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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客栈总不是太方便。”武松也笑道:“希望蒋先生能早点找到合适的宅邸铺面才好。”
西门庆四下看看,没见蒋敬踪迹:“这么早蒋先生就出去了?”
“那可不是?”孙二娘点头道:“蒋先生比我起得还早,说是去城南看看宅邸,回头再去马行街看看铺面,这重担都在他一个人身上。”
西门庆嘿嘿笑道:“蒋先生平ri里喝了不少景阳,这会儿也该到了出力的时候可曾看见三弟?”
“昨晚我们回来的时候三弟还未见踪影。”武松伸手一指那边鼓上蚤时迁的房间:“方才我在练拳的时候才从墙头翻下来,也不知道在哪儿混了一晚,脸上又是满足又是疲惫,这会儿正呼呼大睡呢。”
“三弟不会真去皇城了吧?”西门庆摇摇头:“不管如何平安回来就好。”
等武松梳洗完毕,和西门庆、孙二娘三人走到前面用了早饭,浑身上下收拾一通,西门庆和武松二人揣了皇城司的腰牌,又拿了些铜钱交子,先往西边大报国寺而来。
自从把身边的钱财都交给了蒋敬,西门庆落得清闲,这些钱反倒是从孙二娘那里拿的蒋敬心细,出门的时候留给孙二娘的。
大相国寺果然不是一般去处,大早上就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西门庆远远望见大相国寺的院墙,左右不见头尾,方知这寺院果真占个“大”字。
其实大相国寺之所以名称中有个“大”字,是因为这是第一座为国开堂的皇家寺院。
每逢海外僧侣来东京,官家大半诏令大相国寺接待,四方使节来汴梁,也必定入寺巡礼观光。
“大相国寺五百年前开寺以来,广受香火,重修数次。”武松也颇有感慨道:“本朝太祖时受了火灾,又再次重修,花了六七年才修好。每次重修规模都是越来越大,大相国寺之名四海皆知。”
“想来二弟在东京时也来大相国寺观光了。”西门庆见前方的红墙碧瓦,殿宇巍峨,随口问道。
武松虽然没有直说,但显然之前在东京汴梁呆过很长一段时间,在某位神秘人物府中学艺。
当然,按照秦家村那老秦头的说法,十有**就是传奇人物周侗了。
“霜钟远振乃是汴京八景之一,自然不可错过。”武松笑道:“霜钟就是大相国寺中最大的铜钟,每ri四更天鸣钟报时,风雨霜雪从未中断,这钟声可响遍全城汴梁人都是听了这钟声起床,开始新的一天的。”
听武松这么说,西门庆才想起来早上天还没亮的时候却是听到钟声当然对于西门庆来说,自然是用被子盖了脑袋,丝毫不理的。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呢。”西门庆笑笑,和武松二人并肩往寺里走去。
既然来到了大相国寺,自然不能免俗,西门庆和武松也弄了些香烛,先来到天王殿,里面居中一尊弥勒佛坐像,慈眉善目,笑逐颜开,跌坐在莲花盆上。
旁边是广目、多闻、增长、持国四大天王,圆目怒睁,虎视眈眈,手中都是仙家兵器,不一而足。
西门庆看了倒也没什么稀奇,说实话从古到今上千年下来,和尚庙里供奉都是这套玩意,只是雕工越来越差了。
武松见了呵呵笑道:“这几个鸟人还是上次来的那般模样,没甚变化世间邪恶却多了不少,也不见这几个鸟人出手,杵在这里有个鸟用?”
西门庆听了笑笑,也不做评价,正待和武松往大雄宝殿而去时,旁边却有人道:“这位小哥说得太对了!这释门之物尽是唬人的,又有什么法力?”
武松听了这话,转过头看时,却是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寻常汉子,身上穿着青衣,两手空空,这种人在大街上一找,一百人里面能揪出三四十个差不多的,实在是不起眼的人物。
“此人莫非是不出世的英雄好汉?”西门庆斜着眼睛看了,心里面暗自琢磨,但见此人实在是平常人中的平常人,猛一打眼什么也看不出来,便试探着问道:“我等兄弟在此观光,随口胡诌而已你是哪里来的汉子?”
那汉子却稽首为礼道:“二位是明白人,何必问我来历?释门都是骗人的东西,二位若有意,莫如去上清宝箓宫参拜。”
西门庆见此人寻常服饰,此时行礼却是道家风范,再想起昨晚遇到的林灵素,忍不住笑出声来:“你是神霄派的弟子罢?怎么跑到大相国寺来拉客?”
“贫道见二位口中言语,自然是对释门这套唬人的玩意信不过,这才上来搭话,又怎么是拉客了?”那人被西门庆戳穿身份,并不恼怒,反而低声解释了一通,又说道:“通真达灵先生之名二位总该听说过罢?上清宝箓宫乃是当今官家赐给通真达灵先生的,今后自然是要抑佛扬道的态度。”
武松听了哈哈大笑道:“释门纵然如此,道教就好到哪里?真正的道教高人都是不出世的,有如二仙山的罗真人自己跳出来挥舞大旗的,没有一个有真才实学的。”
那人听了武松言语,“哼”一声道:“罗真人若有真才实学,又为何不下山辅佐官家?二位自在观光贫道告退。”
西门庆笑着摇摇头,这种蚂蚁一般的人物和他辩解什么?自和武松转过身往大雄宝殿去了。
背后,那人已经寻找了其他目标,贴上去低声道:“这位仁兄可知道上清宝箓宫?”
西门庆和武松二人出了天王殿,武松忍不住发笑道:“这林灵素空为修道之人,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暗自派出门人来寺院里拉客,真正好笑!”
