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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剑指屠各()
“匈奴变了!”张修望着东边出神,听着隐隐约约传来的欢呼声喃喃道,脸上满是颓丧之色。身边的从事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附和道:“确实,匈奴又换单于,自是大变!”
张修看了从事一眼,知晓其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转头远眺,只能模糊地见到黑夜中的几丝火光。匈奴还是那个匈奴,只是换了单于,便是有了另外一种气质,给人巨大的压力。匈奴这头饿狼,终要露出其獠牙了,张修心有预感。
“雒阳那边的消息不妙吧!”张修语气中有些不确定道。从事叹了口气,忧虑答道:“天使已经在路上,陛下以使君擅自参与匈奴变乱,致使单于呼征死,引起匈奴不稳,下诏将使君槛车而还,下狱!”
张修闻言呵呵一笑,突然朝着夜空长啸一声,瘫坐在地。冷冷道:“看着吧,不似羌渠的温和,稽娄渊当上单于,大汉北疆从此不宁也!”说这话好似是在为自己支持羌渠找个借口,将自己对呼征的抱负心理彻底忽略。从事默然,也望着远方,哀叹沉默。
清晨,稽娄渊睁开双眼的一刹那,便见到一道散发着成熟风韵的妇人坐在自己胡床角,正是妫媶,耐心地在清理自己的发梢。宿醉的感觉当真难受,忍不住呻吟一声,妫媶见状连忙扶起稽娄渊,令人端来热汤。
靠着圆枕,手轻抚着妫媶肚子:“你有身孕在身,为何不回帐歇息?”妫媶一脸愁绪:“奴家有些不好面对都仇了,这些日子以来,这孩子对我也疏远了许多。”
稽娄渊手顿了顿,而后继续摸了摸,淡然道:“无妨,父死子继,这是我匈奴的传统,他一时接受不了很正常。日子久了,他会习惯的,毕竟他还年幼,有的是时间慢慢熟悉。”
“但愿吧!”妫媶轻叹,突然问道:“等孩子出世了,和都仇如何称呼?”稽娄渊亲了妫媶一口哈哈一笑:“自然是随本单于了,叫都仇王叔。至于你们母子三人,若有想法,可私下互称!”
妫媶轻拍了拍稽娄渊,一下子抓住他的手,带着乞求:“大单于,我恐怕都仇对你不满,日后他若是犯下什么大错,还请你绕过他!”
稽娄渊闻言呵呵一笑,安慰道:“放心,本单于会包容他的!”妫媶闻言,展颜一笑,盈盈告退。
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妫媶丰腴的背影,稽娄渊面上的笑容凝固了,轻笑一声:“这个女人是要给都仇求一张免死金牌吗?”面色一冷,若真有那么一天,他是绝对不会手软了。况且,稽娄渊是不会给都仇犯错的机会的,除非,他自己找死!
到兰妧帐中转转,问帐外侍女:“阏氏呢?”侍女跪地禀道:“阏氏刚睡醒,正在洗漱装扮。”嘘了一声,稽娄渊悄然掀开帐帘幕入内,兰妧正坐在铜镜前在两名仆侍的伺候下打扮。
一眼便见到的稽娄渊,兰妧喜笑颜开,转身行礼:“拜见大单于!”扶起兰妧,看着孕育着自自己嫡系后代的肚子,稽娄渊感慨道:“也不知孩子出生时,本单于在不在!”
单于王帐,稽娄渊满脸严肃,坐北朝南,稍有地位的匈奴贵族都整齐地挤在帐中。帐门大开,一直有人站着队延伸至帐外,看来这单于大帐还是有些偏小了,看着满满的帐内空间,稽娄渊心中暗道。
聚集着如此多的匈奴贵族,这是匈奴多年未有过之大议,就如汉庭的大朝一般,虽然比起雄伟壮丽雒阳的议政大殿,匈奴的单于帐就如穷乡僻壤的茅屋一般寒酸。
所有人恭敬地等待稽娄渊训话,清了清嗓子,稽娄渊沉声道:“诸位,今日议事,本单于也不啰嗦,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休屠各部落之事,本单于决定,三日之后,起大军三万,北击屠各,将其重新纳入王庭掌控!”
