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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马克夫人又要尖叫,林若兰急忙将她庞大肥硕的身躯抱住,不断地安慰她:“别害怕,你是安全的!”马克夫人身上的衣服已经全被武警战士的鲜血浸透,被体温蒸起强烈刺鼻的血腥味,直冲林若兰的大脑,熏得她几欲呕吐,她拼命压制住难受得不停翻腾的胃部,安慰着马克夫人,同时也安慰着自己:“不怕,不怕,没事的。”
突然间“嗒嗒嗒嗒”的枪声响起来,七名匪徒端着ak47从牵引车后跑出,向掩体疯狂射击着冲来,密集的子弹把车身打得千疮百孔。
雷鸣和马向东立刻举枪反击,陈剑峰的狙击步枪连续打响,“呯呯”数声枪响之后,四名冲在最前面的匪徒扑倒在地。剩下的三名匪徒见势不妙躲进牵引车侧面,利用陈剑峰的视觉死角企图逃跑,其中一个边跑边从怀里掏出一个500克的长方体tntzhayao,程小鹏双手托着92式手枪打了一个漂亮的双连击,奔跑中的匪徒头上爆出一团血花,狗吃屎般的摔倒,手中的zhayao甩出去十多米远。另一名匪徒向掩体扔出一枚手雷,金昊一把接住反掷回去,跃起接弹,落地投弹、卧倒,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咣!”得一声,手雷在逃跑的匪徒脚边炸响,剩余匪徒全部毙命。
右翼侧后方的灌木丛忽然剧烈的晃动了一下,雷鸣一眼瞥见,挺起突击步枪一个长点射,灌木丛后一名刚刚露头的匪徒头部中弹,整个头盖骨被子弹掀掉,露出了红红白白的脑浆,扑倒在地上,被打烂的脑袋正对林若兰。
“别看!”金昊大喝一声,但血淋淋像个烂瓢似的头部还是撞进了林若兰的视线。林若兰的脸色瞬间惨白,有一分钟的时间,她的脑海里,是一片空白的,听觉和视觉也好似瞬间失去。马向东急忙奔到匪徒身边,掀起尸体的衣服盖住了他的头。
“林若兰、林若兰!”金昊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他奋力的摇着林若兰瘦弱的肩膀,把她的视线从尸体上转移到自己脸上,“听我说,你还有任务,你是这里唯一一个懂德语的人,你有责任保证马克夫妇维持镇静,你懂吗?”林若兰茫然地看着他,过了很久,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牵引车后明显还有人,看来他们是要以牵引车为掩体进行攻击。
金昊心中杀机大起,喊道:“速战速决!雷公、斑马右翼,我去左翼,猴子看住后背,猎鹰看住正面,行动。”
雷鸣和马向东扫射着向匪徒右翼移动,金昊也开始从左翼向匪徒靠拢,陈剑峰架起狙击枪,静静地等待,程小鹏端着步枪紧盯着身后的灌木丛。
匪徒们开始慌了,弹着点明显分散。
金昊蛇形奔跑着向匪徒隐蔽地冲去,转瞬之间已经冲到牵引车边,他手中的突击步枪一个扫射,隐藏在车后的匪徒哀嚎着倒地。雷鸣组也到位了,班用机枪“嗒嗒嗒嗒……”的清脆响声中,余下的匪徒应声倒地。
仔细搜索确认没有活着的匪徒以后,金昊奔回隐蔽点,把马克夫妇重新塞进越野车,陈剑峰扶起神情恍惚的林若兰,他和金昊对视一眼,摇了摇头,“先离开这里再说。”
林若兰猛然推开他,跑到一边跪在地上,哇哇地吐了起来。
“该死!”金昊脸色阴沉的低咒一句,把枪扔给程小鹏,大步走到林若兰身边,钢铁般的臂膀紧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腾出来轻抚着她的脊背,用哄孩子般的语气安慰道:“别害怕,一切都过去了。”
他炙热的体温起到了明显的镇静作用,在把胃彻底倒空之后,林若兰慢慢平静下来,抓紧他的手臂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两辆军车在这时开进机场,接管了机场安全,金昊确认了他们的身份,把马克夫妇交给他们。
第四章 凤凰涅磐()
弹痕累累的越野车载着林若兰回到猎豹大队时已是傍晚时分。金昊打开车门扶着她下了车,奉命等待的军医林阳上前搀住她一只胳膊,又对右臂受伤的马向东道:“跟我来,到医务所包扎伤口。”
金昊注视着林若兰孤单羸弱的背影,眉头紧紧蹙在一起,犹豫片刻,他把陈剑峰拉到一旁,低声道:“今天的事你来写报告,我……”
他的话还未说完,陈剑峰便理解的点头:“我知道,你去吧。这丫头没受过心理自我调节训练,这一关恐怕难过,身边得有个人陪着。”
金昊点头,刚想离开,忽然又回头目光凶狠的对陈剑峰道:“下一道命令,就说是我说的,严禁任何人向她打听今天的枪战,违令者立即开除出猎豹大队!”
