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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警长掏出手机开始拨打交警大队的电话。
“呯”的一声枪响,一束鲜血从司机头上笔直的射出,噗的一下全部喷在警长的脸上,警长被吓得目瞪口呆,握着手机呆呆的坐着,早忘了该如何应变。司机趴在方向盘上,已经断了气,失去控制的囚车如同喝醉了酒一般在车道上蜿蜒扭动起来。突如其来的枪声引起一片恐慌,公路上大大小小的汽车横七竖八的停下,不少司机和乘客跳下车来,四处逃窜。幸而囚车的速度本就不快,在撞上一辆小轿车后,停了下来,并没有撞伤行人。
两个特警一把按住陆林,将他按到车厢地板上趴下,一名特警冲着车前大声喊道:“有人劫囚车,赶快呼叫支援!”
没等警长回过神来,车外突然响起呯呯的砸车门声,负责看押陆林的特警一咕碌爬起来,端起枪对准车门大声喊道:“外面的人,马上住手,不然开枪了!”
一直老实配合的陆林突然暴起发难,举起手中已经松开的手铐向左边的特警后脑勺狠狠砸去,鲜血四溅中,特警一头栽倒在车座上。陆林一把夺过特警扔在一旁的冲锋枪,对准右侧的特警“嗒嗒嗒”扫了一梭子,特警连吭都没吭一声,仰天摔倒。距离太近了,特警胸前奔出的无数道血泉溅得陆林满身满脸都是血,看起来狰狞可怖。
陆林伸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俯身抽出特警腰间的六四式手枪,对准自己的脚镣“呯呯呯”连开三枪,脚镣哗啦一下散开。一旦重获自由,他立即毫不犹豫的一脚踹开后车门,把特警的冲锋枪扔到车外,一名接应他的男子一把接住冲锋枪,大声喊道:“哥,快下车,110马上就到了!”
被吓得目瞪口呆的警长猛然醒悟到自己的职责,拔出手枪对准陆林的背影连开两枪,慌乱之中,子弹打空了。陆林狞笑着回头,毫不留情的扣动冲锋枪的扳机,警长倒在了血泊中。
陆林跳下车,对接应他的男子喊道:“六子,往北跑,快!”两个人飞快的横跃路中间的栏杆,向北飞奔,很快钻进一条小巷。在陆林进入小巷之前,一辆高速驶来的摩托车差点撞上他,他一步跃上便道,回手一枪托把瘟头瘟脑的摩托车主打昏在地,抢过摩托车骑上。被叫作六子的男人跳上摩托车后座,陆林一拧油门,在路人惊慌的尖叫声中扬长而去。
大批呼啸而来的警车被堵在一里地外,赶来增援的警察与特警徒步向北追击。平时宽敞顺畅的交通主干道此刻乱成一团,大量滞留在街面的群众恐慌的聚集在一起,打电话的、提供新闻线索的、自称了解内情的比比皆是,各种各样的目击版本纷纷出炉,不到一个小时,整座城市谣言四起。
一辆高速驶来的黑色军用越野车“吱”的一声紧急刹车,停在众多无主车辆的外围。坐在副驾驶座的凌鹰一把抓住车顶的扶手,才没有被突如其来的惯性甩向前挡风玻璃。
陈剑峰的警卫员齐军握着方向盘,伸长脖子往车窗外看,又焦急的抬腕看表:“糟了,怎么会堵成这样?师长的飞机马上就要降落了。”
凌鹰并没有去看乱纷纷的大街,他指着gps上的一道小路道:“趁着后面还没堵死,马上倒车,从这里插过去,前行两公里后右拐,有一条路直通军用机场。”虽然只有十三岁年纪,但他说话时波澜不兴的平静与不怒自威的气势却很有几分神似陈剑峰。
齐军几乎没有片刻犹豫就挂上倒档,一打方向盘,越野车迅速脱离拥堵的行列,拐进一条小巷。他注视着路况,不时扭头看看坐在旁边的凌鹰,这个尚未成年,脸容还带着未长开的稚嫩,却已可以预知未来必定拥有英俊仪表的少年神色温和,嘴角挑起一个悠然的弧度,墨黑的眼眸亮得如同两颗黑宝石,充满智慧,又带着清澈的正直。当那双眼帘扬起时,精光大盛的眸子立刻透露出精明、张扬与决断,但当这双眸子微微垂敛之际,又会透出些许如水般沉静的忧郁。
