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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也不敢相信。
只要坚持到西门庆和关胜他们赶到,里应外合,这城内的五六万军队才有生机。
“准备!”孙安一错镔铁宝剑,发出一股凌厉的龙吟之声:“如有不服从命令者,先问过我手中双剑!”
聂新、金祯、潘迅、胡迈、薛灿等副将凛然从命,纷纷传令下去;所有士兵的神经都崩得紧紧的。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战争,便是如此残酷。
于此同时,霹雳火秦明和病尉迟孙立、镇三山黄信、小尉迟孙新正率领三千骑兵往介休县挺进,这是特意选出来的骑兵jing锐,秦明接到命令的时候,整个人顿时沸腾了。
“末将领命!”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让西门庆和关胜听出了秦明心中的那份期待和愉悦交织在一起的心情。
这种任务,才是秦明一直渴望不已的,率千骑,突入十万大军!
秦明披上了血红战袍,而他手下亲兵也齐刷刷的披上了同样的血红战袍。
“秦将军这么做,岂不是抢我吹血亲兵队的名头?”这紧要关头,西门庆和关胜开起了玩笑,让后者微微惊讶。
敌军十万,我军八万,加上介休县城中孙安所部五万,一共二十三万,即将杀得血流成河,而西门庆一身白袍,开着玩笑,自有一股“谈笑间飞灰湮灭”的风采。
旁边琼英看在眼中,顿时眼神中冒出许多小星星来,让西门庆暗笑不已。
看起来不管什么时候,少女那种看偶像的神情总是相似的啊!
正在西门庆暗自得意的时候,琼英却平淡的来了一句:“依我看,西门大人不如就将那面吹血认军旗送给秦将军,如何?”
众将顿时笑翻,关胜也忍不住拈须微笑。
“这有何难!”西门庆咳嗽一声:“刘驼子何在!”
疤面虎刘任重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拱手道:“大人有何吩咐?”
“你本是秦将军亲兵。”西门庆看了一眼刘任重,非常认真的说道:“今ri你便打起吹血旗号,率领吹血亲兵,随秦将军冲锋陷阵,如何?”
此言一出,旁边众人吃惊不小,就连关胜也“咦”了一声,停下手中动作,琼英更加是惊得目瞪口呆,没想到她自己随意一句话,却让西门庆做出如此决定。
刘任重道:“那大人身边。。。”
“自有琼将军护卫。”西门庆把脸一板,转回头看看那下巴快要掉在地上的琼英:“琼将军,你看如何?”
琼英也严肃起来,拱手从命。
西门庆冲刘任重把手一挥:“刘驼子,你去罢!”
众人这才知道,西门庆没有开玩笑,而是认真的。
刘任重身子突然颤抖起来,这是喜悦的颤抖:“遵命!”
没到十息,吹血亲兵队集合完毕,刘任重不再驼背,挺直了腰杆翻身上马,高举“吹血”认军旗,往正要准备出发的秦明而去。
“秦将军!奉大人之命,特来助战!”
“原来是你!你很好!”秦明上下打量刘任重,几乎快要认不出这个原来是自己身边老兵油子的家伙。
紧接着秦明拨转马头,远远冲西门庆一拱手:“西门大人!谢了!”
西门庆微微点头示意。
不用秦明招呼,吹血亲兵队在刘任重的指令下纵马贴在了秦明亲兵队的左翼。
秦明看着那面“吹血”认军旗迎风飘扬,猛然间狼牙棒一挥,三千骑兵有如一道洪流,在众人的注视下,往西北方向而去。
“西门大人,我们也该出发了。”大刀关胜收回目光:“秦将军的先锋队有如尖刀,但没有我们及时赶到,再快的尖刀占满鲜血之后,也会变得迟钝起来。”
。。。
。。。
“主上!前面便是介休县!”一干将领齐齐向“田虎”请令:“还请主上发号施令,如何攻打介休县!”
“田虎”眼光一转,咳嗽一声:“朕御驾亲征,便是为了鼓舞士气,至于这仗怎么打。。。右丞相,你来说说看!”
白英应声而出,目光扫过众人。
傅祥、顾恺、寇琛、管琰、冯翊、吉文炳、安士隆。
这些人是禁军头领,也是大晋国最后的jing锐。。。被他自己cao纵的jing锐。
当然,“田虎”旁边还有一个自己人,那就是亲手棍毙田虎的吕振。
“尔等都是jing锐中的jing锐!”白英喝道:“介休县四门,除去北门临近汾河,无法用兵,其他三门,着力攻打!”
“傅祥、顾恺、寇琛,你等三人负责东门!”
“管琰、冯翊、吉文炳,你等三人负责西门!”
“安士隆、吕振,再加上白某自己,负责主攻南门!”
“三面一起进攻,把孙安和他龟缩在城中的五万人马赶下汾河,成为我等十万大军过河的踏脚石!”
介休县城池不大,城墙矮小,白英这等安排也可谓是并无过错。
尤其是白英自己准备率军猛攻正面的南门,田虎坐镇,鼓舞士气再好不过。
“区区介休县能挡住我白英几天?几个时辰?”白英看着城头上那面认军旗,上面一个大大的“孙”字,冷笑不已。
但他很快便认识到,孙立的可怕之处。
孙立看着分三路扑向介休县,目标非常明确的敌军,冷冷的挥动了令旗。
聂新、金祯守西门,潘迅、胡迈守西门,而薛灿则留在南门,和孙立一起。
滚木礌石已经备好、数口大锅里面的油脂也开始沸腾。
白英和吕振信心满满的命弓箭手向城头ziyoushe击,准备用几轮箭雨压制住,而后加上云梯,冲上城头。。。这南门不就拿下来了么?
