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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被兰妧的严厉吓得收声,不敢再发出声音。过了好一会儿,兰妧指着那盆栽淡淡道:“拿出去扔了!”
“诺!”旁边有侍女接过,端出门去。
“你说妫媶直接将那女婢杖杀了?”看着女官,兰妧问道。
“是的,据说是活活被打死了,血肉模糊,凄惨极了。”女官小心翼翼回道。
兰妧若有所思,悠悠道一句:“未曾想到,妫媶竟然如此心狠,若是传到大王耳朵里。”
说到这儿,兰妧止声了,转头看向女官,其当即眼前一亮。
“你去问一下那张让,大王近日是否有提到到我这儿来!”兰妧又吩咐道:“还有,让绫儿学学那刘纾,多往修德殿走走,让大王知道,他可不止刘纾这一个公主!”
“诺,婢子这就去。”
“哼!”修德殿内,刘渊狠拍了一下桌案:“一个女婢,竟闹得整个王宫不宁。孤这些女人,是闲得没事干吗。若无事做,去缫丝织布,去种田浇园!”
见刘渊发怒,殿内人人低头,张让在旁亦作充耳不闻,只等刘渊怒气平息。
偏着脑袋想了想,刘渊对张让吩咐道:“你去传孤口谕,让刘芷召集后宫诸夫人、美人谈谈,教教他们什么是女诫。她是王后,为中宫,不要整日读书、作画、谈琴,否则,孤要她这王后何用?”
见刘渊说的严厉,张让赶紧道一声诺,出殿去了。
吐了口气,刘渊可没多少闲心放在他后宫的女人们身上。方拿起一竹简,便见隆頡几步跨入殿中:“大王,河东有须卜司马军报传来!”
河东乃夏国对大汉最前沿,对于大汉的局势他可是持续重点关注中,当即道:“呈上来!”
摊开浏览一遍,须卜赤弇汇报了三点。一者,步卒已然成军,合四千余人,随时听候刘渊调用。二者,蒲子城,终于被拿下,此地险要,守卫不过千人,须卜赤弇硬是打了三次方破城。
三者,郭太死了,与牛辅作战时,一时不察为李傕领军袭杀,白波军四分五裂,杨奉、韩暹、李乐、胡才等人各领一军,依旧活动于河东、上党之地,但于董军,再无多大威胁。须卜赤弇之意,欲行吞并之事。
思索了一会儿,刘渊命令道:“传令须卜赤弇先不急,继续暗中支持白波余部,施加我夏国的影响力便可。”
处理完此事,方拿起摆放于案头的书简,便闻段珪入内禀道:“大王,郑恒于宫外求见!”
“郑恒?”刘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此何人?过了好一会儿,方想起,此人貌似是自己派去负责研究造纸术之人。如今求见,莫非成功了?
想到这儿,刘渊眼神一亮,当即吩咐道:“请他进宫。”
等了许久,只见一个有些苍老的中年人踏进修德殿,手里捧着一册子。刘渊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吸引住了,直勾勾地盯着其手。
“免了!”郑恒要行礼,被刘渊打断。望着刘渊‘希冀’的眼神,郑恒小心翼翼地捧起手中的书册,有些颤声道:“大王,小人等终于造出‘上等’纸张了!”
眼睛一瞄,段珪赶紧从郑恒手中接过,递給刘渊。拿在手中,掂量了几下,貌似挺厚实的。观察着手中熟悉而陌生的蓝皮卷轴书册,刘渊露出了笑容,打开一视,略微泛黄的页面,摸着确实薄如片。
忍不住提笔写了几个字,不散墨,又用力翻了翻,也未有破损。刘渊终于露出了开怀的笑容,整整十年了,他耐心等了十年,终于得出了这成果。
收声,眼睛扫向殿中的郑恒,这个时候关于此人的零散记忆又慢慢清晰起来了。十年前,其还是个三十出头的壮年,如今过四十不久,发髻却有些泛白,可见其为造纸术耗费了多少心力。
见刘渊盯着自己,郑恒语气中带着兴奋道:“大王,此纸乃小人等用竹子”
刚开始解释,便被刘渊打断:“孤对造纸原料、工艺、流程不感兴趣,你只需要告诉孤,如此纸张,能否量产?”