“人说女大十八变,没想到男大也能十八变。”齐军在心里暗暗思忖着,回想两年前凌鹰跟着陈剑峰来到师部时,还是个身形单薄、行为幼稚、举止更似一只猴子的半大孩子。
那时,这个半大孩子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确切的说,他简直就是个闯祸精转世。刚到师部的第二天,半数以上的家属通过各种途径小心翼翼、拐弯抹角、大兜圈子的要求师长把那只可怕的金雕送到动物园去,在陈剑峰还没来得及表态之前,凌鹰竟然拿着个弹弓在家属宿舍区到处打别人家的玻璃。
齐军还记得,陈剑峰接待告状者的最高记录是一天五十七位。被训斥之后,这个孩子又展现出比同龄孩子优秀得多的天赋与超强的报复心理,那种缜密的逻辑思维能力与诡雷陷阱设计技巧仿佛是与生俱来一般,就连老侦察兵们都自叹弗如。
鞭炮、扫把、破脸盆、易拉罐……只要能让凌鹰找到的东西,全都被他用来制成陷阱与诡雷阵,什么连环雷、定时雷、定向雷、绊雷、压发雷……各种各样的“雷阵”无处不在,告过状的人家鲜少有人能躲过陷阱的荼毒,甚至连侦察连长都在排除他制造的陷阱时,一不留神触碰了引线,装在破脸盆里的尿水兜头砸下,把连长浇了个透心凉。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对那只金雕品头论足了。
想到这儿,齐军忍不住微笑起来,他亲眼看着陈剑峰倾尽全力的指导教授,硬是把顽石打磨成一块美玉,让一个人人喊打的小过街老鼠在短短两年时间内,蜕变成气韵内敛却又光芒四射的颀长少年。
越野车此时已经离开闹市区,凌鹰指示的是一条近路,从一片开发区中间穿行而过,在连续转了两个弯之后,距离军用机场越来越近了。呯然一声枪响打断了齐军的思路,他一脚踩下刹车,右侧的车门呼的打开,齐军急忙回头去看,却发现副驾驶座位上已经空无一人,凌鹰如同一道旋风般刮出车外,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小鹰,你干什么去?”齐军扬声冲着车外大喊,回答他的,只有扑面而来的春风,“情况不明,这小子可千万别把命送了。”他急忙掏出手机,试图联络陈剑峰。
凌鹰循着枪声发出的方向疾步奔去,削瘦颀长的身躯紧贴着路边的高墙,他的脚步悄然无声,如同猫行走在沙地上一般静昱。
这条路只有两车道,路的一侧是钢筋混凝土结构的厂房,另一侧则是一排仓库,正值周末,很多厂都没有上班,路上行人也不多,周围一片寂静。
凌鹰向前疾奔出一千余米,在拐进一所厂房的大门后,失去了目标。他紧贴在这所厂房的大门边,仔细的侧耳倾听着,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长期在森林中生活的经历,让他拥有比常人敏锐得多的第六感,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充分的警觉。
正对着大门的一栋三层高的办公楼内突然传来女子的尖叫声和男子低沉的喝骂声,间或还有拉枪栓的声音。凌鹰正想拔腿往里冲,却在看清自己所处的位置后犹豫了。大门内是一片约五百平方米的开阔地,除了沿着围墙有一圈杂草之外,这片开阔地上连根杂草都没有。想从大门口冲到楼前就必须经过这片开阔地,想要不被楼里的人发现,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第二百六十章 小荷才露尖尖角(二)()
凌鹰急忙向四周看去,这座厂房与相邻的厂房之间有一条通道,沿着这条通道可以绕到楼房的背后。他立即紧贴着墙根无声无息的移动到这条通道上,快速向厂房后跑去。