在白英看来,战争就是这么简单。
但他和吕振没想到的是,第一轮箭雨过后,城头突然立起了很多大木板。
桌面?
白英粗粗看了一眼,果然是桌面,五花八门,规格不一。
在孙立的指挥下,几乎满介休县能用来防御的东西全部推上了城头,又或者推挤在城下,随时运上去。
饭桌自然也是其中之一,翻过来那厚厚的木板用来抵御箭雨,还真是刚刚好。
很快,所有桌面都被钉上了少说十来支,多则几十支羽箭。
“哈哈哈哈!”吕振爆发出一阵大笑,指着城头道:“大人,你看孙安已经落魄到什么地步,连吃饭用的桌子都搬上来了!”
白英没有跟着吕振大笑,而是下令道:“架云梯!”
不管你是桌面还是椅面,你既然举着挡箭,那就没有办法抵挡接下来的攻势了。
孙安也在桌面的掩护下,冷静的打量着那些渐渐抬起的云梯。
这些,才是孙安真正的目标。
把云梯打掉,城外的士兵再多,也只是拥挤在外面,起不到什么作用。
城墙虽然矮小,但孙安还是有信心,这些青砖都是实打实的,并不是偷工减料的豆腐渣,用兵器砍。。。那是做梦。
第四百零七章 木刺猬()
眼看七八架云梯搭上城墙头,上面依旧举着一块块桌面,白英不免心头窃喜;吕振挥舞令旗,下令士兵们开始攀上云梯。
弓箭依旧保持着she击,只是稀稀拉拉的不像刚才那么频繁。
第一波士兵是吕振jing心选出来的禁军jing锐,平时都是一个顶几个的货se,接了命令口衔钢刀双并用往上攀,十余息功夫,最快的已经到了云梯中间偏上的地方。
白英看着云梯上有如一条长蛇飞速往上蹿动的士兵们,里捏着一把汗,平ri里总是在幕后谋划的他第一次站在了指挥的位置上,眼看就要成功,总有一种异样的激动感。
“孙安不过如此,也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白英刚刚转过一个念头,就见上头响起一个并不陌生的声音,这声音中气十足,居然一时间盖过了千军万马的嘈杂声。
“扔!”
那是孙安的声音。
顿时,城墙上头响起一片声音。
“扔!”“扔!”“扔!”
爬的最快的那名禁军士兵忍不住停下来观望了一下,脸上顿时就变了颜se。
宋军将中的桌子纷纷顺着云梯扔了下,更准确的,是顺着云梯滚了下。
本来倒也没什么,可偏偏方才一轮箭雨之后,桌面上被箭枝扎的跟刺猬似的,这一滚让那些在云梯上的士兵,尤其是先头的士兵无从躲避。
很快,有禁军士兵被砸的人仰马翻,从云梯上坠下,也有发觉不对劲的,赶紧松自己从半空中跳了下。
就算摔个半死,也好过被“木刺猬”砸个脑袋开花。
“放箭!放箭!”
白英大吼着,号令弓箭加紧she箭,但等他抬起头的时候,城头又重新出现了新的木板。
显然,孙安几乎把整个介休县能搬过来的桌子都搬来了。
还没等白英醒过神来,城头又是一连声的大喝。
“倒!”“倒!”“倒!”
宋军士兵拉起铁索,铁锅渐渐倾斜,直至沸腾的油倾盆而下。
本来见上面没有更多“木刺猬”砸下来,加紧爬梯子的禁军士兵们,被劈头盖脸浇了个正着,顿时哀嚎连连的从云梯上滚落下来。
沸腾的油顺着云梯往下流淌,虽然没到底部就迅速的被冷风吹低了热度。。。但梯子上抹了油,爬三步掉两步的滋味可不好受。
白英冷汗直流,平时也没看出孙安除了武艺高强还有什么优点,没想到守起城来一套一套的。
他没有想到的是,这还不算完。
还在云梯上咬着牙苦苦支撑的禁军士兵们发现,城头上突然出现很多火把,把浇了油的云梯给轻而易举的点着了。
一架架云梯顿时变成一条条火蛇。
这还有什么搞头?
禁军士兵们绝望的从云梯上滑落下来,任凭吕振如何督促,也没有人敢攀爬已经起火的云梯。
很快,云梯被宋兵推落下来,被烧的不成样子。
“换梯子!”白英高声大呼:“他们没有油了!”
吕振闻言jing神大振,马上命士兵取来又一批云梯,重新搭上城头。
禁军士兵们犹犹豫豫的在吕振呼喝声中爬上梯子,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兴奋劲,谁知道宋军接下来还有什么yin险毒辣的东西等着用?
突然吕振身后传来白英的声音:“吕头领,该你领头上了!”
吕振浑身一震,咬了咬牙,叫士兵拿了熟铜棍,自己也口衔钢刀,胡乱找了架云梯往上爬。
有吕振带头,禁军士兵们总算恢复了一点信心,纷纷往上爬。
“有率先爬上城头的,赏千贯!”
“杀敌一名,赏百贯!”
“有畏惧不上者,杀无赦!”
在白英的吼声中,数名jing英杀抽出钢刀,在云梯下站定,虎视眈眈,让那些禁军士兵觉得脖子后面凉飕飕的。
“啊!”
一声惨呼,有一个禁军士兵畏畏脚,马上被jing英杀一刀取了xing命。
不爬,便是死。
爬,不定不死。
“拼了!”
这是当时在云梯上所有禁军士兵的心里话,包括吕振在内。
实话,吕振现在开始有些后悔向白英投诚,亲杀死田虎;不过眼前只有爬上城头,才能博得一线生机。
吕振膂力过人,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