话音刚落,底下便产生一阵嗡嗡的窃窃私议声,交头接耳。各个神色不一,惊讶,忧虑,豁然,振奋乃至跃跃欲试者,数不胜数。过了许久,稽娄渊方才道:“本单于已经下定决心,只是通知各位做好准备,勿做他言。”见到有面露反对者欲开口,稽娄渊立刻开口止住。
“屠各自休屠王时代起,便与我挛鞮氏离心,与王庭若即若离,时有反复。这些年经过不断发展,已经是部民十数万,控弦壮士数万的大部落。如此强大的一支力量,怎能让其一直游离于我王庭体系之外,句柟此人野心勃勃,前番便有颠覆王庭的举动,所幸为本单于看破阻止。若是任由其如此发展下去,迟早会成为我匈奴身体的一颗毒瘤,对王庭造成巨大威胁!”稽娄渊缓缓解释道。
“诸位,大单于之言有理,我等万不能再放任屠各诸部继续逍遥下去,否则迟早会成为我匈奴腹心之患。北征屠各,我丘林氏支持,愿派遣勇士听任大单于调遣!”自稽娄渊登位后,丘林老族长便如一个脑残粉一般,对稽娄渊大加支持,看来是将宝彻底压在稽娄渊身上了。
丘林氏这一代没有出色的人才,老族长如此为稽娄渊卖力,也是希望日后稽娄渊能够庇护一番,以免丘林部落大幅度衰弱。见丘林氏在前支持,又被柘宇、赤弇等人盯着,诸多贵族也都争先恐后地发言表决心,无人敢出言阻止。
乌樾只是简单地道了声“乌氏同意”,且愿意亲率部落勇士随征,让稽娄渊忍不住高看其一眼。其余重返王庭的部族也都大表赞同,就两个字,支持。当然,不支持也无法,丝毫动摇不了稽娄渊的决定,还可能恶了大单于。
稽娄渊见状哈哈大笑:“散帐之后,便开始出征勇士的遴选,诸位若有愿意亲历战场者,本单于不甚欢迎。只是出征的将士,本单于于各部落中选取,到时可别舍不得放人!”
众人称诺,丝毫没有注意到稽娄渊言外之意,若是任由其选士,只怕各部落的精悍之勇士都要被集中起来了。落入稽娄渊手中,那便是稽娄渊之力量,别再想要有召回的一日。这一点,之前的左右贤王两部,可是深有体会。
有注意到于夫罗眉头带着些阴云,坐在下边,一言不发。稽娄渊微微不屑一笑,当初答应其的右贤王之位貌似一直未有兑现,稽娄渊好似忘记了此诺一般,闭口不提。当然,稽娄渊绝不会再让羌渠一系的人染指右贤王之位,何况其子乎,反正当初也是为了借羌渠余威稳定右部诸族,与于夫罗私下约定,如今单于位坐稳了,翻脸不认人,也没有谁会说些什么。
第38章 张世平的礼物()
凉风乍起,一片萧索寂寥之意笼罩在周围,守护在帐外的几名匈奴汉子忍不住哆嗦两下,挎着腰刀,双手猛搓几下,对毡帐的守卫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昔日人声鼎沸的右贤王帐,此刻冷清极了,只有大小猫五六只,悲寥地忠诚追随着。于夫罗掀翻跟前的胡案,满脸恨意:“卑鄙阴险小人稽娄渊,我已经帮他将稳定右部诸族了,当初的承诺一个也未实现。说好的让我继承右贤王之位,如今提也不提,当真是可恶之极,终有一天,我必杀之!”
“主上慎言呀!”旁边有个中年匈奴人赶紧劝住。他是跟随羌渠的老人了,羌渠死后,便效忠于于夫罗。其叹了口气道:“大单于如今地位已稳,我等需谨言慎行,万不能被别人抓住把柄呀。这段时间,凡是与大单于不谐者皆被打压,如呼衍氏,几近消亡。如今稽娄渊以单于本部为基石,手控左右诸部,又有大部分贵族支持,大势无可撼动,还望主上蛰伏以待!”