轻轻巧巧的翻过厂区围墙,凌鹰无声的落在办公楼后的水泥地面上,他机警的原地不动,侧耳细听,显然,他的到来并没有引起楼内人的注意。他立刻抓住一根直达楼顶的下水管道,手脚并用向上攀爬。
三楼有一扇敞开的窗户,这个窗口距离下水管有五六米远,凌鹰十指紧紧扣住外墙砖缝,左腿尽力向左侧伸出,欠着脚尖踩住一台空调室外机,慢慢将整个身体的重心移动到这台室外机上。蹲在这台室外机上缓了一口气,他猛然一蹬机身,借力斜斜的跃起,有力的双手一把抓住窗框,奋力向上一跃,一条右腿已经骑在窗台上。
这是从一间大办公室分隔出来的小套间,房间内没有人,办公桌上电脑还开着,主人显然离去不久。凌鹰跳进室内,就地一个翻滚躲到门背后,身体紧紧贴着墙壁,屏息宁神贴着门听了听,外间的大办公室里传来一阵模模糊糊的对话声,似乎是两个男子正在交谈。
“哥,趁着警察还没找到这儿,咱们快走吧。”年轻男子的声音明显有着一丝惊慌。
“走?怎么走?咱们连路费都没有,能逃到哪儿去?”说话的男子似乎年龄稍长,嗓音中有着一抹苍桑的味道。
“那也不能在这儿等死啊!”
“你急什么,警察一时半会来不了,就算他们来了,咱们手里有枪、有人质,他们不敢冲进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掩盖住两人的交谈声,过了一会儿,年长男子低声咒骂道:“妈的,这么大的厂就只有三千块现金,穷鬼!”
“哥,别找了,先离开这座城市,随便在哪个镇上找个储蓄所,只要把枪往柜台上一放,你还愁没有路费吗?”年轻男子不住的催促着。
“六子,有你的,我这一着急,急糊涂了。”年长男子嘿嘿一笑,紧接着,门外传来一个嘴被堵住的女子压抑的惊呼声。
“不好,这两个逃犯要伤害人质。”凌鹰在心底暗叫一声,伸手一把抓住门把手。但他终究年龄太小,兼以缺乏实战经验,在急切的要解救人质的心理驱使下,忘记了放轻脚步。木地板在他重重踩踏下发出“咚”的一声轻响,门外登时无声无息。
情知不妙,凌鹰一咬牙扭动手柄,在门刚刚开了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门缝时,他一个前滚翻冲到门外,立足未稳立即抬头,登时怔住。嘴被胶带封住的女人质与他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刚才说话的两个男子却没有了踪影。
凌鹰只觉背上汗毛一立,猛然感觉到危险的存在,他刚要回头,背后突然传来呼呼的风声,面前的女人质陡然瞪大了惊恐的眼睛。凌鹰头也不回的向前猛然一扑,紧接着一溜侧滚,陆林击向他后脑的枪托落空了。
翻滚中的凌鹰突然一扭身,刻不离身的弹弓已经被他擎在手中,就在他扭身之际,“嗖嗖嗖……”连续六枚弹丸分两路击向陆林和六子。突如其来的攻击让两名逃犯手忙脚乱的闪避,但凌鹰的弹弓堪称绝技,“噗噗”两声,其中的两枚弹丸击中六子的面门,登时让六子的脸上多了两个坑,鲜血飞溅中,六子捂着脸蹲在地上哀号起来。
陆林显然受过一些训练,身手敏捷的避开最后一枚弹丸,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凌鹰以黑豹出击般惊人的速度狠狠向他撞来。
凌鹰一个踮步冲到陆林面前,借着全力冲刺的惯性抬起右腿,一记反身侧旋,猛然向陆林的胸腹起脚踢去,陆林迅速侧身,右手闪电般向前探出,如同鹰爪一般精确无比的卡住凌鹰的脚踝。
凌鹰登时觉得脚踝酸痛得如同马上就要断掉一般,眼泪差一点落下来。但他几乎没有片刻犹豫,踏在地上的左脚用力一蹬,身体猛然弹起,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