“明白。”陈剑峰抬手拍拍他的肩膀,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眼看着金昊大踏步走向医务所,隔了很久才轻轻呼出一口气,对兀自站在车旁发呆的雷鸣道:“回去洗个澡,今天的事情写个情况报告交给政委。”
“是。”雷鸣大声答应,跑步回一中队队部。
林阳给面色惨白的林若兰注射了镇静剂,让她在医务所的观察室里安静地休息。待她沉沉睡去,他回头看着依旧伫立在门边的高大身影,诧异的问道:“金昊,你要在这儿守着她?”
金昊走到床边坐下,动作轻柔的象是怕惊醒了林若兰,他抬起手轻轻理着林若兰凌乱的短发,缓缓的点头:“这一关我陪着她过。”
林阳认识金昊八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充满温情的一面,他疑惑的目光从金昊脸上划到林若兰脸上:“她?金昊的宿命竟会是她么?”他不易察觉的微微摇头:“太柔弱了吧?”
注射了镇静剂的女子早已陷入沉睡,但即使是在睡眠中,两颗晶莹的泪珠也悄悄的从眼角划落下来。金昊伸出粗糙的手指,替她抹去那两滴温热的液体,指尖被泪水濡湿,他突然有了种想杀人的冲动:“该死的,这一切不应该让她来承担!”
金昊不知道这个叫林若兰的女孩儿是在什么时间什么情况下扎进心里的,待意识到这点时,已经深陷进去,拔不出来了。
以前听一个哥们说:女人是这个世上最难琢磨的动物,你永远都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等你对她起了好奇心,想要更深入地探索她的思想时,就是你彻底陷落的时候。
金昊一直不以为然,他始终认为他有一颗强大的、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心,他的心志稳定如磐石,没有什么能撼动,没有什么能转移。直到,他遇到了这个叫林若兰的女孩儿——她眸光如水般温柔,却又隐隐含着某种锋芒毕露的锐利,她的声音仿佛坚硬的玉石相互敲击般清脆悦耳,每一个声调都那么的美丽。这个女子的美丽、坚定、温柔、明快深深的震撼了他的心,她黑眸中那不可思议的明净晶莹正是他梦寐以求的。
他非常明确的告诉自己的内心:她就是他的梦,他想要的女孩!他在猝不及防间被彻底降服,心甘情愿的接受了这宿命般的相遇。
即使注射了镇静剂,林若兰睡得也很不安稳,她眉头紧皱,任凭金昊怎样抚摸都无法抚平,她的手揪着被角拼命的攥着,直攥到指节发白也不肯放松。到了后半夜,镇静剂渐渐失效,她开始发起高烧,小小的身体灼热滚烫,一张小脸也烧得又红又烫,她睁开双眼,带着茫然的神情望着金昊,漆黑的眸子中带着深深的惶恐和不安。握着金昊替她在额头上放冰袋的手,她象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拼命往自己怀里带,嘴里不停的嘟囔着:“冷……我冷……救救我……我好冷……”
金昊吩咐护士再拿来一床棉被,他抖开被子覆在她身上,又将她连人带被抱进怀里,在她耳边不断轻轻絮语着:“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别怕,我会陪着你。”他温暖的体温隔着棉被传进去,林若兰迷迷糊糊间朝着这个热源拼命靠近,汲取他所给予的温度。
林阳拿着配好的退烧药走进观察室,麻利的消毒后将针头插进林若兰的血管,他调整一下输液的速度,悄声道:“金昊,后半夜了,你去休息会儿吧,明天还得训练。”