“禀大王,可!”郑恒的回答很肯定。
“好!”刘渊大呵道,起身于案千踱几步,显然很是兴奋。段珪也是难得见刘渊如此“失态”,他虽是阉人,但就其之前所见,也能明白那小小纸张有多大的威力,对知识文化的传承有多大的作用。
至少,日后大臣奏折、公文,若有此纸书写,他们也就不用再搬动那沉重的竹简了。望向底下的郑恒,段珪不由露出羡慕的目光,以他所料,立此大功,刘渊的赏赐不会小。
果然,稍微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刘渊对郑恒肃声道:“郑恒听封,孤封你为三等文昌侯,食邑三百户,赏美稷宅院一所,千金,绸缎十匹,以酬你十年兢兢业业之功。其余于革新造纸术有功者,一并重赏!”
闻刘渊赏,郑恒在下有些懵了,他未曾想到刘渊竟然会如此“大方”。在段珪的提醒下,方跪倒在地,激动道:“拜谢大王!”恍在梦中,不能自已。
由此,郑恒,这一个纸匠,成为了夏国立国以来第一为汉人侯爷,也是第一位封号侯爵。消息传出,顿时引起上下一片哗然,也让所有人对这“新纸”充满了好奇,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刘渊如此重视。
“将这纸张送至崇文殿,給蔡邕,那老头见了,应该会高兴一阵子了。”郑恒退下后,刘渊对段珪吩咐道。
而蔡邕见到新纸后,自然如刘渊所料,高呼好纸。“此大功德也!”不知道是在赞刘渊,还是在赞造纸人。与种拂父子俩,还有一群儒生,也不刻书修简了,直接放肆地饮酒庆贺。
第166章 王子渐长成()
夏宫东侧的有一处小院,院中东南侧是一片小竹林,角落中散植着一丛丛风毛菊,淡紫的花瓣绽开,整座小院的气氛显得清幽静谧。
院中有一什侍卫站岗,个个面无表情,听着从屋内时而传出的读书声。屋内,干净的硬木地面上整整齐齐摆放着几座小案,刘珩等王子,正跪坐于其间。
崔烈持一本新誊写的太史公书,背手于前后踱步,不时扫过正提笔书写的刘渊子嗣们。他虽被刘渊封为司空,当掌监察百官,风闻奏议之权,然就此时的夏国而言,也只是空挂一名头罢了。故,刘渊直接令其教授子嗣。
崔烈于大汉买官之后,虽然名望大跌,逐渐衰退。但其为冀州名士,历经宦海,学识见识之广,实非浪得虚名之徒。令其教授子嗣,刘渊也不怕其误人子弟。
除了刘珩几个王子,还有刘纾这个小丫头,与王兄们一齐进学。此时,撑着下巴,提着狼毫在摊开的纸上面写写画画,显得百无聊赖。
“大王到!”随着张让一声高呼,顿时打破了屋内的气氛。
“拜见父王(大王)!”刘渊几步跨入,扫视了一圈,挥手让其免礼。
入崔烈座,刘渊含笑对其道:“威考公,将此地打理地曲径通幽,有隐士之风呀。孤方至之时,便感到其中悠然自得之意,赏心悦目,疲乏尽消啊!”
听着刘渊的恭维,崔烈只是微微弯了下腰,并不接话。倒是一旁的刘纾见刘渊前来,迈着小腿兴奋地跑到刘渊身旁,甜甜叫道:“父王!”
刘渊淡淡一笑,摸了摸其发髻,温柔道:“纾儿,好像又长高了!与孤说说,与先生都学了些什么,有无调皮?”
“尚书、左传、论语、孟子”刘纾如数家珍般将她所知一一道出,向刘渊卖乖。
“哦?学得还真不少嘛!”刘渊“好奇”一笑,问道:“与孤讲讲,这些书都说了些什么?”