听着近乎语重心长的劝导,于夫罗冷静下来,对其抚胸一礼以示感激。“父亲,如今我们该如何行事?”旁边坐着一十来岁,长相颇为俊秀的少年,正是于夫罗之子刘豹。
于夫罗用力捏紧着拳头:“汉人有一卧薪尝胆的典故,十年生聚,十年教训。我就学学那越王勾践,臣服于他稽娄渊,像一条毒蛇一样等他露出破绽,一口咬死他!”帐中几人闻言振奋,似是看到了稽娄渊兵败身死,于夫罗荣登单于之尊的场景。
“只怕你没有那个机会了!”一群士卒在万俟槿的率领下闯进帐中,手持武器,虎视眈眈盯着帐内数人。看着万俟槿手中提着的帐外守卫头颅,于夫罗心中一慌,强行稳住心神,喝问道:“万俟槿!你这卑贱的奴隶,擅自领人强闯本帐,杀害我卫士,你想干什么?当心我禀报大单于,治你重罪!”
随手将头颅抛下,在地上滚了几个圈,粘满污血的首级正对着在侧的刘豹,惊得刘豹蹭地站了起来。万俟槿冷眼望着于夫罗:“方才你等不是还在谋划怎么叛逆大单于嘛,怎么,现在还需要大单于的庇护?”
见于夫罗表情一滞,万俟槿眼带寒光:“奉大单于令,特来取于夫罗父子首级!”说完不待惊慌失措的几人反应,大呵一声“杀”,身后的士卒便如狼似虎般扑了上去。于夫罗几人根本无法抵抗活命,血液飞溅,伴随着几声惨叫,一个个不甘倒地而亡。
于夫罗中了一刀,气息微弱,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刘豹与心腹们,目眦欲裂,口齿不清喊着一个名字,稽娄渊!
万俟槿上前踩住于夫罗脖颈,面上带着狞笑:“注意咯,我这个卑贱的奴隶,可要斩下你高贵的头颅了!”说完拔出长刀,狠狠一挥,将于夫罗首级斩下。
见着于夫罗狰狞面庞上的不甘之色,万俟槿冷笑一声,收刀回鞘,对身边士卒们道:“将所有人头颅斩下,回王帐复命!”
于夫罗父子被杀的消息很快传遍到王庭贵族们耳中,所有人心中都忍不住抖了抖,稽娄渊用于夫罗父子的血警醒着他们,大单于不是善茬,都小心些。
至于羌渠的旧部们,都漠视之,没有丝毫为于夫罗出头的意思。自此,属于右贤王羌渠的印记,将随着随时时间的消逝被彻底抹除,胜者为王,对于失败者,没有人会去缅怀。
征讨屠各的将士召集选拔很顺利,齐聚王庭的数十万匈奴人,稽娄渊的单于大令一至,深受其鼓舞的匈奴勇士踊跃参与。许多贵族都积极带领部众加入,想要从攻打屠各部落中分一杯羹,不过两日,便聚集起近三万大军。
从稽娄渊发迹起便一直不断扩充的单于本部大军八千,前日大典上精选的上千猛士,仆固怀荌统率的千三百余奴隶狼军,还有以兰氏,须卜氏为首的左右诸部近万人。这是此阶段稽娄渊所能掌控的大军,足足两万余将士,战力不俗。实可谓匈奴最核心最菁华的力量,也是稽娄渊掌控匈奴的底气来源,纵观南匈奴历代单于,也只有他拥有着如此强大的实力。
此次北上攻打句柟,稽娄渊只打算带两千本部精锐和五千左右部众,还有奴隶狼军,存了什么心思,只有他自己清楚。并上那三万部落军总计三万六千之众,远超稽娄渊之前的预期,看来匈奴底蕴也不浅,还有待挖掘的地方。
聚集在王庭的数十万匈奴部民,稽娄渊没有放归的意思,让其于美稷周边三百里的范围内游猎畜牧,他有心将这些人彻底纳入自己的管理体系,未来将其战争潜力彻底激发出来。
柘宇和贺兰当阜被留下来统军守卫王庭,配合兰稚、丘林、须卜等老臣管理部民。美稷可是他的老巢,绝不容有失,留下的本部精锐足以顾及周边,力保那数十万部众的安宁。
大军出征,诸事纷杂,整