“不,我陪着她。”金昊的声音低沉,心里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拧痛感让他不由自主紧拧起眉头,他用温暖粗糙的大掌轻抚着林若兰烧得通红的脸颊,温柔的低语:“小东西,不要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这一夜,陈剑峰的办公室彻夜灯火通明,他抱着一本本厚重的心理学书籍,寻找着、学习着……
此后的三天时间,金昊一直陪在林若兰身边,然而,不管他付出怎样的努力都于事无补,林若兰在迅速地消瘦。她的脸色惨白,完全没有食欲,看到任何红白相间的液体都会呕吐不止,黑夜更成了恐怖的地狱,她一次又一次大汗淋漓地从恶梦中惊醒。所有的人都明白她正在过一道坎,一道有可能毁掉她一生的坎,但人们却束手无策,因为严格的保密纪律,他们不能送她去做心理辅导,她只能凭自己的力量闯过去。
第三天,已经是金昊可以忍耐的极限,他到医务室去找林阳:“认识心理咨询师吗?”
林阳正与陈剑峰一同观看一本记录心理学治疗案例的书,他抬头揉了揉困倦的眼睛:“你一向比谁都冷静,今天是怎么了?你先别急,我和剑峰这两天一直在想办法,也咨询过我在首都医科大学的同学……”
“冷静?我无法冷静。我不能就这样看着她一天一天走向自我毁灭!”金昊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有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泄漏出五内俱焚的剧痛。
陈剑峰默然半晌,这位他同生共死十二年的战友与从前有些不同了,能让一贯冷静得近乎冷酷的金昊失去理智,这大约就是爱情的力量吧?他忽然露出一个多日不见的笑意,笑意中带着令人镇静的力量:“我和林阳正在商量这事,我们俩研究了一个可以试一试的办法,你再给我一天时间。”
金昊双手撑在桌上,动也不动地看着陈剑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好,就一天,明天这个时间没有起色,我带她去北京。”说完他转身欲走。
“金昊,不管我用什么法子,你都不能干预。”陈剑峰朗声说道。
金昊似乎在认真思索,良久才艰难的点了点头:“二十四小时内我不干涉你。”
“金昊,你是不是爱上她了?”林阳的问话让金昊脚步一顿,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有做答,扬长而去。只留下默然无语的陈剑峰和大惑不解的林阳。
陈剑峰让炊事班送来了一大杯番茄汁,他端着杯子进了林若兰的办公室,她正坐在桌后发呆。陈剑峰在心底轻叹了一声,把杯子放在林若兰面前,“喝了它!”他的声音冷沉,带着不可抗拒的金属质感。
通红的颜色立刻引起了林若兰的恐慌,她站起来迅速后退,靠在身后的铁皮文件柜上,“不……不要。”冷汗从她苍白的脸上滑落。
“你是想自己喝了它还是让我帮你灌下去?”陈剑峰此刻的神情如同一尊凶神恶煞,他拿着番茄汁向林若兰步步逼近。“你不是一直自认为很坚强很冷静吗?一杯番茄汁就把你吓住了?你可以不喝,收拾你的东西从这里滚出去,去当一个逃兵让人耻笑一辈子。你以后千万别说你曾在猎豹大队服役,猎豹丢不起这个人!”
守在门外的龙飞和刘新杰面面相觑,说这样的话不是雪上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