“信者恒信之。”西门庆轻轻摇头道:“寻常百姓那管你是释门还是道教?只要告诉他们能有好处,自然一个个都来抱了大腿,不管是大相国寺还是上清宝箓宫,一个个都要参拜。”
“这林灵素用这等手段,也未必能收到什么效果。”
西门庆本来还有些兴致要游游大相国寺,被那乔装的神霄派道人一搅,顿时没了心神。
和武松来到大雄宝殿,草草把香烛插上,连拜也不曾拜,便寻了个和尚问菜园子方位。
那和尚听了翻翻白眼道:“那种所在小僧如何得知?施主若真要寻找,可自去寻都寺来问。”
“这位大师,敢问都寺何在?”西门庆见那和尚好生不耐烦,心下有些反感,但还是压了压怒火客客气气的问道。
“都寺平ri里在寺内到处巡视,小僧如何得知?”那和尚故意晃了晃手中的香油簿,摆出敲诈的姿态:“若是施主真有心,可在香油簿内添上一笔,小僧说不得就想起来了”
“这和尚比方才的道人还要不堪!”
西门庆暗中想着,大怒道:“你一个在释门清修的和尚,怎么张嘴闭嘴都是铜臭?”
“施主莫要胡扯。”那和尚见西门庆没有掏钱的意思,冷笑一声道:“佛祖金身,难道不用修葺?大相国寺上上下下千余名僧人,难道不用吃饭?若施主无心,那也罢了,便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这秃驴找打!”
西门庆身边武松一声暴喝,早飞起一拳,正打在那和尚脸上!
风流相公西门庆:
第二百零七章大相国寺里的神霄派弟子:
♂♂
第二百零八章 铜钱为怀的出家人()
武松拳头比砂锅还大,那和尚不过是在大雄宝殿寻人施舍香油钱的寻常僧人,平ri里窝在大相国寺里面也不出去,供奉又好,养的白白嫩嫩的,哪儿能经得起武松这一拳?
拳头飞起时,那和尚纵是吓都吓死了!
这一拳正打在鼻梁上,顿时打得那和尚鼻子歪去了一边,流出来红的是鼻血,白的是鼻涕,混在一处糊在嘴上。
那和尚虽然也有一百二三十斤,但武松这拳连老虎都打得,顿时栽倒在地,昏迷不醒,连那本香油簿都不知道飞去哪里了。
旁边有其他僧人见了,唬的脸se都变了,大相国寺乃是皇家寺院,就算是官家来观光也是客客气气的,何曾见过在此地撒野打人的?
其他上香的男女见了都闪开了去,失声尖叫的不知道是哪家小姐,默不作声看热闹的也有。
“这和尚平ri里总是追着别人要香油钱,这回算是闹出来了!”
人群中不知道哪儿冒出来这么一句,顿时引起一阵赞同之声。
“秃驴!”武松挽袖子一指那和尚,大骂道:“我大哥好心询问,你这个秃驴却来胡搅蛮缠,这一拳算是打你个醒,省得不像是出家人,倒像是出来卖的。”
武松这话骂出来,左一个“秃驴”右一个“秃驴”的,说的又难听,在场的僧人都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毕竟被打翻在地的是本寺僧人,纵有过错也不该如此。
有老成的僧人吩咐两个年轻僧人将那昏迷不醒的和尚架起救治,又吩咐僧人去寻都寺来,对西门庆和武松道:“二位施主来本寺观光,不敬佛祖倒也罢了,倒打翻了本寺僧人,此时需都寺来料理。”
“你这僧人有所不知。”西门庆把玩着雷公石笑道:“方才小可便是问都寺所在,没想这和尚推三推四,非要我捐了钱财,才可告知。都说释门慈悲为怀,没想到却是铜钱为怀!”
西门庆这句话一说,人群顿时微微点头,有人露出恍然的神se,再看往那些僧人的目光已有不同。
那老成的僧人听西门庆此说,口呼佛号道:“纵是如此,佛门清净之地,怎好动手?二位施主在此稍候,都寺马上就到。”
“遇到这种事情,就算是菩萨也要做金刚怒!”西门庆嘿嘿笑道:“更何况我二弟乃是直xing之人?”
那老成的僧人见西门庆巧辩,比自己还要能说几分,顿时闭了嘴不与争辩,双手合十静待都寺来处置。
大雄宝殿人流如织,这一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把门口都堵住了,西门庆和武松二人浑似没事人一般,只等都寺来。
那都寺此刻正在方丈处和智清长老说话,闻听僧人报来,顿时心里一沉。
被打的那僧人在寺中职位低微,却是都寺新收的心腹,专门在大雄宝殿等各处讨要香油钱,其中大部分却进了都寺的腰包。
智清长老听了此事,便问都寺道:“师弟,香油钱向来都是施主们自愿捐赠,哪里有缠了人讨要的?师弟身为都寺,可知道此事?”
“师兄,此事师弟我是一无所知。”都寺见智清长老问他,自然是断然否定,要不然只怕自己这个都寺的职位要拱手送与他人了,这种要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个个资历也都不差。
“事情出在大雄宝殿,佛祖面前怎好争执?”智清长老叹息道:“师弟还是亲自走一趟,把人好好请到方丈室来,容老衲问上一问。”
都寺只盼着此时和自己无关才好,当即应了一声,吩咐那来报信的僧人带路,急急往大雄宝殿而来。
远远看见大雄宝殿门口围着的黑压压人群,都寺就觉得头皮有些发麻,凑近前拨开人群一看,就见自己那新手的心腹人事不知被同寺僧人架起,中间围着的一人看上去是个公子哥打扮,另外一条威风凛凛的大汉,想必是方才出手的。
都寺心中念头一转,自己不出面,倒叫那僧人出面去请。
那僧人知道都寺怕事,幸好是方丈智清长老招呼,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