,光洁的脚丫灵活无比,身子随着时而跃起,时而旋转,恍若误落入人间的精灵,秦非墨沉了眸光,一瞬不瞬看着她,欢颜此刻跳的已经并非霓裳舞,而是民间里,女子向男子示爱的舞曲,自然热情奔放。
她舞动之时,手指忽而又向腰带摸去,秦非墨眼疾手快,一个疾步便将她一下子扯进怀中,欢颜随了他的动作,一个倾身,抬起脚跟,倒似他与她共舞一般,秦非墨手指扶在她的腰上,另一只手按在她解衣带的手指上,气息有些不稳,却还是沉声道:“这样的舞,以后都不许跳了。”
欢颜唇角一勾,这才从他怀里起来:“这样就受不了了?还以为你有多大定力。”
这话俨然已是挑衅男人的极限,秦非墨眸光一眯:“你说什么?”
欢颜伸出手来,抚摸上他的脸,一字一句,吐气如兰:“我说,还以为你有多大……”
唇被封住,唇齿之间,欢颜分明发出清脆的银铃小声,他眸色越发沉了,竟一时不顾及现下就是白天,直接抱着她上榻。
再起身,外头已是一片暗沉,天已经要黑下来了,而他们,竟然在榻上度过了一个下午。
这期间全靠了欢颜不断挑衅的话,这才使得秦非墨失去理性。
“皇上,你瞧,你刚刚答应我的事,还算数吗?”
她趴在他胸前花圈圈儿,挠得秦非墨一阵痒痒:“你要这个做什么?”
“你别管做什么嘛,反正,我又不动摇你国之根本,小女儿家的,做点事,还要事事向你汇报啊?”
秦非墨听了,却是眸光一顿,旋即将视线停在她的脸上:“你都听说了?”
欢颜一怔,随即笑道,“听说什么?我惑乱君心?恃宠而骄?”欢颜撇了撇嘴,“那也得你买账啊,不然,我怎么傲娇,怎么折腾?”
秦非墨顿时失笑道:“你这么说来,那些个奏你恃宠而骄的折子,是该连着朕也一起参奏进去?”
“本来就是。”欢颜看向他,“一个巴掌拍不响,我恃宠而骄,也是你惯的。”
秦非墨顿时哭笑不得,得了便宜还卖乖,他从前只听说,今儿算是真真实实感悟到了。
敢情,她的肆无忌惮,全成了他的罪过了?
“说得有几分道理,那朕怎么做,才能与你撇清关系?让那些老匹夫,下回不把朕参奏进去?”
欢颜闻言,一下子就从他身前坐起来,满眸怒火的瞪着他:“你说什么?撇清关系?你撇的清吗?有你儿子在,你永远也别想撇清!”
秦非墨失笑不已,伸出手来,拉她躺下,大掌连连抚着她的后背,给她消气道:“是是是,朕撇不清,永远也撇不清了,谁让朕,搭上了你这个小妖精!”
欢颜冷哼一声,却到底是在他怀里蹭了蹭,寻了个更舒服的位置,随即又道:“那你答应我的到底算不算数?”
秦非墨长叹口气,他还真算是败在她手里了,床上谈事儿,也只有她做得来。
“朕应了你就是,明儿一早,朕就让张礼拟旨,封那淮贵人为淮嫔总成了吧?”
“好嘞!”欢颜欢喜的应了一声,抬起头来,便在他唇上吧啦了一下,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