“这”闻言,刘纾小脸一苦,六岁大的小女孩,她也就仅能道出书名,真要让她讲出学了什么,反而不知道如何说起。支支吾吾地,小脸涨得通红。
见状,刘渊开怀一笑,只觉得刘纾的表情甚为可爱。刘纾手指绞着袖角,闻刘渊大笑,有些害羞地扑入其怀中。
将之搂住,转头望向底下一字排开的几兄弟。刘珩、刘珝、刘琤、刘⒘跞穑瓿と缌蹒瘛⒘醌嵳撸丫凰炅恕
刘渊有些感慨,仿佛是一晃眼的功夫,几个儿子都这么高了。平息心中的淡淡涟漪,刘渊余光扫过崔烈手中的书,问几兄弟道:“今日学的是太史公书吧,讲到哪儿了?”
“回父王,先生今日所讲,乃匈奴列传。”作为长子,刘珩首先禀道。
刘渊一听,眼睛立刻轻眨几下,心思一转,看向刘琤:“琤儿,你说说,匈奴何在?”
刘琤在下一愣,年长三王子中,就属他最不起眼,在卞氏的教导下,他也一向表现低调。未曾想到刘渊竟会问他,迎着刘渊的目光,刘琤吸了一口气,回道:“父王,依先生所言,世上再无匈奴,只有‘夏人’!”
听其回答,刘渊沉默了会儿,看了看刘琤,又瞥了眼崔烈。见其一副淡淡然的模样,刘渊眼中闪过一丝异样,这崔烈心思倒是剔透地紧。这些年来,刘渊一直在淡化匈奴、鲜卑,而加强“夏人”这个概念的宣传。其所教授,确实颇合刘渊心意。
思索了会儿,对崔烈道:“威考公于此教授这些孺子,却也屈才了。孤欲于你司空府下配备属官,这监察职责,还请威考公费心了。至于孤这些儿子,另寻博士以授业便可!”
“诺!”崔烈闻言,眼中明显露出一丝光彩。
“在孤选好新博士之前,就烦劳威考公继续费心了!威考公见多识广,給他们讲讲大汉之山川郡国,风土人情,制度民生,法律文化,讲讲汉书。”刘渊吩咐道。
临走之前,又对稍微松懈下来的几兄弟嘱咐道:“你们跟着先生好生学习,大汉可不易征服,我们必须了解它,融入它,而后吞并它!你们作为孤之子嗣,当为夏国之表率,日后为国出力!”
刘珩等人对刘渊之言明显有些懵懂,但在其威严的目光下,俱点头不已。
行走于美稷的街道之上,刘渊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得意。十余年前,此地虽为南匈奴单于庭所在,却不过一破落小城。如今,经过三次的扩充,业已发展成一座河套雄城。
多年之前,美稷周边的穹庐屋舍,便已被拆除,被新城所占据。沿着贯通南北的宽阔大道步行,此道可容纳一大车通行,脚下铺满了一地的青砖。
冬日将近,天气渐寒,街道上却也热闹得很。来自美稷周边的百姓,挑担驼物,将家中财货拉到城中售卖。美稷豪族甚多,习惯了安居城池的夏国贵族们也越来越像大汉贵族,美稷城的消费能力被开发出来,对各项物资的需求也日趋上升,每日货物吞吐量渐大。
不少人依托于此,从中发了大财。以往刘渊重视商旅,多因匈奴战略资源稀缺,如苏双、张世平者能倚之崛起,盖因刘渊想要托其手从汉境界获取铁器、粮食、布匹等匈奴高需求的物资。
这些年,刘渊苦心孤诣,大加吸收大汉百工之才,发掘国内资源以自給。对商旅的依赖大大减小,刘渊于国内施行重农、重牧,对于商贾之事,虽未抑制,却也无大兴其道之举动。
他是不希望夏国的农民、牧民脱离土地、牧场,而行商贾之事的。一夫不耕,或受其饥;一妇不织,或受其寒,尤其华夏处大变时期,粮食、布匹、牛马、羊畜、铁矿,这才是硬通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